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桐笑道:“雕虫小技。对了,从今晚开始,你就早点歇息,不必来听我的吩咐了。”
小荔枝以为当家体恤她,当即感动,“谢谢当家的!”
…………
好不容易到了夜晚,萧桐冒着严寒早早泡了一个澡,在房中立在铜镜前,束起发,戴上银冠,穿上整洁的衣裳,然后拿起一个手指长的青色陶瓷瓶,旋开木塞,小心翼翼的在衣襟上滴了几滴,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鼻子。
“真香!”
她今日做好梯.子后去了牙行,回来的路上在合作商户赵氏脂粉铺买的蔷薇水,是宋朝的香水。百分百提取自蔷薇花,纯天然不添加任何化学物质,都是蔷薇花清新的香气,司清湖闻了一定会很喜欢!
梯.子就立在屋里,她提起梯.子正想往门外走,忽然停下脚步,喃喃道:“总得寻个理由吧?”
她想起离开大内前花萼楼叮嘱她说,音乐是教坊司诸多伎艺中最重要的一门,她身为教坊副使,多少也得懂一点乐理,日后遇到各类宴会的时候能挑选出优秀的音乐演出节目!
那就去找司清湖请教音乐!
随后,她又拿了一瓶桂花酿,提着梯.子出门去。
已经到了亥时,萧家人几乎都睡了,不睡的想来也不会来找她。隔壁的灵儿估计也睡了。于是她放心地把梯.子靠在墙壁,蹬着横木踏上去,轻而易举地踩上了墙头,蹲在墙头,回头把梯.子提起来,放到另一边墙下,踩着梯.子进入司清湖的院子,最后把梯.子放平在地,不那么显眼。
萧桐捧着桂花酿,笑盈盈的走到司清湖屋门口,敲了敲门。
屋里传来司清湖越来越近的声音,“灵儿,不是让你去歇息了吗?”
门吱呀的开了。萧桐笑盈盈打招呼:“清湖,还没睡吗?”
看着屋外的人,司清湖有点诧怪,“四郎,你怎么来的?”
萧桐看了看梯.子那边,司清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瞬间被气得脸红,“你怎么可以……”
萧桐赶紧解释,“不会有人发现的。我只是来向你请教乐理,你就让我进屋吧!”
“乐理?”
萧桐把花萼楼叮嘱她学乐理的事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司清湖,对方仍是目光警惕,将信将疑的。她扬了扬手中的酒瓶,“桂花酿我都带来了,我们一边喝一边聊!”
司清湖看着她貌似真诚的样子,眼中虽然充满了不信任,但也不忍拒绝,纠结了一会,“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大灰狼进屋了!感谢在2021-01-04 21:01:43~2021-01-05 22:36: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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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2章 共眠
深夜的院子寂静暗淡,偶尔寒风呼啸,呼呼的拍打着窗牗。
屋内油灯昏黄,一盆炭火在榻前烧得霹雳作响。
萧桐和司清湖坐在榻上,隔着一几案,一边浅尝桂花酿,一边探讨乐理。
司清湖拿着书认真讲解,萧桐不想辜负了她的好意教导,耐着性子认真听讲,一个时辰后,到了子时,司清湖搁下书道:“今晚就讲这么多吧,夜深了,你该回去了!”
萧桐喝得酒酣耳热,脸上泛起了红晕。她没醉,却故意装作醉眼朦胧,拍了拍脑袋让自己清醒,道:“好,我这就走!”
摇摇晃晃的走了两步,司清湖静静看着她装,噙着一抹冷笑。她分明看到萧桐今夜只喝了三杯桂花酿,那次在相国府两壶烈酒她都活了过来,就不信三杯她能醉成这样!
萧桐忽地一个踉跄,眼看着身体就要朝前摔去,司清湖明知道她是装的,却还是急忙过去扶她,“你走稳点!”
萧桐无力的靠在司清湖肩上,乞求道:“我好晕,爬不上梯.子,可不可以在这里和你一起睡?”
眼前的人沉默不语,犹豫着。
“天气这么冷,两个人睡多暖和。”
“我保证不乱动,乖乖睡觉!”
司清湖摸着萧桐的脸,思考了片刻,嘴角扬起一抹宠溺的笑,拍了拍她的脸道:“好吧!”
从萧桐进屋她就懂得她想要什么,不忍看着她苦心孤诣的可怜模样,司清湖才被动的任由着她。
两人解下外衣,身上只剩下一袭白色中衣,盖上锦被躺到床上,萧桐躺在外侧,伸出左臂把司清湖搂入怀中,睁着眼睛思考着如何计划得逞。
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已经闭上眼睛准备入睡了。她吻了吻她披散下来的柔发,温声道:“还疼吗?”
