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这么说,但他内心其实也充满疑惑,他忍不住认认真真把对面的阵容再看了一遍。
一个十几岁、看起来都还没成年的小女孩,一个刚毕业没多久、脸上还带着紧张的男大学生,还有一个神情冷漠、长得挺不错的女人,以及一个大家都认识的知名大演员、此时正躲在为首的队长身后的秦黎歌。
除了为首的队长散发出一股他怎么也不会认错的强者气势之外,其他人根本都是来乱的吧?
魏刃揉了下眼睛,即使再怎么确认自己没选错队伍,还是忍不住先一步冲S队为首的队长伸手,“K队队长,魏刃。”
“S队队长,陆邵禹。”陆邵禹面无表情伸出手,和他交握。
两人的手交握片刻,陆邵禹就很快将手收回来,速度快得魏刃甚至都没时间试探一下他的实力。
双方队长简单的做完自我介绍后,系统的声音响起:“挑战赛即将开始,挑战者:K队,被挑战者:S队,胜利者将获得失败者一半的战队积分,现在开始抽取竞赛内容……”
系统声音停滞一瞬,接着一个蓝屏出现在两个队伍的正中央,上面的字符正在快速转动。
秦黎歌眯着眼,但那些字符转动的太快,一个字也看不清,他很快就放弃这种无意义的行为,垂眸紧了紧抓着陆邵禹衣袖的手。
系统:“抽取完毕。该次挑战赛内容为『角色扮演』,现在将随机指派二队3人进入副本,指派中……”
与此同时,几道蓝光在殷悦、戚灵、秦黎歌脚下亮起。
系统:“S队迎战者:殷悦、戚灵、秦黎歌。”
对面的K队顿时傻了,容至忍不住开口:“这他妈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S队唯一的菜鸟纪宇珩努力低头,掩住脸上“你们运气太差了”的表情。
系统:“K队迎战者:魏刃、容至、柯凡。指派完毕,挑战赛副本正在开启中,倒数计时五秒,五、四……一!”
蓝光一闪,六人消失在原地,陆邵禹衣袖被拉扯的感觉瞬间消失,他目光微沉,整个人的气势顿时又拔高几个度。
对面K队剩下的二人没忍住退后了好几步,退进系统产生的K队安全范围内。
-
秦黎歌是被水滴声惊醒的。
惊醒时,他就察觉不对,他似乎躺在一个黑暗的密闭空间里。
他调用念动力,试图先看看周边的环境,就发现原先学会的技能就像是完全从体内消失了一样,他似乎一下子又变回了普通人。
秦黎歌倒也不慌,他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表上显示的内容。
任务目标:找出自己的身份,限时一小时,正确率最高的队伍获得胜利。
双眼慢慢适应了黑暗,秦黎歌渐渐看清了面前的东西——竟然是纯黑色的棺材板。
他忍不住面露古怪,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下,入手都是柔软的锦缎触感,鼻间还萦绕着一股馥郁的玫瑰花香,若说他被关在这里是真的死了,那死的似乎也挺享受的。
而如果他不是真的死了——那他或许是个懂得享受的吸血鬼?
抱持着这样的想法,秦黎歌伸手摸摸自己的嘴唇,竟然真的摸见吸血鬼特有的尖牙。
但这么一摸,也让他发现了异常,这个身体的脸居然和他的脸颇为相似,就连身形都差不多。
两人长得这么相似,不太可能是巧合,结合任务目标是找出自己的身份,有没有可能在醒来之前,“自己”就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
秦黎歌设身处地想了想,他若是一名吸血鬼,的确很可能是一名懂得享受的吸血鬼,但除此之外……
棺材外从未断过的水滴声令人更加在意。
秦黎歌微微皱眉,试探性地伸手推了推棺材板。
这块板子出乎意料地重,似乎是实心木头做的,但在他还没来得及继续用力时,板子就先一步被人快速掀开放置在一边。
外面也是一样的黑暗,秦黎歌没有急着出来,他转头看向伫立在棺材旁的男人。
那人穿着标准的执事服,留着短短的黑发,脸上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手上也拿着一块干净的毛巾。
执事见他醒了,便在他面前单膝下跪,神情难掩焦躁:“伯爵大人,你终于醒了!”
