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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敌是我前男友(近代现代)——杰萨明

时间:2021-02-13 07:58:21  作者:杰萨明
  和钱玉琳即使见了面,也没有什么话要讲的。
  蒋问识在X市没多久,就启程前往英国去了。
  他在学校附近租了屋子,主人是个老太太,对蒋问识蛮友好,家里只有个半大的孙子。
  也正好和蒋问识读的是一个学校。
  虽然罗宾总是不满地辩解,他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可蒋问识明显不当回事儿。
  这时候罗宾就会有些气馁,金发碧眼的少年直盯着他,来回重复着蒋问识的名字。
  咬字却不准确,带着点英伦音,略微惹人发笑。
  蒋问识便会微抬了手,压下罗宾翘起的卷毛。
  却仍然还是将罗宾当作小孩子似的姿态。
  罗宾总是来找他,在除科研之外,蒋问识也算有空。
  白云悠悠地浮在蓝天,青翠的草坪一眼望不到边,远处还矗立着城堡和教堂,河上游船惊动了飞鸽。
  若只是蒋问识自己,怕是再待上多久,也不会想出来看看。
  罗宾总是有法子,央着蒋问识,到各地跑着去玩。
  博物馆,伦敦眼,天文台。白金汉宫,泰晤士河。
  这几年不自觉之间,也去过那么多地方。
  倒是和蒋问识刚开始设想地不太一样。
  老奶奶开的租金,自打住进来,就也没再涨过了。
  蒋问识心里清楚,都是看在情分上。
  故而他对罗宾,就像是对后辈,基本有求必应。
  毕竟着老奶奶对罗宾这个孙子也是很疼爱的。
  直至在这里的最后一个圣诞节。
  蒋问识才后知后觉到有什么不对。
  炉内篝火燃地正旺盛,映着罗宾明亮的眼,仿佛有什么脱之欲出。
  蒋问识下意识地想要去逃避。
  可蒋问识刚起身,罗宾就拦住了他。
  老奶奶睁开了眼,从摇椅上起来,拄着拐先走开了。
  临走前对罗宾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这一家子确实都是好可爱的人。
  蒋问识不想耽误人,也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了的好。
  更何况罗宾的确又对他实在很好。
  “蒋问识。”
  罗宾这次的发音出乎意料地准。
  “我好喜欢你。”
  罗宾的中文依旧不太流利。
  “我可以爱你吗?”
  罗宾磕磕绊绊,字字咬着说,紧张却又慎重。
  蒋问识有一瞬间的恍惚,他好像是在看着罗宾,又似乎只是透过罗宾,描摹着很遥远的一个人。
  罗宾霎那间便明白了,有些垂头丧气,额前金发耷拉了下来。
  “我之前还以为,你只是,把我当小孩子。”罗宾有些哀怨,“可不止是这样的,你心里有一个人,所以我才进不去。”
  “Robbin.”
  蒋问识有些哭笑不得。
  “你还年轻,你这样好。以后还有很长的日子。”
  蒋问识弯腰对圣诞树下的少年接着说。
  “足够你碰见一个相爱的人,然后快活地永远在一起的。”
  “你在撒谎。”
  罗宾双手摁地,起了身,直看向蒋问识。
  “若真如此,你和他呢?”