司清湖烟眉一皱,怎么突然又提起这件事?羞赧的往萧桐怀里蹭了蹭,声音软得如从鼻息哼出来,“不疼。”
萧桐的唇瓣自头发吻下去,沿着额头到脸颊,饶过侧脸来到司清湖最敏感的耳后根,温热的气息扑打着,怀中的人明显抖了一下,忍不住哼出一声。
她浅声呢喃道:“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司清湖明白她是在为那夜自责,尽管浑身滚烫,软弱无力的闭着眼睛,嘴里却柔声道:“不怪你。”
听到这句话,萧桐愈加的放肆,两片薄唇继续往下游走,在光滑的颈间来回逡巡,司清湖被挑起了感觉,按着萧桐的后脑,昂起脖子迎合,轻哼连连。
体内火焰愈加的旺盛,萧桐吻着司清湖的唇,及时翻身起来,把眼前之人的束缚卸得一干二净,因着床头油灯的光芒,雪白的风光一览无余。
温热的掌像团团烈火,缓缓地烧过玉璧的每一寸地方。
萧桐俯首于玉竹之间的丛林中,打开了泉眼,淌出温润的甘泉。
司清湖眼中水光灼灼,一如那晚,害羞地咬紧了自己的手指,控制住声音。另一手死死抓着被单,锦被覆盖下的身子痉挛不止,两根玉竹搭在对方后背。
一会像在地狱,一会又如进入仙境!
过了许久,萧桐以手替舌,回到司清湖的视线之内。只见她俊俏的容颜,嘴巴附近大半张脸都像被雨水打过,额间散落的几条发丝也沾湿黏了起来。
司清湖羞得别开了脸,萧桐邪魅一笑,把她的脸掰过来,温声道:“看着我!”
接着把她咬在嘴里的手拿出来,握紧不让她放回去,附在她耳边道:“这是人之天性,不必困住自己。”
另一手加快了动作,她终于在她最爱的人嘴里,听见了这世间最美妙动听的声音!
动作停止,司清湖放松了下来,双手搂着身上人的脖子,小口呼吸着,脸颊绯红,鬓发渗出汗珠。
萧桐笑得宠溺,抹了抹身下人额角的汗珠子,把湿哒哒的嘴巴凑到司清湖鼻前,轻声道:“你闻闻,这是你的气味,好香。”
司清湖恼羞地捶了一下她后背,嗔怪道:“不要脸!”
“唔!”
下一刻她的唇被猝不及防地堵住、撬开,与以往接吻不同的是,这次嘴里混杂着一股奇异的气味,使她内心涌起强烈的羞耻感!
动作又再继续,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又在筋疲力尽中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破晓时分,司清湖先醒过来,身上也是穿着萧桐替她穿上的中单。这次她推了推萧桐,唤了一声,萧桐就乖乖起来点燃了油灯。
司清湖感觉没上一次事后那么难受,只有些许小腹痛和疲惫,她从被窝起身,捡起床尾萧桐的夹棉锦服,站在她后背帮她穿上。在宽松的中单衣领下,她看到萧桐脖颈连着肩膀的地方有几道淡淡的红痕。
她羞耻又内疚,那是自己昨晚不小心抓的。
萧桐感到脖颈后覆上了一吻,侧过头温柔浅笑道:“怎么了?”
“疼吗?”背后之人问。
“本来疼,但亲一下就没有了!”
司清湖羞赧的笑了,“花言巧语!”
穿好衣裳袜履后,萧桐把司清湖横抱起来,放回床上,替她盖上被子,在她额上亲了一下,道:“你继续睡。”
“嗯!”
“今晚我再来。”
床上的人沉默了,萧桐当她默许,笑笑走了。
走到院子,天才朦胧光,她首先看了看门口,发现没有其他人才放心走到围墙下。
梯.子打了一夜的雾,杉木都湿了,靠到墙上,踩着横木爬上墙头。
她喜滋滋的笑着,俨然一头吃饱喝足的大猫!
住在隔壁小房间的灵儿打着哈欠出门,看着萧桐爬上了墙头,回过身将梯.子抽回去,放落隔壁的院子里,人影消失在围墙之下。
灵儿叹了口气,神色复杂。
心想,爱情真是让人冲昏了头脑,她从来都不敢相信小姐竟然允许萧四郎像个采花大盗一样,夜里翻.墙进她的屋里,一夜缠绵,天朦胧光又偷偷溜回去。
都是那萧四郎,带坏她家小姐!
但是又能怎样,小姐喜欢她到骨子里,她能做的只有掩护她们了!
还是赶紧洗漱吧,一会得给小姐打水洗澡,搓洗床单呢!
牙行的厨房点着油灯,两个后厨大婶穿得厚厚的,裹着灰色头巾,坐在桌前做包子。
灵儿坐在灶窟窿前的小板凳上烘火取暖,窟窿内燃着熊熊大火,上面安放着一个盛满水的大锅,正在烧开水。
一个大婶担忧道:“灵儿,你家小姐月事还没过呀?”
