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都安静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出,宋妍书将鞭子丢了,手指抵在了宋祁的下巴处,“看这脸,人家好歹也是个美人,哪里轮得到你们染指,这个人,我要了。”
“小姐,这是个女子,您……”
“本小姐偏爱这副皮囊,不成么?”
那人立即点头如捣蒜,“成,成,成,小姐喜欢,什么都可以。”
宋妍书按住了宋祁的肩膀,手下用力将她的两只手都卸了下来,“给我拖回牢房。”
两个手下将镣铐解开了,一齐用力将她拖回牢房,直接丢在了冰凉的地上,宋妍书将那两人赶了出去,重重地关上了铁门。
为了防止宋祁用木刺自穿身体,这牢房的栅栏都由钢铁铸成,宋祁双手张开无力地瘫在地上,宋妍书走过去径直解开了她的衣服。
衣衫还好好的,不过衣衫之下,那皮肤都变成了紫色,没有一块肌肤可以看出原来的样貌。宋妍书的手指轻颤着抚了上去,宋祁闭着眼不愿看自己这副模样,她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
“我不动你。”宋妍书从怀中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药膏,手指直接将药膏全部剜了出来涂抹在宋祁身上,再用指尖慢慢涂开。
宋祁睁开了眼,问道:“你还对我留有余情吗?”
“是,你是我年少时唯一心动的人。”
“那我请你杀了我。”
宋妍书手下的动作依旧没有停顿,“恕难从命。第一,杀了你会惹怒家主,我在宋家的地位就会动摇,第二,我杀了你,你就一定会死,上了离魂台你却不一定会死,这是你的一线希望。”
“其实你不动手,我也可以咬舌自尽。”
宋妍书拉住了她的手臂,开始均匀涂抹药膏,“你放心,我会守住你的清白,绝不允许任何人碰你。”
宋妍书的手指按到了她的碎骨头,宋祁无法握紧手,只能屈起腿来压制疼痛,“如你所言,要是我侥幸活了,我必定会让你们百倍奉还。”
“那我倒是希望你先将大哥的势力清了,然后我们再来个对决。”
“你必须清楚,无论你怎样对我好,我都不会给你一丝一毫的回应。”
宋妍书轻笑了声,“我知道,从我们初识起,你就一直告诉我不要相信你,不要心存幻想,可我觉得我不是平白付出,至少你没有一开始就杀了我,也没有利用我,面对这份感情,你不过是言语上逼我,至多咬我,我很开心,成了你手下唯一一个逃脱的宋家人。”
“堂堂宋家大小姐,在我这阶下囚面前竟是如此卑微,不知道传出去的话,旁人会怎么看,是说我妖媚还是说你下贱呢?”
宋妍书停下动作,用没沾过药膏的手轻擦着宋祁的脸颊,“你尽可以说些伤人的话,我都不会在意,不过说实话,要是少了戾气,你这张脸绝对算得上妖媚。”
宋妍书扶着她的腰将她的上身扶了起来,手指沾了药膏去涂抹背后的伤。背后这些都是鞭打出来的,瘀血长长的,红得几欲滴血,热气跑了出来,灼烧着宋妍书的指尖,很多地方已经起皮了,即使宋妍书的动作再轻,药膏涂抹上去也是钻心的痛,宋祁咬紧了牙关,两颊鼓得硬硬的。宋妍书看到了她的动作,移动了自己的位置,从正面揽住了宋祁,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你若疼就不要忍着,可以咬我的肩。”
宋妍书继续上着药,宋祁依旧没有张口咬她,汗水从额上滴落,滑到下巴后又消失在宋妍书的衣服中。
伤口都涂了个遍,宋妍书拿了衣衫一件件给她套上,扶着她走到墙边坐下,“为什么不咬,舍不得吗?”
“咬了就会让你记住我,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真小气。”
宋妍书走到铁门边,打开了上面送饭用的小窗,“送点水和栗子酥过来。”
“小姐,这不合规矩吧。”
“不吃饱像个木头一样,都不会随着本小姐一起活动,没劲,再说了,家主允许我们用刑,可没允许我们将她弄死。”
“是,小姐。”
靠在窗边等了没多久,食物和水就送了过来,宋妍书拿了口粮赶紧回到了宋祁身边,她将水壶嘴对着宋祁的唇,直接这样将水喂了进去,等她的唇终于有了水润之色,她这才拿了块栗子酥放到她嘴边让她咬了一小口。
宋妍书拿着栗子酥道:“其他食物不一定随要随得,唯有这栗子酥,无论何时想吃都有,即使不是栗子的时节,家里的田庄也会有产出,你知道为什么吗?”
