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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标记的金丝雀(近代现代)——chord

时间:2021-02-13 07:53:40  作者:chord
  尽管想法美丽,可他眼睁睁看着秦冕走进偏厅,将出差用的小箱子提了出来。
  “不要等我,今晚的飞机出个短差,过两天就回来。”秦冕走时倒是主动上楼来抱他。
  不亲不疏,不轻不重,撑死也只是抱了一下而已。
  白鹿伏在窗前,看着何亦下车开门,将秦冕收拾好的箱子塞进后备箱里。
  他目光死死咬着男人上车的背影,抓着帘穗的指甲不知不觉抠进肉中——和秦冕一同出差的,果然还有同样回家拿好行李又接着出门的体贴秘书。
  白鹿心里‘咯噔’一声,自己先前打肿脸跟方书词说的那些气话,如今看来,还真有点滑稽。究竟秦冕有多爱他,他竟然一度感觉良好得认为自己可以跟方书词那样优秀得没有影子的人比较?
  别人是小溪里倒映的月光皎洁,人见人爱。自己是阴沟里一株见光就死的水草,无人赏识只能自己翠给自己看。
  秦冕走后的第一晚上,白鹿整夜都窝在书房里看书。看不下去就发个呆走个神,自怨自艾叹完了气又接着再看。他靠着沙发坐在地上,蜷起膝盖弓紧身体,换来换去都是一副无意识的防御动作。一连看到次日中午头疼得想吐,实在撑不住了,才倒地就睡。
  连续三天,方姨没有来过,何亦也是。白鹿一个人在家里,九成的时间都把自己关在书房,昼夜颠倒,死命看书。看累了就睡,清醒了又继续。
  没电的手机被他扔在沙发角落,不闻不问,一扔就是三天。
  他并非跟人在耍性子,只是害怕开机之后,仍然看不到男人只言片语。
  白鹿做梦都梦见秦冕将他赶出门去,他抱怨他不够优秀,他对他失望极了。
  这绝不是个好兆头。
  尽管大多委屈只是白鹿意淫出来,可他清晰地知道,有些东西,一直没变。即使故意闭眼不去看它,它们也仍然实际地存在那里。
  就像方书词所说,这个社会,有它的规则。
  “知道你们的关系为什么见不得人吗?因为你们从来都不在一个层次。不同的出生和经历早就替你们决定好了,秦先生是活在规则里的人,这就注定长久陪在他身边的,是谁都不可能是你。”
  白鹿潜意识里开始逃避,最后一天甚至还忘了跟乔晏约定的会诊。
  秦冕是第四天上午到家。事情在头一天晚上的饭桌上敲定,他不爱在外面耽误太久,于是连夜订了回程的机票。
  下飞机时正好迎上一抔黎明的柔光,他打白鹿电话时仍然关机,才没直接去公司,先绕路回了趟家里。
  凭着感觉,男人进门直奔书房。
  果然。房里满地是书,难以下脚。白鹿单穿着衬衫,枕着手臂睡在书上。
  秦冕将人翻了个面抱进怀里,被他粗重的呼吸吓了一跳,才注意到这人全身是汗。一碰额头,发着高烧。
  “白鹿。”他一遍遍叫他,对方都毫无反应,这才有些着急,赶忙将人放回床上。找药找冰袋的同时还没忘联系陈哲,让他立马过来一趟。
  白鹿终于被一连窜的动静吵醒,皱了皱眉,艰难睁开肿成金鱼的眼睛,对着面前模糊的身影,“秦先生……”
  “我在。”秦冕又气又心疼,“我就离开三天,你都不能照顾好自己吗?”可话一问完,他就有了答案。稍微回忆,秦蔚的声音就出现在脑海里,‘没有人厚脸皮监督他,他一点都舍不得照顾自己。’
  “我没事……就是不小心睡着了……”白鹿的声音已经哑了,说完还咳嗽两声。
  “你这几个晚上就睡在地上?”
  白鹿吃力地撑起身体,摇摇头,“我没有……”
  “你没有?你是根本就没有睡吧。”秦冕见他一个起身的动作都吃力得浑身发抖,发作不能,只得将虚弱的男人揽进怀里,把冰袋压在他额头。
  白鹿大口喘气,酝酿半天才完整地说出来,“秦先生……我再也不去公司了,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他想伸手抱住男人,却抓不到力气,整个人软踏踏的,像断完了骨头。
  秦冕沉吟片刻,突然开口,“把名字改回去吧,改回白鹿鸣。”
  “改名?”白鹿闭着眼睛,这个男人的怀抱总是让他安心,“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改了名字,你今后就是白鹿鸣,跟白鹿再也没有关系。”男人进一步解释,“两年三年太久,你也不愿意被关在家里这么等下去吧?只要同意改名,我这边直接替你换好身份。”
  “……”白鹿这回听明白了,不禁皱眉,“什么身份?可以被光明正大介绍给别人的身份?”
