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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皇破月(玄幻灵异)——雀狐

时间:2021-03-03 09:45:30  作者:雀狐
  黄延答道:“现在不像以前那样清早习武,早饭不需要吃太多。”
  朱炎风夹起肠粉时,忍不住偷看黄延一眼,见黄延大方地夹起肠粉吃得津津有味,便安心地勾唇轻笑,安心地品尝自己碗里的。
  雁归岛上——
  温暖的阳光自云端倾斜而下,铺照在回廊檐下的半幅竹帘上,同时也铺照在护栏外侧,即使没有接触到半分阳光,只是望一眼那金灿灿的模样,那一股暖意已然传至心里。
  两道人影缓缓走在回廊里,忽然阳清远低声道:“有个会轻功的习武过的女人,在鬼鬼祟祟跟着我们。”
  无砚好奇着,正要回头看去,阳清远抬起手,轻轻按在他肩头,暗示他不要回头。无砚低头瞧了瞧阳清远的那只手,又抬头瞧了瞧阳清远,不言语。
  阳清远掏出自己的钱袋,偷偷瞥了身后一眼就把钱袋往后扔去,钱袋破空飞行,飞出了一段距离,准备要落地之际,那一道在暗处紧跟不退的身影立刻疾步上前,伸出双手接住了钱袋,然后大方迈步上前,若无其事地启唇:“这是谁的钱袋丢了呀?”
  无砚循声回头,微吃一惊:“堂姐?”
  阳清远也回了头,客气道:“原来是大千金。”
  无砚奇怪道:“今日不是堂姐监督杨心素习武吗?怎么在这个院子里?”
  “呃……这个……”文茜被问到心虚之处,一时有些无措,索性胡乱解释一通:“是啊!我就是去抓那臭小子习武的,只是迷迷糊糊地就走到这里来了。”
  阳清远插嘴道:“已经日上三竿了,大千金还是赶快去监督那小子吧,他可是非常懂得珍惜时辰开小差的。”
  文茜不急不慢地回答:“每日习武八个时辰,一个时辰也少不了,若是推迟了一个时辰,就延长一个时辰。”又对无砚说:“我正好有几句话想跟你说,不如……?”
  无砚回头瞧了阳清远一眼,阳清远即刻会意,便对他二人道:“我走远一点,听不到两位的谈话。”文茜不反对,迈步就走,无砚立刻跟上,不一会儿就与阳清远拉开十四丈左右的距离,阳清远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没有逾越这十四丈左右的距离。
  无砚好奇着问道:“堂姐有什么话?”
  文茜径直开门见山:“想起当年我第一次来到雁归岛认祖归宗时,你已经十二岁了,那个时候没有想到要问你——你心里是否有钟意之人,那人是男是女?”
  无砚暗暗吃惊,沉吟着,思考着,没有马上回答。
  文茜瞧了他一眼,又道:“无砚,你只要回答姐姐,你喜欢的那个人是男是女?其他的,姐姐不会过问。”
  无砚尚在犹豫之间,不由垂眸支支吾吾:“我……”
  文茜补充:“要是不干脆给我一个回答,我会心情不快。”
  无砚仍是无法启唇说实话。
  文茜开始着急,再度道:“那我换另一种说法。那个叫阳清远的,是不是钟意于你?”
  无砚依旧垂眸,两手放在身后,却很诚实地点了点头。
  文茜追问:“你是不是也在考虑答不答应他的追求?”
  无砚立刻抬眼,干脆道:“我没有!我……”不由回头瞧了一眼立在十四丈之外的身影,而十四丈之外的阳清远接到了无砚的目光,困惑着望着无砚。
  文茜劝道:“你若也是钟意男子,姐姐可以替你保密,但是那个阳清远,毕竟是那个人的孪生弟弟!那个人在当年几次对仲明哥哥不利,难保他们兄弟是否连心。”
  无砚只道:“堂姐,好好栽培杨心素,其他的就别多心了。”
  文茜启唇欲言,无砚却已经不想再听,转身就大步流星地折回去,从阳清远的身侧经过,阳清远二话不说就去追无砚。
  文茜叹了叹,轻轻责怪道:“这阳清远到底都给我这个傻堂弟灌了什么迷人汤。可是慕容世家已经定了他是继承人,不可能更改的,该怎么办才好?……我一个人拿不出主意啊,这件事该不该知会杨彬?”
  阳清远紧紧跟在无砚身后,直白地问道:“你与你的堂姐,方才在那里是不是聊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甚至……和我有关?”
  无砚蓦地停步,沉默了片刻才决定回答:“你怎么知晓是与你有关?”
