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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少年游(古代架空)——明月倾

时间:2021-02-27 16:15:28  作者:明月倾
 
 
第19章 打仗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到的事
  鸣鹿布完阵后,用纸张把地图盖住了,隐藏住了兵力分布。谌文也来了兴趣,认真看起来,他本就是非常聪明的人,触类旁通,很快就弄懂了规则,这游戏倒有点像象棋,只是有了地形兵种的区别。看进去之后,反而惊讶起来,原来言君玉确实是懂兵法的,不仅懂,而且非常厉害,他手上的石子代表的是匈奴骑兵,不多遮掩,浩浩荡荡打了过去,也不围城,只在地图上骚扰,把一些小城都打了下来,鸣鹿试图用重甲兵出城阻击,但是匈奴骑兵快得很,两人用手量距离,怎么算鸣鹿都追不上。
  鸣鹿只能靠着一些外面的零星军队和言君玉拉锯,哪里打得过,被言君玉一路摧枯拉朽,眼看大半个地图都要沦陷,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无奈地叹一口气,把右上角那片纸也掀开来。
  原来他藏了整整七千兵马在主城的山谷附近。
  “哈,我就知道。”言君玉得意地笑起来:“你想趁我围城的时候里应外合,围剿我。我说你怎么选重甲兵呢,跑得这么慢,怎么追得上我。”
  谌文不禁对鸣鹿都刮目相看起来。他自己也不过十四五岁,也是少年心性,看了一局,也起了玩心,道:“我也来一局。”
  “行。你就玩最简单的吧,就刚刚这种。”
  谌文惊讶起来:“还有复杂的?”
  “当然了。我们在家玩的那个才好玩呢,又要算粮草,又要算俘虏,还要算天气,等以后出宫了,你去我家玩,我们在园子里用泥巴捏了好大一个地图,打燕云十六州,要七八个人才能玩,那才好玩呢。”言君玉笑眯眯地道。
  他平日虽然机灵,总有点不学无术的样子,谌文虽然心里很感激他对自己的帮助,但也没想到他对于兵法这么有研究——他以前只当言君玉说的“打仗游戏”是跟孩童一样打架罢了。不由得想起自己父亲教的“不可以貌取人”,心中暗自惭愧。
  言君玉却不管这些,他兴致勃勃地把石子分好,还多分给谌文一万军队,跟他玩了起来。
  谌文这一玩,就玩了进去。但凡玩游戏总是这样,输比赢还能激起人的兴趣,偏偏他跟言君玉玩,把把都是输的。第一局是被言君玉在河湾埋伏,重创了出城救援的军队。第二把是兵力太过分散,被言君玉的骑兵四处游走,疲于奔命,不得不认输。到第三把,他干脆不玩重甲兵了,换了骑兵,言君玉也不玩匈奴了,玩起了金人的铁浮屠,直接一路杀了过来,谌文骚扰失败,连主城都被推了。
  谌文到底是个少年,骨子里还是争强好胜的,输得额头上都冒出汗来,不信邪地道:“再来。”
  鸣鹿已经端了茶过来,笑着劝道:“谌少爷休息一下吧。你想赢咱们少爷,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到的事。少爷让着你呢,明着跟你玩的,连自己行军路线都摆出来给你看了,真打仗谁能看到对方怎么用兵的呢。还有粮草也要考虑,不然你第一把被困了那么久,城中早断粮了。”
  谌文无奈地看向言君玉:“你就没输过?”
  “输过呀。”言君玉很大方地承认了:“我有个小厮叫阿孺,也是天生很会打仗,他是唯一赢过我的人。不过他跟我一样不爱读书,连字都不认识几个,所以我奶奶不肯让他跟我进宫,把他留在家里了。”
  言君玉和谌文玩得开心,笑语不断,正开心呢,没想到却惹恼了一个人。
 
