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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暧昧(GL)——讨酒的叫花子

时间:2021-03-11 09:11:00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文宁低垂下视线,轻声说:“之前没听你讲过。”
  “我跟她关系不怎么样,不是亲的。”青禾说,“她读大学以后一直住校,逢年过节也是回孟家那边,没跟我一块儿。”
  起先那两三年是住在一个屋檐下,孟家不要只会吃白饭的拖油瓶,而且当时孟知还在读高中,日常开销不低,那边就不愿意再接手,还是青禾把人养大,送进大学,把所有开支都揽下来,孟家才软和了态度。
  人之常情,普通家庭哪有闲钱白养别人的女儿,没什么可责怪的。青禾不会在背后讲孟家的不好,这次孟知生病,那边还是费心费力帮了忙,算是可以了。她从来没跟文宁讲过孟知,乍一提起,言语也较为冷淡,好似不是太在乎对方,但事实上她还在西朝乐队那会儿,孟知也跟着去了。孟知帮乐队编过曲,写过歌,很多东西都是从她那里学的。
  文宁静静听着,片刻,问:“学的什么专业?”
  青禾说:“商务管理。”
  文宁说:“跟你一样。”
  青禾笑笑,“我是混日子,成绩差,她是高材生,不是一个级别的。”
  她从小就不是乖学生,成绩倒数,勉强读了个本科,大学四年一门心思都在乐队上,压根就没认真读过一天书,最后还差点毕不了业,哪能比得上孟知。孟知读书很厉害,轻轻松松考上985,进乐队都没影响她的好成绩。
  文宁没接话,不知是不认同还是怎么。
  青禾又讲了些别的,有一句没一句。春江路、青子君、那个只存在于记忆中的家……许是触景生情,她今天的话有点多,絮絮叨叨的。
  九几年未婚生子是不光彩的事,青家上头的老人走得早,她们母女俩的日子一直都不好过,被指指点点是家常便饭。她跟别的小孩儿打架,回家以后又被青子君收拾,上蹿下跳到处躲,找着机会就一溜烟跑出老远,天黑了也不回家,气得青子君不行。
  “她其实舍不得打我,就是做做样子。”青禾说,低着头摆弄墓前的风信子,“她盼着我成才,但是我不太争气……”
  文宁顿了顿,停下手上的动作。
  但青禾没继续讲下去,点到即止,差不多就行了。她站起身,脸上平静,看不出半点伤心或怎样,像是局外人讲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
  扫墓只是过来看看,埋在地下的人早都没了,在这边停留太久也没用,所谓祭拜不过是活着的人对死者进行缅怀。她还不算失态,控制住了情绪。
  上完香,该往回走,离开墓园。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文宁比青禾还要沉默,直至快走到停车的地方,文宁忽然拉住青禾,把人给抱住。
  知晓这是在安慰自己,青禾不大习惯,她没回抱对方,小声说:“干什么啊你,放开了。”
  文宁没放,抬手拍了拍她的背。
  她轻轻推了推这人,示意该回去了。可文宁却说:“别动……”
  她怔住,终归还是由着了。
  扫墓结束,不久后就是紧张的录制工作,公司催得紧,让录歌再录MV。
  虽然是现成的曲,但录歌之前的过程并不是十分顺遂,还没开始录制,光是修改和调整原曲就非常恼火。公司请过来的音乐人都很有主张,指导和要求不少,总是不满意,这不行那不行,有时候一首曲子都拍板定下来了,已经录到一半,结果中途又要改,得重来。
  青禾耐性差,不太喜欢这种模式,很多时候都跟别人争得不可开交,她性子太倔,在音乐上极其固执,坚持要用自己原来的东西,很少有退让的时候。
  得亏前辈们脾气好,忍得下她,不然还有得磨。
  宇哥不插手制作的事,夹在中间当和事佬,只要不打起来就不管。
  他挺欣赏青禾,从业多年就没见过这么硬茬的乐手。有时候固执不失为一种好品格,本心永远是最重要的,做音乐,尤其是做摇滚,确实不能跟着市场走,不然做出来的东西只是流水线产品,听着没劲儿。
  音乐人和制作有他们的考量,可乐队三人也有自己的主张,慢慢调和就是了。
  即使只有八首歌,可录制过程还是长达两三个月。在这期间,除了拍摄MV,其余时候乐队的三人几乎是住在了录音棚里,每天玩命似的干活。
  她们仨都是那种“多事儿”的人,追求完美,爱死磕,稍有不满意就重来,一遍又一遍,不会厌烦一样。
  因着长期见不到人,齐二老婆还带着女儿来了一趟,过来给她们送吃的,犒劳大家。