宋祁没有回话,又咬了她手上的栗子酥一口。
“你唯一一次夸我,是我做栗子酥给你吃的时候,所以,喜欢吃栗子酥的人是你,宋家这一百多年传下来的奇怪规矩,其实是为你而设,不过曾祖父应当不知道为什么,因为立下规矩的人,是你的祖父,宋连成宋老家主,安排人费尽心力去栽培栗子,招募最好的厨娘,保留栗子酥一开始的模样,每日都安排人做新鲜的,都是为了你,他希望你每次回家的时候都可以吃到栗子酥,不用饿着肚子,往大了说,他希望你放下仇恨回家,我看过族谱,他将你的名字写了上去,这其实不合规矩,就是这点细节让我知道,你跟宋老家主不单单是敌对关系。”
“说够了吗?将名字写进族谱,那只是他一厢情愿。”
宋妍书又拿了块栗子酥递过去,宋祁却是偏过头不愿张口,想来她是不愿接受这等恩惠。
“你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吗?子时,厨房里除了这个再无其他,所以你不吃也得吃。”
宋祁这才转过头来,一口口咬着她递过来的栗子酥,不一会儿,那小半盘就被她解决了,宋妍书给她又喂了水,将食物顺下去后才护住宋祁的后脑,将人小心放躺在地上。
“我可以睡你身上吗?”
“现在的我可还有拒绝的权利?”
宋妍书笑了,“没有,做戏要做全套。”
说是睡,宋妍书不过俯身将头枕在了宋祁肩膀上,手轻揽着她的腰。
宋妍书又一次尝到了权力的好处,她现在做了她做梦才敢做的事,若不是宋祁受伤,自己可能就更加无耻一些,绑住她的双手直接要了她。
外面人等得久了,果真有一个丫鬟从天窗处偷偷看了里面的动静,将消息报给外边守着的人,那些人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一个个躺在地上也睡了过去。
第45章 手脚尽断
宋妍书早早就醒了,不过她依旧枕在宋祁身上不愿起来,宋祁现在身子虚,精神很不好,一直没有转醒的迹象,宋妍书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抚过她的腰身沿着手臂上行,轻拂过她的脸颊,摸得久了,她忽然想要更多,支起身子慢慢上移,唇瓣落在了她的额头,印下一吻,宋妍书脑中的欲念彻底放开来,她吻住了宋祁的鼻梁,再往下吻住了她的唇。
宋祁醒来的时候宋妍书正一点点地亲吻她的脸颊,宋祁屈起了腿,宋妍书察觉了,身子压了上去不让她反抗,唇下动作依旧不断。整个身子无法动弹,宋祁只能死死咬住宋妍书的脖子,口中已经满是鲜血,宋妍书这才笑着起身。
“来人!”
宋妍书蹲下替宋祁接好了胳膊,宋祁扶着地起身,一下便朝宋妍书攻击而来,她现在的力气根本不足以支撑她的格斗,宋妍书抬脚踹向她的肚子,宋祁整个后背直接撞上了墙,发出很大的闷响。
宋祁将口中的血液吐了出来,大笑道:“不过百年时间,宋家就变得如此无耻下流,看来没有我动手,你们也早晚烂掉!”
进来的手下用脚踹着宋祁,在那衣服上留下了许多肮脏的鞋印。
宋妍书一手揉着腰,一手抚着宋祁咬过的伤口道:“行了吧,好歹一夜鱼水之欢,这打得我心疼。”
手下人都看到了宋妍书脖子上的牙印,一个个都在想,昨夜这里这么刺激的吗。
“小姐,她不识好歹伤了您,可不能轻易放过。”
“懂得反抗的人才有征服的快感,一群没见识的人。”
“小姐说的是。”
两个手下将宋祁拖了出去,重新给她套上了镣铐,宋妍书有些累,还要处理伤口,就先行离开了,手下人看到她离开,这行为就更加放肆,直接拿了根长棍。
一人将木棍抵在宋祁的手肘,笑道:“你们说,我需要几下才能把她的手给打断?”
