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流。”乙莫年在叶闻流额头印下属于他的味道。
“师尊……”
乙莫年以为他醒了,亲昵的动作僵了僵。僵了半晌发现叶闻流根本没有醒,清冷的唇角扬起一个笑:“顽劣。”
温热的湿度洒在空气里,在房中激起一片灼灼温情。
乙莫年捧着他的脸像是捧着一件稀世珍宝,全是欢喜餍足。他将薄唇凑到叶闻流耳边,呼吸中带着温热旖。旎。
不知是因为病着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叶闻流喘息急促,锁骨上的红晕越散越大,带着种摄人心魂的美。乙莫年低头在他锁骨上落下一个温情的记号,谁知这一下下去他却是收不住了。他低下头,又是灼热的一下。
一下,一下,又一下。
待他起身,叶闻流颈间尽是红梅点点。
隔日,乙莫年来看叶闻流,手里依然拿着一根梅枝,叶闻流也依旧朝着他笑,只是这笑里头多出几分旁的意思。
究竟是什么意思,乙莫年仔细瞧了好久也没能瞧出个究竟。
当晚,临近亥时,乙莫年又朝叶闻流房中扔了个昏睡诀。
这一次同上次一样,人睡得很沉。
乙莫年轻轻握住叶闻流的手,眉眼是无限的缱绻温柔。
一只脚蹬开被子,露出叶闻流大半的身子。乙莫年伸手替他盖好,另一只脚又露了出来。
“师尊……徒儿冷……抱抱……”
明知叶闻流是在梦呓,乙莫年却还是禁不住回了:“好。”
俯身将叶闻流揽入怀中,怀中的人动了动,一只手滑到乙莫年胸前。那只手胡乱蹭了蹭,蹭乱乙莫年的衣襟,他伸手想去制止,叶闻流另一只手又挨了上来:“师尊。”
“闻流,松手。”
那只手不但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蹭得越发厉害,乙莫年握住那只不老实的手:“乖,别乱动。”
他将贴在胸前的人往外送出几寸,谁知叶闻流身形不稳来回晃了晃,乙莫年被他晃得身子不稳直接跌在了榻上。叶闻流也跟着跌落下来,摔得呜咽一声。
房中的空气有那么一瞬间短暂的凝滞,乙莫年轻轻推了推身上的人。这不推还好,一推叶闻流整个人都塌了下来,额头硌得乙莫年肋骨生疼,两人从头到脚贴得严实。
乙莫年只觉一股子热浪从头发烧到脚底,烧得他动弹不得。
叶闻流双手扒在乙莫年胸前,似是不经意调整了下姿势。乙莫年眸色突变,如海浪降临之前的天空,漆黑幽深。
他抬起叶闻流的下巴,重重低下了头。唇间,那人的气息仿佛乱人心神的的幻梦,搅得人心猿意马无法自持。
乙莫年将叶闻流再拉近一些,低头,又是重重的缠绵。
他想,他这么做大约是不对的。
“师尊,你在做什么?”
乙莫年的动作僵了僵,他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术,惊得无法动弹。不知过了多久,他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慢慢抬眼,对上叶闻流一双明媚含笑的眸子,他的心紧张地忘记了跳动。
“你……”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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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坦白 疗伤故事继续呀
叶闻流做梦都没想到, 自己会被师尊轻薄。
不过,被自己心心念念之人轻薄,这感觉似乎还不错。
他低头,瞧着乙莫年有些窘迫的一张俊脸, 笑得得意:“师尊, 你这是做什么?”
乙莫年面皮一红, 有些局促,作势就要起身。叶闻流拽着他衣角, 止住他的动作:“师尊, 昨晚你是不是也来过?”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昨晚……”说到这里,叶闻流稍显扭捏笑了笑, 说出的话里却不带半分扭捏,“昨晚师尊是不是也对徒儿做过这种事?”
“不止昨晚。”乙莫年沉默半晌,重新抬头看向面前的人,视线有些闪躲, “共有四晚。”
叶闻流有些惊讶,转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笑得又羞又坏:“师尊,这么说这几日我腰酸腿麻是败师尊所赐了?”
清冷的眸子里有了片刻的晃动:“是。”大概是觉得此事实在是荒谬得很, 乙莫年沉默片刻还是决定好生解释一番,“空怨伤你仙灵大半,要救你,只有此法。”
听了乙莫年的话,叶闻流笑得欢喜, 他扯了扯乙莫年的衣角:“既如此,师尊直接告诉徒儿便是, 为何要给徒儿下昏睡诀?”
