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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画(GL百合)——宋祁sq

时间:2021-03-03 09:40:51  作者:宋祁sq
  “你过来。”
  “干嘛?”
  宋祁抬手抚摸了宋妍书的脸颊,宋妍书真没想到宋祁无缘无故做出了这样温柔的举动,脸腾地一下红了。
  “你……这是?”
  “试一下而已。”
  “什么?”
  宋祁拿过书继续翻着,里面对反叛一事只有寥寥数语,“为何反叛?”
  “性格执拗,都生了孩子了,心里的芥蒂还那么大,一直坚信宋家错了,走上不归路是她咎由自取。”
  宋祁翻回去看那年少英赛的记录,勾起了往日回忆,“或许是因为我。”
  “什么因为你,你怎么都是说奇怪的话。”
  宋祁指了书上那段话,“她是我第一个对手,那天我打横抱了她。”
  宋妍书的表情逐渐奇怪,她这是跟她曾祖母抢人?“……你能不能少惹点风流债?!”
  宋祁笑了,“我不惹的话,你该从哪来?”
  宋妍书语塞,她确是因为被宋祁救了多次然后才彻底爱上她的,在她身边确实让人很有安全感。
 
 
第46章 再见神明
  接下来这些天都没有拷打宋祁,宋妍书在吃饭时间才去看她,给她送药。
  宋祁这伤好得快,不过半月时间,这身上的伤大致就好了,这也就意味着她最后的关口到了。
  宋妍书照常给她送来了饭菜,与她一同进食,饭后宋妍书也没有急着走,只是陪着宋祁,她要想说话了就会陪她聊天,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挑起的话题。
  宋祁站着消食,她现在已经能高抬起手了,要杀了宋妍书就是轻而易举的事。“看我站在你面前,不怕吗?”
  “我信你不会杀我。”
  “你过来,给你梳头。”
  宋妍书有些意外地走了过去,“为什么?”
  宋祁拔下了她的簪子,一下一下地缕着她的发丝,“为了让你对我死心榻地。”
  “我已经对你死心榻地了。”
  宋祁的左手揽住了她的身前,右手持着簪子抵着她颈部的血管,宋祁侧着头看她的侧脸道:“你的防备心还是太弱了。”
  “挟持了我没用,家主和长老不会在意,即便你凝了剑你也出不去,外面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宋祁手中的簪子从颈侧滑到了她的喉咙,“最后给你上一课,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宋祁。”
  说完宋祁就将簪子还给了她,外头这时也进来了一群人。
  日头正好,主家的人都聚集在一起,围在圆台的旁边,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宋祁唇边露出了笑,很安然地被用铁链绑在柱子上。
  宋妍书就坐在她对面,或许是最后一面了。
  阵法开启,绑着的锁链在加紧,脚下腾起了一个个红色液滴,渐成刺状快速扎进了宋祁的身体,宋祁的眼神开始迷离,从前的一幕幕出现在眼前,就像镜子一样,忽然间镜子碎裂,一块接一块的镜子碎裂,宋祁只觉得脑中的弦开始崩榻,那些记忆开始模糊,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痛苦让她禁不住喊出声来。
  应该快死了吧,死了,就不用难过了。师父,祁儿受不住,要让您失望了。宋祁的手指垂着,一点也没有发力,完全是接受了真正死亡的结局。
  宋妍书看她放弃抵抗,手指抓紧了椅子扶手,直接将楠木椅子抠出一个印来,必须想办法让她燃起念头,不然她真的会死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宋祁身上,宋妍书暗中发动内力朝宋祁打去,她却始终没有将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宋妍书忽然起身,快速寻了个隐秘地方朝宋祁发射了一支□□。
  宋祁终于聚焦了目光,看到了那箭身上的字——傅青松。
  好疼啊,青松,青松,疼——
  “你是谁?为什么生了重病?”
  “阿祁,师兄给我买糖了,你要吃吗?”
  “你干嘛叫我臭小孩,我比你大一个月。”
  “阿祁,这是我酿的第一壶酒,你尝尝。”
  “老不死的,我在这里,一直陪着你呢,安心睡吧。”
  血液将台子都染红了,宋祁看着脚下,手指渐渐握紧。
  不能死啊!
