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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感情太复杂，然而却浓重得超乎利威尔自己的想象，已经早就不能用简单一句“我爱你”去回答。
利威尔看着艾伦的脸，在心底几乎笑出声来。
白长了这么高的个子，这么一看，不还是没什么安全感的小鬼么。
“……你是想听我说情话么？”
“是的，我爱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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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ChapterH
帝国已经入冬，之前下的雪还没有被清扫干净，今夜就又开始飘雪。
外面很冷，但是军官的待遇很好，军队供应他们质量相对较好的木炭，所以比起士兵的集体宿舍，利威尔的房间不但没有劣质木炭燃烧后呛人的气味，而且十分温暖。
利威尔披着风衣款式的厚军服坐在房间的椅子上，他仰着头，左手手背搭在额头上，看上去疲惫又困倦，垂下去的右手里还松松握着一份恼人的文件，那是埃尔温关于巨人的已知情报整理，上面的字很小很密，但那文件还是很厚，利威尔只看了一个小时就觉得额头隐隐作痛。里面涉及很多东西，但是和调查兵团作战相关的却只有那么几句话。剩下的都是铺天盖地的推测和追溯，政治立场生物立场彼此错杂混乱，复杂得让利威尔没来由的烦躁。
温和有礼的三声叩门声传来，利威尔动了一下，却并没有起身开门的意思。他低低的开口，声音略微有些沙哑，“进来，门没锁。”
门把转动，推开门走进来的是一个高挑英俊的年轻人，他有着柔软的褐色头发和一双漂亮的绿色眼睛，是艾伦。
“利威尔兵长……您在忙么？”年轻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说话的语气放得很温和，恰到好处的安抚了利威尔阵阵作痛的额头和他烦躁的情绪。
“没有。”利威尔抬手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用笔勾出来的那几句战斗相关情报，他看了很多遍，差不多背得一字不差，然后他把那份文件卷起来远远丢开，“……现在不忙了。”
艾伦站在门口看着他，然后突然低头笑了起来，那笑容很……温柔，有一种无声的纵容和惬意。利威尔眯起眼睛打量了年轻人一会，觉得自己心里有个很柔软的地方轻轻的陷下去了一块。
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像是在要求对方走过来，又或者是想要去握对方的手，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待什么，但是艾伦却明白，他快步走过来，伸手握住了利威尔的手。
“房间这么暖和，可是你的手还是很冷。”艾伦感觉到自己握在掌心的手温度有些低，干燥却并不柔软，指节突出，手指修长，表面关键部位还覆盖着些硬茧，比自己的手略小了一个型号，算不上好看，但却是很有力的一双手。
利威尔沉默不语，但是却侧过头，没什么表情的刻薄面容在一片惬意的温暖中凑过去，贴上对方的唇，那是一个温柔而缓慢的吻。
利威尔难得的主动让艾伦明显的一愣，但是很快他就自然的侧过脸颊开始回应那个吻，吮吸着对方缺乏血色的刻薄嘴唇，浅浅的吻，却很温柔。艾伦的双手轻柔的捧住对方的面颊，感觉到对方的手也强硬的环上自己的后颈，在唇齿厮磨的间隙中，他低低的笑了一下，脸颊一偏，将一个吻落在对方的嘴角，捧着利威尔的脸，在彼此间拉开些许距离，利威尔刻薄的唇此时沾染了水光，泛上些许血色，那双狭长的黑色眼睛如此近距离的看过去，明亮的像是宇宙的星光都碎在其中，一直面无表情的脸带着些许不明显的红晕，这让艾伦觉得心满意足的同时，泛上一阵阵难以言说的酸楚。
