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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舟(GL百合)——若花辞树

时间:2021-03-06 09:43:23  作者:若花辞树
  “你现在赶过来,说不定还来得及救她。她在我家的浴室里,你知道我家在哪里吧?”许颂意将家里的地址说了一遍,详细到了几栋几层几室。
  柏舟跑出电梯,跑到停车场。
  “要快,来晚了就只看到尸体了,到时候可别赖我。”许颂意说道,将手机固定住了,摄像头对着桑泱的脸。
  然后想起一串远去的脚步声,她离开了浴室。
  柏舟坐进驾驶室,用桑泱的手机报了警。
  她踩下油门,对着屏幕里挣扎的桑泱,说:“你别动,血会流得更快,我马上就到了,警察也出警了,不会有事的。”
  屏幕里桑泱停了一瞬,下一秒,她用力摇头,发出绝望无力的呜呜声。
  她狼狈得厉害,柏舟从未见过她如此狼狈的样子。
  她慌乱不已,将油门踩到了底冲到大街上。
  “一定来得及的,她完了……”柏舟用力抓着方向盘,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桑泱低下了头,她试图用舌头将胶布顶开,但胶布贴得太紧了。
  外边传来十分轻微的关门声。
  眼泪渗出,很快就被蒙在眼睛上的布条吸收。
  桑泱集中注意力对付嘴上的胶布。
  柏舟也没再说话,空气紧绷着,仿佛发出任何一个简单的字都能让人崩溃。
  幸好凌晨的街道畅通,车子开到了它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
  屏幕里的水愈来愈红,桑泱的脸色已经变得极为苍白。
  生命在飞快地流逝,她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呼吸。
  一片死寂中,不知过了多久,一声虚弱的轻咳响起。
  柏舟忙看向屏幕,胶布还粘着,但已松动。
  “我不在她家。”桑泱飞快地说道。
  柏舟一怔,电话响了。
  “你是不是弄错地方了?这里没人,只有一台电视机开着。”警察在电话里的声音极为疑惑。
  夜色中,只有寥寥的几辆车间或驶过街道。
  整座城市都寂静极了。
  许颂意倒觉得安静点挺好的,她的大脑处于极度的兴奋中,想象着柏舟赶到她家却只看到一间空房子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说不定还没赶到她家,她就先眼睁睁地看着桑泱失血过多死了。
  这两个结果,不管哪一个都很精彩呢。
  可惜不能亲眼看到。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在黑暗中蔓延开,又渐渐地收住了。
  还不算完,得找到那幅画才行。
  她一直奇怪,明明她什么都没做,桑泱和柏舟是怎么发现那个公交车司机有问题的。
  不弄明白这个问题,她不敢轻易进行接下去的计划。
  于是她找了个黑客,用竞争的理由,让他黑进桑泱的电脑里,删改了她的论文。
  如果桑泱去查监控,就会发现那个时间在办公室的只有文娜,如果她查电脑的痕迹,也只能查到那个黑客身上。
  只是一个在网上接单的大学生而已。
  可惜桑泱什么都没做,令她十分失望,只好自己散播桑泱论文被人删改的消息。
  一传二,二传三,果然很快传到文娜耳中。
  文娜果然急了,想借着桑泱生日的机会向她解释。
  她趁机进到桑泱家里,安装了窃听器。
  才知道,原来居然有时光回溯这样的好事。
  她要让桑泱死,也要回到过去,最好能回到最开始的时候。
  许颂意闭上眼睛,就是妹妹拉着她的手,让她别走的样子。
  那次她狠心把她推开了,但这回不会了。
  有家有父母一点也不好,他们防备她,又要求她服从,怕极了被人知道她是领养的,在外人面前装出尽责慈爱的模样,在家里却将规矩定得死死的,她连多在电视前停留一分钟都会得到严厉的呵斥。
  她拼命地学习,做一个孝顺的女儿,维持一个和谐的家,可是两个多月前,他们还是瞒着她去了一趟孤儿院。
  那她这十几年来做的努力,又算什么?
