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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少年游(古代架空)——明月倾

时间:2021-02-27 16:15:28  作者:明月倾
  太子淡淡的没说话,容皓先拣了个地方倒下去:“我得歇歇,骨头散架了。”
  “快去洗澡。”云岚笑着赶他:“一身灰尘,脏兮兮的,像什么样子。”
  “你怎么不叫小言去洗澡。”容皓整个人瘫在睡榻上。
  “好不要脸,小言才多大,你多大……”她正笑话容皓,只听得一边的太子忽然淡淡道:“小言受伤了。”
  其实敖霁叫言君玉都是连名带姓,总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嫌弃,偏偏这个容皓,昨天才第一次见面,就“小言小言”的叫起来,带得云岚他们都跟他一起叫。太子却是第一次这样叫他。
  言君玉正盯着盘子里的果子出神,忽然被他叫了句小言,吓了一跳。
  其实下马时他踉跄了一下,太子回头看了一眼,言君玉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没想到那时候就被他看出来了。
  “来,我看看,小言伤到哪里了。”容皓刚才还死鱼一样,这时候却来了力气,笑眯眯凑过来,言君玉连忙躲开,牵扯到腿根,不由得动作迟缓些,被他按住,这人装得一脸文弱,其实也是练过武的,顺手就摸过来:“我猜一定是这里。”
  言君玉顿时涨红了脸,挣脱开来,躲到书桌后面,神色戒备地瞪着他。
  容皓这人初看文雅,其实无聊得很,见言君玉躲他,顿时来了兴趣,刚要再逗逗他,只听见太子的声音冷冷地道:“容清商。”
  清商是他的字,寻常文人交往,都是称字不称名,以示尊敬。他们互相之间都是称名,是关系亲近的意思,一旦叫起字号来,就是在警告了。
  “好好好,我不欺负他。”容皓溜得倒快:“我去洗澡,明天左相讲书,晚上读杨朱?”
  “无所谓,太傅打的又不是我。”太子还要吓他。
  容皓总算走了。云岚又上来,拿着药笑道:“到底伤到哪了,我看看。”
  她又不比容皓,不能用蛮力反抗,言君玉只能揪住了裤子,死活不让她碰。
  云岚无奈:“我让小太监给你上药好不好?还是你把药带回去,让你的小厮帮你上药?”
  “你把药放下,我自己上。”
  “胡闹,你怎么知道伤的轻重,你那小厮也太小,怎么两个孩子就敢进宫来,要不把太医叫过来……”云岚还要坚持,言君玉只得求助地看向太子。
  “你先出去,我帮他看看。”太子总算开口。
  云岚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到底是命令,只得退下。
  太子喜洁,阖宫皆知,打下的猎物沾了血污都不看的,骑马的伤口血肉模糊,竟然也肯看。
  人都退下了,言君玉提着裤子站在书桌后面,一时有点尴尬,偷偷瞟了太子一眼,准备趁机溜回自己房间去,刚走两步,只听见背后人道:“我有个皇叔,十多岁时骑马别坏了腿,现在还瘸着。”
  言君玉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只得站住了,太子见他这么好骗,也笑了:“过来。”
  他只能乖乖过去,在睡榻上坐下来,太子似乎没有碰他的意思:“裤子脱了。”
  其实认真说起来,言君玉不让容皓看,是因为他老取笑自己,云岚是女子,更不能看。按理说,给太子看看应该没什么,而且伴读本来就该听话,但他心里就是有点别扭,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伤口。
  他犹豫一下,还是掀起衫子下摆,慢慢褪下了裤子,尽管有亵裤,还是看得见大腿内侧被磨得红肿起来,那地方本来就极柔嫩,在马上跑了几个时辰,有些地方已经破了皮,雪白的亵裤上沾了不少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太子皱了皱眉头。
  “你第一次骑马?”
  “不是,”言君玉的耳朵又烧起来:“在家里没有骑过这么久。”
  太子的脸上神色平静,看不出一点喜怒,那双烟灰色的眼睛如同月光般干净,安静地盯着他的伤口。
  “为什么不说?”
  “忍忍就好了,我可是男子汉大丈夫!”言君玉竭力表现得无所谓一点,甚至努力笑着道:“骑马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敖霁,容皓,还有殿下你……”
  “我没有受过伤。”太子淡淡道。
  “为什么?”
  “因为我不像你这么傻。”他抬起头来,看着言君玉的眼睛,言君玉也一脸懵懂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神里忽然带上笑意,伸出手来,像敖霁一样揉了揉他的头发:“把裤子穿上吧,给敖霁看见,又要误会了。”
  “误会什么?”