旁边一人应和道:“就这小身板,一下就打得她哭爹喊娘,哈哈哈——”
“不对,她没有爹娘。”
“那我打了啊。”棍子高高抬起,迅速下落重砸了手肘,骨骼断裂的声音传了出来,一个个都兴奋得很。
“三哥厉害!我来试试。”
宋祁缓缓念道:“宋家祖训第二条,对长辈不敬,当……”
又一边的手肘被打断,“我去你的祖训,非我宋家人还敢跟我提祖训。”
“……当鞭刑七十,长跪……”
那人拿着棍子开始往宋祁身上招呼,薄薄的肋骨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击打,一下断了三根,“跪……跪于宗祠……悔过三日,期间,不……不得……饮食。”
“还没完了!”前面肚子上已经打了很多下,那人便绕到宋祁身后,棍子朝她背上招呼。
“第二十七条,欺辱族中妻女,当……”
背后人笑了声,将内力注入了棍中,脊柱被击中,脑中嗡嗡作响,宋祁握紧了手指,昂头瞪着牢房顶。
“继续背啊,给我背!”
“逐出家族,子孙后代……永……不得染指族中产业!”
又有一人跃跃欲试,“六哥,让我玩玩。”
那人用棍子轻打着自己的手心,绕着宋祁看了一会,最终将棍子落到了她的膝盖,宋祁当即屈了腿,现在身体不过是靠着手上的锁链才能稳住。
“第七十五条,污言秽语……败坏家风,七日……”
那人打断了她另一条腿,“……内,不得……饮水,所食只许糟糠。”
“你们把手脚都打断了,那我打什么啊?”
“四弟,肩膀不还没打吗。”
“也是。”
一人接过木棍,砸向她的肩胛骨,棍子震得他手疼,这胳膊却还没断。
“四弟,你这不行啊。”
“第十条……”
“我再试试。”
“不听指示,滥用……私刑,呃啊!”
“叫什么叫,祖训都背错了,哪来的呃啊。”
“对啊,背错了。”
宋祁咬着牙缓了一会,重新背道:“不听指示,滥用私刑……”
那人不怀好意地在这个关口忽然又打了宋祁一下,“……有身份……者,当削权,无身份者,当……永不……录用。”
“第九条,结党营私,罔顾……家族利益,当……移交权力,儿孙不得踏入宗祠,其……其名,当除。”
“大哥,我们还没打脑子,她怎么就傻了?啊哈哈哈——”
“脑子我不知道,手脚残废倒是一眼看出。”
汗液浸润了伤口,疼得宋祁闭上了眼睛。
当即有人舀水泼向宋祁的脸,“还想睡觉!”
水珠冲走了汗液,宋祁反倒觉得舒服多了,“我偏睡,你能奈我何?”
听了这话,果然更多的水朝宋祁泼了过来,这次不只是脸,全身上下都湿漉漉的。
宋祁勾唇笑了,“最后一条,凡具有宋家血脉者,触犯以上祖训五条,家主便应亲自……清理门户!”
“谁带毒药了?”
一人露出了贱兮兮的笑,“大哥,什么毒啊,□□吗?”
“下流!我要毒哑她的嗓子,她吵到我耳朵了。”
“有,当然有。”
那人强行掰开了宋祁的嘴,将毒药喂了进去,宋祁将口中的血沫往回吸,恶心的感觉立即涌了上来,部分毒液携带着血液从口中吐了出来。
宋妍书这时带着一位郎中进来了,手下人道:“小姐,你这是?”
“不先医好怎么继续打,把人放了。”
宋妍书跟在宋祁后面进了牢房,郎中解开了她的腰带,宋妍书转身威胁道:“怎么,本小姐的女人,你们也想看?”
“没有没有,属下告退。”
宋祁这下连腿都无法动弹了,她只有边咳边笑,“宋……宋大小姐好生威风啊。”
极其沙哑的声音传到耳朵中,宋妍书握紧了拳头,“怎么回事?”
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宋祁笑得幅度更大了,“没哑啊,哈哈哈……”
宋妍书忍着怒气转身出去,喊道:“毒药谁干的?!”
所有人都支支吾吾的,宋妍书不怒反笑,“看来是都想挨打了,宋风,你来,各给我打二十大板,不准手下留情。”
“是。”
郎中割开了她的皮肉,手伸到里面替她接肋骨,宋妍书一直将目光放到宋祁的脸上,她一直在笑,除了偶尔的皱眉。
“你可以不笑了吗?”
“怎么,连笑都不允许了。”
“对,不允许。”
宋祁侧头将口中的黏液吐了出来,“除非你杀了我。”
郎中并没有用麻药,将骨接好,他穿好针就开始缝合伤口,宋祁睁大了眼睛,硬是不发出任何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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