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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庸风雅(古代架空)——黎华

时间:2021-03-03 09:36:58  作者:黎华
  宋广闲对他扬起大大的笑容,吐出二字,“皇叔。”
  ·
  自从把兵权交给范璞,自己只当个挂名将军后,季伯琏每天晚上都睡的跟死猪一般。
  何万平被他搂在怀里,隐隐约约听到前院外有砸门声。她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推推季伯琏道:“宁哥哥,外面怎么了?”
  季伯琏在江北养成的草木皆兵的习惯早就被扔到姥姥家去了,糊弄一句:“狗打架了吧。”
  何万平放心地翻身接着睡,然后忽然睁大眼睛从床上下来,不对,“好像是我哥!”
  闻言,季伯琏竖起耳朵听听,砸门声中伴随着焦急的喊声,好像真的是何万安。季伯琏觉得准没什么好事儿发生,把何万平按回床上,道:“你别动,我去看看。门童都怎么了,这么大动静也不进来叫人。”
  季伯琏披上外衣匆匆往大门去,两个门童正一脸紧张地从门缝往外看。季伯琏把他俩巴拉开,道:“怎么不给何尚书开门!”
  个矮一些的门童道:“这不是何尚书呀!没见过!”
  何万安崩溃道:“伯琏!是我!何万安!”
  季伯琏打开门,一个脏兮兮的血泥球滚进来扑在地上。乍一看,确实不像风度翩翩的何万安。
  “万安哥,你怎么了这是?”
  何万安跪在地上揪着他的胳膊,道:“太子逼宫!和皇上私交好的准一个都逃不过!你赶快收拾收拾带伯父伯母和小平走!”
  季伯琏如遭雷劈。他一把将何万安从地上揪起来掼到墙角,“什么意思?太子为什么要逼宫?!我已经交出兵权,为什么也不放过我们家?!”
  “皇上不是他亲爹!沈筝那个小人没告诉你吗!”何万安着急往里跑,急道:“你是没兵权了,可范璞手里有!范璞曾经是你的副将,你说话,他能不听吗!不然太子为什么要挑他不在的时候逼宫!为什么也不放过你!”
  季伯琏这时候脑袋才清醒,跟着何万安去找何万平。何万平听到吵闹声从里屋出来,吓了一跳,茫然道:“哥,你……”
  季伯琏急道:“你去叫爹娘!东西带不带无所谓!赶快!”
  说罢,季伯琏去后院牵马。何万安道:“你们先躲,太子不一定会大费周章把你们揪出来。这里面牵扯到陈年旧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如果以后有机会了再跟你细讲。”他目光恳切道:“小平就交给你了。”
  季伯琏惊道:“你还要回去?”
  何万安苦笑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总要一起被换掉的。“
  季伯琏沉默,听到外面何万平焦急的喊声,才回过神来,道:“我会照顾好万平。”他给何万安一匹马,自己牵了四匹出去。
  何万平会骑马,带着小苓;季延风得拿老骨头硬抗;季伯琏带着季母,两家丁共乘一匹。
  一行人不知所以然,季伯琏也稀里糊涂,只得受何万安的指示往南走。
  街道拐角处有个坑,季伯琏驭马过去,不小心把怀里东西颠了出来。
  是那把红湘妃折扇。
  折扇被摔开,晴朗月光洒在上面,将“宋遇赠”三字照的分外清楚。
  季伯琏愣愣看着,突然抬手捂住了胸口。
  “宁哥哥!”何万平叫他。
  季伯琏抬头看看月亮,又回头看看宫墙里的灯火,驾马往前两步,将季母放到季延风马上,对何万平道:“南郊有我置下来的一块地,房子又小又丑,别嫌弃。你们先到那儿落脚。风声过了到临城银铺里找一个叫颜之书的,他带你们去南岭。”
  何万平伸手抓他,抓了个空。她眼泪往下掉,“宁哥哥……”
  季伯琏把地上的折扇捡起来揣回怀里,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我得回去。”
  说完,扭头就走,往京城分营处狂奔。
  半路追上何万安。两人同时策马狂奔。
  季伯琏道:“送走了。你抓紧给我讲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何万安被马颠的打嗝,道:“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季伯琏吼道。
  “皇上还不是太子的时候,有天晚上放火烧了东宫。宋辽,就是原太子,和太子妃一起被烧死了。现皇后崔含霁和太子妃关系好,冲进去救人,结果只抱了个小孩儿出来。嗝~”
  “就是现在太子?”
  “对。巧的是崔含霁当时也刚生产完,但怀的不是皇上的孩子……嗝~”
  季伯琏一个头两个大,“她给皇上戴绿帽?”
