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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万里定山河(古代架空)——蕉下醉梦

时间:2021-03-06 11:36:37  作者:蕉下醉梦
  这是正式发话,点明建威将军身份和来意。
  司空大人既然这么说了,众人哪还有异议,只喏喏称是,不敢多言。
  祝政侧脸看向常歌,神色忽而变得温和:“将军,此番深夜前来,不为他事,只为解除襄阳围困。虽然大魏暂时退兵,但城外魏军大营未起拔,不知将军……可有办法。”
  门内一阵寂静,常歌似在思索。
  他站在黑暗中问道:“城内还有多少兵士。”
  孙太守趴在担架上,比了个一:“尚有一万。”
  祝政神色淡淡,似有无奈。
  常歌快人快语,直接点破:“勿要虚言。”
  孙太守赶忙改口:“五、五千。真有五千。这回是真的。”
  襄阳城,七万守军,现只剩五千。
  门内轻叹一口气。
  常歌问道:“你可知魏军大营,兵力多少?”
  孙太守迟疑道:“五……五万?”
  幼清按捺不住,接了一句:“连我都知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孙太守怎么这般糊涂,对战数月之久,连对方兵力几何都要靠猜。”
  孙太守又冤又屈:“素日均是夏天罗将军主理军事,那魏军知晓此事,暗刺了夏将军,又趁将军昏迷,立即摆阵大肆围困,我本就不懂军事,放出去的密探无一人返回,对方兵力如何、布阵如何,我是真不知道啊!”
  “那我便告知孙太守,只说一次,你可记清楚了。”
  此时常歌放从暗影中转出,虽有面具遮挡,但他的瞳色透彻剔透,北境异域之感扑面而来。
  “魏军中军驻扎于襄阳城西三十里处,分摩骑、仙家两大营地,兵种多为步兵且以盾兵居多,应擅长阵战,意味着对方有强攻打算。目前兵力两营合计十万有余,数日之后,许会再度增援。”
  孙太守一时凝噎。
  魏军竟有十万之众!
  这还只是暂时的数字,数日之后还有增援!
  现下襄阳城内算上老弱病残,也凑不出五千人,五千对十万……敌我军力也太过于悬殊。
  “倘若未有本次破城、百姓逃窜之事,城内征兵,许还能抗上一二,当前态势……五千军士……”
  常歌苦笑,侧头望向祝政:“附近数城,可有法增兵。”
  祝政缓缓摇头。
  这个结果不出常歌意料。
  北部新城、上庸郡是益州的地盘,西部建平郡是益州的地盘,西南部夷陵郡还是益州的地盘。
  也正因为益州连续蚕食楚国北境,益州楚国现在是剑拔弩张,一点火星子都能燃起来——邀请益州驰援,那完全是请猫给耗子当守卫。
  别的能支援的地方,只剩下楚国的枝江和江陵。
  江陵为都城,不可能抽调王师部队;夷陵落于益州后,枝江已成为进入王都最后隘口,实在无法分兵。
  若要从长沙、衡阳等地调兵,路途遥远,且不可能不惊动大魏。
  如此一来,调兵增援,是没什么指望了。
  祝政一直在侧温和注视,常歌反而有些不敢对上他的目光了。
  再如何神勇,也不可能以一当万。人数如此悬殊,还断了军粮,怎么看襄阳都是风中残烛,奄奄欲熄。
  但若襄阳失守,不说他二人借楚国之手一统天下的夙愿能否实现,楚国还在不在都是个问题。
  常歌只轻声道:“明白了。容我仔细考量一番。今日夜深,诸位先行歇息吧。”
  一听要歇息,刚刚哀声连天的孙太守顿时恢复活力,趴在竹担架上梗着脖子为祝政引路:“先生向西走,您住西厢,特意收拾出来的……”
  一群人跟着朝院外走。
  临出院门,祝政扶着门框停了步子,似是想要回头。
  他放在门上的指节紧了紧,终而还是跟着孙太守,朝西厢去了。
  常歌将门一阖,叹了口气。
  方才为了制造打斗效果,幼清将屋内家具尽数翻倒,现在看来,恰如他此刻心情一番,东倒西歪、零零乱乱,不知从何处收拾起。
  幼清见他不快也有些惶惑,小声道:“我先把内室收拾出来,将军先歇息罢。”
  “没事。”常歌生得个高,随意抬手揉了揉幼清的头,“咱们一起动手。”
  说完他抽出束袖带,正要束起广袖,见幼清还是一脸惶惶,摸摸这里收收那里,小小年纪长吁短叹,忍不住笑了出来。
  “将军!”幼清回身,惊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敌军可有十万!十万之众!”
