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和宿敌奉旨搅基(古代架空)——唐不弃

时间:2021-02-19 08:17:41  作者:唐不弃
  是啊,这厮当着沈虎头的面,与他置气争吵,说是要与一帮长安纨绔去暗香楼内偷香窃玉。
  郝春现在身上也染着那股袅淡的桂子香。
  陈景明心口一阵针扎似的锐疼。他抿着薄唇,脸皮也霎时间发白,手里提的马灯光焰过于细瘦,不足以照出他此刻的形容模样。
  陈景明也庆幸是在暗夜里,灯火模糊了夏夜璀璨的银河星辰,不然,若是让这个长安头号纨绔发现了他的失态,指不定这厮心里头怎样得意呢!他瞧上了这个人,但他却不能让这厮知晓。
  至少眼下不能。
  平乐侯爷郝春心里头如今还没有他陈景明的位置,若是他先失态,岂不是平白地把自家脸皮扔在地上任这厮践踏?
  陈景明唇边笑容越发凉薄。“侯爷,如玉身上的桂花香就这样好闻?”
  “……嗯?”
  陈景明话题转换的太快,郝春有点没跟上。他愣了愣,绕着乌黑马鞭的手抬起,用鞭梢挠了挠后脑勺。“还、还行吧!”
  陈景明又抿了抿唇,随后用力地闭了闭眼,长呼出一口胸中恶气。他想说,侯爷可还记得,这世上除了小倌楼里的如玉,还有人也熏着桂香?下官与你初相逢时,发丝衣角也曾熏染隔年的桂子香。
  可郝春不在意。
  郝春不在意,他自家反复提起,不过是把脸皮扔在阶下任人踩。也罢!他与一个小倌比什么?真要比……怕他也比不过。
  陈景明再睁开眼时,话语波澜不惊。“下官赶着去大理寺,告辞了。”
  ……这也未免太跳跃了吧?
  郝春怔怔地望着陈景明,张了张嘴,冷不丁就被猛地撞开。陈景明用力擦过他衣角,噔噔噔走到廊下,径自去了门外宾客栓马处。
  夜色深处,陈景明跨马,没入夜色更深处。
  徒留下郝春挠着头,一脸不知所措地张大嘴,眼尾仍泛着酒醉后的微红。许久后,直到看不见陈景明背影了,他才悻悻然地朝阶下啐了一口。
  “怪不得都说他是长安城人缘第一差劲!果然,这……嗝,这就他妈莫名其妙嘛!”
  郝春转身迈着歪斜步子回府,只字不肯提,方才陈景明砰地撞开他下阶时,两人衣角相擦,他分明听见了自家胸膛内怦怦的心跳声。
  一声声,激越如战鼓。
  作者有话要说:
  如玉:侯、侯爷那货是骆驼的尺寸。
  陈景明:呵!他用不上了。
 
 
第33章 ——
  陈景明愤然别了平乐侯府,一路上黑灯瞎火,半个人影都不见。他冷着脸径直打马直奔大理寺,月色将隐不隐,树梢外风声也带着股血腥气。
  “来者可是陈大人?”
  狱卒早早地立在栓马处等候,得了声答应,又提灯照了照陈景明的脸,验明正身后,这才松了口气轻声笑道:“候了您半刻钟了,听说您叫平乐侯爷接去了,还怕您不来。”
  陈景明现在最听不得平乐侯府这几个字,俊脸一沉,薄唇讥诮地弯起半个弧。“怪不得朝中人人都惧大理寺,原来消息灵通如斯!”
