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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宿敌奉旨搅基(古代架空)——唐不弃

时间:2021-02-19 08:17:41  作者:唐不弃
  郝春心里头说不出的快意。
  “驾——!”
  半盏茶后,郝春刚趁夜离开伏龙寺,天色突然间全部黑下来。月亮大的像座云山,清辉遍地。
  天黑了。
  郝春勒住缰绳,蓦然回头看了眼,伏龙寺隐在夜色里朦胧成了团黑影,飞檐翘角,依山而筑,沉甸甸地压在心头。明明距十五还差着两天,今夜的月亮却大似银盘,半张脸从长安西郊山顶的伏龙寺阴影后头爬上来。他又想起了那个叫君寒的少年。“君寒”也有双月色清辉般的眼睛,对他总是冷着脸,冷言冷语,三句里头答不了一句。
  君寒,果然人如其名,冷的比幽夜月光更寒。
  呵!
  作者有话要说:
  郝春:??说好的这家伙对我有意思呢?
  陈景明(傲娇冷淡脸.jpg):呵呵
 
 
第6章 雄麒麟
  郝春憋了一肚皮的委屈、愤怒、心酸,蔫不拉叽地回了长安。
  到了兴庆坊正是丑时,阖府的人都惊动了,纷纷攘攘地起身端茶伺候马匹入厩。永安帝赐下的老内侍换了衣裳,领着几个小仆在廊外隔着门请安。
  “侯爷,您回府了?怎地深更半夜儿地回来?没有人跟着?您这是打哪儿回来的,您这还病着呢,那头的人怎么敢放心您一人骑马回来?”
  老内侍唠唠叨叨,前头几句郝春都当是在放屁。他回府后连衣裳都不高兴换,一路骑马入府,把青骢马扔给看门的门童,头也不回地噔噔噔入了内室。
  然后就躺着。
  睡是肯定睡不着了,他就睁着一双明亮的丹凤眼斜躺着,和自个儿怄气。
  老内侍是陛下赏赐给他的,贴身管着他侯府里头的事务,也帮他打点长安城官家人情来往。平常郝春心情好的时候,偶尔也喊一声王baibai,显得亲切。但他今夜心情糟糕透了!死鱼一样躺着,直到老内侍那句“那头怎么敢放心让您一个病人深更半夜骑马回来”,立刻戳中了他的心。
  “他敢呢!他舍得的很!”郝春从鼻孔里头哼哼了两声,啪,又往青砖地上抽了记空鞭。鞭风呼呼地落地,可恨抽不到那个叫君寒的少年!
  门外寂了一瞬。
  “侯爷说的谁?谁又给侯爷气受了?”老内侍说着先自家否决了。“不对,自打去岁侯爷受了爵,这长安城内外,谁还敢给您气受?”
  又不曾进宫。
  再说了,就算小侯爷进宫那也只有领赏的,从没见过陛下罚他。
  陛下无子,又与程大司空做了不入婚契的一对儿夫夫,眼看着还得从皇室秦家子中找个宗室过继。郝春年岁小,正是半儿半臣的年纪,陛下对他可真是宠爱到不行。
  老内侍张着眼,又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侯爷您这是?”
  郝春猛地拉过锦被遮住脸,瓮声瓮气地憋了句。“小爷我要睡觉,明日进宫,没精神。”
  耳内一声声人语都刻意放轻了声响,烛火被侍女用纱罩笼着,香炉内是宫禁内特制的御香。因怜惜郝春年幼失怙,早年在育婴堂时身子骨又糟蹋坏了,永安帝但凡有了什么新鲜玩意儿,都头一个赏赐平乐侯府。
  香气氤氲而淡,初闻似草木间落了雨的清甜味。
  郝春又再一次想起那个立在雨后新晴的山寺内的少年,墨发氤氲散开,垂着眼,声音清凌凌自带凉意。
  这个君寒,约莫也是这伏龙寺待的久了,沾染了傻气。方丈傻,君寒也傻。他白日在伏龙寺外打猎,别的都不稀罕,倒是瞅见了满山遍野的彩绘地狱百鬼抄,各个儿断手断脚戴着镣铐,争抢焰食。那些鬼,不晓得是否也会有梦。据说死了的人在望乡台能瞅见阳世光景,他老郝家那些个惨死的鬼,不晓得是否……也会偶尔来梦里会一会他。
  呵!