  “知道。”
  常歌扶起身边的翻倒的梨花椅,“明日想吃点什么?饿了数多天,明日吃顿好的吧。炖煮——上次你没吃着,想吃么?”
  幼清干脆在一翻倒八仙桌侧坐下,双手撑脸,哀叹道:“这时候了,吃什么都无所谓了,再说了,谁还有胃口吃得下……”
  “你呀。”
  常歌走至他身旁,随意倚在一侧墙上,他身形协调优美,犹如一张靠墙安放的弯弓。
  他轻声道:“你知道常家,无论旁系直系,有几位将军活过三十了么?”
  常家数代良将,从军的直系旁系加起来更是有百余名之多,但沙场危险,料想这百余人没有多少能颐养天年的。
  于是幼清保守地猜了个数字:“二十位?”
  常歌轻轻摇头:“未有一位。”
  室内诡异地静默片刻。
  “旁系、直系、大将军、女将军、还有什么封了定安公、平南侯、昭武君的……未有一位,从未有一位,活过三十。”
  常歌靠在冰冷的墙面上,目光落在遥远流转的星河之上,似有出神。
  “……将军……”
  “所以啊。”
  他轻声道:“人生苦短,如清秋露,如水中影,如梦中身……还在乎那些个愁怨做什么呢,且乐一日,算一日吧。”
  幼清侧头看他,刚要说话,常歌反而忽然抬手,安定地制止了他。
  他侧耳倾听片刻,转而问道:“出来吧。你究竟要躲到何时?”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天天开心 为襄阳城雪中送炭~
  定安公:常川,常歌的父亲
  昭武君:是他自己
  女将军:常家尚武,巾帼不让须眉,最出名的是火寻鸰,常歌母亲,狼胥骑大将军(对狼胥骑其实是听火寻鸰的,这个后面还会提及一些)
  说个题外话,常川被火寻鸰俘过一次,结果给大周拐来个女将军(bushi
 
 
第11章 膏肓 温热的水顺着发丝流淌至冷白的背上。
  白苏子从翻倒的柜内爬了出来。
  幼清顿时瞪大眼睛:“你何时在的!”
  常歌倒是淡然:“他刚来不久。”
  他将长剑靠在一侧,慢声问:“小子,你究竟是接了谁的号令,为何与我纠缠不休?”
  “未有谁的号令。”
  话未落音,白苏子被一股蛮力按至一侧墙边,后脑咚地撞上墙壁,疼得他眼泪直飚。
  待他从疼痛中反应过来时,猛然看到常歌的脸就在咫尺之处,右手反拿着短匕,抵住他的咽喉:“说实话。”
  白苏子似乎发起抖来,尾音都颤声不止:“未有、未有他人号令!”
  冰冷锐利的铁匕,死死贴在柔嫩的脖颈之上,白苏子后颈冷汗直冒。他猛地回想起那天,大雨滂沱,常歌刀尖轻柔一转,敌方武将的头颅便落了地。
  他陡然有些窒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了。
  常歌唇角轻微地挑了挑:“我向来不杀老弱妇孺,莫要逼我破戒。”
  他生得昳丽,轻慢而明锐的表情更添几分妖邪,让白苏子联想起一味药材。
  雪上一支蒿。
  这东西纯白,只生在高山雪原之上,须从经年积雪中,冒着生命、瞪着双眼遍寻数月获得。
  虽为良药,可医多种病症,但性猛、剧毒,稍有不慎,轻则癫狂入迷,重则见血封喉、窒息而亡。[1]
  常歌的匕首只需再深入一分,便能刺破他颈上经脉,血流如注。
  致命威胁让白苏子神经分外紧绷,他一面不住回想自己是否有什么错漏之处,一面全身绷住劲,竭力压制住要还手的冲动。
  从面上看,白苏子全身战抖不停,喉中不住呜咽,的确不像老走江湖的狠辣死士。若真有人要针对他,找个十三四岁的半大小子,能成什么事。
  常歌移开了匕首。
  白苏子刚松一口气,常歌居然反手一刀,短匕转向,冲他门面而来,惊得他汗毛直立,大气都不敢出。
  刀尖,虚虚刮过白苏子的眉眼。
  常歌刻意打他个措手不及,让他来不及有心理防备。他眯着眼睛,声音徐而危险:“究竟有没有人指使。”
  锋刃近在眉睫,白苏子的眼瞳显著放大,他连呼吸都错乱了:“我……我说!”
  常歌毫无松开他的意思,短匕依旧不远不近地悬着。
  白苏子死死闭上眼睛,急切回话:“一、一开始,我见你身着狼裘,想着当为富贵公子,只想……只想跟着混口饭吃!后来,后来我发现你是昭武——啊!”
