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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暧昧(GL)——讨酒的叫花子

时间:2021-03-11 09:11:00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这人抱住她,安抚地把她拉到怀里,拍拍她的背,轻声问:“怎么了?”
  她用力地搂紧文宁的腰,都快把自己陷进对方怀中,心有余悸地缓了许久才勉强适应。梦里的场景太真实,就像是重新经历了一次,她迟钝得很,半晌,回道:“没……”
  不过是一个噩梦,她声音都有点暗哑,听着似乎很是难受。
  文宁把床头灯打开,拂开她黏贴在颈间的发丝,抚慰地摸摸她的脸。
  她后知后觉地把脸埋在文宁锁骨那里,低低喊:“文宁……”
  “嗯。”
  “文宁。”
  “我在。”那人柔声说。
  再次关灯睡下已是半个小时后,青禾恢复过来,重新换了身睡衣才回床上。她身上汗濡濡的,浑身黏腻不舒服,文宁却没在意太多,像是闻不到淡淡的汗水味,一点不嫌弃地将她拢到胸前护着。
  接下来的时间两个人都睡得浅,半梦半醒的,直到快天亮那会儿才彻底睡熟。好在第二天的工作不繁忙,她俩都没什么事,可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九月底的天不冷不热,气候偏向暖和。
  江庭的银杏逐渐变色,由绿变黄,一点一点蜕变。这一片的杏树尤多,每年十月前后是最佳观赏杏树的时节,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黄灿灿的,景色招人。
  自这一回后,青禾没再梦到那些事,生活平静如水,掀不起半点风浪,她跟文宁的相处还是一如往常,没有太大的变化。
  许是那番安慰的功劳,她俩之间更亲近了,青禾不再端着,每次文宁送东西给她,她也会精心准备一份礼物还回去,有来有往。
  两人计划国庆要单独过,打算过二人世界。
  文宁没有假期,成天都忙,空闲时间就两三天,不适合出远门。青禾也没想着出去,本就准备窝在家。长假出行的游客太多,各个景点都人山人海,去了也没啥意思,顶多就是到处转转,还不如待在家做点别的。
  杨叔回老家,帮佣阿姨全都放假,家里只剩她俩。两人白天忙事,晚上玩得挺开,基本都是在书房。
  文宁会做饭,厨艺不错,煲粥煮汤炒菜样样都会。青禾难得尝尝大老板的手艺,一天三顿都被喂得很饱,国庆期间终于长了肉。
  “是不是胖了?”她问,上下摸了摸。
  “没有。”文宁边吻她边说,抓住她不老实的手。
  她不害臊,总是做出一些教人难为情的举动。文宁太正经,很多时候反而让她弄得不大自在。她没皮没脸,碰碰文宁的耳朵,明知故问:“怎么那么烫?”
  文宁不回答,只拉开她。
  她不懂矜持,“文老板,这就羞了啊?”
  假期过得很快,国庆后的日程安排比较挤,慢速火车接了不少活,需要全国各地到处跑,大大小小演出都有。
  背靠飞行文化,慢速火车的上升速度挺快,快到让霓虹那边忌惮。《春江路西行》让乐队有了一定的底盘,这就是拿得出手的作品,慢速火车有成绩,比空音要强。
  空音还在走营销路子,时不时冒个头,弄出不大不小的动静,可至今没有实绩。最近霓虹公司学飞行文化的路子,也让空音出国参加比赛拿奖,可惜奖项的水分太多,只能骗骗外行。国庆后,空音发了一首新歌,前期炒作特别猛,单曲销量极高,冲上了红云app畅销榜的数字单曲榜周榜第一。
  这帮人把阵势搞得太大,一度收不住场面,网上的评价两极化,有人激情夸奖,觉得空音未来可期,有人不屑嘲讽,骂新歌做得太烂,是摇滚垃圾。在这场对战中,有好事者把慢速火车拖下水,或明褒暗贬,或直接拉踩。
  飞行文化对此不予理睬,任它霓虹买通稿,坚决不着道。
  宇哥脾气冲,瞧不上霓虹的做派,当着青禾她们的面骂:“什么狗屁第一,还不是花钱买的,一群不要脸的东西。”
  青禾感触不深,还给空音的新歌贡献了一张销量。
  平心而论,那首歌其实还可以,没网上说的那么差,但也没到惊艳的程度,就是一首中规中矩的摇滚曲。
  叶希林和齐二也挺淡定,都不太关注网上的纷争,专注自己的事情。齐二近来的进步比较大,京圈前辈的指导很有作用,他学到了许多东西。
  假期一结束,乐队开始投入到下一首单曲的制作中,一刻不停歇。
  大概是生活太顺遂,平和舒适的日子过久了,青禾被潜移默化影响,慢慢放下了一些事,卸掉了防备。
  她独自去了趟墓园,再跟着叶希林进医院,对过往不再那么耿耿于怀。她没进病房,把东西都交给叶希林,让叶希林代入转送,自己就在外面等着。
  探望的过程不是特别愉快,起了点小摩擦。
  孟知还是一如既往的惹人嫌,这小讨债鬼不知道她也来了,不停地对着叶希林发脾气,无理取闹,依然不懂事。
  青禾坐在凳子上,未曾动容。
  十几分钟后,叶希林出来,跟她一起下楼。
  走出医院大门,叶希林斟酌片刻,忽而问:“还是不原谅她?”