秦黎歌仰头和他对视几秒,缓缓坐起身:“怎么回事?”
“越旦的人杀进来了。”执事语气匆忙,“伯爵大人,没时间说话了,我们快出去!”
他将秦黎歌迅速扶起,抱着秦黎歌就往外跑。
秦黎歌压根没有拒绝的时间,但他全程都很冷静,他先是看了一眼棺材外挂着的披风,以及自己身上没有被妥善整理而褶皱的衣服,最后还有闲心打量四周精致的欧洲摆设,并且迅速判断出这里是一座古堡。
那么现在的情况就是,在他睡了一觉之后,忽然有人杀进了古堡里,沿路上却没有看见其他仆人以及血迹?
秦黎歌被一路抱着,他饶有兴致地挑眉,见执事在一片静寂中卖力地奔跑,猝不及防地开口:“越旦的人不是杀进来了么?怎么这么安静?”
执事喘着气:“其他人在拦着他们。”
“哦。”秦黎歌语气悠闲:“那你怎么在这里?不去帮忙拦着?”
“我先来送您离开。”执事道:“等安全送您出去,我就回去帮忙。”
这些回答都十分合理,秦黎歌点点头,然后慢悠悠又问出一句:“那越旦杀进来的有几人?”
“还不能肯定。”执事头也不回,抱着他就要冲出古堡,“至少有四、五十人吧……唔!”
技能虽然被禁了,空间戒指却没有,秦黎歌一手拿着枪,子弹打进执事的胸口,执事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此时已经接近古堡门口,能清楚看见古堡外堵着一圈又一圈的人,个个手持武器,仇恨地望着他。
“你、为什么……”执事显然也看清了外面的人,明白自己的意图已经暴露,但还是不甘地问:“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的破绽太多了。”秦黎歌神态轻松,“就算用了我的执事的身体,没有我的执事的手艺,那也是没有用的。”
明明醒来时看见的执事仪容整洁,手中还拿着一条干净毛巾准备为他梳洗,但在他醒来后,这名执事就忽然慌慌张张地跪下,抱着他直接冲出寝室。
破绽实在太多了。
“就算如此……”执事咳了几声,突然笑了:“也来不及了,我们的人都已经到了!”
秦黎歌瞥了一眼古堡外的人,语气轻松:“啊,你说他们么?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应该进不来?否则你也不会急着想把我带出去了。”
“只要多踏出一步我就完蛋了。”秦黎歌语气遗憾,“除了你之外,还有人能进来把我弄出去么?如果没有,那你们可能没希望了。”
执事气得吐出口血。
秦黎歌看他:“唉,看来没有?那可惜了。”
执事活生生被他气死了。
秦黎歌于是起身,自己抚平衣服上的皱褶,朝古堡外瞪着他的追杀者微笑:“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外面有人气得大喊:“埃德拉,你不得好死!”
“原来我叫埃德拉。”秦黎歌若有所思,“埃德拉伯爵?这是我的真实身份?”
时间才过去了十几分钟,埃德拉伯爵的身份就接连被几个人透露出来,如果这是他的真实身份,这个副本未免太简单了些。
秦黎歌一边想着,一边低头看手表上提交答案的按钮,陷入沉思。
第76章 盛开玫瑰 呼之欲出的答案。
答案实在来得太过简单, 没思考多久,秦黎歌便决定先回之前的寝室,找找看有没有别的线索。
视身后据说是越旦的人的咆哮声于无物,秦黎歌很快凭着记忆回到寝室里, 此时时间过去了二十分钟, 他还有四十分钟提交答案。
秦黎歌看了看四周, 先把棺材旁挂着的披风拿下来披在自己身上,又在全身镜前照了照。
这一照, 他才发现自己的眼睛也变成了吸血鬼特有的红色, 他新奇地摸摸,又甩了甩身后的披风。
下一刻,他眼眸一沉, 整个人的气势一变,属于吸血鬼伯爵的气势立刻散发出来。
几乎在同时,寝室的门忽然被人敲响,秦黎歌回眸看了一眼, 沉声道:“进来。”
一个女仆端着托盘,笑吟吟走进来,她把装着鲜血的酒杯放在秦黎歌面前,态度轻松:“伯爵大人, 今天是纽特州少女的血,听说又香又好喝,您要不试试看?”