  “没什么。”
  太子收回手去,然而言君玉却觉得头顶还有被揉过的触觉,清晰得不讲道理。
  不知道为什么,言君玉忽然也觉得开心起来,仿佛腿上的痛,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第30章 收敛你懂我意思吗
  敖霁是深夜回来的。不知道从哪听说了言君玉受了伤,把他从被子里挖了出来。
  “裤子脱了。”
  言君玉睡眼惺忪,默默脱了裤子。
  “鸣鹿已经给我上过药了。”他解释道:“太子说是皮肉伤,上了药就行了。”
  敖霁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
  “还敢提太子,太子一句话你裤子就脱了,气死我了……”
  “这有什么好气的,又不会少一块肉。”言君玉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你快点看吧,太子说明天早上还要读书呢?”
  “这也太子,那也太子,你迟早被太子卖了都不知道。”敖霁气得拿被子蒙住他的头,揍了他两下,就出去了。言君玉以为他走了,谁知道过了一会儿又进来了,把他拉起来,重上了一遍药,说是这个药效果最好,伤口好得快点。
  “你骑马的时候也受过伤吗?”言君玉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好奇地问。
  “受过。”敖霁低着头给他上药,也许是灯火昏暗的缘故,连他这么凶巴巴的人也显得有点温柔。
  “那为什么太子骑马不会受伤呢?”
  敖霁的动作停滞了一下。
  “你真想知道?”
  “真想知道。”
  敖霁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
  “因为他是太子。”他平静地道:“宫中旧例,太子受伤,服侍的下人一律打死,伴读及近臣杖四十,罚俸三年,有蓄意谋害太子者,诛九族。牵连者皆凌迟处死。”
  言君玉吓得睡意都没了。
  敖霁显然对他的反应很满意。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涂药了。
  “我和容皓,都是和太子一起长大的伴读,所以偶尔会和他说笑。但是我不希望这给了你错觉。你要知道,在这些说笑的背后,我们仍然有着尊卑之别,君臣之礼,我们的生死荣辱都在他手里。”他垂着眼睛:“你懂我意思吗?”
  言君玉连忙点头。
  他犯傻的时候让人生气,真被吓到了又怪可怜的,敖霁心软下来,揉了揉他的头。
  “总之,皇家无真心,记住了吗?”
  “记住了。”
  -
  因为被告诫了一番的缘故,第二天言君玉就收敛很多了,早上读书,明明他一点听不懂,也拿了本《列子》认真地看,太傅还以为他是像谌文他们那样以好学选进来的,还考问了他两个问题,结果一问三不知,失望得直叹气。
  容皓倒是对答如流,言君玉发现他这人有点像只狐狸,很狡猾,什么都要藏着,明明读书读得这么好,昨晚还要开玩笑,说要临时抱佛脚。
  不知道为什么,太傅明明是教太子的,却不过问太子的书,只是他讲,太子听,言君玉有点好奇,本来下了课想问问为什么的,又想起昨晚敖霁的警告来,不敢造次。
  就这么平安无事过了几天,言君玉在东宫也混熟了,不仅宫女太监都认得他了,连那个侍卫队长也开起他玩笑来,经常看见他,就叫他:“小言,过来,给个果子你吃。”
  言君玉第一次信了,满心期待走过去,结果被他屈起手指,在额头上弹了个脑瓜崩儿,他还大笑起来:“这个叫脆豆儿,好不好吃?”
  言君玉从此记恨上他,不管他怎么叫,再也不搭理了,倒是敖霁知道之后,把他揍了几拳,他很经打,还笑敖霁:“敖老三媳妇没讨上,倒捡了个儿子,整天这个操心唷……”
  这侍卫队长叫聂彪,手劲大得很,言君玉被弹的地方留了个红印,两三天才消,这天太子在看书,抬手要茶,顺眼瞟见,笑了:“怎么长了颗痣?”