  她偏头瞧了下,平心静气说道:“没这回事儿。”
  叶希林说:“谁都不想那样,那是意外。”
  她别开视线,走到马路边上了,说:“我晓得。”
  叶希林问:“下回进去看看?”
  她没出声,沉默许久,轻轻说:“再看吧,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
  叶希林嘴唇翕动,想说什么,可终究还是止住了。
  青禾抬手拦下一辆出租,打开车门,抿了抿唇,说:“如果当时不绕路,应该就不会出事。”
  叶希林无可争辩。
  ——“我连我妈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其实我不怨她。”
  “也不知道该怪谁。”
 
 
第48章 
  六年前的青禾不过十九岁,还在读大二,彼时拖油瓶孟知才十五,一个没了亲妈,一个没了继母,青家的支柱轰然坍塌,那段日子很难过,举步维艰。
  青子君这辈子过得苦,小时候没过上一天舒坦日子,年轻时遇到人渣,未婚先孕生下青禾,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靠谱的二婚男人组建新家庭,谁知才两三年对方就死了,还留下一个头婚带过来的女儿,再之后辛辛苦苦数年,这才勉强把青禾送进大学,眼看着可以轻松一点,终于有了盼头,结果一场车祸横至,还没享受过就走了。
  起先的两三年里,青禾时常想起她,说不清是怀念还是舍不得,但慢慢的就不想了。
  现实生活压力太大,逼得人喘不过气,停留在原地没用,必须往前走。
  在这几年里,青禾成了一家之主,对孟知也算是尽心尽力,她确实没怨过孟知,不曾怪罪过一句,也不曾苛待对方,而是容下这个继妹,抚养对方长大,让对方继续读书。她不是烂好心的人,不会以德报怨,做这些不过是遵从青子君的想法,也是为了回报孟知的亲爸。
  孟父是典型的好人,老实善良,顾家,吃苦耐劳,爱老婆爱家人。当年还没跟青子君在一起时,他就帮衬过母女俩许多,在她们最穷困的时候伸出援手,从各方面暗暗接济,还帮青禾支付学费。而结婚以后,他对青禾和孟知更是一视同仁,不会偏颇谁。
  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孟父一直都支持青禾追求摇滚,放任她“胡闹”。
  当时的社会风气不如现在开放包容,玩摇滚的年轻男女向来不受待见,一律被视为不上进的反面教材,甚至被骂混混、街溜子。
  青禾先学的吉他,之后才是贝斯。她的第一把吉他就是孟父买的,花了不少钱,孟知为此还闹别扭生气,觉得孟父太偏心。
  那会儿的条件太差,请不起专门的老师,都是青禾非要跟在那些男女“混子”后头当跟屁虫,死皮赖脸要人家教,孟父还数次请这些人吃饭喝酒,全当是交学费。
  青禾没叫过他“爸”,只像孟知对青子君那样,自始至终都保持着距离,叫他“叔”,心情好的时候则是“孟叔叔”。她没料到孟父会突然离世,更没想到对方的死因竟是过劳死。
  孟父是在工作时倒下去的,再也没能起来。公司的同事都说,他那个月总是加班,每天都很累,所以才会这样。
  青禾不了解他的工作,一概不清楚。
  那时的青子君一度哭成泪人,伤心到半个月都没上班,头发白了一些,瘦了,很快就老了不少。但悲痛只是一时,日子还是得过下去,谁都改变不了既定的局面——孟父的赔偿金不多,不足以撑起以后的全部生活。
  孟父没了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孟知一直是埋怨母女俩的,尤其是怪责青禾。城市里两个孩子的普通家庭总是会苦些,担子很重。
  不过这也只是一时,时间会治愈一切伤痛与执拗,孟知还是渐渐接受了她们。
  那场车祸只是意外,怪不到任何人身上,青禾明白。且青子君走后,她跟孟知一直靠着青子君的赔偿金过活、读书,很多事情已成定局,早就应该放下,她也知道这一点。
  但理智终归只是一方面,情绪还是难以左右。
  孟父过劳死,哪怕后来一家人和睦相处,孟知心里对母女俩还是有隔阂。
  同样的,青子君没了,青禾也无法完全释怀。她对孟知好,像青子君期望的那样,带着这个拖油瓶一起生活,还让孟知参与到乐队之中,尽量不去在意过往,可还是跨不过那道坎。
  她如是,孟知如是。
  去年孟知被查出得了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情况危急,虽然医生说这病有可能被治愈,但需要长期的治疗,耗时耗钱,要负担下来还是有难度。她做了所有该做的、能做的,出钱出力,把所有积蓄投进去,悉心照顾,直至孟家那边来人,又专门请了两个护工轮流照看这讨债鬼。
  其实年初和二三月份那时候,青禾还是经常去医院,亲力亲为地照看孟知,后来才逐渐去得少了。
  孟知晓得自己得了病,什么都清楚,她不大配合治疗,惹急了就会乱讲话,嘴皮子挺利索。
  她总会问:“你哪来的钱,找谁借的?”