  他刚提到昭武两个字,刀尖朝他眉眼方向近了些许,还没碰着他的眉毛尖,白苏子立即大叫起来。
  常歌冷哼一声:“不该提的事情,无需提。”
  “好……”
  此时白苏子吓得泪水涟涟,他极力克制住,接着说,“而后在瓮城中,你身中剧毒,还救我两次……”
  说到“身中剧毒”的时候,一直在旁袖手旁观的幼清小小地“咦”了一声。
  白苏子假装没听到:“……我会些江湖医术,有招摇撞骗的玩意儿,也有真能保命的技俩,就想着,能不能助你医了伤,说不定能赏我几贯钱、兴许还能收我为医官……”
  常歌上下扫视了他几眼,见他全身如筛糠、音色也颤抖无比,估计是真怕,这才松开他:“若是如此,你现在便可走了。此毒,无解。”
  说完常歌收了匕首,转身朝内室走去,白苏子生怕他彻底拒绝,朝着他背影高声道:“此毒是无解,虽无法治本,但毒发时遍体霜寒、昏昏沉沉,可以银针之术压制,暂时治标!至少,至少可保持神智清明。”
  常歌停住脚步。
  他尚未回头,只平静问:“说来听听。”
  “人以天地之气生,四时之法成,五脏化五气,生喜怒悲忧惧;心生血,脉为血府,血气乃人之神,不可不谨养……”[2]
  常歌性急,听着原理就开始头疼,即刻不耐烦道:“开天辟地之流略过,说重点。”
  白苏子定了定神,尽量精简地同他说明经脉血气、四时阴阳、天人合一的道理,故而常人需顺应天时调理血气。
  他未提及冰魂蛊毒之名,只说自己曾听闻江湖上曾有剧毒,能使全身血气离居,寒气逆流、经脉大乱,轻则善怒恶寒,重则昏迷不清,便猜想将军是否身中此毒。
  常歌未给予明确答复。
  白苏子接着道:“此毒若要治本,需经年累月悉心调养,但若只是一时治标,按灵枢之法调顺血气即可,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说完,常歌尚未发言,幼清倒是警告道:“休要巧舌如簧,迷惑将军。”
  白苏子当即反驳:“我年纪尚小,医学尚浅不假,但调顺血气并非什么难事,江湖之上习武之人大多明白一二,将军不信,容我诊后一试便知。”
  说完,他从袖中抽出悬诊丝线。
  这小鬼一路上鬼鬼祟祟,诡辩多端,常歌从来没信过他。只是看他年纪小,不愿过多计较。
  待他提及瓮城重伤之事,常歌心中不禁起疑——他自以为此次毒发万般克制,连幼清都未曾察觉,这小鬼竟能觉察其中端倪。
  之后,白苏子又一通经脉血气理论,粗听倒也不无道理,而说到江湖剧毒之时,常歌已有六七分确信了。
  他身上的的确不是“重伤”,而是一种叫做冰魂蛊毒的剧毒之物。
  祝政出使滇南时,为滇颖王庄盈所囚,正是他千里驰骋至滇南,解救祝政。
  滇颖王庄盈强留祝政不成,对二人情谊更是又妒又恨,一时气急,在常歌所饮酒水中,下了冰魂蛊毒。
  此后,他与滇颖王确认过多次,祝政更是夙夜未眠、遍查群书,得知此毒确实无解。
  既然本就无解,那么找人把个脉、尝试一番,死马当作活马医,倒也未尝不可。
  见常歌松动,白苏子急忙搬来凳子让他坐下。而常歌大方拉起左腕衣袖,由他悬上诊丝。
  幼清警惕盯着白苏子,生怕他又耍什么花招。
  刚一悬上,白苏子立即咦了一声,幼清百般垂询他就是不答,皱眉悬诊半天,忽然撤了诊丝,大退一步,面色凝重。
  常歌挑眉:“怎么?不敢医了?”
  白苏子半晌没说话。
  幼清怒道:“不医你就赶紧出去!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
  “将军此前,寒气逆流之时,是不是曾服用过内热药物?”
  常歌垂眸,思虑片刻,方才点头肯定。
  冰魂蛊毒无解,动辄恶寒昏迷,滇颖王庄盈给了燧焰蛊毒,服用后通体发热,虽有凿骨穿心之痛,但能一时制住冰寒,至少能保持神智清明,不至于浑浑噩噩、任人摆布。
  “唉,大谬,大谬矣!”
  常歌忽然神色紧张:“燧焰蛊毒,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将军此前本就血气离居,逆行不止,现下强行服用内热之物,血与阳邪之气相混,逆行离居之态更甚,无异于饮鸩止渴!我查脉象,将军恐已多次毒发、多次服用,如此一来,将军已邪入骨髓……时日无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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