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问识也没多想,等到地儿一看,是一辆小电瓶车。
这下可算是知道是哪个寄过来的了。
蒋问识有点哭笑不得:大家平日里都是用那个本地室友的。
既然送来了就收着用吧,毕竟确实又方便了不少。
一忙起来日子就过得极其快。
蒋问识的平时分拿得多,也不怎么害怕期末考的。
就是不知道能拿哪个档的奖学金。
郑亚宁是到了期末周,才开始有了危机感,白天晚上地抱着书啃。
本着同学之间的情谊,在郑亚宁的恳求下,蒋问识给他串了一遍。
转着笔尖讲着的时候,就有些想到了路且燃。
也不知道他现在旁边还有谁能拉他一把。
蒋问识一般不会事无巨细,他认为爱不该是禁锢,即便只是一点拘束也不成。
在蒋问识的期待里,路且燃该自由如风。
所以蒋问识斟酌着词句,一字字敲打了消息过去。
“期末考试复习得怎么样了?”
“也不敢确定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路且燃回复得还算是及时。
也不一定都是秒回,但只要路且燃注意,便会去回复蒋问识。
“我觉得大概应该也许肯定不会挂科。”
“只要小崽子心里挂念着我,别被旁的狂蜂浪蝶迷了眼,就已经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
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啊。
到底是哪跟哪啊?
蒋问识摁灭了屏幕,也没再去回什么话。
期末考试对蒋问识而言还蛮轻松的。
考完的当天就可以收拾离校了。
蒋问识要早上一点,还打算再在宿舍住,等到路且燃放假后,还能一起回X市去。
那个小电驴实在难以携带,就让本地的那个室友保管。
寝室的人全都走光了,只留下来蒋问识一个。
也不想去打扰路且燃复习,蒋问识着实没什么事儿干。
他随便在草稿纸上勾了几笔,当然比不上路且燃专业,但这种Q版小人物还蛮可爱。
什么都画,乱七八糟的,就像儿童涂鸦。
最后一幅是一个扎小揪揪的男孩子抱着个史迪仔。
蒋问识把这一页草稿纸给小心撕了下来。
等路且燃见到这张图的时候,已经是他到这里来接蒋问识。
“不错哦。”路且燃揉乱了蒋问识的头顶,“有天分。”
蒋问识其实也知道只是玩笑话。
“那可不是。”他微抬了头,“也不看谁家的?”
路且燃附上来的时候,蒋问识轻阖上了眼睛。
一个吻落在了他的眉睫之上。
他突然有种自己其实真的画得还好的错觉。
再一次置身于蓝天白云之中,可这时他踏上的是回家的路。
旁边还有着他的整个青春。
蒋问识微偏了头,靠在路且燃肩上。
像是有些瞌睡的样子。
路且燃轻缓地给他套上了眼罩。
“睡吧。”路且燃声音低沉,带了点催眠效果,“我在。”
看着蒋问识的侧颜,路且燃却思绪繁杂。
这一次回去他想要和路家摊牌。
作者有话要说: 你最最最可爱。
你是人间第一大可爱。
☆、去摊牌
这次没告诉钱玉琳具体的时间,只说着这几日里就能到X市了。
蒋问识不太愿意让路且燃撞上钱玉琳。
他还不知道如何解决这种事情。
这并不是蒋问识想逃避,他只是觉得时候尚且还早。
毕竟自己和路且燃来日方长。
待两人出了机场之后,也就该去分道扬镳了。
“这次放假。”路且燃笑着侧头看他,“还去我那儿住吗?”