  周围守着的人开始握着剑柄,宋祁的眼睛红了,她张开手掌,宋家家主当即飞身过去,一剑刺了过去,不过宋祁凝剑的速度很快,立即斩断了锁链,将那把剑挡开了。
  周围的宋家人也抽出剑迎了上去,宋祁就像个疯子一样在人群中厮杀着,一套套的剑法来回替换让人找不出规律,宋祁将包围圈撕出了一道口子,宋妍书被迫拿着剑过去,宋祁将脚下踩着的人踢了出去,一下绊倒了两三个人,宋祁往门外跑,宋家家主站到了她面前,一剑划过宋祁的身前,从颈前直划到腰际,血液一下子涌了出来。
  宋妍书睁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看她同时将剑刺进了父亲的身体,宋祁将剑收到身后,躲过旁边的剑掐住了宋妍书的脖子,她歪了下头,手指一轻一重地活动着,她拿了剑又杀了旁边一人,左手却依旧掐着宋妍书。
  宋妍书将剑丢了,握住了宋祁的手,她现在的状态跟八年前一模一样,当年她放过了她,现在宋妍书在赌,赌宋祁的心软。
  宋祁拽过宋妍书,剑横在她的脖子上,逼着门口堵着的人退开,她退到了门口,将宋妍书推了回去,转身离开了。
  身上在不停流血,宋祁不能停下来包扎,她不停地跑着,等身后没了动静她才割下衣袍草草绑了。
  她在巷子里窝了一晚上,即使身上的伤还没好,她依旧马不停蹄地赶往她先前暂住的地方,用手去扒灶台底下的土,挖了好久才露出一个匣子,她打开了匣子,看到里面的竹箫还完完整整的,这才露出了笑,不过随即她吐了口鲜血出来,她急忙将竹箫护在怀中,不让它被血液毁掉。
  夜间她也不敢去医馆,只敢窝在她的小屋里等着伤口自行愈合。夜里睡不着就容易做梦,然而她的梦里只有模糊的脸,所有人都是模糊的,不只是那些久远的,就连青松,也只剩下一个残影。
  每一夜都是这样的情形,宋祁都快被逼疯了,她握着竹箫不断呢喃着:“青松,青松,青松……”
  宋家人暂停了追杀,开始办家主的葬礼,宋妍书披麻跪在那里,神色并无太多悲伤,她伸手抚上颈部的牙印,庆幸她再一次逃过了宋祁的手。
  傅青松派去查探宋家消息的人回来了,他跟不上宋祁,只能告诉傅青松一个模棱两可的去向。
  宋祁在她的小屋里待了大半月,眼睛的血色依旧没有消散,她背着竹箫开始往醉云轩走,白日里蒙眼看不见路,她只敢在夜市结束后和早市开始前这一小段时间在外行走,白天她只能躲在树林里来避免别人的侵扰。
  从平城到醉云轩,隔了数百里,宋祁花了很长的时间才看到熟悉的城门,快要看到青松了,宋祁当即生出了欣喜,走向城门的脚步一顿,她看了自己这身衣服,又脏又破的,还是先去换身衣服再去见她吧。
  宋祁在外面待了很久,夜间她先去偷了些钱,白日里她蒙着眼才去了成衣店。
  “给我一套合身的青色长袍,现在我有一块玉。”
  宋祁的声音很嘶哑,掌柜便道:“公子,没有人陪着吗?”
  “没有,你把衣服给我,我自己进去换。”
  宋祁接过衣服到更衣间换上了,她看向镜子,衣服还是挺合适的,她重新将眼蒙上,摸索着出去直接将玉佩给了掌柜。
  “我想在这里直待到夜市结束。”
  “好。”
  夜市已经散了,街道恢复了正常的黑色,只有宋祁一人在街道上拖着腿走着,单薄的身影在月光照耀下显得格外孤寂。
  忽然从小巷里跑出了一个乞儿,他看到了那双暗红的眸子,惊得大叫道:“怪物啊!怪物!”他绊倒在地,立即又爬了起来,一路跌跌撞撞的,很快就没影了。
  “我不是,我不是……”
  终于看到了熟悉的地方,她摸出怀中的布条蒙住自己的眼,而后便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动静,宋祁便加大了力气,反反复复地敲。里面守夜的人终于醒了,他揉着眼睛慢腾腾地开了门。
  “客官,今夜已经休息了,您要买酒明日再来。”
  “是我,找青松。”
  守夜的人眯了眯眼睛,而后睁开仔细瞧了眼前人,终于反应过来了,“姑娘快进来。”
  守夜的人将堂中的蜡烛点燃,而后便赶紧上楼敲了傅青松的房门。
  傅青松打着呵欠道:“大半夜的,何事?”