“我……”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乙莫年垂眸低叹一声,“此事关你声誉,本尊不说,是恐你厌嫌。”
“师尊。”叶闻流伸手抚平乙莫年眉间的纠结,眼底的水光亮晶晶的,“师尊为救徒儿性命,都不顾自己声誉了,徒儿还有什么可顾念的?左右不过是几晚共塌?大家都是男子,有什么好在意的?”
“可是……此事……”乙莫年话说到一半又顿了顿,这种事他委实难以说出口,“不止几晚,是一个月。”
“什么?!”叶闻流明显有几分震惊,可他只怔愣了片刻,之后一股子餍足肆意的笑顺着他眼角倾洒出来,“其实……一个月也长,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
乙莫年瞧着叶闻流不说话,清冷的眼眸中清晰倒映着他的倒影,清晰又热烈。
被他盯得时间久了,叶闻流面皮有些发烫:“师尊,你这般盯着徒儿作甚?”
“你不悔?”
叶闻流胡乱笑笑,心里多少还是藏了几分紧张:“不悔,不悔,师尊放心好了。”
“那好。”乙莫年俯身蹭了蹭叶闻流的鼻尖,声音低沉,无端带了几分压抑,“放心,本尊会轻些。”
叶闻流闻言抬眸,乙莫年温情灼人的眼神猛地撞入自己眼中。他只觉心口莫名一空,所有的思绪在那个瞬间都不及那人眸间眉梢的一个浅笑。他伸手环住乙莫年结实的脊背,声音轻若蚊蝇:“师尊。”
乙莫年缱绻的眉眼里没了往日的疏远冷漓,他低头缓缓向叶闻流靠近。
……………………………………
叶闻流这病好得挺快,半月过去,已经能出门溜达了。
因他实在闷得很,乙莫年允许他养伤期间有人探望。
姚不为坐在石桌边上,扔了颗花生进嘴里:“我说叶师弟,你这伤养得也太滋润了吧?”
叶闻流歪在桌边,瞧着茶壶发呆。丘浅寒递了块紫苏糕过来,脸上挂着个慈祥的笑:“叶师弟,吃糕。”
“吃什么糕啊?”姚不为笑得揶揄,拿胳膊肘蹭了蹭叶闻流的胳膊,“依我看,咱们叶师弟这般魂不守舍的,是心里有人了。”
丘浅寒乐呵呵笑了笑,讷讷道:“姚师兄,你说什么呢?叶师弟整日待在这沐春殿,也见不到什么姑娘。就是出了沐春殿,也没见他同什么姑娘亲近过。”
叶闻流收了心神,朝着姚不为扬扬眉:“姚师兄,我那点儿小心思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么?有什么可说的,倒是你……”他递给丘浅寒一个眼神,笑得是那狡猾的狐狸,“哎,丘师兄,你有没有发现那洛神谷的荩衣姑娘同咱们丘师兄倒是挺般配的?”
前面一段话丘浅寒听得稀里糊涂的,不过叶闻流后半段的话他倒是听明白了 。他傻乎乎望着姚不为,挤出一个憨厚的笑:“姚师兄,咱们叶师弟说得不错,我瞧着那荩衣姑娘就不错。那日灵湖来攻我无垢天时,她不是还帮过你么?”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姚不为想反驳。
“姚师兄,那荩衣姑娘生得明艳动人,不正是你喜欢的类型么?”丘浅寒带着一脸的真诚,全然没有半分说笑的形容,“虽然说她性子有些跋扈张扬。”说到这里,丘浅寒回头瞅了瞅叶闻流,“这性子同咱们叶师弟倒是挺像的,不过你看,现在你和叶师弟相处得不也挺好的么?依我看呐,你们两个凑一对挺好的。”
姚不为带笑的面皮僵了僵,然后他伸手在丘浅寒脑门儿上重重一拍,面上笑意不减叫人瞧不出喜怒:“就你聪明,净会瞎猜。若是不会说话那你以后就少说两句,没人拿你当哑巴。”
丘浅寒动作笨拙地往边上躲了躲:“哎,姚师兄,你别打了!我往后不乱说了!不乱说了还不行么?”
“这还差不多。”姚不为收了手,继续吃瓷碟中的花生。
“欲盖弥彰?”叶闻流笑得欢快,“姚师兄,我看你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才对,哈哈!”