  “是。”这是两人分开的三天里面,秦冕想出的最好方法。像当年梅老板抹掉他的过去一样,直接替人伪造一个崭新的身份。假身世假学历,就算造出一本跟方书词不相上下的漂亮简历也不在话下。
  至少从今以后,他能带他出去。跟人介绍的时候,对方不会夸张地张大嘴巴,“白鹿?该不会是那个出来卖过的男公关吧?”
  秦冕本以为白鹿会爽快同意,就算不爽快,至少会同意。
  可这人听完却一言不发,像只缩回壳里的沉默乌龟。又过了好久,才强打精神睁开眼睛,“我再想一想。”说完,他一扭脑袋,将脸转到男人看不见的方向,用力地,自嘲地,无比释然地牵起跟现实同样无奈的嘴角。
  原来美好的爱情只是关在囹圄里的丰满幻影。在秦冕精心打造的笼子里,他是一只被捧在手心,可以被溺爱至死的金丝雀。可一旦飞出去就不行,要是想光明正大飞出去,他白鹿就什么都不是了。
  难怪从来不被秦冕带进任何一个圈子,他用全力去爱的男人已经明确地告诉他——他不可能跟外面人介绍说,他秦冕的心上人是个辍学又入歧途,做过MB也做过公关的可怜男人。
  他们的身体明明依偎在一起,却是白鹿感觉最陌生的一次。
  一个月之后。
  乔晏再次见到白鹿,明显感觉这人比上回过来又瘦一些。
  白鹿盯着空了一半植株的窗台,目光发直,“好像……少了一盆?”
  “这你都记得?”乔晏坐在桌后,依然是个捧着杯子暖手的姿势,“可能我真的不适合养这些东西吧。听不懂它们的语言,一个冬天,已经走了第三盆。”她看出白鹿精神不好,没忍心赶鸭子上架,耐着性子多扯了几句闲话。
  “最近食欲如何?”
  “一般吧。”
  “状态呢?”
  “挺好的。”
  这个月内发生了不少事情,可没有一件跟‘挺好的’沾得上边。
  病好之后,秦冕又跟他提过两次改名的事情。白鹿仍然没有松口,最终都是不了了之。
  为了使他快些改变心意,男人甚至挑了个很少出席的冷餐会,专程将白鹿带在身边。那不是什么正经的聚会,在场多是一帮二代扎在一堆,聊买的私飞聊泡的明星。不待秦冕介绍,白鹿刚报出自己的名字,就有人‘认’出他来。
  “白鹿?是不是先前会所里那个头牌之一?”
  这让白鹿十分惊讶,原来记不得他漂亮长相的陌生人,却可以轻易记住一个劣迹斑斑的名字。
  其间还有人打趣着问他,“‘白鹿’是真名还是艺名?”
  不等他回答,又有人插嘴,“肯定是真名啊!从梅老板手里出来的,要是艺名,那也该姓‘梅’,叫梅花鹿!”
  众人听闻哈哈大笑,甚至还有人当着秦冕的面调戏他,问他玩不玩儿一些刺激的东西。末了又多嘴一句,“钱肯定给够,不会亏待你。”
  在他们眼里,‘白鹿’始终是个以色侍人的东西,是供人取悦的玩物——他被打上鲜明的标识,仿佛这辈子都洗不干净的记号。
  别说秦冕不会,在那种氛围里头,白鹿自己都无法启齿和身边男人的炙热感情。就算勇敢地说出来,恐怕也是个没人会信的插科笑话。
  事后秦冕问他,“即便是这样,你也不想舍弃现在的名字?”他将已经做好的‘白鹿鸣的简历’放在白鹿手边,“我给你的身份哪里不好?”
  “不是名字的问题……”白鹿内心挣扎。他随手翻开几页,盯着那些光鲜亮丽的句子,嘴里涩得发苦,“它太好了,可它不是我。”
  男人无法理解他的执拗,“你本来就叫白鹿鸣!”
  “可除了‘白鹿鸣’三个字,其他都是假的。”白鹿指着精心伪造的简介,小心翼翼问他,“秦先生,你爱山,与,三,夕。的究竟是我还是想象里的这个人?”
  “他是你!”秦冕加重语气。
  “他不是!”白鹿不甘示弱,“你也觉得现在的白鹿很糟糕,是不是?”
  秦冕的沉默和连日来的委屈终于使他任性地说出来,“若你觉得真实的我配不上,你大可扔了我,去找一个配得上的……就那个你喜欢的方书词,他清白,他干净,他连身份都不用专门作假!”
  那是秦冕头一回扇他耳光,尽管手心刚碰到脸时,动作就已刹住大半,“胡闹!”