  郝春蒙着脸,渐渐地昏沉睡了。颊边挂着一滴半干不干的泪。
  **
  第二日辰时,九龙殿。
  永安帝一袭玄色常服,坐在金边宽椅内微微往前倾身,含笑与郝春闲话。永安帝身后立着两个年轻内侍,均不言不动,神光内敛,显然都是武功高手。
  说起来,永安帝登基十年,不曾立后,嫔妃更是一个都无。偌大九龙殿内俱是男儿,九龙殿两侧廊庑连苑,后廊连着朝野闻名的寒梅池。在池上假山石铸就的温柔窟内,永安帝与当朝大司空留下了许多令人遐想的趣谈,比如,永安十年帝君亲自夯土,引龙首渠水自未央宫两侧入宫城,经无极殿,流入九龙殿前由玉雕护栏的寒梅池。再比如,如今帝君为了讨好程大司空,正在特地修玉琼楼。
  又比如,今日程大司空不在,永安帝都不敢召郝春到近前,君臣二人各自端着茶盏,隔着尺许地儿叙话。
  “听说你前几日出去玩,结果反倒在外头受了气?”
  郝春大马金刀地坐在下手,闻言噗地盖上茶盅,气愤愤地告状。“本来我是因为淋了雨,躲入长安西郊伏龙寺避雨,结果……”
  “结果?”永安帝兴致勃勃地追问道:“怎地不说了?”
  郝春突然意识到永安帝对他的宠爱实则是因为他没甚心术,一旦他有了心思,或许就不能再亲近天颜。于是他立刻眯起眼,笑嘻嘻地转身撒起娇来。“结果臣在那寺里头,撞见个喜爱的人哩!”
  永安帝怔了怔,片刻后不动声色地右手按在茶盏,似笑非笑地问他。“哦?是个怎样的人?”
  郝春眨了眨眼,笑嘻嘻地拖了个长调。“嗐,反正是个不识抬举的,不提也罢!”
  他说的含糊,永安帝反倒当真来了几分兴致,鹰眸半眯着,低低地笑了一声。“怎么?那寺里,居然还敢养着女娃娃不成?”
  “谁说他是女子了?”郝春故意扯直嗓子怪叫了一声,瞪着双剪水秋瞳,又扁了扁嘴。“陛下明明知晓,臣欢喜的是男子。”
  “哦,朕不知晓。”永安帝端起茶盏啜了口,悠悠地道:“你如今好歹也是个侯爷了,凡事要有个分寸。郝家就只剩下你一个独苗苗,难道你竟当真不打算娶妻生子了不成?”
  “陛下也不曾娶妻。”郝春直直地望着永安帝,眯着眼睛惫懒一笑。“臣随陛下,也不想娶妻生子那档子事了。”
  “朕,不是不想娶!”永安帝重重地放下茶盏,大手按在案台,叹了口气。“是那人不让朕娶。”
  恰在此时,外头传来通报声,内侍们纷纷跪下请安。一个人撩开却寒帘进来,闻言怔了怔,袖着手站在那里冷笑道:“陛下想娶谁?”
  永安帝秦肃一听见那人脚步声,早就站起身来,此刻大步走下阶墀朗声笑道:“当然是想娶程卿!可是你不肯与朕合婚来着。”
  说话间秦肃已经大手抄住程怀璟的袖子,拢在掌间摩挲,小意哄他。“你今儿个怎地回来这样早?折子都看完了?写折子的那些个废物,可又有谁惹你生气不曾?”
