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乙莫年语气淡淡的,耳根却是渐渐红了。
尹江春不解瞧着乙莫年:“这人还没寻到,说什么……”话说到一半,他震惊望着乙莫年,说话不怎了利落,“莫年,你…………难道你……要……亲自……”
“多久?”乙莫年打断尹江春的话,“要多久他才会痊愈?”
“若……若是你的话……”尹江春垂着眼不好意思瞧他,“最多一月。”
“好。”
乙莫年转身进了偏殿,留尹江春一人在风中凌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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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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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终于来了 疗伤的故事,嘿嘿
叶闻流躺在榻上, 苍白的面上没有半分血色,若非细听根本听不到他的呼吸声。
乙莫年在塌边坐下,望着昔日里原本笑意盎然如今苍白病态的一张脸,胸口心绪翻涌。他抬起手, 修长的手指缓缓滑过那张脸:“遇到危险, 你不跑, 追上来作甚?”
躺着的人没有任何回应,乙莫年的手落在叶闻流发间, 顿了顿:“你伤得这般重, 如今要救你只有这个法子。”他的手重新放回那人脸上,目光灼灼瞧着叶闻流,“闻流。”
目光一路往下落在叶闻流腰间, 乙莫年伸出去的手僵了僵。未过片刻,他眼底那细微的迟疑再次变得坚定:“本尊要救你。”
修长的手指动作轻柔解开叶闻流的衣带,触及里面染血的里衣,乙莫年眼神晃了晃挂了丝心疼。
“咳……咳咳……”
昏迷中的人拧着眉头干咳了几声, 嘴角隐约有血迹渗出。乙莫年有些慌,他急忙撩起自己的衣摆上了塌。
指尖摸到自己的衣带,乙莫年略显局促。抬眼看了看依旧昏迷的人,他的声音很低, 不知是在自自言自语还是同旁人讲:“莫厌我。”
梦中,叶闻流觉得自己似乎在波涛中穿行,时而逆流而上,时而轻舟慢摇,脑袋里迷糊一片, 最后脑袋被一道巨浪击中。
眩晕却很舒服。
乙莫年从榻上坐起来,素日里齐整俊雅的袍角压出几道褶子。额角有汗珠落下, 胸口处上下起伏呼吸不稳。
他回头,看向叶闻流。
榻上之人,眼尾泛红,面色红润了些,嘴角还带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乙莫年俯身靠近,感受着叶闻流的呼吸,他一颗心晃了又晃。
指腹摸上叶闻流的脸颊反复摩挲几次,两人挨得越来越近,乙莫年的心跳得不再规律,他想……他想……可否再近一点?
明知不该,心向往之。
“岁华尊,洛神谷有还几位弟子受了重伤,想请岁华尊过去瞧瞧。”
乙莫年顿住动作,他缓缓直起身,帮叶闻流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转身出了偏殿。
前来传话的弟子见了乙莫年立即行礼:“岁华尊。”
“走吧。”走了几步,乙莫年定住步子回头看向偏殿。
弟子有些纳闷儿,也侧头随着乙莫年往偏殿的方向看:“岁华尊,您在瞧什么?”
“往后通传声音小些。”乙莫年扔下这话,直接提步走了。
“我通传的声音大么?不大吧?”弟子小声嘀咕几句,赶紧跟了上去。
隔日傍晚,乙莫年折了枝红梅放在窗边 。
叶闻流还没有醒,他静静躺在榻上,房中安静得让人不怎么适应。
乙莫年将手放在叶闻流额间探了探,好在不烧了。
“闻流。”他轻轻唤了声,叶闻流一动不动躺着,只有浅浅的呼吸声不时传入耳中。乙莫年低下头,靠在叶闻流耳边 ,又唤了声,“闻流。”
叶闻流眼皮皱了皱,呼吸稍显急促了些。乙莫年瞧着他,一脸的期待:“闻流。”
只是,过了好一会儿,叶闻流仍是没能睁开眼睛。