  “掌柜的,姑娘回来了。”
  傅青松的睡眼一下便消失了,她立即跑下楼去,看到人就立即抱住了。“老不死的,七年了,你终于肯回来了。”
  宋祁回抱住傅青松,喊道:“青松。”
  傅青松听到的是极其嘶哑的声音,她的嗓子似乎坏了,再仔细看,她的颈前有一道长长的狰狞的伤疤,一直延伸到衣领之下,傅青松手下摸到的也都是骨头而已,衣服都撑不起来。
  “阿祁,你……”
  宋祁将额头贴在傅青松颈侧,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攀在她的肩上,“青松,我看起来还好吧,我换了身新衣服。”
  她这么期待她的回答,傅青松只好昧着事实道:“我家老不死的穿什么都好看。”
  宋祁低声笑了,“油嘴滑舌。”
  “你喜欢我油嘴滑舌。”
  宋祁张口想要说话,她忽然捂住了嘴,推开傅青松推后了几步,她佝偻着背,血液从指缝流了出来。
  傅青松伸手要去碰她,宋祁却躲开了,她笑着道:“青松那么好看,可不能脏了衣服。”
  宋祁终于将手放了下来,傅青松从怀中拿出帕子替她擦拭了嘴角和脸颊,而后一根根替她将手指擦干净了。
  “我们先上楼休息可好?”
  “好。”
  宋祁迈开了腿,她自己习惯了走姿,丝毫没发现什么问题,傅青松比她慢一步走,自然看到了她右腿明显不利索。
  “老不死的,你的腿怎么了?”
  宋祁顿住了脚步,抬起她的右手道:“青松,你来扶我。”
  “告诉我怎么回事。”
  “急着回来见你,旧伤复发了。”
  将宋祁扶到床上,她很快就睡着了,傅青松就坐在床边看着她,手指搭上了她的脉,很弱很弱,微不可查,宋祁这副模样,若不是胸口还微微有些起伏,几乎就跟死去一样,傅青松掀开了她的被子,手指隔着布料轻按她的腿,按到她的膝盖时,上面明显有一个凹陷,膝盖骨从侧边脱出,尖利的边缘都硌着手。
  碎……碎了……
  “急着回来见你,旧伤复发了。”
  她从不会直接说想你,能说出急着回来见你就已是难能可贵了,傅青松伸手按住了她另一边的膝盖,虽然恢复得较好,但位置还是不对。
  她的伤一定不止这些,傅青松拉开了她的衣服,方才看到的伤疤竟然直到腰际,直接斜跨了半个身子,肋骨一根根的都很明显,有开过刀的痕迹。
  傅青松心疼地替她合上衣服,她换了个位置坐着,抬起宋祁的头让她枕在了自己腿上,手臂放在她的身前。
  宋祁摸索着捏住了她的手腕,“青松,这回是你吧。”
  “是我。”
  宋祁脸上露出了笑,“幸好。”
  “你遇到谁了?”
  宋祁眨了下眼睛,还是觉得闭着舒服,“不认识,她对我不好。”
  “那时你在哪里?”
  “地牢。”
  “他们打你了是吗。”
  “嗯,疼——他们用鞭子和棍子打我,弄断了我的手脚。”
  傅青松轻抚着她的脸,“过几天我就去弄断他们的的手脚。”
  “你不要去,我问你在哪,她说要把你抓来地牢陪我。”
  “是吗,那我就断他们手脚,顺便把他们的地牢炸了。”
  宋祁轻微点了下头,“嗯,炸了。”
  傅青松已经盘算好了接下来的计划,“她还对你做了什么?”
  宋祁的拇指来回摩挲着她的手腕,脑中仔细回想着。
  赌注,我的命。
  “醉云轩,她要杀你!”
  傅青松眼中出现了滔天的杀意,“很好,不杀人她还以为我只是个酒楼掌柜。”
  宋祁变换了下位置,改侧躺着,凭直觉伸出了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宋祁的嘴角不觉上扬,“我赌赢了,我会保护好你。”
  这个傻子,傅青松心头只有不好的预感,“你拿什么去赌?我可以打赢,你为什么要去做一个赌徒?”
  听这语气,宋祁掀开被子爬了起来,与傅青松交颈相拥,“你别生气,我只是害怕,害怕而已,也……也就亲……亲了一下。”
  傅青松深吸了几口气,逼问道:“她亲你了?”
  宋祁急忙道:“没,没有,是我亲的。”说完这句,宋祁又被勾起了另外的记忆,“不对,她,她亲我,逼我喝药,很苦很苦的药。”
  傅青松覆住了她的后脑勺,安抚着她,“别急,等过几天,我让师兄开一味最苦的药出来,我亲自给她灌下去。”
  宋祁点了点头,“嗯。”忽然她又想起了什么,“那我呢?你会让我喝药吗?”
  傅青松板起了一张脸,即使宋祁看不到,“要我生气还是喝药,你挑。”
  “我——我选甜甜的药。”
  还好她选的不是让自己生气,傅青松总算是有些安慰,“药是苦的。但是呢,你喝完药,我就给你买栗子酥,糖葫芦,糖人,糖画,甘蔗——我也想办法给你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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