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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烈度友情(近代现代)——猛猪出闸

时间:2021-02-22 12:23:22  作者:猛猪出闸
  龙头关闭,汩汩流水戛然而止。
  清俊的大学生自水池抬头,镜中的朝气脸庞挂着水珠,肌肤在浴室灯光下细腻而有质感。
  他随手拿过一条毛巾,在面部擦拭。
  忽然,哗啦,身后的浴帘动了。
  被一只无形的手拉开,又复位。
  他从镜中目睹这一切,想起昨夜同学们一时兴起,玩起了笔仙游戏。难道,真的招来了什么东西……
  “卡,演员来一下。”
  岳小川跑到监视器附近,等着挨批。
  楚天长摘下耳机挑起嘴角,“很好,换条毛巾,加台词加动作。老王给他讲一下要求。摄影老师,让您助理来一下,分镜有变……”
  迷茫的岳小川垂手而立,等着加戏。很快,王三一递来还带着吊牌的新毛巾,对岳小川道:“擦脸之前,看一眼吊牌,然后把它扯下来。放在水池边……”
  岳小川重新入镜。
  清俊的大学生正要擦脸,注意到毛巾的吊牌,扯下后放在水池边。
  优x柔牌毛巾。
  他擦拭面部,随后将头埋进毛巾深深吸气,“好柔软,居然还有大自然的气息。”
  几天后,在拍摄临时加入的饼干和气泡水时,男一和女一因争抢饼干动作幅度过大而同时滑倒,轻微摔伤。
  因拍摄进度比预期要快,剧组干脆休整两天。当晚,楚天长开车带岳小川返回j城。
  驶上高速,飘起小雨来,前挡玻璃逐渐被细密的水珠覆盖,又倏然被吹散。
  “夏天快过去了。”楚天长淡淡说。
  “好快。夏天过去,就觉得一年快要过完了。”
  “你去考个驾照吧。”他突然提议。
  “干嘛?”
  “两个人出去,或者自驾游,不能总是我开车吧。”
  岳小川轻轻“嗯”了一声,用手指掀起安全带,又弹回去。提起自驾游,他把脸转向车窗,嘴角偷偷弯起甜蜜的笑。同居大半年,倒是也出去玩过几次。
  岳小川喜欢用眼睛感受自然,把景色留在心里,楚天长则爱留在镜头里。他们在锡林九曲看落日和晚霞,前者躺在空旷的草原上,翘着腿凝望太阳落山的方向唱歌。
  后者则不屈不挠地举着沉甸甸的相机,一语不发。昂贵的镜头黑黢黢,一副向落日开炮的架势。
  聊了会驾照,岳小川话锋一转:“楚老师,我偶然看到,你有个写完很久的剧本。为什么不把它拍出来?”
  “没遇到理想的演员。”楚天长干脆地答。
  岳小川在车上睡着了。因此,他夜里罕见地失眠,在书房的沙发床上辗转。两墙黑沉的书似乎有了生命,向他胸口压来。
  没遇到理想的演员。
  蓦然间,岳小川有了清晰的人生目标。
  翌日天朗气清,微风不噪。
  楚天长把天亮才开始打盹的岳小川揪起来,早餐店两屉小笼包下肚,去公园爬山。昨夜一场小雨,令树木更显苍郁,叶隙间天色湛碧。
  到达最高点,楚天长举起相机。
  岳小川掀开帽子,拢了拢微微汗湿的前发,“楚老师,你也给我照相嘛。”
  “手机给我。”楚天长伸手。
  “不能用你的宝贝镜头吗?”
  楚天长俯身,把镜头对准搬家的蚂蚁:“你知道我不拍人的。”
  岳小川有几分不悦,但也没说什么。下山后,他见一位大爷在空地上玩空竹,树杈挂着一笼画眉,便上前闲聊,还学了几下。
  楚天长则问:“您的宝贝能拍吗?”
  “离远点行,可别开闪光灯啊。”
  岳小川远远地朝他翻白眼,心想:你宁可拍鸟儿也不拍我,也不想想谁天天陪你遛鸟儿。
  玩腻了空竹,岳小川又去和老年妇女跳舞,瞥见一个突出的黄脑袋,在阳光下灿灿然。
  “小马?”
  小马已完全掌握广场舞要领,融入其中不亦乐乎。他也注意到岳小川,便停下舞步靠近,口中喊着:“这不是川儿吗!”
  他们撤到树下阴凉处,小马抢过岳小川的帽子举高,后者跳了半天才夺回。
  “你今天没课啊?”
  “我放假呢你忘了!”
