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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推理悬疑)——机智的熊熊

时间:2021-02-22 12:22:47  作者:机智的熊熊
  桃子怎么说也是一方猫霸,很少用这么没尊严的方式讨食,除非真的饿急了,小梅不敢怠慢猫主子,忙给桃子张罗起来。
  温初月这会儿功夫已经编好了借口,假装漫不经心地说:“慕阳那发带断了,我让他去我房里拿一根新的而已。”
  说着,在小梅头上轻轻敲了一下,嗔道:“小丫头片子心眼恁多,当心没有郎君要你。”
  阮慕阳看了一眼门口喂猫的两人,回房找发带去了。
  小梅在温府这些年,虽然一直保留着少女的天真烂漫,却也到了嫁人的年纪,温烨出了名的关心家仆,早就差人给她说媒了,小梅天天看着温娇花这么一个大美人,媒人给她说的那些全都看不上眼,况且她一个人在温府过得舒服自在,何必要嫁去婆家多伺候几个人?奈何她跟温烨怎么说都说不通,小姐妹们也没人跟她一条心,只好对温初月大倒苦水。
  于是阮慕阳梳好头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小梅紧抓着温初月的胳膊,一边晃悠一说:“朗公子,小梅不想嫁人,你就让我一辈子伺候你吧!”
  她语气娇柔,尾音拖得老长,颇有些撒娇的味道。
  阮慕阳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紧皱了一下,被听见动静回头的温初月撞了个正着。
  显然,阮慕阳这张阴沉的脸极具治愈效果,温初月只觉得胸口的积郁一下子散去了,心情格外舒畅。他勾唇冲阮慕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低头对小梅笑道:“好啊,每天看着慕阳那张面瘫脸也挺无趣的,还是美人的笑靥最让人舒心。”
  这下换成阮慕阳郁结了,虽说他的表情变化依旧比常人少,在温初月面前时却已经生动许多了,和刚来的时候比有了显著的进步,梁皓也说他越来越有人气了,原来在温初月眼中还是“无趣”。
  小梅没留意到身后的动静,阮慕阳的变化她也看在眼里,忍不住替他辩驳了几句:“朗公子,慕阳挺好的,高大英俊,气宇轩昂,可比小梅耐看多了。现在见人也爱笑了,待人大方有礼,上次我和慕阳走在一起被姐妹撞见了,还以为我攀上了哪家公子了呢。”
  温初月脸上的笑容倏然变了味道——废话,他的好我当然知道。
  “小梅啊,慕阳既然这么好,你可愿意嫁给他?”温初月眼尾的泪痣沉了下了去,语气却没有一点变化,仍旧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轻挑。
  “这……”小梅迟疑了一下,白皙的脸上荡开一抹红晕。
  阮慕阳终于忍不住了,快步朝两人走过去:“主人,早饭该凉了。”说完,招呼也不打就把温初月往饭桌边上推。
  意识到刚才到对话被正主全听了去,小梅脸上的红晕更深了,往阮慕阳脸上瞟了两眼,又飞快地低下头去,一点少女心思表露无遗。
  才不过一晚上光景,温初月人在轮椅上坐着,往哪儿去竟然不由自己作主了,有气无力地拿起碗筷,没好气地说:“哦,差点忘了,慕阳现在可是龙武大将军的亲传弟子,演武场的昭武校尉,不是一般人能高攀得起的了,别说是你,我也使唤不得咯——小梅啊,他你就别宵想了,和我这个瘸子凑合一下如何?”
  “主人,我不是这个意——”阮慕阳慌忙辩解道。
  温初月拿筷子在碗沿上敲得叮当乱响,把阮慕阳没说完的话音全敲散了,斜睨过来的眼神准确地传达出:“我管你什么意思。”
  自家主子无理取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阮慕阳早就习惯了,轻叹了一口气,把筷子从温初月手里抽出来,拿过他的碗,给他盛了一碗热粥,夹好了菜放在他面前,接着把筷子塞到他两指间让他握好,淡然道:“主人,昨夜累到了吧,多吃点。”
  温初月立马回给他一个杀气腾腾的眼神。
  阮慕阳本是一句无心之言,被他这么一瞪,才意识到自己又无意间将人调戏了一把,捂着唇低低笑了起来。
  温初月终于忍无可忍,拿过一个馒头粗鲁地塞到阮慕阳嘴里:“你哪儿来这么多废话,吃完赶紧滚蛋!”