  狱卒一怔,见他脸色不好,还以为他是与平乐侯爷正在厮混的时候被从床帐内拽出来。这两位久别重逢,又是良宵,陈御史有点起床气……可以理解。
  狱卒自认为很懂,默默地受了顿训,引着陈景明往牢房内去办正事儿。
  狱卒提灯在前,陈景明冷着脸一身寒气跟在后头。待入了牢狱,铜锁吱嘎转动,地道下一级级台阶蔓延的血味愈发浓郁。乌边靴底落在阶梯,铎铎铎,异常空寂。
  “大人,仔细脚下。”狱卒提着灯,低声地附耳报道:“范家那位今儿个开始闹绝食了,大约是晓得江南道的事儿发了。”
  陈景明脚步一顿。“怎么晓得的?”
  “卢阳范家的老祖宗昨儿个亲自来了趟,坐的青呢小轿。虽然叫郭寺丞拦着没探成监,但是牢里头这位估计着是他在江南道卖官的事儿犯了,从昨儿夜里到现在,寻死几回了。”
  陈景明垂下眼,默然了好一会儿,呵地冷笑了声。
  卢阳范家“老祖宗”,论辈分,如今的永安帝都得唤一声姑母。永安帝之父光帝只娶了一位皇后,后宫如同闲置,帝后大婚后几年无所出,不得已,贤皇后与几个宗室内推举出来的“公主”以姐妹相称,但后来永安帝出生,“公主”及“公主”家的孩子就没用了,皇宫都没能住进去。卢阳范家这位,就是当年秦氏宗族内被帝后认养的义妹之一。名分地位放在那,大理寺寺丞确实不敢硬拦。
  “范勋在江南道上卖官鬻爵,不过仗的就是这位老祖宗的势。”陈景明淡淡地道,“如今她倒不嫌是非大,居然还亲自来大理寺闹。”
  “闹,倒也不曾闹。”狱卒苦着脸,小心翼翼地压低嗓门道:“程大司空惯来不喜这些,但陛下独宠大司空,既不肯娶妻,选皇嗣之事甚嚣尘上。朝中诸位大人都避嫌,宗族内有些人,颇有些得势。”
  这句有些人、有些得势,指的可不是卢阳范家这位老祖宗一个不得宠的公主,而是诸侯藩王。
  安阳王进京后广纳言路,名下门客号称三千,一副来势汹汹对东宫位志在必得的架势。
  陈景明想起白日里在平乐侯府,王老内侍也曾提点他,道是平乐侯府如今也被架在火上烤,安阳王视同样受到永安帝恩宠的郝春为眼中钉。挺秀长眉微蹙,倒是沉吟了一瞬。
  “大人,可确定要连夜提审?”
  陈景明心内盘桓了几息,忽然薄唇微弯,寒声道:“审。如他再不认,用酷刑!”
  狱卒一怔。
  陈景明憋了一肚皮气,想起自家去了江南道几个月,郝春这厮就在长安城花天酒地打了几个月的野食,眼下辛苦揪出来的范家还想以死封口,眉目间都带了森寒。他转向狱卒,灯火掩映的他那双点漆眸幽深。“如果你不敢,喊郭寺丞来一道夜讯!”
  **
  陈景明发狠的时候,郝春在做啥呢?
  他正躺在雕花大床上睁着两只眼睛发呆,双手枕着头,眼珠子骨碌碌盯着帐顶悬着的一颗鸡子大的夜光珠。
  从前王老内侍总安排人陪侍,郝春躺在里头,脚踏上总要留一两个守夜的清俊仆僮。到了十四岁郝春正式封侯,守夜的就换成了美貌侍女。蜜儿原也就因容貌拔尖,爱笑又贴心,一步步熬到贴身侍女。后来郝春出征西域,就将蜜儿也打发走了,约莫如今孩子都有了。
  郝春咂摸着唇,酒意醺醺,却又毫无睡意。
  不,他想的人不是蜜儿。
  王老内侍安排仆僮、也安排侍女,回头那些人都是完璧,倒也曾问过郝春,问他是否有可意儿的,若有,怎么着也能替他弄来。若是对方身份高,求也能从永安帝那求来。
  王老内侍的原话是,侯爷,您就不替老郝家留个后?