  对比于别家的和和美美,青禾跟文宁就没这么甜蜜了,每次见面都是在家里,不回去就见不到对方。
  录歌结束那天,青禾又回去了一趟,不过不是为了文宁,而是去见杨叔——阿成已经回国了,杨叔这个星期就会搬走。
  马上就要录MV,届时可能没时间赶回来,因而专门回家吃顿晚饭,算是提前送行。
  她是下午回的江庭,文宁不在家,去见沈随和齐瑞安他们了。
  杨叔不知道她会回来,当时还在收拾东西。
  青禾上前帮忙,没说自己是特地回来看他的。
  杨叔还是一脸慈祥和蔼,不让她忙累,“我自己来,没事没事,好不容易放个假,你休息一会儿。”
  “我帮您,”青禾说,“也不是什么累活。”
  杨叔笑了笑,又给她倒茶,以为她是临时回来的,还解释:“阿宁出去了,要晚点才回来。”
  青禾接过茶水,“打过电话了,她跟我说了的。”
  言罢,将杯子放在桌上,继续帮忙。
  杨叔也不再拦着,利索地打包行李。
  他在这边住了很多年,房间里的东西不少,好些玩意儿都承载着这些年来的回忆。老物件、旧书、相册……相册有好几本,搬的时候没拿稳,有一本掉在了地上。
  青禾反应快,先一步弯身帮忙去捡。
  摊开的相册里,不偏不倚,正好有一页是旧日的大合照。照片里,文家、谢家、沈家以及连贺敏她们都在,文宁站在中间偏左的位置,谢安然站在她旁边,还挽着她的手,两人看起来比上次那张合照还年轻,估计也就十五六岁。
  她俩旁边站着的不是齐瑞安他们,这些人在另一边,连贺敏都靠边站着,可见有多不一般。
  亲密无间的姿势太刺眼,青禾都把手伸过去了,却在瞧见照片的那一刻一滞,不由自主就曲缩起手指,下意识要避开。
  杨叔愣住,没想到会这样,慢半拍地杵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说:“我来捡就行。”
  青禾回神,这才把相册捡起来,递给他。
  许是知道什么,或是怕被发现什么,杨叔很是不自在,半晌,吞吞吐吐地说:“以前几家人一块儿拍的,阿宁她……”
  青禾出言打断,说:“我知道。”
  杨叔嗫嚅着嘴,面上的表情复杂难喻。
  青禾怕他太为难,又说:“我知道她是谁,文宁已经跟我讲过了,早就谈过了。”
  可能是没料到她会是这般反应,杨叔微微惊讶,有点缓不过来的样子,好一会儿,才“欸”了一声。他把相册拿过去,要合上不合上的,犹疑了下,还是没说什么。
  不懂他怎么为难成这样子,青禾没太看懂,可还是识趣不多问。
  只是杨叔似乎理解错了她的话,把安慰当成了释然,想深了一层。他转身,把相册摞成一堆,许久,说:“你能放下就好。”
  青禾没听明白话里的深意,抿了抿唇,勉强大度地说:“都过去了,没什么放不放下的。”
  她收着别的东西,不多谈及这些。大抵心里还是不舒服,捣鼓半天,她又端起茶杯喝水。
  杨叔还在整理相册,身形都佝偻了些,他都没看青禾一眼,像是在斟酌话语,叹了口气,无奈道:“当年的意外谁都没办法,安琪她……她也伤了一双腿,现在你愿意放下就是……”
  啪——
  一声脆响,杯子摔得四分五裂。
 
 
第51章 
  话头对错了,讲到了不该讲的,杨叔一开始就会错了意,无心说漏了嘴。
  瓷杯稀碎,茶水溅了一地,些许落到脚背上,还是热乎的。一语激起千层浪,苍白爬上了青禾的脸,她整个人都僵着不动,久久缓不过劲儿来。
  杨叔听到声响的瞬间止住了言语,当即放下手上的东西,要过来收拾地上的残渣和茶水。他还没察觉到青禾的异常,只当是没拿稳茶杯,还拦住青禾不让碰碎瓷片,和善地说:“别碰别碰,我来收拾,小心被划伤。”
  说完,出去拿扫帚和拖把。
  青禾置若罔闻,眼前变得有些模糊,不听劝地蹲下身子,要将碎瓷片捡起来。
  瓷片边缘锋利,一下子划拉出一道小口子,血珠子直往外冒,融进了水渍之中。
  下午的天变幻多端,先是晴朗,后是阴沉,乌云占据在天空上,蔚蓝色转变为灰色,压抑而沉闷。
  南城的秋天一向阴凉,但不怎么下雨,少有这样的极端天气。再这么阴下去,多半会有一场大雨。
  等杨叔拿着清扫工具再回来时,屋里已经没人了,只余下地上的一片狼藉。
  二楼房间里,青禾待在里面,一进去就把房间门关上。
  她进了浴室,无动于衷一般,径直拧开水龙头,对着流水冲了冲手,再关上,抽了张纸巾擦水。被割伤的手还在冒血,细细的殷红顺着白细的手指往下,有些刺眼。
  伤口虽小,但痛感还是不轻,可她却仿佛感受不到一样,不仅没在意这个,还不在乎地用纸巾随便抹了抹伤口那里。
  世界的真实感逐渐抽离,藏在平静之下的暗涌袭来,那些不明朗的隐秘开始一点点显现。
  印象中第一次在山庄见面,之后的酒局,文宁越来越多地出现,出租屋,再是江庭……她们的关系进展得飞快,掺杂了太多的不纯粹,她以为只是成年人之间的心照不宣和距离,但乍一想来,有些细节经不起推敲。