毕竟X市这种地方,不太好大张旗鼓,蒋问识只抱了一下。
“我先住家里吧。”蒋问识说道,“逮着空就偷溜出来找你。”
………………
这怎么听着跟夜里私奔差不多。
“好。”
路且燃眼里有破碎的光。
蒋问识看见自己被笼在里面。
问了313正好也还空着,路且燃也懒得再找房。
提着行李箱就直接住了进去。
还想去和蒋问识一起跨年,路且燃不愿再拖着这事。
于是决定准备一下这几天就去趟路家。
因着觉得自己是外人的缘故,路且燃选了点礼物带过去。
也只是一些常见的年货罢了。
路家并没有联系过他,这还颇有点不请自来。
开门的依旧是阿姨,看着他像有点错愕。
路且燃笑得客气礼貌。
进门之后这一家子人其乐融融:路达礼在俯身教路嘉理算数,周佳萍刚端了切好的水果来。
路且燃没多大感觉,胃里好像有点泛酸。这估计并不是羡慕之类的情绪,充其量只是有点堵得慌的恶心。
礼物被阿姨拿过去归置,路且燃自己在旁不出声,只看着这一派和谐的场景。
阿姨回来碰见这一幕,心里有点可怜路且燃:
“太太……”
周佳萍向这边望了过来,几乎片刻之间就敛了笑容:
“这是放寒假了,要回来过年吗?”
路且燃不知道说些什么,于是只淡淡地颔了下首。
路达礼也向路且燃走了过来。
“房间还给你空着呢。”路达礼温和道,“一会儿阿姨打扫下,你就能直接去住了。”
路家自然不稀罕再非得占那一间房。不过从落了几层灰情形来看,也是没有他会回来的准备了。
路且燃并不应声。
路达礼坐在了沙发上,示意路且燃凑近一些。路且燃顿了顿,坐在了他旁边。
这估计是要上演一场父慈子孝的戏码了。
“知道你考得不错,我们就放心很多。”路达礼说道,“在那边还适应吗?有没有处个对象?”
自从高考之后没再去问过一句话,轻描淡写的“放心很多”就打算掀篇。已经都过了大半年了,才来问“适应”不是晚了?至于“有没有处个对象”的话,是这样说显得拉近关系吗?
路且燃不想再带着假面作无谓的客套了。这不是他来路家的初衷,这样子的确没什么意思。
“这是你们给我的卡,密码是路嘉理生日。”路且燃递了过去,“之后我也会再往里面增补。”
路达礼脸上的笑容霎时间变得僵硬。他不敢确定路且燃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路且燃接着又续了一句:“感谢你们这些年的养育之恩。”
路达礼这下算是肯定了路且燃已经知道了。
“本来想晚点告诉你的。”路达礼端出一副慈善家的面孔,“起码得等你大学毕业后。”
“这也大可不必了。”路且燃起了身,“还是早点说清比较合适。”
周佳萍也走了过来,面色苍白如纸般。
“等你能独立再说。”周佳萍打断道,“我们也不缺这点儿钱。”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不过是为了路家脸面。周佳萍从来就是这样的人。
路且燃扫了眼望过去,周佳萍有些颤抖,路嘉理在更后面,瑟缩着低头没有说话。
他觉得有一种近乎悲凉的可笑:为曾经怀疑过是自己的原因才融入不了这个家。
他们对路嘉理的偏袒,路嘉理对自己的恶意,似乎都已寻到了原因。
路且燃一刻都不想再在路家了。可周佳萍拦在他身前,路且燃转头绕了过去。
“哦,对了。有个问题忘了回答您。”路且燃临走时,又回头笑了笑,“不劳烦您担心,我有男朋友了。”
“你再说一遍?!!”周佳萍被刺激到了,“我养你这么大,怎么做这种事?!!”
周佳萍捂着胸口,像是要气晕过去。手指依然颤颤巍巍地指向路且燃。
“我作孽啊!有违道理伦常!”周佳萍哭喊道,“怎么养了个还不是正常人呢!”