  郝春不知道那句是王老内侍问他,还是永安帝在透过王老内侍的口问他。反正他一概都是答,没劲儿!那些个人,都没劲,提不起兴致。
  ……可如今呢?
  郝春目光直直地盯着夜光珠,下头又肿又胀,躁的他几乎不能挪窝。尿都撒了三泡了,怎地还怦怦心跳、气都喘不均匀?
  ……不能吧!陈景明那家伙不就是撞了下他吗?至于么?!
  “……侯爷怕是睡下了……是是……晓得了。”
  外头窃窃喁语,不晓得是哪个狗胆包天的在议论他。
  郝春正愁睡不着呢,眼下听见有人议论他就蹭地一下坐起身,窝火地厉声问道:“谁?”
  外头寂了数息,片刻后王老内侍的咳嗽声响起,隐约带着点咳嗽。“侯爷,事关夫人。您要还是醒着,可要听听?”
  郝春坐起来的急,晕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所谓夫人,是指陈景明。“他又怎么了?”
  郝春语气很冲,带着莫名焦躁。
  外头人语声彻底停了下来。几息后,王老内侍窸窸窣窣地打开紫竹簾席,跨过内室门槛,半个身子隐在簾席的影子里,咳嗽着对他道:“侯爷被沈大人叫去暗香楼后,夫人曾与老奴提起过,道是大理寺有桩棘手的案子,他须协办。此一去,兴许数月也不得归家。倘若侯爷此番再喝醉,打发人去喊他,他就不再来了。”
  郝春怔怔地坐着,咂摸这句话滋味,眼珠子转了转,呵地嗤笑一声。
  倒是再无别话。
  王老内侍又等了等,见他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再不开腔,忍不住又咳嗽几声。“所以侯爷,您今儿个醉了么?”
  “放……”
  郝春原本想骂句放屁,说了个放字,好歹想起王老内侍身份,把后头那个屁吞下去,哼哼了一声,没好气道:“他不来,小爷我还不稀罕呢!”
  “可是太常寺的聘礼还没能送去。”王老内侍不急不躁地咳嗽着道:“原先夫人不在长安,倒也好说。如今他回来了,一不在侯府,二么……夫人在长安东市赁的那座宅院,已经叫侯爷您安排人给退了。夫人的细软、杂物、书籍,就连被褥,如今都搁在咱侯府呢!侯爷您看?”
  郝春见他欲言又止,刻意卡着人嗓子一样,又忍不住焦躁起来。“小爷我看什么?王baibai有话直说!”
  “夫人心善,侯爷您莫要太欺负他啊!”
  “放屁!”郝春勃然大怒,忍了半天的屁字终于脱口而出,他拧眉怒目地道:“小爷我怎地就欺着他了?分明是这人不识抬举!太常寺陆奉常那是谁?啊?那是太常寺寺卿!陛下亲自赐的婚,太常寺寺卿特地儿给他送聘礼,他不收,他还要怎么着?啊?难道他要等着小爷我亲自去给他下聘不成?”
  王老内侍不说话了,手指拨开内室四面挂着的紫竹簾席,带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深深地望着郝春。
  郝春坐在鲛绡帐内突然反应过来,拧过身子,瞪着王老内侍张口结舌。“王baibai的意思、意思……是?”
  王老内侍含笑点了个头,咳嗽了一声,慢悠悠道:“便是亲自去送一次聘礼,又怎么了?”
  郝春赫赫地从鼻孔里往外喷气。顿了好一会儿,才一脸别扭地道:“我不去!”
  “……侯爷!”
  “不去就是不去!”郝春呲牙咧嘴,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满脸老大不情愿。“小爷我是什么身份?啊?他、他又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要小爷我死乞白咧地去巴结他?”