乙莫年无奈叹气,不过想想也是,叶闻流这次被空怨伤得极重,想让他彻底清醒过来至少也得七八次。
叶闻流一只胳膊露在外面,乙莫年抬手撩起被角帮他将胳膊盖好。指尖轻微的触碰让叶闻流无意识动了动,嘴里慢吞吞吐出两个字:“师尊……”
乙莫年淡淡应下,想要将手收回。手收到一半被另一只手抓住,叶闻流拉着乙莫年的手晃了晃,声音软软的:“师尊……徒儿热……帮帮……帮帮……徒儿……”
“好。”乙莫年伸手探探他的脸,的确很热。
眼下叶闻流仙灵受损,身子虚弱,现下又发热应是仙灵躁动所致。乙莫年往叶闻流跟前凑了凑,一张玉白的脸红了红,他压着声音慢慢道:“放心,师尊这就来帮你。”
叶闻流撒娇般扭了扭身体,他抓着乙莫年的手更紧了,一个劲儿往自己脸颊上蹭:“热……热……师尊……热……师尊……”
榻上的人一口一个“师尊”叫着,简直要融化乙莫年那颗百年都捂不热的冰块心。
叶闻流侧头,唇角不轻不重落在乙莫年手背上,一股子难以言表的感觉从手心传遍全身,激得乙莫年浑身微颤。
上回只顾着为叶闻流疗伤没顾得上这许多,这回被叶闻流这么一撩拨,乙莫年才发觉原来……这事还可以让人如此……心动……
叶闻流不怎么安分的手搂住乙莫年的背,另一只手摸索着就要去扯他的衣领:“师尊……师尊……师尊……师尊……”
乙莫年被他扯得有些难为情,他强行按捺下自己一颗砰砰乱跳的心,红着耳根试图重新夺回主导权:“乖,松手。”
叶闻流眼下稀里糊涂也不晓得自己在做些什么,自然也听不进乙莫年的话。他胳膊动了动,好巧不巧扯住乙莫年的衣带。乙莫年本就被他扯得身形不稳,现下他被这外力一拽,整个人重心不稳往前栽去。
两人撞在一处,撞得叶闻流呜咽一声。他委屈扁扁嘴,声音里全是可怜兮兮。叶闻流迷迷糊糊指指自己的脑门儿,往前送出几分:“师尊……好痛……师尊……瞧瞧……”
乙莫年的视线成功被叶闻流引导,他望着叶闻流绯红的面颊,心里像有数根羽毛一直挠啊挠,直挠到他心难自控。他瞧着叶闻流,眸中数种情绪翻来覆去,肆意撕扯。
“师尊……”
不知何时叶闻流两条胳膊早已悄悄顺上了乙莫年的脖子,他就那么轻轻一拉,好不容易被乙莫年撑开的距离再次缩短。
乙莫年瞧着近在咫尺的一张脸,终是没能忍住。
感觉到唇齿间呼吸受阻,叶闻流先是有些不安地晃了晃,之后舒心的笑从眼角慢慢延伸开来。
第三日,叶闻流终于醒了。
乙莫年拿着一根新折的梅枝进来时,正好看到叶闻流睁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瞅着殿门傻笑。
瞧着乙莫年走进来,叶闻流眼角的笑更大了些,他欢欢喜喜喊了声:“师尊。”
乙莫年捏着梅枝的手僵了僵,随即眼底有喜色逐渐蔓延开来。
叶闻流撑着身子半坐起来,冲着乙莫年眨眨眼:“师尊,这梅枝是送徒儿的?”
乙莫年有些不自在将目光从叶闻流脸上挪开,捏着梅枝的手紧了紧,声音淡淡道:“嗯,给你的。”
“既然是给徒儿的,那师尊拿过来让徒儿瞧瞧。”叶闻流伸出手,朝着乙莫年笑得灿烂。
望着那手,乙莫年莫名想起了昨晚。
昨晚,叶闻流那只手拉过他,抱过他,还……
后面的事乙莫年不便回想,可他越是抵触,这脑子里两人……的画面就越发清晰。
叶闻流瞧着乙莫年有些奇怪:“师尊,你怎么了?”
脑中羞耻的画面戛然而止,乙莫年垂下眸子平复一下心绪,这才提步走到了塌边将梅枝递到了叶闻流手里。
“师尊怎么想起折梅花给徒儿?”叶闻流拿着梅枝来来回回瞧了好几回,忽地咧嘴一笑,“师尊对徒儿真好。”
乙莫年嘴角跟着动了动,牵出一个不怎么明显的笑。笑意虽不明显,还是被叶闻流敏锐的小眼神捕捉到了。他下意识扯住乙莫年的衣袖晃了晃,笑得扎眼:“师尊,你笑了!”
“举止……”
“师尊笑起来真好看!”叶闻流打断乙莫年的话,晃着手里的梅枝笑得耀眼,“师尊笑起来这么好看,那往后可要多笑笑才好。”他将梅枝凑到自己鼻尖嗅了嗅,“对了师尊,您折的这梅枝颜色鲜艳又好看,徒儿很是喜欢。”叶闻流抬头,拿着梅枝在乙莫年跟前摇了摇,“不过,师尊的笑比这梅花还要好看!”