  “算是吧。最毒不过妇人心,她把自己不知道爹是谁的孩子放到下风口熏死了,抱着宋辽的孩子哭天抢地。先皇和皇上合计一下,干脆换了两个孩子的身份——反正两个小孩儿都刚出生,分辨不出来,知情人该封口的都封口了。嗝~”
  “皇上被戴了绿帽子,他还能让崔含霁当皇后?”
  “他生不出来怎么办……不然为什么叫他‘不举皇帝’?”何万安道。
  季伯琏用手抓紧胸口。他三观在这条路上被颠的稀碎。存在感一直约等于没有的皇后是个敢对亲儿子下手的毒妇,在文武百官前任由搓圆揉扁的皇帝是个为了皇位不惜弑兄的狠人,成天“父皇长父皇短”的甜嘴太子是个正在逼宫的白眼儿狼……
  季伯琏忽然想到一个要命的问题。他道:“万安哥,你怎么知道这是真的?”
  “不瞒你说,我前段时间和小人沈筝关系好,发现他和崔国舅还有太子在筹划这事儿。嗝~”何万安歉疚地笑笑,“为了不被怀疑,还把伯父放到风口浪尖上,实在对不住。”
  记忆中一个一个点被逐一串起,季伯琏道:“你当时去找我,肯定不是单纯为了道歉吧。”
  “你现在才反应过来。”何万安吐出一串带着血腥味儿的嗝,道:“当时是想让你别这么快交兵符,这样太子一时半会儿动不了你。谁知你第二日上朝就急着放权……唉。”
  何万安呸出一口血,“沈筝真不是个东西。要是不我装疯子被一顿打出来,我现在就得站在皇上对面当逆贼了!”
  季伯琏道:“万安哥,我一直都信得过你。今天要是换个人给我说这种荒唐消息,我保准听都不听直接打出去。”
  “我知道。所以我得亲自去。”两人站在宫城与京城分营的岔路口,何万安道:“他们都躲起来当缩头乌龟,我偏做这个出头的椽子!我现过去,能撑一会儿是一会儿。季将军,你快些带兵来!”
  季伯琏朝他抱一抱拳,疾驰而去,远远道:“伯琏有幸,能与何尚书共事!“
  ·
  京城分营里只剩几百人马。
  季伯琏不清楚宋广闲手里有多少兵,认为顶多是一半的御林军,用着几百人马拼一拼,大抵能突围。
  留守的将领是范璞手下的副将,自然认得季伯琏,二话不说,调动全营人马跟季伯琏杀进宫里。
  季伯琏恨不得马能多长几条腿,好把他快点送到他的皇帝身边。
  本来寂静的宫城一团乱麻,季伯琏一路杀进宋其景寝宫后,却只见重兵围绕,不见那个长着撩人朱砂痣的皇帝。
  季伯琏一时心慌不已。他想也不想就扯嗓子喊道:“末将救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听了这句,本来围成一堵人墙的御林军下意识让开一条缝。
  季伯琏拼死穿过去。宋其景嘴角挂着一串血迹,肩膀上插一支羽箭,歪歪斜斜站着,到底还是没有倒下去。
  何万安已身先士卒,死的不能再死了。
  季伯琏执剑挡在宋其景面前,回头朝他抛个媚眼儿,“皇上您别气,生气伤身体。”
  宋其景恶狠狠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滚!”
  季伯琏腾出一只手把他上下摸一遍,“啪”地把那支箭头撅了,道:“没伤到要害,不打紧。皇上您放心,伯琏曾经说过,别的本事没有,护您周全倒还是绰绰有余。只不过伯琏只替您平了外敌,没想到自家后院起火。”
  “这是朕的家事,轮不到你管。你怎么来的怎么滚,宫城外还有三千御林军,别怪朕事先没提醒你。”宋其景双目通红,眉尾的朱砂痣仿佛鲜血。
  “皇上,伯琏早就知道了。”季伯琏轻蔑地瞄一眼百米开外的宋广闲,道:“只是没想到这小子这么白眼儿狼,不然早提着他的脑袋来给你请安!”
  他声音一点也不小,宋广闲听的一清二楚。
  宋广闲额角爆出青筋,吼道:“他杀了朕的父皇!弑兄之罪,理应当诛!”
  季伯琏自觉死到临头,浑身上下都是胆,直接指着宋广闲鼻子骂回去:“他养你养这么大!立你做太子!对你哪有半分不好!你良心被狗吃了!”说完,手指往右偏一点,指住沈淑才道:“被姓沈的狗!”
  沈淑才沉着脸,道:“季将军,好自为之。”
  宋广闲冷笑道:“沈侍郎,你已经提醒过他,是他屡教不改,偏要送死。”他拔出腰间佩剑,直指季伯琏和宋其景,道:“莫怪朕无情!”