主动凑上去继续那个吻，艾伦渐渐掌握了主动权，用舌尖舔开对方紧闭的牙关，温柔的逗弄着对方。原本捧着对方脸颊的手此刻略微施力抬起利威尔的下颌，因为接吻而无法吞咽的津液从唇角溢出些许，被艾伦用指腹轻轻拭去。
这个吻让彼此的呼吸都变得急促，失控的剧烈心跳声在安静的房间中显得无比清晰。
利威尔在这个吻的间隙哑着嗓音说了句，“唔……到床上去。”
温柔听话的后辈轻笑了下，一手环着利威尔的肩背，一手穿过腿弯，略微施力，彼此相拥着摔倒在柔软的床上。
“利威尔兵长……”依然是这个称呼，曾经酸楚的称呼如今却变得温柔而自然，像是他们之间的相处一样无比契合。艾伦俯下身体，双手扣住利威尔的腰胯，用牙齿咬住裤子上的拉链，略微施力就轻松拉开，扣住利威尔腰胯的手摸索着找到皮带上的金属扣，清脆的卡啦一声锁扣松开，艾伦伸手托起利威尔的腰，另一只手将长裤沿着身体的曲线轻松脱下。
艾伦蹲下身，一手托住利威尔长靴的鞋跟，一手握住对方的小腿，几乎是半跪在地上，替利威尔将长靴脱下，之前已经被褪下的长裤此刻就摇晃着挂在骨节突出的脚踝，艾伦笑了笑伸手轻松扯下。
他的动作温柔又缓慢，然而却有些慢得过头，无形中比起体贴，更像是不怀好意的厮磨纠缠。
利威尔挑挑眉，知道对方的意思却并不说破，反而由着对方在自己身上肆意妄为，伸手抚上艾伦的头发，手指纠缠在蓬松柔软的发丝中，略微使力轻轻一扯又揉搓几把，好好的头发愣是被弄得蓬松杂乱，艾伦本来就年轻的脸孔更是显得有些稚气。
尽义务的同时，也好歹得享受下作为恋人的权利不是么。
利威尔仰卧在柔软的床上，赤裸的双腿则从床沿处垂下，艾伦半跪在利威尔的身前，伸手轻轻将利威尔的双腿略微分开，温热的手掌沿着利威尔的脚踝攀上利威尔的小腿，掠过修长的腿部线条一直来到双腿中间隐秘的部位，手覆上会阴的部分，隔着内裤揉弄压按对方双腿之间的性 器，手指有意无意的擦过最敏感的顶部，利威尔的喘息变得沉重，无意识的挺起腰，艾伦抓住这个时机，将对方身上的平角黑色内裤一把扯下，性 器挣脱舒服略微勃 起，布料擦过顶部引得利威尔身体一阵轻微的战栗。
身体直白的反应无疑是对艾伦最好的赞赏。一切就快要失控，但是利威尔左侧膝盖关节处略微的打弯还是在瞬间扯会艾伦的神智，艾伦皱皱眉，捡起被丢在一旁的长靴替对方穿上，尽管室内还算温暖，但是刚好个盖住膝盖的皮靴多少能缓和一些旧伤在糟糕天气的酸痛感。
利威尔坐起身，不待艾伦动手，就自己解开衬衣的扣子，反手一把脱掉。眼前的年轻人是自己真正爱着的，在恋人这样的撩拨下，作为一个男人，利威尔无法抗拒。然而艾伦却站起身，将那件厚重的风衣款式军服披在利威尔的肩上。
利威尔愣了一瞬，看看自己脚上的长靴，又看看艾伦，胸口变得酸涩而柔软，但是却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语气略微带着几分促狭，“怎么？这是你们年轻人喜欢的情趣？”
艾伦也是一怔，回过头打量利威尔，随即反应过来对方话中的含义，但是双眸颜色却变得深沉，思维变得停滞，只觉得干渴不已。