  阳清远理所当然道:“从你回头看我的那个眼神。”
  无砚只轻描淡写道:“你多心了。”
  阳清远瞧见他如此轻松,猜想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便转移话题,含笑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需不需要我帮你?我可以充当临时义工,但只能是为你。”
  东帝城,淅雨台总舵——
  暖阳当空照,饱受凉风摧残的稀疏枝叶似乎因此有了一丝生机,薛慕华因此出门踏青,顺道前往后山一观扎月的楼宇庭园建造得如何,令阳清名与扎月有机可乘。两人皆戴着金色的金刚狮子面具,趁守卫换班时出现的一丝松懈,偷偷潜入了淅雨台总舵。
  阳清名极为熟悉总舵,直接从捷径走,又顺利避开淅雨台弟子,很快就找到了薛慕华的寝居小楼。他不去别处,就只溜进书房,只翻找小抽屉。
  扎月跟随着阳清名,凑近他,低声问道:“我们到底进来这里要找什么?”
  阳清名干脆道:“薛慕华若是有什么计划,一定会记在册子上,找出这本册子。”
  扎月了然,也开始帮忙翻找,将桌案仔细找过一遍,又到另外一座书架前寻觅,忽然想起什么,回头低声问道:“可我怎么知道,哪本册子是他记事用的?”
  阳清名了如指掌地答道:“他行事谨慎,重要的东西一定会为了不弄丢,喜欢放在暗格里,册子也一定会用上等牛皮缝制的束口袋装好。”
  扎月便照着阳清名所说的,只翻找抽屉,找了片刻后,从一个抽屉里找到了一只束口袋,正好是牛皮质的,忙回头问道:“是不是这个?”
  阳清名径直奔到她身侧,抢到手上,取出袋中物,也正好是一本册子,翻开几页,每页皆是字迹满满,翻到了最新的那一页,迅速瞧上一眼,记下内容,合上册子,塞回牛皮袋子,放回原来的抽屉,然后拉着扎月的一只胳膊就迅速离开。
  撤离了总舵,回到小树林里,扎月跟不动了,停步且摘下了面具,歇一口气问道:“清名叔!那本册子上到底写了什么?”
  阳清名回头,但却没有明说,只是突然大笑了起来,令扎月更加困惑。笑声停止后,阳清名只道:“想不到这个男人真是一条很好利用的狗,竟然能帮我报当年的一剑之仇!不然他也真够阴险的,敢假借我的人之手!”
  扎月听不太明白,又问:“那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阳清名答道:“扭转为对云岫顶有利之势!在他行动之前,我们先知会尊主。”
  扎月干脆地点了点头。
  几日以后,雁归岛上——
  一名侍女急急忙忙穿过回廊,手里还捧着一封信函,半路上,险些与缓缓迎面而来的身影撞上,多亏及时慢下了一步,抬头一望,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吓坏了,忙低头恭敬地唤一声‘夫人’。
  紫饰夭平静地挺着腰杆子,隆起的肚子还未有七个月却已然如同七个月的身孕般圆润,贴身侍女见那个妹妹如此莽撞,不禁替紫饰夭责骂一句:“你怎么在廊子里跑得那么急!不都交代过了‘任何人不可在庄主夫人怀有身孕期间鲁莽奔跑’吗!刚才要真撞上了,你担当得起吗!”
  那名侍女害怕了起来,急忙跪在紫饰夭的身前乞求宽恕:“求夫人不要怨我!小的也是心切才跑得这么急,下次不敢了!”
  紫饰夭平静地笑答:“我好好的,你不用太紧张,也别怪她骂得严厉,她也只是关心我肚里的孩子罢了,你起来。”
  那名侍女闻言,立刻起身,再度恭敬道:“多谢夫人。”
  紫饰夭的目光忽然落在侍女手中的信函,好奇道:“你拿着的,是给谁的信?”
  那名侍女答道:“回夫人,是给少当家的!送信的人说这是急事,所以小的才……”
  紫饰夭自嫁入慕容世家,有三件事不管不问,一是武林之事,二是家业账目之事,三是男子之事。在嫁与慕容钦湄之前,她早已遭受寇欣的糟蹋,是她一辈子的污点,所以她恪守着不过问这三件事。
  她知道无砚已随其父涉入武林多年,猜测这封信函与武林有关,便不敢过问,只对那名侍女道:“你送过去吧。”便继续往前迈步,由贴身侍女搀扶着走。
作者有话要说:  炒肠粉好好吃呀!(说着悄悄流出了口水……)
 
  ☆、第97章
 
  青鸾城,紫烟斋内——
  迎庆的徒弟,除了长月与阿麟天多以外,都齐聚在院子里,黄延坐在石桌前,朱炎风也坐在石桌前,并且坐在黄延的对面。
  黄延将一只胳膊的肘子立在桌案上,竖起小臂,握着拳头,朝朱炎风说:“来!”
  朱炎风伸手,便轻轻抓住他的腕部,劝道:“真要这么认真?”
  黄延答道:“你好不容易一年有三次可以自由出行的机会,眼下有新案情,我们一起出去找线索,正好可以在外面给你过生辰,你竟然犹豫了,那这便是最好的办法!”
