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入画(GL百合)——宋祁sq

时间:2021-03-03 09:40:51  作者:宋祁sq
  “我不疼,为什么要涂药?”
  “这是祛疤的。”
  傅青松一点点抹得很细致,“阿祁不要忘了,自己是一个女子。”
  “我没有忘。”
  “可你做的都不该是女儿家该做的事。以后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再做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来,不要以自己为诱饵,我会心疼。”
  宋祁也用手指沾了药膏抹在她脸上,一小团药膏直接贴着,都没有涂抹开,宋祁看着忍不住笑了,“青松也知道疼我了啊。”
  “我一直都很疼你。所以,答应我,不要把这些伤痕都当做无所谓,身体变丑了,以后可找不到媳妇或者良婿了。”
  “好。”
  傅青松收了药膏,想起自己脸上还残留一点,便用手擦了,勾到了宋祁的脸上,“好不容易生得这么好看,别毁了。”
  她打开宋祁的衣柜,寻了件衣袍出来,还有一件白色披风,带着兜帽。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你懂什么。”
  傅青松拿的是红丝线滚边的白色长袍,衣料很厚实,“现在入秋了,要穿暖和一点。记得不要像以前一样,随便一件外衣就了事,身体好也不是这么胡闹的。”
  她展开披风,替她系好了,“不要嫌披风太招摇,你经常出门在外,天冷了可以拿它挡风,睡觉也可以拿它盖着,要带有兜帽的,下雨天可以用,不要随便淋雨着了凉。”
  “可是现在在家里。”
  “我这是教你该怎么打扮,比你那一身素白好多了,无论何时,都要记得,你是醉云轩的少主人,不要看轻自己。”
  傅青松拉她去了梳妆台前坐下,将她松散的发丝解了,一下下地摆弄,这次没有用发带和发冠,她的发丝被分成好几股,有的各自编成了辫子,有的半披着,有两股长长的发丝垂在身前,额头两侧也垂着稀碎短发,她拿了一段银链,其上又绞成了枯枝形状,链子两头固定在耳朵上方,下面垂着的用于固定发辫,额前也被她加了个额饰,是由一片片小银叶子连接成的链子。
  傅青松看向镜中的容颜,赞赏道:“我们阿祁作女子打扮还是很好看的。”
  “要是有一天,你解决了所有事,想当一个普通的女子,这样就挺好。”
  “可是它好复杂,我记不住。”
  “没事,以后找个媳妇回来,让她给你弄。”
  “为什么你总是让我娶媳妇?”
  “大概是觉得世间庸俗的男子会玷污了我们家阿祁。”
  “那女子也有可能。”
  “不,你看我,世上有像我这般对你好的女子,所以一定会有下一个,要是真找不到,我以后转世去陪你,你一定要耐心等着我,好好活着,不要随便了结性命。”
  宋祁伸手指了镜中两人的影像,“那我不找了,我等你来陪我,你也一定要信守承诺。”
  “好。”
  今日是中秋,吃的是团圆饭。送走最后一个客人,酒楼便关了,在酒楼的属下一起忙活着团圆饭,以前也有一起过,不过只是开场一起而已,今日却是傅青松安排好了,没有额外准备一张桌子。
  十几个人围坐着,宋祁坐在傅青松的右手边,目光始终放在她身上,不敢直视这座下一众人。
  傅青松贴近了她的耳朵,低声道:“阿祁要是再不看,我可就亲你了,当众亲。”
  宋祁当即坐直了,眼睛盯着放在中央的一盘饺子,“我饿了。”
  “那就吃吧。”
  下面的人在掷骰子,摇到最大的就要喝一杯酒再说一句祝语。
  “祝大家团团圆圆,岁岁平安。”
  “祝掌柜生意绵长。”
  “祝掌柜早日成亲,子孙满堂。”
  “诶,你是不是喝多了,那咱姑娘怎么办。”
  “对啊,掌柜要是膝下有子就不疼姑娘了。”
  宋祁停下了筷子,默默转头看她,吐出了几个字,“你,不准成亲。”
  傅青松将她的饺子端了过来,“你,不准吃饭。”
  宋祁朝她眨了下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然后伸出食指指着说祝语的人,生气道:“你不准说话!”
  傅青松夹了个饺子塞进她的口中,“好啦,节日生什么气。”
  “你不要我了。”
  “胡说,成天胡思乱想。”
  傅青松又夹了个饺子给她,“你看我也没有真不让你吃饭。”
  “我自己有手。”
  “我想喂不行吗。”
  宋祁伸手指了那些偷笑的人,“不准笑!”