  小梅总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刚才温初月要和她凑合过那句她还没给答复,可这会儿看着饭桌上两人“和谐友好”的互动,好像完全没有她可以插话的余地,于是黯然地摸了摸桃子的头,心中叹道:“朗公子会那么说只是想呛慕阳而已,害我白高兴一场……”
  想着想着她忽然又觉得不对劲,温初月和阮慕阳也就是因为梁皓闹过一阵子不愉快,还是温初月单方面的,此后两人一直相亲相爱的,近来温初月还格外疼阮慕阳,他不在连饭也吃不下,无缘无故呛他作甚?除非是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顺着这个思路,小梅扭过头仔细观察起两人来,口中低声念叨:“桃子啊,你昨晚看到什么了没,跟我说说……”
  桃子仰头看了她一眼,像回应她似的喵喵叫了起来,只可惜人和猫的语言并不相通,不然她准能收获一个惊天大秘密。
  遗憾的是,阮慕阳并没有给小梅留太多观察的机会,吃饭依旧维持着风卷残云的速度,很快就吃完饭回营了,小梅什么也没看出来,温初月又像突然被阮慕阳传染了似的,左右是一张悲喜莫辨的脸,只好带着一肚子疑惑回去了。
  小梅走后,温初月颓然趴到桌子上,他绞尽脑汁也没能给自己昨夜的堕落行为找到一个好的借口——不,准确而言在发生之前他都以为是阮慕阳掉进了自己的陷阱,从结果上看却正好相反。
  他比任何时候都希望昨夜是醉了,不然怎么会迷醉到一点抵抗的意思都没有?
  一只鸽子在窗外扑腾了两下,从打开的缝隙中钻了进来,停在温初月手边。他立刻收敛神色,将窗户的缝隙合上,取下鸽子脚上绑的小竹筒,从里面倒出一个卷好后盖了蜡封的纸条。
  这是温初月和赵未的通讯方式之一——说起来,桃子也算他俩的通讯道具,桃子的脖子上挂了一块铜牌,中间有条指甲宽的缝,他俩就是借着桃子去外面放风的档儿,把纸条塞进缝里来回传递。
  桃子领地内它常去巡视的一栋宅子被赵未悄悄买下来了,赵未的亲信伪装成宅子的主人常年驻守,用名贵小鱼干和桃子交上了朋友,才能完成这个通讯链。赵未有事儿没事儿也来住上两天,反正京城有个脸一模一样的给他顶着,只要自己不出来作妖一般不会被识破,这事儿黄韫还在其中帮了不少忙。
  所以,有时候两人虽然通着信,但其实相隔一条街不到。当然,这建立在通讯完全安全的情况下,用的机会很少——
  温乾表面上冷落温初月,还是会时常派人过来监视,这时候通过桃子传递消息存在一定的风险,就改用信鸽了,赵未的身份也摇身一变,成了温府家宴上某位贪恋他“美色”的富商,借信鸽传达自己相思之情。为了防止人把信鸽截胡,赵未每次都用特制的火漆印章加盖了蜡封,还在竹筒内涂上了荧光材料,放在暗处一看就能发现端倪。
  温初月将字条捻在两指尖仔细看了看,蜡封完好无损,而后将竹筒避光观察了一番,果然看到几个残缺的指印。
  温初月冷笑一声,揭开了蜡封。
  字条展开约莫一掌长宽,一打开就能闻到一股浓郁的幽香,赵未进入角色很快,信上写的皆是些粗鄙的情话,和红楼的姑娘们比有过之无不及。温初月看惯了赵未的信,本来已经无所谓了,却不知道为什么从他那字迹潦草的“双宿双飞”、“良宵共度”上联想到了昨夜的情景,谨慎的思维陡然跌下悬崖摔了个粉碎,阮慕阳的声音似又缭绕在他耳畔。
  温初月在心里把无辜的赵未问候了一遍,用两人约定好的阅读顺序读出了他真正传达的讯息,换了身衣服,带上兜帽从后门出去了。
 
 
第65章 月明风清(3)
  温初月原本以为温乾不过是个表里不一的衣冠禽兽,做过最大的恶就是欺凌比自己弱小的幼童,和他流落在外时遇见的那些平凡的小人别无二致,远远不如阿朗可怕。