  蒋问识沉默着。
  最终也没有回答。
  罗宾取下头顶的麋鹿发箍,愤恨地套在了蒋问识头顶。
  “本来你能有很好的圣诞礼物,可是你根本就不诚实,所以现在你只能拥有这个了。”
  罗宾自己先走开了。
  蒋问识没有去挽留他。
  鹅毛大雪在这个圣诞夜里无声地落满一地。
  第二日起来的时候,隔着落地窗,老奶奶在赞叹着雪。
  罗宾正向他的瓷盘里放着刚烤好的面包片。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和罗宾的相处似乎还如从前般。
  直至蒋问识回国的前一夜。
  罗宾在从旧货市场上淘来的越野车驾驶座上。
  邀请蒋问识去野外看星星。
  自从上次被拒绝之后,罗宾很少再约蒋问识。
  蒋问识最终还是上了副驾驶座。
  无论怎样都是在这里的最后一晚了。
  少年的脸庞已染上了成年的忧郁。
  车在原野上飞驰而过,罗宾的唇线抿得很直,却始终一句话也没说。
  蒋问识几次试图搭腔,始终无果之后,转头看夜幕下的山峦。
  的确是平日里见不到的不寻常景象。
  明日就要回国去了,蒋问识思绪飘得很远,车却不知不觉停下。
  这是一片开阔的平野,他们在一个土坡上面。
  四周浩渺无际,根本望不到边。黑天笼在头顶,就如同罩子,人置身其中,自知渺小无力。星子点缀夜幕,如同碎钻一般,微弱却很光亮。像是在给可怜的人一点慰藉。
  罗宾坐在越野车放平的后座上,给蒋问识递过去一瓶开了的酒。
  蒋问识盘腿坐在地上,只手接了过来,便直接对着口就喝了。
  罗宾低头看着他,像是被夜笼上阴霾,看不出什么情绪。
  “预报的今晚有流星雨,这里应该就能看到的。”
  过了一会儿,罗宾才说道。
  “你总是一个人看星星,像是在思念着什么,我不能走近去陪着你。”
  “就像是每到一地的照片,分明是我们一起去的,你总会身边留个位置,然后再简笔勾勒个小人。”
  “你确实很厉害,无论科研还是手术,他们都在夸你。”
  “我喜欢这样的你,也心疼落寞的你。”
  “我送你一场流星雨,希望你下一次,看星星的时候,不要再那么伤心了。”
  “如果可以的话,能想起我几秒,已经很好的了。”
  蒋问识无力去给罗宾任何回应。
  早在很久以前的时候,一栋普通的民宿里,将秘密泄露给了银河。
  自那时蒋问识的爱就已全然交付出去了。
  “何德何能,愧不敢当。”
  蒋问识说得很绝对。
  流星从空中一闪而过,虽然仅转瞬即逝,却也照亮了整个夜幕。
  他熟知形成的科学原理,却依旧会被大自然震撼。
  曳着长长的尾,去向四周下坠。一刻也不停地在燃烧。
  就像是一场献祭似的盛典。
  可更为可悲的却是,蒋问识在这一刻,还是想到了路且燃。
作者有话要说:  情敌(?)
 
  ☆、千帆过
 
  路且燃这些年过得也不算好。
  若是按李其郊的话来讲,他前些年的放肆,全都得这些年辛苦来还。
  因着平日里总忙挣钱,路且燃到本科结束,也只是混了个毕业证。
  但幸亏学校还算有名气,在校招的时候,得了个公司的美工职位。
  薪酬待遇也还算可以,除了看不到前景,浑浑噩噩地过着,只按时拿工资就行了。
  少年意气多消磨,惶然间,回头看,原是万重千帆过。
  这世上大多数人,也无非这样活着。
  路且燃自觉并没有什么可惋惜的。
  他没再回过X市,除却往那张卡上一直打钱,只到还够了才停。
  他也没再去过那两所相邻城市,一来是的确没什么可挂念的,二来离蒋问识生活圈太过接近。
  想来倒也有些荒唐的可笑意味。
  当年报考的时候,除却合适之外,是盼着离他近些。
  如今这近倒是成了不能停留的原因。
  本来日子也就这样地过了。
  直到一个大学的同学,来这里处理些事儿,就在街上偶尔碰了面。
  免不得要彼此客气着寒暄一番。
  “我现在那个室友,说起来的话,还和你有点渊缘。”同学笑着说,“不知道你还能记得不?这个室友是蒋问识,你们好像同窗过一年。”
  路且燃愣了神,像是想了一会儿,叹句人间真小。
  仿佛真的只是记忆里一个模糊影像的熟人而已。
  直到临告别的时候,像是不经意地问道:
  “一时间竟给忘了,如今在哪儿上的?”
  “我就在本校啊。”同学笑着说,“就我们那个大学。”
  路且燃也跟着笑。
  笑到最后竟是笑得都有些难过了。
  他明知本不该多想,却又忍不住觉得:为什么蒋问识,偏要在这个大学呢?