  待那些人一个个说完祝语,傅青松也举杯了,“今乃良辰吉日,愿岁岁有今朝,日日人常在。”
  宋祁去碰酒壶及时被傅青松拦下了,推了碗鸡汤给她,“这是你的。”
  “我知道。”
  许多杯子聚在一起,只有一个碗显得异常突兀,也只有这么唯一一个冒着气的。
  傅青松忍住了笑意,将酒一干而尽。
  宋祁却没有喝,将碗递给了傅青松,“烫,不喝。”
  “我喂你行了吧。”
  傅青松还真就拿了勺子,一勺一勺地喂她,宋祁兀自掰着螃蟹,她这次将壳分离得很好,还可以再次组成完整的一只。她将装着蟹肉的碗推给了她,“我不吃。”
  “你是吃不了。”
  “还我。”
  “不。你看这在座的,有谁敢吃你剥的。”
  “欺负人。”
  “哪有,我可是对你最好的人,上可以养家挣钱,下可以哄小孩。”
  “你没大没小。”
  傅青松朝她暧昧一笑,“早上你可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宋祁指了指她头上簪着的木簪,“一般只有小媳妇才戴这个。”
  属下们早已充耳不闻,自顾玩着他们的酒令,傅青松这时候上楼去拿了墨宝下来,“阿祁不是喜欢画画吗,现在画一幅。”
  “好。”
  宋祁到了附近一张桌上,面对着傅青松,宣纸很长,像是早就准备好了,横着可以容纳一众人,连同背景。
  傅青松拿出方才拿下来的笛子,坐着给他们奏了一曲,这是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每一个酒杯都被细致地绘了出来,每个人都是自然而欢乐的表情。这整张画面,唯独缺了宋祁一人。
  傅青松端着酒壶走近,端详了这幅画,摇了摇头道:“不好,这里太空了,缺了你。”
  宋祁稍微思考了下,这时候在里面画上她好像并不协调,而且自绘图怪怪的,她提笔最终在上面留下了一柄剑,一柄代表着宋祁的青铜剑,落款是承平元年中秋,宋祁作。
  这副画仿佛成了预言,画中没有出现的人,不久之后就消失在了世间。
  傅青松又一次送来饭菜的时候,宋祁跑过来搂住了她的脖子,她很开心地道:“青松,师父给我托梦了,我看到他了!”
  听了她的话,傅青松并没有多开心,忽然之间记清楚过去的事情,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而是师兄说的残灯复明了。
  她将傅青松推了出去,“你先出去,等会我会吃饭的。”
  傅青松伸手揽住了宋祁,像小时候那样揉着她的后颈。
  “青松?”
  “别动,我抱一会就好了。”
  傅青松出去后,宋祁回到了书桌前,继续描绘着她心中的面容,一直持续了很久,直到夜半,她才完成了四五张画。宋祁开门要去找傅青松,迎面就撞上一人。
  傅青松看向房内,桌上的粥还好好摆着,“你没吃饭。”
  听她这话,宋祁立即转身去寻那桌子,“现在吃,你别恼我。”
  傅青松拉住了她,“都凉了,我带你下楼。”
  握住她那瘦的只剩下骨头的手,傅青松的眼泪在眼眶内打转,模糊了视线。
  宋祁忽然道:“青松,你哭了。”
  “才没有,你别胡说。”
  “青松,我想听你的声音,你说话,说什么都行。”
  “阿祁,你这七年都做了些什么,其实我不怕被连累的,我可以帮你。你一个人漂泊在外一定过得不好,我这里有很多酒,你不喜欢烈酒,我可以酿一些薄一点的。还有,师兄答应我了,等他过了天命之年,他就不会经常出去行医了他会一直陪着我。”
  “真好。”
  厨房现在已经没有新鲜的吃食了,傅青松拿了块糕点给她,“阿祁,先吃个糕点垫垫肚子,你要不要出去吃?”
  “青松,我想喝酒。”
  “好,你要喝什么?”