  或者讨人嫌地说:“你那堆朋友一个比一个穷,谁有钱借给你,你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
  青禾不大想搭理她。
  她还挺硬气,张嘴就是:“我不需要你好心,大不了不治了。”
  那时候的确入不敷出,前期治疗投入太多,每天的开销都很大,青禾的压力很大,继续治疗非常吃力。
  白血病带来的苦痛和难受太重,孟知承受不了,她才二十出头,花儿一样的年纪,同龄人都在学校朝气蓬勃,她却日日煎熬,不知道迎接自己的到底是新生还是死亡。
  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多发于儿童时期,治愈率也是儿童时期更高,成人治愈率较低,许多患者一旦发病连半年都熬不住。孟知偶尔也会害怕,怕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她会抱着青禾不放手,“姐,治不好就算了,但是别不要我,行么?”
  青禾没说过不要她,也没想过要把人扔下。
  青禾对孟知的感情太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可能也是在怕什么,不想再经历一次,所以她很少再来见孟知。她经常跟孟知的主治医生交流,亦会去拜访孟家的人,要么就托叶希林过来探望,可就是不太想见到孟知,宁愿有时候在病房外坐会儿,也不愿意进去。
  主治医生说,因为发现得比较及时,目前的治疗效果还不错,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孟知的情况还算稳定,如果不出意外,接下来应该比较顺利。
  青禾放了心。
  出租车不一会儿就驶出老远,将医院抛在后面。司机在听广播,主持人在电台里缓缓说着话。
  青禾回头看了一眼。叶希林还在那里,身影渐渐变小。
  她怔神了半分钟,而后慢慢回身,摸出手机发消息,联系文宁。
  .
  城市的另一边,谢家大院。
  拜访完长辈,文宁推着谢安然到后花园转转,回国后僵持了那么久,两人的关系终于有所缓和。谢安然不再像之前那般,整个人平和了许多,即便是对着文宁都能平心静气地相处。
  后花园没别的人,只有她俩。
  这里种有银杏,跟江庭一样,金黄的叶子落了一地,铺上薄薄的一层。
  轮椅碾过叶子,依稀能听到轻微的响动。谢安然低头看了看,再回头瞥向文宁,被推出一段路了,才轻轻问:“什么时候结的婚?”
  文宁一点不惊讶她知道这些,垂下眼,回道:“3月26。”
  谢安然笑了笑,“记得真清楚,这么上心的吗?”
  文宁没说话。
  树上的叶子掉落,在半空中打转儿,掉到谢安然肩头上。文宁看到了,但没伸手帮忙拂掉。谢安然自己动的手,再拢了拢衣领,今天的风太大,冷嗖嗖的。
  “瑞安说,连贺敏辞职了。”她轻飘飘开口。
  文宁没否认,“嗯。”
  “为什么?”
  “不想再做这一行。”文宁说,感触不深。
  连贺敏暂时退出了时尚界,自己开了一家花店,打算做点别的事。
  谢安然说:“她这回倒是舍得。”
  这话的意味有点深,讲得不明不白。
  当初的四人组只有齐瑞安是傻子,至今还什么都不懂,另外三个都是聪明人。文宁听得出个中含义,不应声。
  谢安然抬手理理头发,面上有些感慨的样子,好似在回忆什么,良久,忽而问:“她知不知道你结了婚?”
  文宁嗯声:“上回跟她讲过。”
  咖啡馆谈事那回,当时就说清楚了,没有再瞒着。
  谢安然不知情,不过多问这个。她示意文宁转方向,要去假山那边看看,文宁推她过去。
  只是刚到那边,她没头没尾来了一句:“我跟连贺敏吵过架,那时候就闹崩了。”
  文宁说:“我知道。”
  谢安然一字一句地说:“因为你才吵的,就在车祸的前一天。”
  轮椅停下,文宁没再使力,静静听着。
  谢安然回想了一下,把那些已经快淡忘的回忆又拉扯出来,没有解释为何要吵,只说:“所以你让我顺路去接她,我其实不大愿意,故意绕了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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