  “怎么不陪你的斯洛伐克小男友,跑来跟老太太跳舞?上周还看你发朋友圈秀恩爱呢。”
  “掰啦,聊不到一块去,我再也不找老外了。”
  岳小川一怔,随即笑得前仰后合:“你自己就是啊哈哈!”
  “也对哦。你跟谁来的?”
  岳小川望向不远处还在拍鸟的楚天长,“我室友,就是那位导演,你好像见过一次。”
  “你们是不是有点什么不可告人的——”
  “有也不告诉你。”朋友中,只有关系最亲近的老乡曲喆知道他被“包养”了。
  小马约他晚上打篮球,岳小川问:“你室友不去吧?”那位弹跳力堪比羚羊的黑人大兄弟,让他在篮下时刻处于被支配的恐惧中。
  “岳小川——!”拍完鸟的楚导演一声断喝,惊了画眉,惹得抖空竹的大爷要抽他。
  “晚上见。”岳小川匆匆告别小马。
  天气预报,晚间晴转多云,有雨。
  所以在小马的学校打球到十点,岳小川就坐地铁返回。他牛饮着手中的矿泉水走进单元门,觉得同等电梯的高个男生有些眼熟。眉清目秀,一脸书卷气,但透着刻薄。
  那人也侧头打量他。
  踏入电梯,岳小川按住开门键问道:“不上吗?”
  那人摇头。
  到达12层,钥匙转动,一把陌生的清冷嗓音从门缝刺出来,直直扎进心里。
  “天长,你一直无视我,就是逼着我来找你是吧?那种东西你留着干嘛呢?算我求你——”
  “你快走吧。”熟悉的淡漠男中音。
  岳小川步入玄关。
  “我不走!你知道我来一次要冒多大风险——”
  听见脚步声,与楚天长争执的人仓惶回头,俊美的面孔写满讶异。他又转向楚天长:“你,你不自己住吗?”
  “你凭什么觉得我孤身一人?”说完这话,楚天长也注意到这个尴尬的空间里,多出一个生命体。总是缺乏温度的声音竟颤抖起来,“小川……”
  岳小川愣在当场,无意识地握紧手中空瓶。他和楚天长这份“友谊”之间,那层薄薄的秘密,戳破了。
  几乎凝固的空间里,辛池的手机冷不防响起。对方声音很大,隐隐涨满整个客厅。
  “池哥,刚刚上去个男的,好像是——”
  “已经进来了,你个小废物。”
  这通电话像发令枪,岳小川低低道声“打扰了”,拔腿就跑,连电梯都不想等。
  冲到一楼,担任观察哨的辛池助理拦住他,面露心虚却依旧尖刻:“管好自己的嘴,否则我让你吃不了这碗饭。就算你胡说,也不会有人信的。”
  岳小川瞪着他,硕大的泪珠滚出眼眶。
  浑身联合国秘书长范儿的助理楞了一下,从背包取出纸巾,“你哭什么?别乱说就好了,哭什么。”
  “我沙眼,结膜炎。”
 
 
第20章 撒娇失败
  岳小川没接纸巾,也没走太远,只在小区里兜圈。
  蓝黑色的苍穹滚过闷雷,很配他繁乱的思绪,由疏到密落下雨来。
  他站在公告栏下避雨,见那位大明星带着帽子和口罩,从不远处快步走过。其助理也是全副武装,擎着伞亦步亦趋,大半都撑在辛池身上。出了小区门,他们迅速钻进一辆奔驰车里。
  那些思绪,仿佛被雨水冲刷殆尽,岳小川头脑一片空白,也不知自己在等什么。
  直到楚天长打来电话。对,他在等这个。
  “你在哪?”
  “公告栏下面,我没伞。”
  “哪个?”
  “就是……西门,贴着防暑降温那个。”
  很快,昏黑雨幕中出现一道高大的身影。
  伞,楚天长带了两把。撑一把,抱一把。抱着的那把被塞进岳小川手里,带着体温。
  他转身欲走,忽听身后传来带着哭腔的恳求。
  “我跟你打一把伞行吗?”
  “挤不下。”
  “我淋着也没事。”岳小川把伞还过去。
  “我都说了挤不下!”楚天长又把伞推过来。
  前者表情很是壮烈,硬是挤到伞下,结果被推出来,后背撞在布告栏上。
  岳小川隔着夜幕与雨幕,定定地望着楚天长,突然如消防车般嚎啕大哭。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他狼狈的俊脸,紧接着,还不及这哭声雄浑的雷在天边响起。
  楚天长被他哭得心慌,烦躁地搔弄着头发,“你哭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呜呜呜——”
  “你他妈到底在哭什么!”楚天长开始吼了。
  “你跟我在一起……做朋友,”岳小川捶着胸口,急促抽泣着,上气不接下气,“就是,就是因为我和他的眼睛有点像,对、对吗?”