  若是偶然其实也能说得过去。
  路且燃跟公司请下来了一天假。
  最近没什么项目,他随便找了个理由,也就搪塞过去了。
  路且燃窝在租的房间里,不怎么想动弹,像是浑身上下都很乏力。
  之所以租在这里也没别的,离公司的办公楼近,来回的交通方便点,附近不远处还有一个酒吧。
  路且燃觉得自己应该戒酒,可是周围也没人去管着他。
  隔三岔五地去一趟,似乎也不会有什么关系,毕竟他也很难喝醉。
  有时候酒量还可以并不算是件好事情。
  尤其是在不太想要去清醒的日子里面。
  可只在房间里待着,难免还会有些无聊。
  路且燃于是起身收拾了一趟屋子。
  竟是清出来了好些年份久远的画作。
  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提过画笔了。
  路且燃并不太想留着它们。
  房间算不上宽敞,留它们空占地方。
  天桥的桥洞下面,总会有人支摊,城管也不太计较。
  路且燃收拾了一下,卷着这些画作,就背到了那个地方。
  路上人皆是行色匆匆,路且燃坐在地上,却倒是极其悠闲,甚至于有一种割据感。
  左边是脏兮兮的流浪汉,右边是卖唱的颓废歌者。
  路且燃在摊开的画后面,倒也没有显得多么不伦不类。
  他只这样坐了几个小时,没有几个人停留过,他也不曾给画开价,随便给点什么就能拿走。
  一个地方就要有一个地方的规矩。
  这倒是挺能融入周围的风气的。
  夕阳被榕树割裂,洒下星点碎光,还能照进桥洞里。
  路且燃很高兴他在这里还能再看见榕树。
  想来还是得多亏榕树是一种多么常见的植株。
  路且燃百无聊赖,侧着头与人攀谈。
  那个流浪汉不搭理他,歌者沉溺于自我演奏,路且燃觉得有些无聊。
  “大哥哥,你真好看,给你糖!”有个羊角辫的小女孩跑来,递给路且燃一根棒棒糖,“我能换走这副画吗?”
  女孩子指向最底下那张,只露出来了一点小角,路且燃将其抽了出来,身形可以看出是史迪仔。
  “我好喜欢史迪仔哦!”小女孩高兴地叫嚷了起来,“大哥哥!你也喜欢它吗?”
  “嗯。我也喜欢。”路且燃将糖递了回去,“所以这张不换。”
  收拾时候是一摞的,路且燃没注意到,这张竟也夹了进去。
  小女孩像有些为难,蹲在了路且燃旁边,仔细看着剩下的画,却怎么也不肯再走。
  路且燃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小女孩随便说点什么。
  小女孩却是有些失落,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却还很礼貌地在回话。
  “你把这个让给大哥哥了。”路且燃想了想,对小女孩说道,“剩下的这些个,你随便选,不用给棒棒糖。”
  “囡囡!”一个男子走了过来,嘴里重复地呼喊着,“囡囡!”
  “你怎么在这里?”男子看似三十多岁,一把将小女孩抱起,“真是让爸爸好找。”
  说罢略含愧意地对着路且燃点头道谢。
  “不嘛不嘛,我才不走。”小女孩扭起了身子,“大哥哥答应要给我一幅画的。”
  “唉。”男子叹了口气,“你!”
  “这小妮子不懂事,还请您多见谅了。”男子将小女孩放了下来,“您开个价位,我会付钱的。”
  男子这才将眼神放在了摊在地的画作上面。
  “您这是学过吗?”男子认真了起来,“看上去像专业的。”
  “怎么就至于……”
  上街卖艺了?
  “原些上学的时候,学了点肤浅皮毛。”路且燃失笑道,“今个儿正好得了空,就将其整理了一下,放在家也是空占地,不如出来碰碰缘分。”
  “我就是有缘人!”小女孩开心地说道,然后又扭过了头去,“爸爸才不是呢!”
  男子递给了几张纸币,路且燃推开来,只让小女孩随便去选。
  男子扯着小女孩的手,小女孩抱着好几卷画。
  “我是本地的一所美院的,勉强算个不合格的老师。”临走的时候,男子转头说,“既然算是有缘分,要不然交个朋友,以后有空出来聚。”
  两人就此交换了联系方式。
  路且燃也没想到,竟是没过多少天,居然派上用场了。
  公司一项决策失误,遭遇经济危机,因此决定要去裁员。
  路且燃又经常浑水摸鱼,这个消息一出来,就知道自己得打包走人。
  手头还有点存款,路且燃没想好,也不着急找工作。
  乐得过上个几天的清闲日子。
  倒是李其郊听说之后,有些不愿意路且燃了。
  李其郊这些年,写歌谱曲组乐队,也算有点名气。
  女朋友也换了不知道多少茬了。
  说是搞艺术的人,只有失恋是缪斯。
  路且燃不置可否。
  他自己过得疯狂,却想路且燃安稳。
  在李其郊的不厌其烦下,路且燃还是开始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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