  很多事情对方从来没问过,她的过去、家庭,或是经历,甚至于她借了那么多钱,几万,二十万,文宁不曾问及用来做什么——这人早就一清二楚,知道谢安然是谁,更知道她是谁。
  齐瑞安说,西朝乐队在欧洲六城巡演时,文宁曾带着他跟过两场,从荷兰的阿姆斯特丹,到英国利兹。文宁不爱听摇滚,青禾没想过这人为何会跟着乐队连跑两个国家,全当是巧合。
  还有之前去墓园……
  电话响了一次,是宇哥打过来的,应该是公司有工作,但青禾没接。
  别墅里安静到不像话,与外头的天色一般沉寂。
  文宁是晚上八点多回来的,刚从谈判桌上下来,公司都没回,让司机径直开车到江庭。
  天上下起了小雨,一丝丝连成线,细密飘落。别墅楼下亮着灯,楼上漆黑,帮佣阿姨已经把饭菜都做好了,桌上搁着一堆碗碟。
  这般场景与平时没两样,厨房还在忙活,杨叔在沙发上坐着看报。
  没见到青禾,文宁四下看了看。
  杨叔说:“人在楼上,好像在睡觉。”
  文宁拂了拂肩头上的雨水,脱下外套挂一边,往楼梯口瞧了眼。本来她今天很晚才会回家,公司的工作还没处理完,有一大堆要忙的,但下午青禾给她发了消息,说是要回来看看,她就让秘书推迟了原本的计划,跟齐瑞安他们谈完就离开了。
  “我先上去看一下。”她跟杨叔说,记起进门之前发现楼上没开灯,担心青禾可能是身体不舒服。
  杨叔点了点头,还在看报纸。
  文宁缓步上楼,不多时就走到房间门口。
  房间门没关,敞开着,不太像在睡觉的样子,她愣了一下,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房间里,青禾坐在床边,一手捏着手机,一手垂着。她低着头在打字,在给谁发消息,明明听见声响知道有人到门口了,却连头都不抬一下,好似全然没发现。
  文宁进门,抬手要开灯。
  青禾却在这时出声,嗓音微哑。
  “别开。”
  对方身子一僵,停住动作。
  走廊过道里的光线明亮,但隔着一堵墙,光线落不到床的那边,更照不出青禾面上的神情。文宁看不清她的脸,无法触及她的心思。
  气氛太沉重,山雨欲来。
  借由门外泄进的光,文宁似是看明白了什么,站在门口不再上前。
  青禾颤了颤眼睫,发完消息才不慢不紧地放下手机,锁屏,回头望向这人,径直问:“瞒了多久了?”
  不绕弯子,一句话就把事情挑明。
  杨叔的话没说完,青禾没能一下子就把前因后果捋出来,可还是能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下午杨叔那个样子来看,显然,文宁和谢安然两个人都与当年的车祸有莫大的关联,文宁不止是知情这么简单。
  文宁背着光,让人瞧不清楚脸。
  这人没立马回答,一会儿,朝这边走近一些,说:“青禾,我们谈谈。”
  青禾一脸漠然,像是有些累了,连大声质问或是吵架都没心力,相反,表现得还算冷静,不大符合她往常的性子。她似乎不是很在意文宁怎么回答自己,答或不答都不重要,闻言,接着问:“你跟徐安琪究竟什么关系?”
  文宁站在了她面前,居高临下地垂眸,依旧不回答这些不重要的话,先如实解释:“本来我想等录制完专辑再告诉你,之前一直没找到机会。”
  青禾抬起眼,并不想听这些话,一点都不在乎,她直直对上文宁的视线,冷冷中断对方的言语,“你六年前就认识我。”
  文宁未能辩解,言语终究是无力。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但是一直没挑明,”青禾继续说,嘴唇翕动,喉咙动了动,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力扼住了呼吸,“你们所有人都清楚,只有我蒙在鼓里,谢安然改了名,换了姓,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你们也若无其事,还是瞒着我。怎么,怕我报复她?还是觉得我妈害了她,所以我也是罪人?”
  面前的人还是沉默。
  青禾眼睛有点湿,看不清周围。
  青子君没了,留给她的只有冷冰冰的谈判,她连徐安琪的面都没见到,还是交警通知她过去处理后续事宜,以及律师带着所谓的协议来和解,她才大概了解到全过程,知晓是青子君先闯的红灯,然而徐安琪伤得有多重,后来怎么样了,完全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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