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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长夜(近代现代)——沉醉知归

时间:2021-03-03 09:40:01  作者:沉醉知归
  这让他在极度满足后感到不安,他摸不准陆成风的喜好,不知道对方性的需求频率,也不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像交往,但他不明白陆成风为什么要和自己交往。
  越沉沦,清醒后便越慌乱,总是反复回想是否用了安全套和服用避孕药。即使少数几次没有使用保护措施,且生殖体检报告显示一切正常,也只是让他暂时稍感安心而已。
  何熙远睡眠本就很浅,发情期因大量体力消耗带来的疲惫,可以安心窝在陆成风怀里睡着。但发情期结束后,他开始需要完全黑暗的安静环境才能入睡。
  平日,他在工作日依然睡在自己的房间,仅在周末才和陆成风睡在一起。
  每个月他也依然按时交房租,第一次转账时陆成风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而后给了他一张收据,上面是钢笔写的字,被何熙远收在一个透明的文件夹里。
  陆成风搬进来后,屋内有了一些可见的变化。客厅桌上的花变多了,每周他收到的花不固定,有时是下班前送到办公室的浅粉月季,有时是餐桌或车座上的蓝白玫瑰。
  何熙远若下班的时间晚了,司机会在建瓴楼下等他。
  他回家后收拾自己的卧室也更勤快了一些,大多时候门只关一半,陆成风进来前会敲两声。
  某次陆成风路过何熙远门口,听到他连着视频在和券商聊投资标的公司,便给熟人打了一个电话。而后何熙远在北都金融街的办公室里见了那家公司的管理层,对方态度非常和气。
  一切都进行得无比自然,陆成风给了他很多东西,从生理需求到住所,从花束到餐厅美食。但陆成风给的越多,何熙远心中越不安,夜里躺在自己的卧室里想着隔壁的Alpha。
  从同窗到同床只有一个发情期,从校友到房客也只不过是一个关照的契机。
  太低的房租让他觉得自己需要用其他东西换取才算等价交换。他一生几乎没有得到过什么毫无保留,不求回报的爱,大多时候都是以爱之名掩盖其他隐藏的意图。
  -
  秋季末尾,何熙远和上司在工作上出现了一些分歧,起因是季度末的绩效。
  建瓴的文化在业内颇受诟病,原因之一是其绩效打分机制按照投资项目的回报计算。每个员工本身的存在没有价值,平日的福利也极少。集团版图的扩张几乎完全靠大量投研团队寻找新的优质项目,以带来资源和收益,项目成功且回报高便能得到管理层的重视。
  升职加薪是一方面,业内的跳板是另一方面,项目的名称可以跟随着项目参与人的履历一起成为职业生涯的里程碑。
  来建瓴的两年里,何熙远始终是投资分析员,高庆年的头衔则是投资总监。何熙远参与过的投资项目有数十个,其中不到十个走到了集团管理层的终审会,大多写着高庆年的名字,有他自己名字的项目则寥寥无几。
  何熙远看着系统里自己名下个位数的项目,大部分是战略投资而未控股。想到近期完成了一个稀有金属矿的公司调研报告,便在系统里输入了同时输入了高庆年和自己的名字。
  高庆年知道后没有当面说,而是让朱平出面找何熙远谈心,凡事要先和部门内部商量。
  何熙远问:“企业是我最先开始研究的,尽调是我准备的,研报的分析员是我联络的,最后写名字的时候却要提前和部门报备?”
  朱平和蔼地笑着说:“哎,小何你也知道这几年咱们部门和传统工业相关的分支都不吃香,好在高总呢绩效一直还行,从进咱们公司就在这位置上,眼看着领导有意提拔,所以你写项目时需要斟酌一下。他上去了,你也跟着一起上去了不是。”
  何熙远说:“项目写了两个人的名字,完成之后绩效能算他一半;但如果只写他的名字,我名下就没有这个项目。对外说得好听是个分析师,不好听就是个跑腿的。”
  朱平:“哎也不是这么说,你做A角的机会以后只多不少……”
  何熙远没答话,很快便出了朱平的办公室。对方传授的职场经验与规则何熙远一个字都没记,回到座位订了个外卖,而后继续看他的报告。
  除了绩效外,朱平和高庆年偶尔撺掇何熙远邀请陆成风出来组个饭局或是其他娱乐活动。
  陆成风没有消费风月场所的爱好,为人有一定距离,且和身处高位官员的避嫌不同。官员行事大多说话未满,态度圆滑而和蔼,越居高位越隐秘。他们的疏离或多或少出于游离自保,而陆成风则纯粹是因为钱权和家族根基带来的底气。
  每当收到上司让他喊陆成风出来吃饭的请求,何熙远便糊弄地回应。他和陆成风的关系虽然因为一个意外到来的发情期忽而变得无比亲密,但这种亲密是有时效性的。
  因为发生得太突然,触发事件还是最庸俗的桥段,所以何熙远有一种荒谬的设想:陆成风或许只是顺手留下来而已,因为不反感,便顺理成章。