  她不想要家了,她好后悔那次在学校外看到妹妹没有叫住她。
  本来,她还有机会的,她已经想好了,李菁下次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会叫住她,她过得很苦她知道,她就要工作了,能照顾她了。
  但这些全被桑泱和陆清这两个多管闲事的人破坏了。
  许颂意面容阴冷,恨意布满了她的眼眸,但很快,那双写满了刻骨仇恨的眼睛里便被笑意充盈。
  现在有弥补的机会了。
  她要妹妹回来,和她一起的那十四年才是最好的生活。
  她这样想着,微微地笑,倒有几分平时在人前文静温柔的模样了。
  小区门卫正打盹,没怎么查问就让她进去了。
  她有从桑泱身上拿下来的钥匙,不过她们家里养了只狗,虽然看着挺乖的,但那是主人在的时候,她深夜独自进去,狗未必还听话。
  许颂意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袋工具,打开桑泱家的院门,走了进去。
  她回头看了眼庭院,庭院里夜色朦胧。
  是个很好的夜晚。她心中想着,伸手敲了敲房门,里头传来两声狗的叫声。
  许颂意轻笑一声,打开了工具袋,从里头拿出一把锋利的长刀。
  警察表示会继续调查后便挂断了。
  柏舟像是被沉进了无底的深渊里,生机被一只残酷的手阴险地掐断。
  她勉力维持的冷静在极短的时间崩塌,眼中涌上泪水,却又顾着桑泱的情绪,咬住了唇,将哽咽吞了下去。
  “她的目的是那幅画,小舟,你快回去,不要一个人,她手里肯定有武器,报警或者叫上保安一起。”桑泱的声音很虚弱,她靠在浴缸里,那些清水已经被她的鲜血染得很红。
  柏舟顾不上惊慌也顾不上悲伤,迅速地掉转车头。
  “来得及的,你别慌。”桑泱在屏幕里的模样极为平静。
  她依然头发散乱,但平静下来后,便不显得狼狈了,只是脆弱得厉害。
  肤色白得近乎剔透,在一池血液的映照下,她脆弱得像是随时会从这个世界离开。
  胶布终于被完全顶开,落到了水里,她微微地抿了下唇,又笑,心想,可惜看不到小舟。
  但这句话,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柏舟仗着桑泱看不到她,泪水汹涌落下,她胡乱地涂抹眼睛,深深地呼吸,想要让自己的声音正常些。
  可一张口,就是哭腔。
  “别哭啊,我们还没输呢。”桑泱声音虚弱,却带着温柔笑容。
  “嗯。”柏舟的鼻音很重,但还是乖乖地点头。
  她联系警察,报警入室抢劫,警察很好说话,问了地址与歹徒是否有武器,便答应马上出警。
  这个地方距离她家不算远,全速行驶不到十分钟就能到。
  她们的胜算依然很大。
  “希望是我多虑了。”桑泱缓缓地说着。
  但这个希望很渺茫。
  许颂意将她绑到不知名的地方,谎称是她家,为的就是把柏舟支开。
  而蒙住她的眼睛,则是因为,她去过她家,知道她家是什么样的,任她看见就穿帮了。
  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那幅画的,但她有时间说那么一大篇话,却始终没问一句她们在那天为什么会支走那名司机。
  这不合理。
  毕竟,她非常想知道这件事,先前已经问过她两次,没道理这回有充裕的时间,反倒不问了。
  所以,她这次不惜亲自动手暴露自己,为的就是布这个局杀了她,并把柏舟引开,去她家里找到那幅画。
  不过她似乎了解得不清楚,这幅画只能回到十一月二十九日,不能让她回到妹妹还活着的时候。
  “我知道,我会保住那幅画的。”柏舟说道。
  她似乎已经冷静下来,声音有些发颤,却好歹没哭了。
  桑泱听她这样说,又不放心起来:“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嗯。”柏舟嘴上答应了。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桑泱感觉到身体的热量在流逝,哪怕浸在热水里也感到一阵冷彻心扉的寒意,意识逐渐地薄弱,她强撑着,想要再听听柏舟的声音,想再看看柏舟的样子。
  可她的眼前却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她明白为什么小舟会跟上个时空的自己吃醋了,因为现在她已经开始嫉妒下一个时空的桑泱。
  她昏沉的厉害,她知道她很快就要撑不住了。
  尖利的刹车声传来。
  桑泱艰难地睁眼,依然只有黑暗。
  “小舟。”她唤道,“她来了吗?”