“年纪轻谈着玩很普遍,但我还是希望早了结。”路达礼倒是冷静多了,“路家养你这么大,不求你报答什么。你自己掂量着点,别坏了路家名声。”
路达礼表现得像是很从容,却有着上位者自带的压迫。假如路且燃没有什么污点的话,这本可以佯装是一场慈善行为。他的话像是毋庸置疑一般。
“路家的我会尽量早些还清的。”路且燃语气平和,“希望你们也不要再多管闲事。”
却是没有什么退缩软弱的样子,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关门走了。
路嘉理张大了嘴巴,像是很震惊的样子。周佳萍仍在哽咽着,哭声吵得有点闹心。路达礼窝在沙发上,顺着抽了一根烟。
“路且燃这性子……”路达礼眉头紧锁,像是自言自语道,“倒是和我年轻时有几分类似。”
谁都还当路嘉理是个孩子,他却在转身背后勾了笑。
路且燃成日窝在313里面,以前的狐朋狗友,大多也已经断了联系了。
周家宴倒是过来了一趟,也不知什么时候打听的,直接找到了酒吧这里来。
“啧。也不知道收拾。”周家宴看他这里乱作一团,“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周家宴把脚边的垃圾踢开,清了条过道去走向路且燃。
路且燃于周家宴,勉强算是投缘,差不多亦师亦友。
虽是老头子介绍的,可周家宴本身,也是对他颇有照顾。
“周老师怎么过来了?”于是路且燃稍微动弹了下,“这是直接家访吗?我已经毕业好久了。”
周家宴本是担心路且燃,在和路且燃相处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和路家不和。
前几天在饭局里面无意间听说,路家的大儿子原来竟是领养的。
底下都传地这么开,怕是路且燃自己,也已经知道个七八。
周家宴有些许担心,之前路且燃提到过,只想着来碰个运气,于是便不请自来了。
本来想好的措辞是“你要是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帮忙”之类的话。
可周家宴现下又觉得不太合适了。
“我在X市又办了个画室,打算做成连锁,才刚开始教学,人手这上面确实有点急。”周家宴找了片干净地,“有空去我那儿帮忙,就当个助教什么的。”
路且燃是有点傲气的,尤其是人在少年时,周家宴不好去直接说。按照对路且燃的了解,路且燃也不一定接受。可能还会以为这是变相的可怜施舍。正好他恰巧能找个兼职,工资给开得稍微高一些。也算是变相地去补贴上他一点。
路且燃掀了眼皮子去觑他,有种清明透彻的冷感,周家宴差点以为被看穿了。
“嗯。”路且燃淡然回答道,“好。”
这个寒假还算不上多忙,蒋问识倚着学校的招牌,倒是挣钱容易上了很多。
大多数是去给人当家教,只将学生证拿过去一看,再去试听上几节课之后,基本上都能一小时几百。
已经算得上是还不错的酬劳了。
钱玉琳对蒋问识好了很多,看上去苍老了些许,也不总再问他要钱,和之前只拿他炫耀不一样。
兴许是这几年账本也已经还得差不多了。蒋问识也不太清楚。毕竟当时怎么欠下来这笔巨款都不知道。
他算计着想给路且燃点什么,虽然蒋问识有的也并不算多。
可只要是蒋问识能有的都想要去给路且燃。
蒋问识过了好多天,也没想好要买什么。
直接支付宝给路且燃转账了红包。是他这个寒假兼职的所有收入。
结果没过多久路且燃就又全给他转了回来。
“小崽子。”
路且燃发了消息过来。
“留作嫁妆。”
???
蒋问识气鼓鼓的,这是看不起谁啊。
“包/养费。”
蒋问识这样回复道。
“金主有什么吩咐?”
路且燃倒是顺着了。
“晚上定言听计从。”
蒋问识脸上有点烧,有段时间没见面了。
“我去找你。”
蒋问识又续上了一句。
“就今晚。”
路且燃即刻便打了电话过来。
“嗯,怎么,有空了?”
连声音都带着点笑意。
“没,想你。”蒋问识说道,“要不谁会大晚上的要过去?”
“想来我这儿干什么?”路且燃顺着说,“还非得这个时间点?”
………………
当然是因为白天更没空啊!!!
“那我就不去了。”蒋问识闷声说。
“可千万别。”路且燃求饶,“我都准备好了,到了有惊喜哦。”
蒋问识不太高兴:他本来就没送出去什么。
要是再过去收路且燃的就更不开心了。
“除了你自己负荆请罪。”蒋问识说道,“其余的我什么都不要。”
“负荆请罪有点难为人了。”路且燃笑说,“五花大绑倒不是不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怀疑你在ghs但是我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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