  朱平和高庆年跟他说了几次约陆总出来喝酒,何熙远嘴上说着答应,却从未和陆成风提起,回头跟上司说陆总日理万机没回他的消息。
  且不说对方不是他的伴侣,即使是,也没有随叫随到的道理。
  他想把自己和陆成风的关系藏起来,甚至连对方信息素的味道都不对外界泄露,依然每天带着抑制手环。
  工作日他大多时候一个人在外吃简单的午餐,即使偶尔下班后会和陆成风去隐秘的餐厅。他对于吃向来没有太多讲究,但该懂得礼仪都懂,既能席地而坐吃披萨,又能在晚宴上自如地看手边的四双刀叉,连喝茶搅拌的动作都极标准,听不到勺和瓷杯碰撞的声音。
  他吃饭的样子很克制且文雅,嘴唇永远紧闭,下颚骨不发达,咀嚼总是慢条斯理。一碗混沌或一份汉堡薯条他都能吃得如佳宴,常让陆成风感到惊奇。
  只不过陆成风有时总要把他从街边小摊小店拉回来,觉得不卫生。
  在住处两人相对着吃饭,何熙远无法完全放松,他吃得不多,对于喜欢的食物没有特别的热情,不喜欢的食物也没有明显的厌恶。
  在陆成风面前,他向来温和好相处,但也有一种不着痕迹的漠然。气质清冷,信息素却是香甜的橙,二者的反差让陆成风常忍不住去把人圈在怀里亲,喜欢得不得了。
  何熙远会回抱他的肩膀与他接吻,亲完低着头,把发热的脸颊贴在他的颈窝里。
  有话要说:回避型人格出场,凝视Lithromantic深渊
 
 
第44章 回避
  和陆成风住在一起后,何熙远对同事和上司略刻意的谦和与讨好也开始快速减弱。即使二人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但陆成风的陪伴满足了他最基本的食物和性需求,填补了他很多年来的空缺,缓解了他客居北都的焦虑感。
  但在感情上他依然没有期望太多,陆成风大多时候看去是冷漠的,生活极其有规律,除了周末,平常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
  周末他和陆成风住在别墅,管家收拾了单独的书房,他将部分常用的衣物搬进来。除去最初几个周末总是忍不住黏在一起做爱,有时何熙远只是呆在房间里睡觉,或抱着猫看书看电影。
  但这已经足够让一些人发现他和陆成风之间的关系非一般,在工作圈和社交圈里有细密的传闻。
  周围讨好他的人多了,甚至有想把自己的Omega孩子介绍给陆成风的,送了何熙远好些礼物,让他哭笑不得。回头他将送的东西退给对方,说一切都是误会,他没有那么大的脸面给陆总做媒。
  若何熙远想利用他和陆成风的关系,或许可以达到许多好处。但他没有北都钱权圈的圆滑,相互讨好的人际关系于他也累人,根本不想表演。
  他不想因自己和陆成风的关系被他人利用,也不想成为他人和陆成风之间权力交换的通道。
  不过有些恭维他躲不过去,例如因为在金矿项目中有举足轻重的贡献,朱平私下饭局上当着几个高管的面说:“要不是小何,陆总这生意还不一定这么快就谈成了。”
  他听到此类话不推诿也不接对方的话茬,只对这几位高管举了举杯子,饮尽了杯里的酒。
  饭后,建瓴高层要离开北都去其他矿山谈项目,于是直接让司机开去了机场。
  何熙远依然保持着从前上班使用的交通工具,很少让司机接他上下班。即使有晚上的饭局,因为有上司和同事在,他为了避嫌便没让司机来接,饭后和高庆年一同走去地铁站。
  高庆年有点醉了,近期的几个项目终于有了些眉目,他自然拿到了一份佣金,且两年内不用担心因绩效不达标被集团淘汰。
  建瓴的高层搭建起资本帝国之后,胃口却是和早年不变,既要优质的项目,又要便宜的价格。这让何熙远这样的分析师和高庆年这样的中间谈判人很头疼。
  便宜便掉价,天上掉不下馅饼,这个道理简单,建瓴的CEO在早年间捡了几个便宜,而后经营有道,后来便循着习惯,殊不知资源与优质的项目因为资本与权力机构多年瓜分,已经所剩不多了。陆成风一直到最后也没有同意将金矿卖给建瓴的原因大约也是如此。
  高庆年对此十分遗憾,毕竟建瓴只做战略投资,他的绩效不过是股票的涨跌。若是收购成功,他甚至能参与金矿未来的运营,并和陆成风的合作关系更进一层,在建瓴高层面前露脸。
  每每想起此事,在喝醉了之后总想叹息一声。他平常保持得得体的中年精英样子开始从边角垮掉,有酒味从他的身体和口腔里发出来。
  高庆年和何熙远并列走在街上,夜晚的城市看起来比白天好,灯光从方形的玻璃写字楼窗户里透出来,如同白色灯光照亮的玻璃盒,盒子里困着在夜晚赶做材料和写代码的年轻人。
  高庆年聊起完结和之后的项目,忽然凑近何熙远说:“你可以多让陆总帮你介绍业内认识的人,好歹和他走得近,他的资源你不用白不用。”
  何熙远答:“认识人是自然,但学长不会把认识的人都看成资源或者项目,他不是那样的人。”
  高庆年忽然笑了:“小何,有时候看到你觉得年轻真好,什么都不担忧,什么都不用知道。”
  何熙远:“不担忧是真的,该知道的事我总会知道。”
  高庆年:“那你知道陆总向朱总问你的名字和职位时,朱总就留意要把你介绍给他了吗?”