  家门开着,许颂意显然已经在里面了,不能再拖了。
  “我进去看看。”柏舟飞快地说着迅速地推开车门,她半个身子已经出去了,又忍不住回头看。
  桑泱很可怜地浸在血色中,她垂着头,血液在不断流失,她没力气坚持了。
  但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缓缓地抬起了头,她虚弱地弯唇,声音也低得几不可闻。
  但柏舟听见了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她说:“小舟,姐姐爱你。”
  柏舟关上了车门,她麻木地走进家门,豌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有两道被血浸透的伤口。
  许颂意从画室出来,手里拿着那幅画。
  “啧。”她颇为意外地看了看柏舟,“没想到你这么冷血,任由她死在那儿了。”
  “画,给我。”柏舟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告诉我这幅画怎么用,我就给你。”她轻松地说道,手里还拎着那把长刀,刀上沾着些许血液,在银白的刃上极为刺眼。
  她还是有些惋惜,惋惜没能多窃听点东西,比如这幅画的用法她就不知道,不过也等不了了。
  调查公司在查她,她那对愚蠢的养父母以为多搬几次家,再转上一次学就能瞒过所有人。
  却不知道凡做过的事都会留下痕迹,她根本经不起查。
  “你逃不了了。”柏舟说道。
  许颂意却不见得多慌张,将刀尖对着柏舟:“告诉我,怎么用它。”
  明明是那张熟悉的脸,但此时,她的神态气质都变得极为陌生,仿佛换了个人一般。
  柏舟没有畏惧也没有后退,她看了看刀尖,说:“我不会告诉你。”
  话音刚落,尖锐的警笛声划破宁静的夜。
  许颂意的脸色这才有了些许惊慌。
  她确实逃不了了,唯一逃脱的办法就是利用这幅画时光回溯。柏舟冷冷地注视她。
  许颂意再也维持不住悠然自得的表象,声音猛地拔高:“怎么用?你快说。”
  她一面说,一面提着刀上前。
  柏舟没躲,轻易地任由许颂意将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警察指挥的声音。
  里头的情况一清二楚,凶徒劫持了人质,警察不敢硬闯,派人喊话。
  “入室抢劫不是什么重罪,最多判个一两年就放了,你要杀了人,这辈子就完了!”
  喊话声不断,外头的动静也越发大,警察在叫增援。
  涉及一条人质的性命,没人敢轻率,一面将情况上报,一面守住了房子各面。
  柏舟配合地跟着许颂意去了二楼。
  她故意成为她的人质拖延时间,否则,警察会直接实施抓捕,到时走投无路的许颂意很可能会直接把画毁了,来个鱼死网破。
  毕竟,她可不只是入室抢劫而已。
  柏舟咬了咬牙,艰难地克制着愤怒,放缓了声:“不然你先坐会儿?别紧张,反正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
  许颂意本就心慌,她狠狠地斥了声:“闭嘴!”
  紧紧抓着柏舟,将她挟持到窗边。
  房间里没有开灯,厚实的窗帘将里头遮得严严实实的。
  许颂意将窗帘掀开一条手掌宽的空隙,朝外看了眼,外头停了好几辆警车,周围的居民也醒了,将各自院子里的灯打开。
  一片灯光连接而成的光明,从这条空隙入侵进来,仿佛要将房间里的黑暗也逼退。
  许颂意莫名地心惊胆战,她自己退到窗帘后,让柏舟站在那道空隙前,将刀刃压在她的颈上,让外面的人看到。
  外面的人果然投鼠忌器,反复告诫:“不要伤害人质!”
  于是,许颂意感受到了些许细微的踏实感。
  她不想死,否则,她跟桑泱走得这么近,有无数个机会能杀了她,何必这么麻烦地设计这个设计那个。
  “快告诉我怎么回去!”许颂意恶狠狠地道,刀刃挤压,柏舟感到一阵痛意,随即是脖子上的冰凉,血渗出来了。
  她颤了一下,唇角却扬了起来:“告诉你,然后呢?让你走?”
  她似乎什么都不怕,即便将刀刃割破她的脖子,割断她的喉管,她都不怕。
  许颂意有片刻恍惚,明明她记得柏舟是个乖巧听话的人,乖巧听话往往也意味着胆小无主见。
  但此时她却显得极为锋锐,不是那种削铁如泥的薄刃一般的锋锐,而是坚硬的仿佛能刺破一切的利锥般坚忍而锐利。
  外头突然响起由扩音器放大的声音:“里头的人听好了!放开人质,我们保证你的安全!”
  这是连三岁小孩都哄骗不过的说辞,但外头人却一遍又一遍地朝里面高喊。
  许颂意的双耳被这些声音灌满,她猛然间心慌难耐,声音有了片刻软弱:“我走投无路了,反正都是死,你不说我就杀了你,我们一起完蛋!”
  柏舟毫无反应,她的目光穿过外边沉晦夜色下灯光照出的明亮,看到对面那栋别墅顶上那块漆黑的地方,有一道红外线,但一晃就消失了。
  “你教我怎么回去,我就放了你,到时候你能继续活着,我也能回到过去见到李菁,两全其美,我们都能活,不好吗?”
  许颂意的话语间带上了哀求,但她控制不好情绪,手上却抖了一下,将伤口划得更深。
  柏舟疼出一声闷哼。
  两全其美?她怎么能说出这么可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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