从她的态度,秦黎歌大概能猜出在此之前是怎么和仆人们相处的,但他态度不变, 气势依旧十分冷漠:“放着吧。”
女仆似乎有点被他吓到了,她顿时收起微笑, 小心翼翼地把酒杯放在他面前:“……是。”
她说完就准备走,秦黎歌目光一转,叫住她:“等等。”
女仆立刻停下脚步,又小心地回头看他。
“我前几天有没有哪里不对?”秦黎歌问她。
女仆被问得有些摸不着脑袋,但她还是尽力回答:“没有,伯爵大人最近生活作息都很正常,不过伯爵大人说近些日子可能会有越旦的人伺机偷袭,所以这些日子里都没有离开古堡过。”
秦黎歌摸了摸下巴,又问:“你们最近有遇见偷袭么?”
“没有,近些日子都还没遇到。”女仆坦承回答:“不过今天越旦的人终于来了,那些人真是莫名其妙,一来就说越旦死了,要您赔命。我就奇怪了,越旦的死亡和您有什么关系?”
依照女仆说的话看来,越旦的事情不但与他有关,而且恐怕有非常密切的关联。
现在取得的线索是,他“自己”早就知道越旦的人会过来找碴,但却毫无作为,只是关在古堡里不出去,而今日他才刚醒来,越旦就死了,死后果然有一堆人找上门来要他赔命。
秦黎歌尚在思索中,女仆忽然看了一眼他的棺材,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对了,伯爵大人还有个地方挺奇怪。昨天您命令我为您的棺材铺上玫瑰,还指名要最红最好看的,但您平常并没有特别喜欢花香。”
“是么?”秦黎歌转头看她,挑了挑眉:“我还说了什么?”
“您说玫瑰好看,可惜带刺。”女仆说:“就像漂亮的男孩子。”
秦黎歌撑着头,听她说完这句话,原先的猜测被一下子证实,他没忍住笑了一下。
女仆有些莫名:“伯爵大人?”
“没事。”秦黎歌朝她摆了摆手,“你走吧,我已经知道了。”
女仆一脸疑惑,但她也不敢多问,乖乖退出寝室。
秦黎歌起身,再次走到全身镜前打量着自己。
如果之前推算“自己”曾经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只是假设,现在就已经能够完全确定。
“自己”先是告诉仆人近期会有越旦的人来偷袭,却没有提醒他们做任何防御措施,这是为了把这个消息传到旁人耳里,让旁人知道这件事情的存在。
紧接着“自己”反常地将玫瑰装进自己棺材里,对女仆说了一句看似寻常的话,这句话若是落入他人耳里,恐怕是连提示都称不上,不过就只是随口一句罢了。
但落入秦黎歌耳中,全世界大概没人比他更理解他自己。
秦黎歌抬头,望向镜子里的自己,面容和他原本的脸有七分相似,剩下三分全朝着精致发展,于是长得便比原本的自己要艳丽许多,确实可以算作是一朵玫瑰。
如果玫瑰比喻的是埃德拉伯爵,过去的“自己”不可能把自己形容为有刺,再配合越旦过于巧合的死亡时间,那么唯一可能的答案就只有——
秦黎歌按下手表上的提交答案,唇角微勾。
“我是越旦。”
从最开始的执事被人附身,就已经勾勒出这个副本的世界线,人是可能被附身的,越旦的人能做到这件事,对越旦本人来说只会更轻而易举。
所以从他清醒的那一刻,他早就不是埃德拉伯爵了。
下一秒,他前方的镜子一寸寸碎裂,一道由光影织成的通道在他面前展开,秦黎歌顺着通道一步步向前走去。
通道尽头,陆邵禹似是若有所觉,忽然回头朝这边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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