  朱炎风不是不愿意与黄延外出查案,甚至外出玩耍,但在长老阁,迎庆传达了苏仲明的意思,说虽然长老阁准许他一年有三次随意去往各地的机会,每次的最长期限是二十日,但出于他的人身安全考虑,并不希望他滥用这三次机会,委婉地劝诫他决定自由外出之前好好三思而后行。
  朱炎风心里也十分明白,自己是作为人质才回来青鸾城,若是在金凤岛与平京附近以外的地方有什么三长两短,必然会让黄延分心,无法认真查案。
  朱炎风看着黄延认真的眼神,启唇:“大师兄的血统普普通通,生辰就随便过吧。”
  黄延不反驳,只是用另外一只手,将朱炎风的那只手从自己的腕部掰下来,然后按在自己那只做好比腕力准备的掌心,只劝道:“握紧了,我可不留情。”
  贺舞葵看了许久,此刻不禁笑了笑,插嘴道:“听说大师兄自小便失去父母,所以自小便不怎么看重自己的生辰,反倒是比较看重延师弟的生辰?”
  恭和努力回忆了一番,接话道:“师父好像说过,大师兄是在那年发洪水的时候,被师父捡回去的。”
  黄延用一只空闲的手捂住耳朵,稍稍埋怨道:“你们两个好吵,还不走远一点!”
  恭和看了黄延一眼,又看了朱炎风一眼,回道:“我觉得这里应该需要一个裁判,不过!当裁判不是免费的,谁赢了,要请我吃顿饭。”
  黄延遗憾道:“抱歉了,你这个裁判的胃口太大,我请不起。”
  恭和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反驳。
  黄延继续道:“你们两个,当公证人好了。”
  朱炎风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劝不了黄延的决定,只好认真起来:“如果我赢了,我自己的生辰,我自己做主,延儿可以答应我?”
  黄延答道:“那你便要与我认真比才行。”
  朱炎风立刻道:“我做好准备了,开始吧!”
  话音刚落,他两人便开始相互使出腕力,两只小臂紧绷起来,似乎快要蹦出青筋,两人皆暗暗咬牙,彼此不敢松懈半分。
  僵持了一刻钟,两只小臂仍旧不分胜负,又过了一会儿,朱炎风不顾腕部酸痛,竟一口气将黄延的小臂扳倒。黄延还没来得及再使出气力,已见自己的小臂倒下,登时满目沮丧,刚要收手,朱炎风捧住了他的这只手,温柔地揉了揉他的腕部,眼眸里亦是满目心疼。
  贺舞葵立刻转过身,一只手蒙住自己的双眼,不敢看,另一只手蒙住恭和的双眼,也不让他瞧见。恭和愣了愣,困惑道:“咦?有什么我不能看的吗?”
  贺舞葵答道:“是单身狗不能看的事。走吧!接下来的那一幕,单身狗不宜。”话落,如此推着恭和离开了院落。
  朱炎风启唇,只问眼前人:“疼吗?”
  黄延垂眸着,也沉默着。
  朱炎风抬眼望着他的脸庞,便伸手至他的脸庞,指骨轻轻地滑过他的脸颊,安慰道:“我知道你心里很不甘心,大师兄可以向你认错。”
  黄延轻轻别过脸,不高兴道:“你错在哪里?因为我输了,所以你错了?”
  朱炎风愣了愣:“延儿……”
  黄延不再言语,立起身便快步离开了紫烟斋,丢下朱炎风不管。朱炎风看出来他是生起了闷气,很是无奈,但只坐在那里,没有去追,只凭这么多年来对他的了解,朱炎风觉得现在追上去劝说,兴许只会让他的心情加剧不悦。
  雁归岛上,慕容山庄内——
  阳清远刚煮好一壶茶,斟满一杯以后,双手捧着递给桌对面的无砚。瞧了瞧他的谦逊姿态一眼,无砚启唇:“你在为砍断我竹子的事向我赔罪?”
  阳清远立刻抬头,困惑道:“我看起来像请罪?”
  无砚回道:“不然呢?你‘这样’递茶杯给我!我告诉你,就几件礼物和一杯茶,可远远不够赔罪。”
  阳清远将茶杯轻放在无砚的桌上,吹了吹十根手指,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一只手递给你,比较烫而已。”
  无砚横眉冷怒:“你……!”
  阳清远立刻浅笑着安慰道:“别生气,别生气,我可以给你煮两壶茶,三壶也行!但是那棵竹子,没了就是没了,我又不是神仙,不可能让它长回来,你那么珍惜它,还不如珍惜我……”
  话语还没说完,无砚便用食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他忙捂住额头,皱着眉,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指着自己的额头,对无砚说:“我的脑门要被你戳出一个洞了,你变相杀人!”
  无砚淡淡道:“啰嗦!以后,这岛上便没有可以让我思念清名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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