  他伸手过来,言君玉不知道脑子里怎么想的,也许是想起了敖霁的警告,本能地一偏头,躲开了。
  太子的手在空中摸了个空,顿了顿,没说什么,又低下头去看书了。
  言君玉为那一躲懊恼了许多天。
  他其实知道敖霁说的是对的,都说敖霁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弟弟,自然是为他好的。就跟言老夫人一样,是为他考虑的。
  但是那匹小红马真的太漂亮了,尤其是那双眼睛,他第一次知道马的眼睛里也是有感情的,言君玉的手一碰它,它就把头靠过来了,亲昵地蹭着他。天晴的日子里,言君玉还带着它去乐游原,把缰绳卸了,自己躺在草地上晒太阳,它就在旁边吃草,时不时拱他一下,免得他睡着了。
  就算他后来骑过了大宛马,也看到了传说中的汗血宝马,仍然觉得它最好。
 
 
第31章 玲珑人家小女孩子春心动
  撇开这些事不说,言君玉在东宫的日子还是过得很开心的,教太子读书的夫子们都和气得过了分——后来他从容皓那知道,原来先生不能随意查考太子,是因为太子是皇储,况且已经成年,是有君臣之分的。就跟臣子不能查考皇帝是一个道理,其余皇子就没这个忌讳了。
  因为这缘故,太傅也不怎么惩罚伴读,况且这颜太傅是个好老师,知道因材施教,见言君玉只是底子差,不是偷懒,况且也挺刻苦,也就不苛责他了。只找了几本比启蒙稍深的书,让他背熟了,打好底子。言君玉虽然不会读书,人却是很乖巧的,况且也尊重老人,不像一般的王孙公子那样骄纵。所以太傅也喜欢他,对他也特别关照。
  言君玉生了一张好皮囊,人虽机灵,却不势利,反而一片赤诚,所以东宫上下都颇喜欢他。尤其是云岚,把他当成自己弟弟,一天到晚打点他的穿衣,她针线做得非常好,皇后娘娘送给先太后的万寿屏就是她绣的,原来这宫里宫女也喜欢斗巧,她给言君玉做了几身衣服,穿出去,常有小宫女过来问是谁做的针线。
  言君玉其实是不太乐意的,他从小的志愿就是当大将军,去边关杀敌打仗。结果被云岚打扮得粉雕玉琢的,跟观音座下的金童一样,心里很是困扰。
  但他脾气好,反抗不了,也只好乖乖穿着,这天跟着太子去燕王府做客,王妃见了都赞叹一声“好漂亮的孩子”。他听了,自己默默躲到墙角生闷气。
  这都是小事,最大的一件不如意的事,就是东宫的侍卫队长,叫做聂彪的家伙。
  他们都是跟敖霁一起玩的,不知道是看不惯敖霁对他好还是怎么的,敖霁一转脸,他们就开始逗他。经常他好好的走着路,就被叫过去,搓圆弄扁,头发都揉成鸡窝,把他当个小玩意。他要真生气,他们就一哄而笑,全散了。
  这天总算被他逮到机会,聂彪本来又在门口堵住了他,一堆人逗他玩,忽然有个侍卫进来传了句话,他们就都走了。言君玉本来也要走的,忽然看见门槛下有金光一闪,捡起来一看,是块腰牌,金灿灿的,上面雕了条龙。翻过来,后面刻了聂彪的名字和容貌特征——身长八尺,面阔额方。
  他知道这是什么,这是东宫侍卫长的腰牌,见牌如见人,这东西对侍卫很重要,前几天有个侍卫丢了腰牌,被聂彪狠狠地骂了一顿。
  言君玉心里顿时得意起来,想到聂彪这些天一直欺负他,决定把这腰牌藏起来,让他好好地急上一阵,再拿出来。
  他打定主意,顿时就开始找起藏腰牌的地方来,想了想,还是藏在思鸿堂最妥当,太子平时坐着的睡榻是没人敢动的,又重,紫檀料子雕着累累的花,他蹲在地上,把手伸到下面,把腰牌藏在最里面。
  他正做坏事呢,只听见背后一个脆生生声音道:“你在干什么?”
  他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原来是个极漂亮的小女孩子,不过十四五岁,很骄纵的样子,这东宫的宫女已经够漂亮了,但这女孩子实在生得灵巧,如同冰雪雕成的般,唇色殷红,樱桃一般,眼睛漂亮得像湖水,漾着碎光的波,巴掌大的脸,头发却厚,云一样,挽了个髻,穿着一身银红裙衫,光彩照人。
  言君玉这才知道,原来人在见到漂亮的人的时候,是真的想赞叹一声的。
  不过这女孩子脾气却不太好,问了话,见他没回答,皱起眉头,道:“你快说你是谁,为什么在太子哥哥的宫里,不然我让人打你哦。”
  “我是太子的伴读……”言君玉老实地回答道。
  “伴读?我还以为你是个小太监呢。”女孩子不感兴趣地转开眼睛:“太子哥哥呢?他今天不是不用出门吗?”
  “太子在御书房,太傅打发我先回来了。”
  他正和这女孩子说话,只听见背后有笑声传来,原来是太子回来了,自然是前呼后拥,容皓先进来,笑了:“玲珑怎么来了?”
  原来这女孩子叫做玲珑,瞪他一眼:“我为什么不能来。”
  她脾气这样坏,等太子进来,却忽然忸怩起来,声音也小了,也不飞扬跋扈了,先过去行了一礼,低声道:“太子哥哥。”
  太子对她似乎也颇好,笑了笑,道:“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她把手上的锦盒递给太子:“姐姐让我给你送这个过来。”
  云岚上去收下来,笑着看了她一眼,道:“玲珑最近瘦了,更漂亮了。”
  她说完就借机走开了,容皓他们也都去了外间,只有言君玉最呆,还傻傻站在里面,玲珑耗不过他,瞪他一眼,只得从袖子里又拿出一个荷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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