  一两天过后,气头消了,男人又回来哄他,如以往每一次一样,将人霸道圧在身下,扒光衣服。
  谁都不想让步,索性就用作爱来代替交流。像两头发情的动物,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可一旦结束,一旦停下来,秦冕穿上裤子转身离开,偌大的孤独感铺张袭人,像颗被扔进沸水中的蚕茧,缚得白鹿透不过气。
  若不是那天自作主张从隔间走出来,他们是不是仍然沉溺在恩爱不疑的幻觉里?
  原来现实如此脆弱,先前不过是条裂纹,一个月时间,就变成了肉眼可见的崖缝。
  这回不待乔晏催他,白鹿主动开口,“乔医生,我们可以开始了么?”
  “啊?”乔晏反倒诧异,“当然可以。”
  “那段时间我的状态很奇怪,好像变成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人。”白鹿闭着眼睛酝酿情绪,“我和那个男人……我和骆河……我们‘作爱’的时候,他每一次都会蒙住我的眼睛。”
 
 
第九十八章 凤凰是两个男人的追逐
  白鹿刚到骆家的时候,骆河还是他记忆中最好的模样。
  谦谦君子,儒雅温和。
  前两个月里,男人是个庄严的绅士,待他就像对待珍贵的爱人。每一个动作都合适而不狎昵,仿佛深怕吓着他似的。
  他带他尝试新鲜的生活,教他红酒,教他下棋……只要不出别墅就能完成的事情,骆河从来不会拒绝。
  这种发自内心的好意让白鹿很快沦陷,像第一回 跌入热恋的少女,像只失去嗅觉的蜜蜂,一不留神就迷失在男人该死的甜味里。
  “我喜欢骆先生。”白鹿如是说。
  “我也是。”骆河第一次将手摸进他衣服,他根本无法拒绝,“我爱你,鸣鸣。”
  那时阅历尚浅的白鹿第一回 晓得,真正待他好的人应该像骆河这样,春风细雨,润物无声。而并非杜覃生那种无赖,天天把‘这世上只有我肯对你好’挂在嘴边。
  他从不怀疑地笃信骆河对他投入的感情,于是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心也捧出来,亲手送进对方手里。
  爱会使人麻木,像温水里的青蛙。变化来得一丝一缕,当白鹿恍然回神,锅里的水早就沸了。
  兴许是骆河对他的感情没了初时的热烈,暴力偏激的Alba替代出现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们‘作爱’的时候,男人每一次都会仔细亲吻他的眼睛。从上至下,从左到右。
  将白鹿一层层脱光之前,还一定会找个东西,将他漂亮的眼睛遮住。Alba总是病态地执着,“它们太美好了,我不能让它们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再然后,那人会用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长的短的,粗的细的,替代自己勃起的阴颈,进入白鹿身体。
  他执着的除了眼睛,还有白鹿一双修长的腿。
  别墅里边常年都是没有外人的状态,而Alba大部分时间都不允许他穿上裤子。他说那些肮脏的布料会盖住他美丽的皮肤,尽管对方认为美丽的,是白鹿皮肤上面那些细小的伤口——都是对方在床上一次又一次折磨人时,留下的痕迹。
  骆先生还喜欢养鸟,是些嗓子尖锐又有灵性的家伙。
  有一回作爱之前,Alba用布条蒙住白鹿的眼睛,将鸟食均匀撒在他裸露的肌肤上面。白鹿被绑住四肢拴在床上,黑暗之中被几只嘴尖的东西啄得满身是伤。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但凡受到虐待,他耳边就会响起聒噪难听的鸟叫。
  难听的除了鸟叫,还有男人对他粗俗的辱骂。
  “你的母亲是妓女,你的父亲是废物!”Alba一遍一遍对他洗脑,直到白鹿能毫不犹豫地重复出来。
  “我的母亲是妓女,我的父亲是废物。”
  骆河除了一个比白鹿年长几岁的儿子,还有一个刚刚上学的孙子。几年前白鹿见过一眼,是个干净漂亮的小孩,像他父亲,不像爷爷。
  他猜测男孩名字里也带了个‘鸣’字,因为骆河曾有一次抱他坐在肩上,无比慈爱地叫他,“鸣鸣,鸣鸣。”
  就像在叫自己一样。
  白鹿当时的想法却是,这样纯洁的小孩,一定不可能知道他慈祥的爷爷还有魔鬼一样的另一张脸,和那张脸孔下面极端变态又残暴的性情。
  相比Alba,主人格下的骆河就温柔多了。比起用手爱抚,他更喜欢用眼睛去看。
  白鹿曾被要求赤裸着站在窗边,站着,坐着,躺着,怎样都好。
  骆河就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距他面前两米远的地方,不说话,不动作。将人从头到尾,身上每一处细节,从日出看到日落。
  永远都是这一个兴趣,仿佛从来都没腻过。
  别墅西面有一大片火红的灌木,那时白鹿还不晓得这种树木的名字。由于正好在别墅里住满一整个冬天,于是被迫看完整个冬季的灿烂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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