  温乾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爪牙时,在他耳畔呢喃:“你的眼睛真像她。”
  后来他知道了,温乾眼中的“她”指的是亡妻婉云,温烨和温骁的生母。据说婉云在温骁很小的时候就病逝了,算算时间作古了十几年了,温烨都不太记得清母亲的样貌,温乾却常常提起她。
  书房最上面一层收藏了温乾的亲笔画,有一大半都是婉云的画像,温乾每年还往上添些新的。他偷偷拿画出来看过,画上是一个明艳的女子,双眸格外动人,右眼下方有一颗泪痣,与温初月眼尾泪痣的位置十分相似。
  温乾对亡妻情深意重,在外流传是一段佳话,可到了自家宅子里,就不是那么个意思了——毕竟温乾还有个活的夫人。
  二夫人刘氏以浮萍之身嫁入温家,不久便诞下一子,温乾也没再娶妾,从此一人独大,温府鸡犬不宁,温乾平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把刘氏娇惯得越发跋扈。
  一个心胸莫如鸡肠的女人自我陶醉久了,很容易忘乎所以。温初月来的第二年,刘氏干了一件愚蠢至极的事,她看不惯丈夫过了这么多年了还日日思念亡妻,坚持不把自己名头上的“二”拿掉,想人为地加快遗忘故人的进程,竟然一把火点了书房。
  温乾收到消息之后大发雷霆,袖子一撸,将冷水往自己身上一浇,不顾众人的阻拦,竟然亲自冲进了火场。
  大火烧得太过旺盛,除了温乾亲自抢救出来的几幅画像,剩下的藏书都化为了尘埃。
  刘氏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在温乾质问她的时候慌忙把屎盆子往温初月头上扣,谁知温乾根本懒得听她废话,当着一干家仆的面,直接一巴掌重重招呼到她脸上,刘氏惊吓过度,当场晕厥。
  三天后,刘氏醒了,才听老管家温福说温乾盛怒之下坚持要休妻,温烨和温栎在他房门前跪了两天两夜才让他撤回了决定,从那以后刘氏知道了,婉云是温乾绝对不能碰的一块逆鳞。
  打这事儿之后温初月对温乾的认知有了一点改观,觉得他不过是个画地为牢,将自己困在过去的可悲之人,憎恨他的同时不免多了几分同情。
  温乾的房中有很多婉云的旧物,她戴过的首饰,用过的发簪,梳妆过的铜镜,温乾经常拿着这些小东西睹物思人,表情说不出的悲伤。温乾本不显老,除了两颊深重的法令纹之外,几乎不见什么沟壑,在外永远是一副精神矍铄红光满面的富贵老爷模样,只有摆弄婉云的遗物时,才会显出一点疲态来,灯下看时甚至能激起温初月不多的同情心。
  可他后来不小心撞倒了婉云的梳妆盒,东西散了一地,他匆忙把散落了一地的物件往回捡,拿起一盒摔开了盖的胭脂时,却闻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味。
  毕竟与庸医黄韫和他那老毒物师父相处了一段时间,温初月对胭脂香粉的味道不甚敏感,对毒物的嗅觉却异于常人,他从胭脂的香味中剥离出一种属于其它东西的味道,两厢结合,异常违和。那之后他便多了个心眼,趁温乾外出时,偷偷取了一点送到黄韫府上。
  很快,黄韫得出了结论,果然如温初月所料,脂粉中混了一种毒物,寻常人用倒没什么大事,只是时间久了会变得体虚乏力,可对哮喘病人来说却是致命的毒药,很快就会病情加剧,药石无用。
  巧合的是,婉云从小就有哮喘病,而温初月无数次听温乾念叨,她的每一样胭脂水粉、金银首饰都是他亲自挑选送给她的,从未假手于人。
  婉云可比刘氏好太多了,堪为贤良淑德的典范,活着的时候从未树敌,那时候刘氏也没进温家的门,怎会有人处心积虑的想害她?