 
第20章 跋扈萧栩向来跋扈惯了
  本来今天难得好天气,一整天练武,教习的老将军又不管他们,大家都跟脱了缰的马一样,在校场上玩了起来。蹴鞠的蹴鞠,摔跤的摔跤,到处都追着跑着,热热闹闹的,雍嘉年长得胖,稍微跑一下就满头大汗,正休息,看见七皇子萧栩面沉如水,瞪着不远处的屋檐。
  他顺着七皇子的目光一看,原来是那个叫言君玉的穷鬼,穿着件旧旧的红色袍子,好像还是大人的衣服改的,正带着他的小厮蹲在屋檐下,跟个少年一起盯着地上,不知道在玩什么,玩得很开心,笑声这边都听到了。
  “爷,别看那个穷鬼了,咱们去玩摔跤吧。”雍嘉年笑着劝道。
  萧栩压根没理他,眉头皱得更紧了,还是个叫黄熙的伴读知情识趣,道:“咱们去看看那傻子在玩什么吧。”
  萧栩对这提议倒是有点兴趣,黄熙一招手,其他本来在玩的伴读都围了过来,还有各自的小厮,浩浩荡荡二十来个人,都围了过去。
  “真是兵不厌诈啊……”谌文又输了一局,无奈地笑着感慨。惹得言君玉得意地大笑起来,正开心呢,只听见一个声音冷冷问道:“你们在玩什么东西?”
  谌文回过头来,见七皇子正神色不善地盯着他,连忙行礼道:“见过七皇子。”
  萧栩理也不理他,只盯着地上画的图看,他不看行军地图,自然不认得这东西,看言君玉手上还攥着几个石子,宝贝一样,气不打一处来,直接飞起一脚,把地上的石子都踢开了。
  “你!”言君玉的脸上果然露出那生气的表情来,脸都涨红了。谌文怕他惹祸,连忙拦住他,回道:“七皇子,我们在玩打仗的游戏。”
  鸣鹿见状,连忙小心翼翼地把剩下的石头都捡了起来,揣进衣服里。
  一听说打仗,伴读们都来了兴趣,嚷道:“什么打仗的游戏?”“这哪是打仗的游戏,在地上鬼画符吧?”雍嘉年最感兴趣,对七皇子道:“咱们也来玩打仗的游戏吧,骑马打仗,最好玩了。”
  “钟将军不是说不让骑马吗?”有懂事的就劝道。
  “又不是骑真的马,把人当马骑就行了。”雍嘉年理直气壮地道:“我在家经常和小厮玩,他们给我当马。”
  “这个好,这个好玩……”其余人都纷纷应和起来,都跟七皇子说要玩,萧栩却沉着脸,看着言君玉。黄熙见他意思,是要叫上言君玉一起玩,于是道:“你也来吧,小穷鬼,别玩你的鬼画符了。”
  “我不玩。”
  萧栩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你说什么?”
  言君玉蹲在地上,手上攥着石子,小声嘟囔道:“我跟你们玩骑马打仗,我要玩自己的打仗游戏。”
  其余的伴读都嚷起来。
  “不知好歹!”“真是没见过世面的穷鬼,带你玩都不玩。”“反了你了,七皇子叫你一起玩,是抬举你……”
  萧栩也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周围全部吵吵嚷嚷的,更让他心头火起。冷声道:“抓住他。”
  言君玉反应过来,刚要挣扎,那些平时就嫌弃他的伴读们早就一拥而上,他仗着自己有功夫,打倒两个,谁知道这些世家子弟虽然没用,他们的小厮却都是练过功夫的,七手八脚,把他抓住了。雍嘉年得意地向七皇子邀功:“爷,抓住了,把他怎么办?”
  “还怎么办,让他当马啊!”黄熙最是阴损:“让他不听七皇子的话!”
  “对,拿他当马。”“活该,谁让他不听话……”
  言君玉听到要当马,顿时剧烈地挣扎起来,几个人都压不住,他穿的是件旧袍子,本来就宽松,挣扎起来,露出干干净净的一截脖颈,急得满头大汗,衬着洗旧了的红色,越发显得皮肤比雪还白,一双眼睛亮得像星辰。
  萧栩只觉得心里像烧起了一把火,不由得对他们的提议来了兴趣。
  那个跟言君玉一起玩的伴读急得跪了下来,求道:“士可杀不可辱,请七皇子三思。”
  萧栩向来跋扈惯了,哪里听得进去。
  “滚开。”
 