  王老内侍微微含笑,慢悠悠地开了口。看似是对郝春好言相劝,实则一句递一句地,都在火上浇油。“怎么能叫巴结呢?自古以来,议亲时须有媒聘,如今陛下仁德,已是亲口赐了御婚,又有月氏国国主做媒,这从头到尾,没侯爷您什么事儿啊?”
  “怎么叫没小爷我什么事儿?”郝春果然上钩,怒道:“日后入了洞房,难道我不是他夫君?就连隔日去宫中拜会谢恩,那他也得唤我一声夫君,到了陛下跟前儿,那也是小爷我站夫位、他为妻。”
  王老内侍悠悠地接口。“哦,他唤您夫君。”
  郝春越发愤怒。“难道不是?”
  “是是,那必须是。”王老内侍熟练地顺着他毛往下捋,不急不躁地道:“那,陈御史是不是咱侯府夫人?”
  郝春呲牙笑了一声。“王baibai说早了点,这不还没拜堂呢!”
  王老内侍不慌不忙地又道:“是,是还没拜堂成亲。可侯爷一句酒醉后胡话,说是没有贴身人伺候,又自叹畸零人,夫人是不是连夜赶过来了?”
  郝春默然。
  “夫人刚从江南道上回来,从江南至长安,快马也须一个多月。夫人是去岁博学宏词科出身,自幼读书,不似侯爷您习武艺,再则,夫人再强健,身子骨儿必也比不得沈大人那种打小儿混在龙虎贲中的贵胄子弟。这月余的舟车劳顿……”
  “得,打住!”郝春揉了揉青筋暴跳的太阳穴,头疼地道:“你究竟要说什么?”
  “侯爷啊,”王老内侍俯身,压低嗓门不疾不徐地迫他道:“这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您就亲自去趟大理寺,去送个聘、顺带让府里这些小子送被褥吃食,又怎么了?”
  郝春顿时扯直了嗓子,一双丹凤眼瞪得咕噜圆。“什么?还要给他送吃喝?不是,凭什么小爷我要去大理寺送聘?这、这聘礼也不在我这啊,还在太常寺搁着呢!”
  “夫人乃寒门中举,于长安一无门路二无亲旧,所仰仗者,不过自身才学。”王老内侍微微叹了口气,顿了顿才道:“夫人中举时,侯爷恰巧不在长安,想必侯爷也不全然尽知。夫人中举时,曾被满长安城的人家疯抢,兵部侍郎榜下捉婿,那出可是闹的满城风雨!为啥啊?就因为他是个状元郎?”
  郝春呲牙笑了一声,小虎牙微露。“这题我会!因为当朝大司空认了他作入室弟子。”
  “是啊,”王老内侍顺着他话说,款款道:“程大司空权倾朝野,人人都想巴结他。可咱侯爷不,侯爷本就是一心要离那个位置远着些。因此……侯爷对程大司空的入室弟子、咱平乐侯府御赐的夫人,也敬而远之。”
  郝春如同一只炸了毛的小野猫,抖着肩,弓起腰背,霍然从床栏跳下地。三步并作两步,腾腾地冲到王老内侍面前,手点住自家鼻尖,咻咻地问道:“你说什么?”
  王老内侍撩起层叠摞起的眼皮,深深地望着他,叹了口气。“侯爷,你以为,你心中在盘算着什么,那位程大司空能不知晓?陛下能不知?”
  大司空程怀璟原也是乾元二十三年的头榜第一,少年成名,被举朝公认为琉璃般剔透玲珑的人。而程大司空是永安帝的枕边人,他知晓的,陛下必然也全都知晓。
  郝春心底渐渐升起一股寒意。
  “侯爷为了逃离争夺,不惜以自污,逐日家与一帮子纨绔子弟吃酒,花天酒地。陛下不曾说什么,但是侯爷,你自打西域得胜回朝,已经许久没入过宫了。就连面圣的机会,也越来越少。”王老内侍说到这里,再次重重叹息。“每日早朝……侯爷您……”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