  大司空程怀璟代帝批阅奏折,早已是举朝心照不宣的秘密。百官所有奏报都先到御史台,随后由御史台转呈的时候,就是送入宫中给大司空批阅。御史台是程怀璟的出身地,就连如今的御史台大夫宿桓也曾经做过程怀璟的贴身随从。在百官眼里,宿桓完全就是程怀璟的心腹家仆,指哪打哪!
  奈何大司空程怀璟是永安帝心尖尖子上的人,陛下都纵着他,百官也就逐渐都习惯了。在写奏章的时候,还会刻意投程怀璟所好,一个个被逼着,越来越文采斐然。
  前几日,有个驻守函谷关的将领飞书回朝,说是今秋年成不好,怕西域那帮蛮子借故再次撕毁合约,越过边境来打秋荒。程怀璟接了谍报,玉葱般指尖点在那将领狗屁不通的行句,顿时心情不好。
  程怀璟心情不好,永安帝就连带着紧张。这不,见到他一出现,永安帝立刻殷勤小意地安抚上了。
  此刻永安帝眉梢眼角都只有大司空程怀璟一人,郝春坐在下首,自觉没趣,乖觉地起身告辞。“陛下,大司空来了必定有事儿与陛下说,臣就先告退了。”
  “去吧去吧,”永安帝果然挥挥手,浑不在意地打发他。“伏龙寺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回头写个奏折来给朕瞅瞅。”
  程怀璟斜眼笑了一声。“折子写细些,与本官也瞧个热闹。”
  “是!”
  郝春嬉皮笑脸地答应了,转身打起却寒帘出去。靴底铎铎,不一时便出了九龙殿。
  “郝家这孩子,到底还是心思太重!”
  待郝春退出去后,永安帝秦肃忍不住皱起两道浓眉,鹰眼内精光乍现。“与朕什么都藏着掖着。这是藏着掖着的事儿嘛?啊?这是瞧上了一个人啊!要是搁朕这儿,瞧上了一个人,那就得……”
  “就得从桥头掳回家去!”大司空程怀璟掸了掸袖子,桃花眼斜飞,凉凉地道:“然后锁起来,只能你一人瞧得见!即便那人有府邸,也不能让他回,必得日日夜夜贴身伺候着你。”
  程怀璟补的刀是前世。永安帝秦肃自称是死过一次的人,重生后又遇见了心尖尖子程怀璟,他倒是老老实实地很是忍耐过几个月,没主动去招惹程怀璟。
  但在两人前世,秦肃第一眼在春柳桥头见到程怀璟,立刻就夹在腋下掳回燕王府里头当娈宠了。
  永安帝秦肃辩驳不得,摸着鼻尖嘿嘿笑了两声。
  帘子外,郝春早去的远了。
  方头乌边樱粉的靴底落在长廊,铎铎连声。
  当朝永安帝独宠大司空,九龙殿门口就连蹲着的一对儿精铜麒麟都是雄的!这对儿雄麒麟落在郝春眼里,简直就像是千万支利箭飞来,扎的他一颗心千疮百孔。
  他蓦然停下脚步,嘿嘿地笑了。
  “侯爷?”廊下挎刀的侍卫诧异地朝他望来,笑着问道:“侯爷今儿个入宫又得了什么赏赐,高兴成这样?”
  郝春呲牙眯眼地笑,浓眉下神色活泼泼的,活像是捡了枚酸枣含在嘴里。“啊,无事,就是乐呵乐呵。”
  宫内侍卫们都是年轻小子,与他厮混的也熟,忍不住打趣道:“总得有个由头吧?”
  “由头?”郝春酸不拉叽地笑了声。“嘿嘿,小爷我就是突然发现……就连这看门守殿的麒麟都有伴了,嫉妒!”