  结合从温乾身上感受到的种种违和,温初月脑中逐渐成型了一个可怕的猜想——一般人哪会时常把死去十多年的妻子挂在嘴上,亲儿子不疼,新夫人也不宠。他若是个表里如一的善人也就容易接受一些,可他明明是个寡情薄幸的人,偶尔还会有一些怪异的举动,譬如说,他每年都会独自去一趟关外,待上半月余再回来,在那里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从不对任何人说明。譬如说,他披着大善人的外衣,背地里却干的是娈童的勾当,完事儿之后出门又是一张和善的嘴脸。
  将温乾这些异常的地方考虑上,温初月更倾向于认为是他亲手害死婉云,多年对她的痴念只不过是一种自我补偿的表现。他不像阿朗那样,把自己的恶毫不避讳地显露出来,从来不在乎他人的看法,也不屑为自己套上假面。
  温乾却与之相反,大概是善人的面具戴得太久了,便以为那就是他本来的样子,恶的那一面只是游离在外的另一个自我,并不是出于他的本心,所以他才会像是要说服自己似的,自欺欺人地加上思慕亡妻的戏码,所以他才能变脸变得那么快。
  他从未陷入自我纠结自我矛盾,因为他认为恶的那一面根本不是他。
  后来发生的一些事不断地证实了温初月的猜想,尤其是在孙彪被抓之后。
  事情的关键在于传言中那位射伤了孙彪的腿,被他杀了满门的将士。那位将士姓姚名烈,入伍前是江南四大世家之一的姚家小公子,参军之后和本家淡了联系,唯独和青梅竹马的远房表妹常常走动。
  姚烈的远房表妹就是温家大夫人,闺名姚婉云。
  后来姚婉云先成了家,还先后生了两个闹腾娃娃,与姚烈的来往比原先少了许多,两人却仍旧记挂着对方,逢年过节总会互相送点东西,婉云病逝前不久,派人给姚烈府上送了一次东西,当时并不是什么节日,姚烈府上也没有值得送礼的喜事,两天后,婉云就病发去世了。
  这些都是温初月旁敲侧击打听到的,他直觉这次送礼并不单纯,想查查当年是谁给姚烈送的东西,送的又是些什么,却查无此人——温乾留着婉云的大部分遗物,却没留下一个伺候过她的奴仆。
  温初月都是独自一人在调查这些事情,那时候他并没有能去姚烈府上调查的门路,也不能明面上去询问,只能让黄韫找从姚府退隐的下人隐晦地打探,毕竟时隔十几年,姚府那些下人痴的痴傻的傻,都是半截身子入了黄土的人,黄韫寻访了月余,除了自己肝火更旺了之外一无所获,总算想起来自己原本是个大夫了,温初月那混蛋光指使人又不给钱,就气势汹汹地撂挑子不干了。
  在那之后又过了三年,传来了姚烈被孙彪报复,灭了满门的消息。
  所有的关系人都死了,姚府成了一座荒宅,温初月原本已经放弃了姚烈这条线索,谁知五年之后孙彪伏法,竟然说人不是他杀的,还留存着姚烈死的时候带在身上东西。
  季宵当即决定重查姚烈灭门案,温初月隐隐感觉这事儿和温乾脱不了干系,又觉得这事儿瞒着季宵偷偷打探也不太好,向季宵说明了自己的推测,季宵考量过后同意他加入调查,赵未出于兴趣也执意掺和进来,三人彼此交了底,就这样结成了暂时性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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