“闻流。”淡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叶闻流回头,得意的笑瞬间噎在了嗓子眼儿里,他忍不住干咳起来。姚不为丘浅寒也瞧见了身后的乙莫年,纷纷起身行礼:“岁华尊。”
乙莫年踱到叶闻流跟前,伸手探探他额头的温度。确定没什么异常,这才转身回了正殿:“随本尊来。”
叶闻流冲着姚不为挤挤眼,在丘浅寒肩上拍了拍,吆喝道:“师弟我先走了。”欢欢喜喜跟进了正殿。
丘浅寒站在院子里,瞧着紧闭的殿门发呆:“姚师兄,我怎么感觉岁华尊看叶师弟的神色似乎与往常不大一样。”
“怎么不一样?”姚不为掩去眼底复杂的情绪,佯装无事笑了笑,“我怎么瞧着没什么两样。”
“是么?”
“当然是了。”姚不为推推丘浅寒,“时辰不早了,咱们也该回了。”
“奥,好。”
院子里丘浅寒姚不为的谈话被乙莫年尽数收入耳中,他神色怔了怔,自己的表现竟是这么明显么?
“师尊。”叶闻流站在一边,一脸喜色,“师尊唤徒儿来所为何事?”
乙莫年收了心思,目光淡淡望着叶闻流:“今夜本尊同尹仙翁有事商议,疗伤的事……”尽管那种事两人已经做了十几次,可是每每提起,他还是忍不住面皮发热,“今日早些。”
叶闻流笑着咧咧嘴:“都听师尊的。”
“好,你先回房,本尊一会儿过去。”
“是,师尊。”
傍晚的光景,乙莫年来了偏殿。
到时,叶闻流刚好在坐在桌边,手里握着的书本歪歪扭扭。
听到开门的动静,叶闻流一双眼睁得老大,尽是期待:“师尊!”
乙莫年今日穿了件月白纱袍,风轻轻吹过袍角,纱袍随风扬起层层涟漪。他身披月色,踏风而来,好看得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人。
“嗯。”乙莫年神色淡淡踱到桌边,挨着叶闻流坐下,“准备好了么?”
叶闻流眉间夹着清浅月色,眼角的笑意化作丝丝缕缕的温柔将乙莫年慢慢包围:“嗯,准备好了。”
乙莫年没有说话,他抬手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喝下就要起身。一个不留神碰翻了茶壶,晕湿乙莫年一片袍角,叶闻流赶紧上前来收拾:“师尊小心,别割了手。”
这话刚出,叶闻流“哎呀”一声,血迹自指尖滴落。乙莫年上前握住他的手,小心为他拭去指腹上的血迹,眉间是淡淡的心疼:“鲁莽无状。”
叶闻流笑嘻嘻瞧着乙莫年不说话。
乙莫年自怀中拿出一方绢帕,他小心翼翼帮叶闻流包好伤口。叶闻流突然拉住乙莫年的手,眼底亮晶晶的,隐约还带着一丝忐忑:“师尊。”
“何事?”
叶闻流有些紧张,手心沁出了层薄汗,他迟疑半晌才开口:“师尊同徒儿做这事只是想为徒儿疗伤,还是……还是……对徒儿也存了旁的心思?”
这个问题在他心头烦扰多日,如今能当着乙莫年的面亲口问出来,叶闻流这心里轻松不少。
乙莫年平淡的眉心不着痕迹皱了下,然后眉心重新舒展开来。他平视着叶闻流的眸子,目光极轻极淡,还带了丝清冷:“疗伤而已,莫要多想。”
心口处,缓缓裂开一道细缝。然后,那细缝越裂越大,越裂越宽,最后哗啦一声碎了满地。
叶闻流强扯着嘴角笑笑:“师尊难道从来不曾对徒儿有过那种心思么?”
乙莫年面不改色:“不曾。”
“奥。”叶闻流面色平静起身,兀自上塌躺好,“徒儿知道了。”
乙莫年暗自握紧了宽袖中的双手,却没有多说一句,转身往塌边走去。
一个月很快过去,叶闻流的仙灵恢复得差不多了,乙莫年也不必再为他疗伤。
他这身子是好了,一颗心却难受得厉害。
吃过午饭,叶闻流自己一人去了玉缕峰。
敛心林里,空无一人,只余风声。
叶闻流躺在树下,望着头顶赤红色的叶子发呆。
其实,乙莫年的心思他早该想到的。只是,疗伤时间久了他竟逐渐萌生出一种错觉,一种……乙莫年其实也喜欢自己的错觉……
不过,错觉终归是错觉。
梦是美的,但总是要醒的。
叶闻流闭上眼,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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