  “你最喜欢的,逍遥游。”
  傅青松拿了坛过来,宋祁将它抱在怀中道:“青松,我们去院中。”
  宋祁靠着梨树坐了下来,张开手掌接到了一朵花,“青松,又是一年,花落了。”
  “我酿酒给你喝。”
  宋祁喝了一口酒,“青松,帮我将那些画送回苍离。”
  “好。”
  “青松,我这些日子是不是像个傻子,其实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你不是傻子。”
  “我不是,青松,我只是害怕,害怕遗忘。”
  “我知道,你不会忘了我的,你已经画好了我的画像,你看了就会想起我的。”
  “那些红光,它们在吞噬我的记忆,终有一天我会变成厉鬼,青松,你会像他们一样怕我吗?你不要哄我,我想听实话。”
  “我不怕你。”
  “青松,你一定要记得你说过的话。”
  “青松,从前我断你竹箫,这七年来我找了很多乐器铺子,带回了一支竹箫,一直忘了给你,我不是想跟你划清界限,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留点东西给你。”
  傅青松露出了一抹浅笑,只是眼圈还红红的,“都八年前的事了,阿祁还记得呢。”
  宋祁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酒,“青松,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也是我唯一的家人,我知道我不会真的死,但是以后我就见不到你了,就像师父一样。”
  “你不要难过,日后,你可以找人做朋友,让他们陪着你。”
  “青松,我不要了,他们也总有一天会消失,只丢下我一人。”
  烈酒呛到了喉,宋祁剧烈地咳嗽着,骨架颤巍巍的几欲散掉,她的脸上露出了悲凉的笑,“青松,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这副身子早就垮了,你也明白,所以才会这般纵容我的,对吧。”
  “青松,你要过得好好的,若是你得空,留些书信给我好不好,寄回苍离,我会认真看的。”
  “青松,对不起,我不该回来惹你难过的,我只是想再见见你,想听你的声音。”
  “青松,日后不要叫别人老不死的好不好,庆阳也不可以,我知道我很自私,我只是想要成为你心中独一无二的人。”
  “青松,我今年二十七了。”宋祁停了会,单手拿着酒坛又饮了一口,酒顺着唇角流到颈部,将衣领沾湿了,“也才二十七……”
  “青松,我好像真的醉了,好累啊,方才我说的那些,你不要当做是醉话,我——我很清楚我跟你说了什么,我真的只是累了而已,只是累了。”
  “青松,第一次说这么多话,你不要笑话我,我只是——有些忍不住了。”
  “青松,我真的好累……”
  宋祁的手放了下去,手指渐渐松开,酒坛滚落到地上,坛中还未喝完的酒洒了出来,湿了泥土。
  “阿祁,阿祁……”傅青松抑制不住,头伏在地上大哭了起来,身子不住地抖动,头发沾到了泥浆,脏污得让人怀疑这还是不是那个明媚俏丽的傅青松。不知道哭了多久,傅青松只觉得太阳穴处的青筋抽痛,她颤抖着手,抽噎着,拂开那挡住半边脸的发丝,依旧是那张容颜,月光洒在脸上,她很安详,傅青松抱住了她,头靠在她的肩上,眼泪不住地流。
  “阿祁,老不死的,我答应你,会给你写信,只喊你一人老不死的。”
  今天是中秋过后的第七天,她连年都没来得及过,就永远停留在了二十七岁。
  酒楼的伙计都看到了,掌柜抱着姑娘哭了很久,他们擅作主张将酒客都驱散了,掌柜枯坐在树下,一直到了天明。夜里风大,将花都吹落了,落在她们身上,那是一幅绝美的画面,他们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姑娘,安静得好像只是睡着而已。
 
 
第48章 长箫送别
  傅青松将宋祁打横抱起,明明身高相仿,抱她却不用费半分力气。傅青松到了楼梯口,吩咐道:“即日起关闭酒楼,七日之内不再开张。”
  “是。”
  傅青松抱她回了房,仔细地给她擦洗身子,她打开衣柜,将她去年除夕时给她添置的墨色绣竹长袍拿了出来,她虽然不在,但她还是记得她的喜好,每一年除夕都会给她买新衣服。换好了衣服,傅青松又给她梳了头发,这次她没有用木簪,而是拿了个黑色冠子将她全部的头发冠住了。
  傅青松看着她,笑着道:“老不死的,你看我多会给你打扮。”许是觉得自己又在不要脸自夸,傅青松低声笑了,“逗你的,我家老不死的怎么打扮都好看。”
  出殡的阵仗虽然大,下属都来送行,足有二十余人,但看到他们的装扮,路人难免觉得悲凉,所有下属都穿着一身黑,只在腰间绑了白布,只有傅青松全身白衣,踩着白靴子,衣服外罩白色孝服,但是她并没有戴着白色头巾,没有人真正披麻戴孝,这一场不伦不类的出殡仪式,全是因为棺中人没有任何亲人,只她孤苦一人。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