  作者有话要说:
  郝春:╭(╯^╰)╮帝君,您这狗粮撒的……啧啧,隔着屏幕都一股热恋的酸臭味。
 
 
第7章 胭脂雪
  郝春从入宫那日回来后,不知为何百般不得劲儿,恹恹地在家躲了半个多月。恰赶上中元节将至,他借口要给亡兄着麻追思,索性连朝会都请了假。
  紧接着,又遇着白露,夜间一场淅淅沥沥的雨落下来,长安城朱雀大街堆满落花。郝春便名正言顺地“病了”,额头上绑着根宝蓝色绸带,斜歪着身子靠在雕花围栏红漆床,有气无力地叮嘱进来查探的老内侍。
  “真病的走不得了。啊,不用,犯不着叫御医来瞧,我这病根子年岁长着呢!照去岁胡太医给的方子煎药吃着几天就好。”
  侯府帐钩子是西域弄来的赤金,青色丝绦缀着的是前几天宫里头永安帝新赐的南海珠,帐内悬着香。从窗户缝里溜进来的秋风一吹,香囊里的桂香便来的格外早些。
  一丝一缕地,暗香浮动。
  郝春以手抵唇,长眉一皱,低头应景地咳嗽了两声。
  老内侍见他两颊颧骨处蜡黄,眼皮也耷拉着,倒真有些忧心。“小侯爷,您这肺经娇弱,须静静地养着。可老奴瞧着,您这几日怎地像还藏着心思呢?”
  郝春放下抵在唇边的拳头,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冷哼一声。“谁藏心思了?”
  老内侍觑他神色,小心翼翼地往前又进了两步,观察着他眉眼,摇头叹息道:“侯爷这是……还念着那桩没着落的相思案?”
  郝春卡在喉咙嗓里的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立刻呛的咳嗽连声,额角青筋突突地跳,刚才偷抹的黄膏都盖不住少年血气方刚。“放屁!”
  他一边咳嗽一边厉声训斥老内侍。“小爷我像是那种离不了男人的人吗?”
  老内侍撩了下眼皮,一双泛黄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他。
  郝春自己都装不下去了,咳嗽了一阵,掉开头别别扭扭地道:“就按照胡太医的方子去抓几副药来。”
  “哦。”
  郝春见不得老内侍这种阴死阳活的怪样,像是把他的心思都看穿了似的,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办吧!”
  老内侍顿了顿,见他把两腮颧骨抹的黄膏都快融没了,肚皮内憋着点笑,面上却慢吞吞地维持着毫无表情的样子。“是,侯爷。”
  郝春眼皮朝上翻,瞅着帐顶内吊的白银香囊球,心里头和自己生着闷气。他怎么就能脱口而出那句话呢?
  说的好像,他真还惦记着那个叫君寒的家伙。
  白银香囊镂刻飞鸟葡萄叶的纹,里头装着的香片快燃尽了,渐渐由桂花香变成极淡的余烬。郝春眼神盯着香囊,却不自觉地,又想到了他的哥哥。
  有关于老郝家以及他哥哥的事情,他多少还有个模糊印象。老家宅院内有个天井,穿过庭院,有两口巨大的水缸。有次他躲在缸内,听哥哥高声喊他。
  阿春,阿春你躲在哪里?
  天井内下着雨,雨珠滴答沿着屋檐落入回字型沟,水声潺潺地流入他耳内。斜飘着的雨丝成片扫在他身上,他渐渐有些冷,努力想爬出苔滑的缸壁。
  阿春……!
  哥哥的呼唤声渐渐离的远了。
  他努力地,一次又一次,都失败了。他最后惊慌起来,大声哭喊着喊哥哥,又喊阿爹姆娘。
  阿爹在军中正在督战,当然不能回来救他。姆娘膝下有十几个孩子要教养,她自己生的、阿爹那些妾室生的,每天都忙的脚不沾地。
  那次据说是家中一个老仆找到了他,把他从缸底抱回房的路上,他发了高烧,沿路说着胡话。一会儿说阿爹从马背上摔下来,一会儿又说看见了血。
  家里人都觉得不吉利,姆娘找了许多道士给他做法事。
  大概是姆娘找的道士不够道行,又或是郝家不够虔诚,郝春的疯病还没好,家里果然就接到了消息,说是阿爹在西域战败,全军尽墨。再后来,没过多久,他家就被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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