被压下去的笑意再次扬起一个浅淡的弧度:“你喜欢便好。”
叶闻流拉着乙莫年在塌边坐好,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裳,面上笑意盛盛:“师尊,徒儿这衣裳是师尊帮忙换的吧?”
“嗯。”
“就知道师尊对徒儿最好了。”叶闻流龇牙笑笑,伸手揉了揉腰,面带倦意,“师尊,说来也怪,我是身上受了伤,腰又没受伤。可不知怎么的,我这腰酸得厉害,还有这腿……”他弯腰在腿上拍了拍,“也是又酸又麻的。”
乙莫年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别开视线没能直视叶闻流的目光,沉默了半晌才道:“本尊不知。”
叶闻流扬眉笑笑:“不过没事,徒儿皮糙肉厚的,过几日便会好了。”
他动动腿,小腿在被底下露出半截。乙莫年连忙挪开目光,起身往外走去:“你好生歇息,本尊先走了。”
昏睡这几日,乙莫年总在他脑袋里跑来跑去。他梦到师尊亲。了自己,他还梦到师尊和自己一夜浮沉……叶闻流知道,那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是这心里挂念师尊挂念得厉害。
如今,他好不容易醒了,自然是想多和师尊待待。他瞧着乙莫年要走,一时着急跳下塌就要去追:“师尊等等……哎吆……”
身后一声闷响,乙莫年回头,便瞧见结结实实摔在地上的人。他折回去将叶闻流扶起来,小声询问:“能走么?”
叶闻流摇摇头:“师尊,徒儿腰酸腿麻,实在是走不了。”
乙莫年垂下眸子检查他的伤势,确认没有扯到伤口才松了口气。他将叶闻流的双手搭在自己肩上,这才弯腰去抱人:“抓好。”
叶闻流咧着嘴抓紧乙莫年的肩膀,好像是觉得抓着肩不怎么牢靠,那双手很快不安分地搂上乙莫年的脖子。乙莫年抱人的动作僵了僵,却没多说什么。
将人安置好,乙莫年替叶闻流掖好被角:“好生在房里休息,不许乱跑。”
叶闻流不乐意:“可是这房中着实憋闷得紧,徒儿想去玄北殿找丘师兄他们。”
“不准。”
“可是师尊……”
“好了。”乙莫年语气不重,声音淡淡的,“本尊每晚都会来看你,你好生休息,不准乱跑。”
叶闻流有些受宠若惊点点头:“奥。”
入了夜,乙莫年坐在几案前暗自纠结。
叶闻流醒了,对于疗伤的方法他却是羞于启齿。
是否要说,如果要说又要该如何说,乙莫年委实伤神。
虽然晓得叶闻流对自己多少存了些那种心思,但心思归心思,他却从未真正对自己做过过分逾矩的事。
如今,这逾矩之事是做了,却是他堂堂无垢天的岁华尊乙莫年做的,
而且,还是在叶闻流昏迷不醒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做的。
尽管是为了为叶闻流治伤,但这些事他是真的开不了口。
乙莫年抬眼望着窗外的月亮,已是亥时三刻,今日不去,叶闻流的伤势怕是会恶化。
思量许久,乙莫年终是起身出了正殿。
偏殿外,透过窗纸他能清晰瞧见床上的人影。瞧那坐姿,应是还醒着。
乙莫年的手伸出去又缩回来,如此反反复复好几回,他终于想出一个两全的法子。
一个昏睡诀扔进去,片刻,半坐的人影晃了晃歪在榻上。
乙莫年推门而入,瞧见那张安然的睡颜,提着的一颗心稳了稳。
细长的手指安静描摹着叶闻流的眉眼,乙莫年心里暖暖的,他这心里暖和唇角就忍不住腾出一股子笑意。
一只手从塌边滑落,乙莫年轻斥一句“不安分”想将那只手放回去,那只手却趁机赖在了乙莫年的手上。乙莫年眉梢往上扬了扬,反手回握住叶闻流的手。
反复摩挲着那只手,触及一道刀疤,他的眉心浅浅皱了皱。想起那伤疤是因给自己做牙签所致,这心里是又甜又疼。
乙莫年弯腰,在那根手指上轻轻点了下。那手指像是生了眼睛,顺着乙莫年的唇角一路往上直到脸颊。心里的暖意化作温热的茶水,从胸口溢出,温暖了全身,撒了一屋子的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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