  何熙远感到心中一顿,夜晚的凉风从衣领里灌进来。
  高庆年似乎越走越醉了:“多好的机会啊,我还说你好歹是我招进来的人,学历能力什么都好。陆成风喜欢你也能理解,但上赶着往他身边送就有点作践人了。”
  何熙远不动声色地问:“往他身边送是什么意思 ”
  高庆年:“陆总还向我要过你的简历呢,嘿嘿,后来有几次高层开会,只有我和朱总去了,你不在。陆总眼神朝我俩的方向看了一眼,点了一下头,没表情,看着就不太高兴,跟你在的时候不是一个样。”
  而后痴痴的笑起来了,继续说:“小何是运气好呀,我要是有这么个熟人,赶紧多做几个项目,那可不就能提前退休了。”
  高庆年接着又说:“朱总可是想了很久,你说咱们招个人也不容易是吧,他钱权资本都占了,以后呢要是和陆总有些什么也好,没成也好,回头多介绍介绍项目。”
  何熙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他躺在房间的床上看天花板,距离周末还有两天,他需要和陆成风问问,朱平和高庆年到底给了他什么。
  接近年底,聚会和饭局增多。何熙远不喜欢人多嘈杂的地方,参加的朋友聚会大多在十人以下。
  他一个人生活久了,生出了一种钝感,连每月给陆成风房租也是一种近乎执着的坚持。他的底线是如果某一天他需要搬走,至少可以在付了房租的份上,体面地商议一个日期。
  且自从听了高庆年喝醉之后的那番话,他无意间问起陆成风对于高庆年酒后的话有多少可信。
  陆成风听闻后倒是直接地答道:“朱平说你在工作建瓴两年了,我问过你工作上负责的业务。”
  当然,陆成风还查了其他信息,例如何熙远大学毕业前一年申请过陆成风当时工作的同一家投行,但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收到面试。陆成风上个月去北美时,还顺便给何熙远的学校打了个电话。
  陆成风说:“我确实有你的简历,这个信息在其他网站也是公开的。有时在想,如果大学时有机会见到,或许我们会很早就在一起了。”
  听着陆成风的结论,何熙远顿了一下,笑着回了一句:“如果不是因为发情期,学长在现在也不过是我的校友和客户。”
  陆成风没说话。
  除了羞涩,何熙远在有意地回避他。不仅回避他这个人,还回避他的电话、消息、腺体标记,以及他们的关系。
  他发现Omega总能找到各种地方躲起来:他的怀里,夜里贴近床沿的被窝,平日隔壁的卧室,傍晚下班后的办公室。陆成风知道他在躲自己,但不知道具体的原因。
  他在身边时何熙远一切正常,有说有笑,偶尔抬眼看一下自己。
  但何熙远一个人在房间或是花园里则无比沉默,抱着猫端坐着,手摸着厚实的金灰色皮毛。周末独自出门,整个下午坐在商区的室外座椅上看书,面前摆着一碗芋圆仙草。
  这些细节是司机和管家告诉他的,何熙远甚至没有和他说自己去了哪里。
  傍晚何熙远回家进门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陆成风,对他笑了一下,坐到他身边说了几句下午的见闻,而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晚饭前都没有出来。
  何熙远连他读书的校园里有几个食堂和Eating Club都知道,而他却对何熙远一无所知。
  对方离他越远,他便想更进一步。
  何熙远甚至不常提起自己的家庭,这些信息是陆成风额外找来的。当然,他暂时不会跟何熙远说,查他的背景并无恶意,只是想提前多了解他未来的伴侣罢了。
  陆成风从前并未设想过自己未来伴侣的样子,甚至认为没有伴侣也无所谓。但他看着何熙远,忽然发觉对方的一切都刚刚好,从信息素的匹配到略疏离的性格。
  在陆成风记忆中的中学时光里,夏岛的几年不过是记忆里一个模糊的影子。他的生活充斥了很多光怪陆离的场景,那是他母亲而非他的故乡。
  每年夏季和冬季飞回欧洲的航线才是他的归途,夏岛按部就班且单调的生活和欧洲的寄宿学校并无太大性质上的区别,计划外的意外是一个信息素匹配数值。
  那个数值本是他随手得到的,之后便很快就忘了。在过去的十年间,他偶尔会想到这个数字,虽然已经忘了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从模糊的记忆里来看,除去年少时所处的环境,年轻时的自尊,和所谓正确的年龄做正确的事,何熙远和他大约是很相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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