利威尔赤 裸着坐在床边，修长的双腿包裹着黑色的硬跟长靴略微交叠，坐姿随性又优雅，隐隐带着几分禁 欲的味道。利威尔上身赤裸，却披着一件黑色的风衣，白皙颈项修长，视线往下，锁骨凸起得分明，凹陷得性感，视线沿着平坦的小腹一路向下，双腿交叠，那些隐秘的私 处都掩藏在阴影中，饱满的膝盖和修长的小腿掩藏在黑色挺直的长靴下，皮革勾勒出来的线条被温暖的火光熨烫上一层更加温润的光，致命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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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尔翘着腿望向他，狭长的眼略微眯起，浓密的眼睫掩住明亮的眸光，七分温柔三分渴求。
艾伦看着他，视线被骤然放大的心跳声激得有些模糊不清，他几乎是喃喃自语着凑过去，抬手抚上利威尔的脸颊，动作显得笨拙又迟钝，“……你不能这么对我……这简直太……”
除开那两次算不上温柔美好的性 爱，他们之间很少做到最后，往往是用手达到高 潮或者性 器摩擦达到高 潮，一场酣畅淋漓无所顾忌的性 爱，利威尔想要，艾伦也想要。作为恋人的利威尔无可挑剔，公私分明温柔顺从，无论情话还是情事，他都尽可能的配合。但是艾伦却有更多的考虑。
他们是在和死神跳贴面舞，谁知道下一秒镰刀会收割谁的头颅？不是一句我爱你，人就能活着。不是因为我爱你你也爱我，心就能跳，肺就能呼吸。敏锐的反应力和充足的体力，是对方尽可能活下来的唯一保证，艾伦无法让自己自私的不管不顾只为了纾解欲 望。
他不要，不代表不想要。
巨人之力邪恶又强大，他的身体中有一部分血液本能的叫嚣着对鲜血和破坏的渴望。好在对于利威尔，这种阴暗却隐秘的渴望仅仅局限于性——身体交合血液相融，在对方的体内大动干戈，让他的身体和灵魂都烙上只属于他的记号。
艾伦凑过去，急切而又激烈的交换一个吻。
唇齿吮吸缠绵，比起吻，比起相濡以沫，更像是凶狠的撕咬。
艾伦捧着利威尔脸颊的双手沿着对方修长的颈项滑落，落在胸前停住，小小的突起被捏在指尖揉弄，指腹带着力道摩挲过，像是抚摸又像是按压，艾伦的动作放 肆又淫 乱，然而这一切却因为相爱而变得理所应当。
“唔……等……”利威尔只感觉到视线剧烈的晃动，一阵晕眩传来，他已经被艾伦放倒在柔软的床上，身体略微陷下又轻微弹起，视野骤然改变让他原本混乱的思绪清晰一些，然而没等他说出话，艾伦已经谈不上温柔的分开了他的双腿。
艾伦伸手抚上利威尔的性 器，四指连同手掌一起拢住茎 身，缓缓上下律动起来，拇指则抚上已经湿润起来的顶部，螺旋的指纹打着圈刺激最敏感的部分，另一只手则从底部包裹着利威尔的性 器略微用着些力气揉弄着。
最敏感的地方被人如此撩拨着抚弄，利威尔原本有些缺乏血色的脸颊渐渐泛起细汗和红晕，他眯起眼睛，快 感如海浪渐次涌上来，他伸手搭在额头上，另一只手则像是无所适从一样死死抓着被单，拧成一团。
艾伦抬起头，看见利威尔眯起眼睛，长长的眼睫覆盖下来，舒服得像是被挠痒哄开心了的猫，那个人下意识的喘息抿唇皱眉这样的小动作都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心跳剧烈得像是轰鸣，艾伦能感觉到自己的性 器也明显的勃 起涨 大。
艾伦轻轻用枕头垫高利威尔的腰，让对方的下 体打开得更加彻底，沾了些利威尔的前 液在手上，艾伦将手指略微探入利威尔的后 穴，紧致温热的内 壁咬死艾伦的第一个指节，感受到这样的刺激，艾伦忍住不管不顾想要直接进去的刺激，只是轻轻的抽动旋转，等待着对方适应再缓慢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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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尔从手臂下的缝隙间看过去，被情欲翻搅混乱的思绪渐渐清明。炉火映照下年轻人皱着眉认真开拓的模样骤然撞在他胸口。如果爱上的是个女人，如果爱上的是和他年龄相仿的人，如果爱上的是随便什么的悠闲贵族或者普通平民，都不至于狼狈辛苦到这个地步。