 
第21章 野马少年的脸烧得通红
  其他伴读早把那个伴读推开一边,言君玉的小厮鸣鹿见他们欺负自己少爷,急得也哭了起来,偏偏打不过,也被按在地上。
  言君玉被按在地上,校场的地砖晒得滚烫,他全身的血液几乎都烧了起来,恨不能生出无穷力气,把这些按着自己的人全撕碎了。咬紧了牙关,拼命挣扎,骨头都快拗断了,就是挣扎不开。
  “这小子好大力气。”“按住了……”“这可是匹野马,爷,快骑上来。”
  一片喧哗说笑声中,萧栩看着被按在地上的言君玉,不由得得意起来。少年的身材修长漂亮,像一只被捕获的珍贵猎物,他倒没有真的想要骑他,反而弯下腰去,勾起了言君玉的脸。
  少年的脸烧得通红,几乎要烫到他手心,一双眼睛亮得像火光,狠狠地瞪着他。咬紧了牙关,一言不发。
  萧栩后知后觉地看见了他脸上湿润的液体,似乎不止是汗,更像是……眼泪?
  周围顿时都静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大家都是知道的,虽然都是些纨绔子弟,但毕竟年纪小,真把人逼到这份上,还是少见,一时都有点尴尬。有人小声道:“他不会真的哭了吧……”
  萧栩连忙收回手,然而指尖上的湿润却挥之不去,像一团火般,烫得他的手都疼起来。他看着趴在地上的言君玉,心里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慌乱。
  言君玉终于如他所愿的,被他斗败了,那双眼睛也终于像第一次见面一样,专心地看着他,不再是毫无情绪,甚至还因为他的缘故哭了起来。
  但他心里却一点也不开心。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威严的声音在大家背后响了起来。
  大家吓得都散开来,原来是刚刚教他们的老将军,这将军姓钟,据说是战场上退下来的,身材魁梧,不怒自威,大家都有点怕他。
  一片安静中,只有言君玉的小厮鸣鹿哭着告状:“七……七皇子说要把少爷当马骑,他们就按着少爷,不让少爷起来……”
  “混账!”钟将军顿时大怒:“人是能当马骑的吗?都是爹生娘养的,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这群小崽子,年纪轻轻,做事就这么狠毒!”
  老将军一身杀气,如同金刚怒目,大家都被吓得瑟瑟发抖,萧栩到底是被庆德帝宠爱惯的,当即怒道:“你放肆!本宫是皇子,你凭什么教训我。”
  伴读们也都回过神来,都是世家子弟,早就学会看人等级,这老将军虽然威风,但细算下来,也不过二品而已,这里有的是一品大员的子弟,都被他给吓住了,回过神后,都嚷起来。
  “就是,你一个将军,胆敢对皇子无礼。”“也不看看自己斤两,就给人撑腰”,其中黄熙读的书多,嚷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别说七皇子想拿人当马,就是想杀人的头,抄人的家,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而已。”
  “是吗?”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响了起来:“那我想杀你的头,也是一句话的事,对吗?”
  言君玉被按在地上,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到脸上来,耳朵里嗡嗡作响,几乎把牙齿都咬碎。发誓只要萧栩敢骑上来一定杀了他。正用劲呢,忽然觉得按在背上的手都忽然松开了,他茫然地四处张望,只见周围一片人都跪了下来。
  一双靴子停在他面前,非常利落的革履,裤子扎在靴子里,穿的是胡服,黑色,有着麒麟的暗纹,再往上,是躞蹀带束住了修长而结实的腰,身姿挺拔,如同一柄凌厉的剑。
  言君玉抬起头来,看见一张带着笑意的脸,仍然是山岚一般的眼,剑一般的眉,高鼻薄唇,唇角勾出一个笑容来,俊美得如同天神。
  周围的声音都回来了,旁边的人脸上的表情或不安,或恐惧,但嘴里说的都是同一句话。
  “叩见太子殿下。”
 
 
第22章 冰鉴说出去都没人信的
  离那天的事,已经过去几天了。
  那天在校场的事,不知道怎么,很快传得连皇后也知道了,还特地把七皇子叫过去,训斥了一顿。
  宫里人都知道,认真说起来,皇后应该算是七皇子的姨母——当年是两姊妹一起进宫,七皇子母妃早逝,所以他几乎是被托孤给皇后的,自幼放在皇后宫中教养,和太子一样的待遇,庆德帝又溺爱,才惯成了今天这样子。皇后对他也是如同亲生儿子一般,太子年长,又从小性格稳重,所以一腔慈爱都倾注给了他。
  不然,也不会这样认真训斥了。
  谁也不知道皇后说了些什么,只知道七皇子过了一会儿,就神色不善地出来了,宫人们都吓得战战兢兢的。
  言君玉不关心这些,他现在是切实地厌恶七皇子了,虽然他对着谌文还是很豁达,毫不在乎地说:“这算什么,韩信还受过□□之辱呢。”
  那天是谌文趁乱跑去找了敖霁求助,把太子都招了过来,不然事情真会闹得不可收拾。太子处事稳重,教训了七皇子两句,处罚了那些起哄的伴读,跟钟老将军打了招呼,让大家都散了。
  钟将军气得不轻,后来言君玉又遇到一次他,是清晨,他在校场上练功夫,拿一杆□□,舞得虎虎生风,言君玉本来是抄近路去找谌文玩的,结果看住了,一站就站了一刻钟,把他全套枪法都看完了。
  钟将军话少,舞完了,收起枪,瞥了他一眼。问他:“言仲卿是你什么人?”
  “是我父亲。”
  “那张地图是你画的?”
  言君玉莫名其妙地很怕他,低着头说:“是的。”
  钟将军“唔”了一声,自顾自地擦拭枪尖,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以后硬气点,凌烟阁的后人是不哭的。”
  言君玉被他说得红了脸,答应了一声,默默地跑走了。
  谌文本来还担心他因为这事受到打击,性情大变之类的,没想到他还是老样子,整天嘻嘻哈哈的,连馒头也越屯越多了,顿时放下心来,问他,他说:“这又没什么,就跟遇到疯狗一样,狗咬我,又不是我的错,以后离他们远点就行了。”
  谌文以前以为他是被他祖母溺爱,所以才这么没心没肺,现在才知道,原来他真是生性豁达,不把这些寻常挫折放在心上,想想也知道,一样是败落的王侯后代,他吃过的苦头肯定不比自己和谭思远少,只是他被祖母教得好,内心强大又温暖,所以还能维持这份赤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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