灵儿神色一滞,心虚地嗯了一声。
那日大雪纷飞,她给小姐打了几桶热水沐浴、搓洗床单,两个大婶好奇问起,她就撒谎说司清湖夜里月事满了,弄得浑身都是。故而今日她在此处烧水,两个大婶会有此疑问。
另一个大婶道:“哎呀,也都好几日了,还这么多,得找个大夫瞧瞧!”
接着,两个大婶热心地介绍起了坊间哪个女郎中医术高明,让灵儿回头去找。灵儿只得点头应着,心中叫苦连天,再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万一萧当家晚晚都来呢?
难熬的一天总算过去,又到了晚上亥时,萧桐像昨夜一样穿着整齐,滴了几滴蔷薇水,提着梯.子出门去了。
“叩叩!”
“清湖!”
木门吱呀的开了,司清湖看了一眼墙壁之下的梯.子,闪过一丝难为情,道:“进来吧!”
萧桐得以登堂入室,甫关上门,就笑嘻嘻的从后面抱住了司清湖,托在她的肩膀上撒娇,“我好想你。”
司清湖差点没翻白眼,今日她回牙行才见过面,分开不过三个时辰,到底是想她这个人还是想别的?
“你记住,你是来请教乐理的,要是学不好,十天后入大内当差小心被笑话。”
萧桐道:“好好好,一切听娘子的,娘子说怎样就怎样!”
于是她放开了司清湖,如昨夜一样,坐在榻上认真听司清湖讲授音乐理论。
一个时辰后,她像一匹脱缰的野马,迫不及待横抱起司清湖回到床上,盖上被子,衣裳尽褪,又是一场翻云覆雨!
司清湖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心里也清楚,自己好像也有点享受、沉溺于这种事。要不是她自愿给萧桐机会,萧桐又怎能登堂入室,如此放肆张狂?
接下来的日子,萧桐每一夜都会在亥时进门,与司清湖探讨一个时辰的乐理,然后一番缠绵,相拥入睡,直到卯时回去。司清湖也渐渐认可、习惯了这种方式,少了许多羞涩、顾虑,甚至对于萧桐的到来习以为常。
屋里也多了许多萧桐生活的痕迹,比如哪日晨起忘了穿走的衣裳,带走的佩饰,司清湖便让灵儿在衣柜子腾出一角,专门放置萧桐留下的服饰。
这间屋子俨然成了她和萧桐的小家!
甚至于床笫之事,她也逐渐承受得来,再也不会累得昏睡过去。
这晚事后,屋子里间弥散着旖旎的芬芳,昏黄的灯光映照在架子床上的两人。
她们不着寸缕侧身躺着,盖着一张锦被。萧桐把司清湖拥在怀中,爪爪也没闲下来,温柔的抚揉雪团。
司清湖睁着眼睛,心里在想事情,纵容着她放肆。
一个多月前,牙行被白树买人围堵,她逼于李枣的压力决定离开,萧桐背后说过她是懦夫,小时候被李渝和周氏欺负就离家出走,长大后被柳清沐排挤就离开青玉坊,从来不会为自己争取,只会离开逃避。
这句话一直印在她心里,她几乎每隔几天就会拿出来揣摩一番。
她忽然开口道:“四郎。”
“嗯?”萧桐轻哼。
“我离开李家当真是懦弱吗?”
萧桐心一惊,瞬间明白是自己那日难过得在背后议论她,被她听见了。但她说了就不怕认,这也是她一直以来的想法,不然也不会在伤心的时候顺口说出来了。
如今转念想想,有些事也不能说得过于绝对。
萧桐想了想,道:“当时你才八岁,这么选择也情有可原。”
“那如今呢?”
萧桐明白司清湖问的是她要不要回李家。吻了吻她的唇,道:“我尊重你的意思,无论你选择回去或是不回去,我都会保护你,我们始终会成亲的。”
“那你觉得我该如何选?”
“不回去固然自由自在,可唯有回去,才能把那些欺负过你的人教训回去!”
况且,萧桐入大内后终于见识了新旧两党激烈的斗争,司清湖作为李枣的女儿,是李枣的一个死结。一旦为旧党人利用,李枣乃至新党将会受到牵连。她若不回李家,处境会变得十分危险。只是她如今不想说出来吓着司清湖。
司清湖斟酌着萧桐的话,着实想不出如何教训?回到李家后为报小时候之仇,向李渝打回去?她可没这么幼稚!
萧桐听到她叹气,探头一看,果然蹙着眉,愁容满面的,赶紧安慰道:“想不通就先别想了!”
司清湖阖上眼睛,“嗯,那睡觉吧!”
突然身下一痒,司清湖蓦地睁开双眸倒抽了一口凉气,对方的爪子竟然不安分地从后面探到了丛林中。
又是一场酣畅淋漓!
这一晚前后两次,直到三更天两人才满身汗水,筋疲力尽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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