“够……够了。”下 体被翻搅顶撞，利威尔在渐渐沉重混乱的喘息声中挤出一句完整的话，“够了艾伦，直接……进来！”
真是……他妈的。话一出口又后悔，利威尔懊恼的皱皱眉，干脆倒下 身体随对方折腾。
那是一种几乎可以被称之为……“柔软”的神情，那并不是很常见，起码在利威尔的脸上并不常见。五分的温柔，三分的懊恼再加上两分随便你的自暴自弃。那并不漂亮，事实上，情 事中的表情多少因为欲望和疯狂带着点狰狞，更何况利威尔始终是个粗糙又冷硬的男人。艾伦知道那远远算不上漂亮，也许就连边都沾不上，但是却美得惊人。
从冷硬石头中生长发芽的花，透过深重云层劈开黑暗的光，一瞬间燎原无比明亮的火，随便什么，那表情都比它们要美得多。
艾伦目瞪口呆的看着利威尔，脑海中却又两个截然不同的自己在争论不休。
一个服从于本能和欲望，苍绿色的眼瞳渐渐被灼热的心火烧红，声音拔高隐隐带着些疯狂，“他都躺倒任 操了你他妈的还在等些什么？就，就直接进去！你难道听不懂么？！”
一个却满怀着爱和敬意，固执的看着另一个自己，低声固执地重复着，“可是他是利威尔。”
他都躺倒任操了，可是他是利威尔。
他是利威尔，但是却对你……毫无防弊。
利威尔感觉到有湿热柔软的吻落在脸上，只是一个吻，却让那把火烧得更加热烈，求而不得的痛苦让他简直快要疯狂，几乎是咬着牙吼出来，“如果你不做，就滚下去躺好，让我来！”
“……可是你是利威尔。”压在身上吻着他的年轻人喃喃自语着，语气压抑深沉，分不清是爱得深还是痛得苦。
皱起眉，黑沉的瞳孔露出几分疑惑，“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爱你。”苍绿色的眼色泽变得更深，隐隐像是深深的暗绿，映着火光仿佛那其中泛起了水泽。
利威尔不耐烦的挑眉，他知道这长着一张本分老实脸的家伙归根结底还是个固执黏人的小鬼，可是他们的身体都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了，难道到了这个要命的关头还得先端正姿态互诉衷肠一番才能做么！
利威尔的手抬起，摸索着想要抚上年轻人柔软蓬松的头发，那处作为情人的本分回应他，然而情话还没来得说出口，就被突如其来的进入打断，半路生生扭成一句怒骂，原本温柔摩挲着的手因为突如其来的钝痛直接扯上对方的头发。
谁都没有讨到好处，然而艾伦却觉得心满意足，前所未有的心满意足。
律动渐渐变得深而快，年轻人的体力充足又勤勉好学，对于性 事更是抱有无限的热情，轻而易举的就从纯洁处 男变成情场浪子，每一次顶 撞都带着恶意恰到好处的挤压着最敏感的地方，每一次进 入都缓慢而细致，利威尔甚至能清楚的用自己内 壁感知对方性 器的温度和形状。
这简直……太要命了。
身为男人，还是年长的那个，作为军官数年之久的利威尔早就无形中从地下城出名难搞的混混变成控制欲强烈出名难搞的矮个子兵痞。性事中处于下方，并非无法获得快感，但是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还远远不够。那些无处可施的控制欲和被迫蛰伏的征服欲都叫嚣着让他的四肢动作起来争取一个反转局势的机会。
吊在半空中的快感僵持着不上不下，反倒显得越发空虚难耐起来。情事中身为男人下半身主导一切的劣势显露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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