  “你要是这样,咱们可就没法玩下去了。”楚天长避开这个问题,表情冷峻。
  “你还爱他吗?”
  “我谁都不爱,这也不是你该问的问题。你走不走?”
  岳小川将空置的折叠伞举在他面前,“我只是想跟你撑一把伞。”
  “我不是告诉你,把我当尿吗?你到底走不走?”
  静默中,他们如蜡像般僵持着。
  率先动作的是楚天长,他接过伞转身阔步离开,走出几米又回过头去,迎上岳小川刚刚重燃希望的双眼。
  “你爱走不走。别给我摆出一副心碎的表情,我没骗过你也不欠你的。”
  回家之后,他狠狠将一干一湿两把伞摔在地上,水珠猛地甩溅在纤尘不染的地板和家具表面。他强压下去擦拭的冲动,径直走向酒柜。
  辛池走后,望着窗外瓢泼大雨,他最先想到的竟是,那个小演员要变成落汤鸡了。
  你还爱他吗?岳小川这样问。
  他在最张扬放肆的年华里认识了辛池,怎么可能不怀念。但程度,也就是岳小川怀念垃圾食品那样了。大概,每周会想起几次吧。
  喝醉前,他又看见那双流着泪的小狐狸眼睛。岳小川的嚎啕痛哭,真是世界上最令人心悸的恐怖画面。
  岳小川又呆立半小时,才终于肯定,楚天长不会再出现。
  就这样回去,也太下不来台了。
  他调出曲喆的号码,想想夜色已深,人家又和女友同居,遂作罢。马上,他想起刚刚一起打球的老外。
  走近学校的侧门,岳小川被大雨浇得睁不开眼,看啥都带着白内障滤镜。朦胧的视野中,一个大个子跑过来,随后头顶蒙上阴影,不再落雨。
  小马撑了一把沉甸甸的彩虹色巨伞,顺势揽住岳小川肩膀,“川儿,你倒是去便利店买把伞啊。”
  “反正都湿透了,打伞多此一举。”
  刚进留学生公寓,只听宿管大爷嚷:“马奋进!苏格兰的马奋进,不能带人啊!”
  小马跟大爷嬉皮笑脸:“您是全校宿管里最帅的,就一回,一回。”
  “少跟我这逗闷子。”
  磨了一会,还是放行。
  走廊里沸腾着,能听到各种味道的汉语:咖喱味,泡菜味,生鱼片味,披萨味……
  岳小川很遗憾没有读大学,所以每次来小马的学校,心里都唏嘘不已。
  一个擦肩而过的中东老外瞥着他,字正腔圆地对小马说:“牛b。”
  “去你妹的。”
  小马的室友正在旅行,得以独享房间。岳小川瑟瑟发抖,冲了个热水澡,换上宽大的t恤和短裤,和他挤在一张单人床上。
  “不许乱来,小心我揍你。”
  “被中国功夫揍我开心。”虽然贫嘴,但小马手上却很老实。
  去夏交往期间,小马曾试图强攻,结果被打得血洒胡同。从力量来讲,岳小川远不及魁梧的歪果仁,只是对方错失先机,没在一开始就制住他。
  他抄起一根废拖把杆,凭借灵活的走位,用儿时根据武侠小说琢磨出的打狗棒法,把小马削得通体舒坦、心服口服。
  “你什么时候想再跟我好呢,就吱一声。你腰那么软,皮肤又滑,嘿嘿……”
  岳小川猛地翻身,扑到小马身上。后者惊喜的微笑还未完全舒展,他又滚了下去。
  “没事,我就是突然忘了你什么样了。”
  “你忽悠我,白高兴一场。”
  刚才有一瞬间,他想跟小马发生点什么,狠狠报复楚天长。丫不是洁癖吗?他偏要把自己弄得乱七八糟,最好种一身不规则草莓,逼死t的强迫症。
  转念一想,人家楚公子把他当朋友,他作践自己又报复得了谁?到头来,还不是自己吃亏,便宜了这老外。
  他终是接受不了心肾分离。
  天晓得楚天长是如何游刃有余的。
  “你电脑借我用用。”岳小川爬起来。
  小马面朝墙壁,含糊地应了一声。
  岳小川坐在有些窄小的书桌旁,用他的电脑上网,细细读着曾一扫而过的资料。
  辛池和楚天长毕业于同一所学校,不过是表演系。凭借楚天长那部一鸣惊人的毕业作品《他》斩获某国际电影节影帝后,辛池加入著名导演温良的传媒公司,从此星途璀璨。
  岳小川又搜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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