  双方再次短兵相接。
  宋其景只有左臂使得上劲,被季伯琏硬生生往外圈拖。他盯着季伯琏的下巴,道:“你会死的。”
  季伯琏把折扇展开塞到他手中,挡剑的同时还不忘低头亲亲他蓬乱的发顶。“这是您自己写的。”
  战无不胜。
  季伯琏牵了马来,把宋其景甩上去,道:“伯琏把兵全交给您。城外的御林军都是些纸老虎,不经揍。但也别跟他们杠上,打出通路就赶紧跑。您出城之后一路往南,到南岭找季檐。”
  宋其景眼角沁出一颗泪,“季宁。”
  季伯琏单枪匹马带他杀出重围,用沾满鲜血的手指替他拂去眼角泪珠,道:“你我二人须得有一个留下来。他们未必会杀我,可您就不一定了。”
  宋其景又道:“季宁。“
  季伯琏假装听不见,道:“您哭起来也这般好看。不过堂堂七尺男儿,有泪不轻弹。快把眼泪擦了吧。伯琏腾不出手来再替您擦眼泪了。”
  宋其景仍是道:“季宁。”
  季伯琏没再看他,扬起马鞭在马屁股上狠抽一下,看着那身影带着几百人马越来越远,才低声道:“走吧。宋遇。”
  御林军战斗力实在不怎么样,跟着季伯琏留下来挡路的一百多将士全是和胡人过过招的,以一打十不成问题。但架不住御林军是二十倍三十倍,就跟捅了马蜂窝一般,被一群小东西追着蜇也能出人命。
  季伯琏一不留神被捅了后腰,疼的他直接跪了下去。后面御林军一拥而上,十几把寒光闪闪的剑架在他脖子上。
  宋广闲阴狠道:“你以为他这样就逃得掉了?”
  季伯琏这会儿正疼的直抽气,“呸”地吐出一口血,“你以为他这样就逃不掉了?”
  沈淑才在一旁哀叹道:“季将军,认罪吧。”
  “我无罪。”季伯琏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疼出声,道:“你也就运气好,娶了我妹妹。否则你现在坟头草都得两米高。”
  沈淑才目露同情之色,“你为他豁出命来,可曾想过是他叫我娶你妹妹?”
  “知不知道又如何?”季伯琏冲沈淑才挑挑眉毛,“你这个吃里爬外的杂种。”
  沈淑才摇摇头,往后退一步。宋广闲叫人把季伯琏绑了押车上去,凉凉道:“这么多年来,朕与朕的小皇叔只在一件事上有相同立场。”
  季伯琏集中精力去想宋其景这会儿逃到哪儿了,没理宋广闲。
  宋广闲自顾自道:“夺你兵权。不过朕的小皇叔是想让你活命,朕是怕你挡道儿。你交了兵权,可既没有活成,还来挡朕的路。你也是个奇才。”
  季伯琏装死。
  有个传令兵过来低声向宋广闲汇报什么。宋广闲听了,朝季伯琏露出一个笑容,道:“恭喜你。季会长,季老夫人,季小夫人,很快你们就要团圆了。”
  ·
  季伯琏说梦是反的。宋其景却愿梦境成真。
  宋其景出城,遥望城头烟火,熙熙攘攘,乌烟瘴气。眼前一条小路笔直向南,两旁青山碧水,正是四月轻雨濛濛,春风佛面。到了南岭,必定又是一番渔舟唱晚,白鹭齐飞,水天一色。
  山林处有枫香满地。一天,一地,一屋,一马,一屠夫,一书生。名曰玉宁居。
 
 
第17章 季宁回玉宁居
  五年后。
  季桥骑着昂头大马,左瞧右看,顾盼神飞。身边一人骑头小毛驴,怀里揣三四根胡萝卜,见驴走慢了,抽出半根喂到驴嘴里。后面有个十二三岁的小童亦步亦趋。
  季桥初到京城,见什么都新鲜。女子撩人,男子风雅,琼林玉殿,朝喧弦管,暮列笙琶。
  季桥回头兴冲冲道:“早晚我也要‘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骑驴的咬一口胡萝卜,慢悠悠道:“嗯。”
  旁边经过一中年男子,胡子拉碴,腰似乎不太好使,一手撑着往前慢慢走。季桥盯着他看几眼,忽然道:“那人眉尾要是没有那颗朱砂痣,和我一个故人倒是十分相像。我哥几年前经常和他家做生意。”
  骑驴的道:“大和两季,南奸北儒。”
  季桥扯扯他的驴耳朵,“无商不奸。如今只有我季家一家独大。”
  ·
  季伯琏“刑满释放”。沈淑才亲自来给他开的门。
  季伯琏道:“不杀之恩,无以为报。”
  沈淑才又是苦笑,“我也是身不由己。”他和季伯琏并肩而立,站在城墙高楼处眺望远处朦胧,道:“伴君如伴虎。世人又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可谓富贵险中求。我只求富贵,不求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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