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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职冥府之后(玄幻灵异)——七寸汤包

时间:2021-03-11 09:17:39  作者:
  陆征自出世起,就没被人碰过的命门,现在被一个凡人轻易就碰到了。
  最重要的是,还被碰的心甘情愿。
  “听到什么了?”陆征说。
  温白只说:“你的心跳。”
  陆征笑了下。
  过了好一会儿,温白才轻声继续开口:“以前看书的时候,书上都说,阴司、地府里头的鬼神,都是没有心跳声的。”
  “不仅没有心跳,还没有呼吸,没有影子。”
  “还很凶。”
  陆征忽然听到这最后一句话,有些想笑。
  也不知道这人真正想说的,是不是只有最后那句:“那你觉得阴司的鬼神应该是怎么样的?”
  温白微仰起头:“你要听实话吗?”
  陆征:“嗯。”
  温白:“我觉得没有阴司,也没有鬼神。”
  陆征竟也不觉得奇怪,只问:“那现在呢?”
  温白感受着掌心下的跳动。
  “很好。”
  “阴司很好,老板、小老板还有同事都很好。”
  陆征等着他说最后一句话:“还有呢?”
  温白:“男朋友也很好。”
  掌心下的跳动快了几分,温白忍不住笑了下,食指在他的心口处点了点:“它说话了。”
  陆征:“说什么了。”
  温白:“说他的男朋友也很好。”
  陆征牵过温白的手,在他食指指背上亲了一口:“只听到这一句?”
  “还有很多。”温白说道。
  感觉到陆征掌心的温度好像也烫了点,温白觉得有些危险,及时打住:“下次再听。”
  陆征:“……”
  床头的手机铃声还没响,但屏幕先亮了。
  温白打开一看,周伟正问他睡醒了没有。
  陆征刚只扫到了一个名字:“周伟?”
  “问我醒了没,醒了的话就下楼,说等会儿要放烟花了。”温白一边说,一边起身。
  他走到窗边,先开了一点缝。
  二楼的卧室,是整幢别墅唯一没什么阵法的地方,望下去就能看到院子。
  只不过陆征开了灯,灯映在玻璃上,有些反光,温白看得有些吃力,又怕拉了帘子底下的人会察觉到。
  阴差们先不说,谛听和朱雀的道行,要真留点心,什么动静都藏不住。
  温白只好把脸贴在玻璃上,努力往下看。
  只差把脑袋扣上去了。
  陆征有些好笑,走过来,一把拉了帘子:“不用这么小心,外面看不到。”
  说着,还直接把手放在窗柄上。
  温白:“!”
  开了帘子就算了,开了窗是生怕他们看不见吗!
  温白手一下子按在陆征手背,想制止他的动作。
  陆征一翻腕,反把温白的手拢在掌心:“结界还没开,谁都进不来,也看不见。”
  说着,把只开了一条缝的窗户彻底打开。
  温白忽然想起了什么:“就是你之前下的那个?”
  “嗯,”陆征替他理了理睡得有些乱的头发,“防你儿子的那个。”
  温白这才从窗口看出去。
  他其实很少在这种时间点,站在这种角度看院子里头。
  之前他总觉得阴司不如其他别墅那么热闹。
  灯这种东西,对阴司来说,可有可无。
  因此院子里只有几盏散着白光的高杆夜灯,黑漆漆的柱子,也不怎么亮堂。
  可今天却不同,几步一灯笼,摆满了亭子的吃食,还有脱下工作服,穿着自己便服的阴差们,就像是人间最寻常的年夜团聚似的,亲朋好友、家人爱人。
  “朱雀的淬火真的很漂亮。”温白说道。
  那火就像是从灯笼里头烧到外头似的,一片连着,煞是好看。
  陆征有些吃味,刚要说话,温白又说了一句:“不过还是没有元元的灯火好看。”
  一晚上,也不知道说了几次小胖灯的名字了,陆征心说。
  “衣服穿好,下楼了。”陆征牵着人往床边走。
  房间里暖和,往院子里去又有朱雀的雀羽在,温白便只套了件浅色的卫衣。
  走到卫生间想洗把脸的时候,才发现脖子上那一片红色。
  温白:“…………”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他说要穿这个下楼的时候,陆征视线会往下走了走。
  脖子上都这样,那……
  温白掀起衣服,往腰间看了看:“……”
  陆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倚在门上。
  两人的视线在镜子里对上。
  之前黑灯瞎火的时候,所有情绪都很重,紧张和慌乱占了上头,臊意反倒被压在最下头,他都没顾得上。
  现在,在这亮堂的灯光下,陆征的视线又在他颈侧停留。
  之前的臊意加上现在的,一齐涌了上来。
  温白有些不自然地拉紧了卫衣兜帽上的收缩绳。
  然后他听见陆征开了口:“第一次,没经验,下次会注意。”
  温白:“……”
  他转身,才发现陆征收手臂间挂了一件外套,拉链一拉,能拉到下巴的那种。
  明明在他换卫衣的时候就可以告诉他的。
  温白眼睛微阖:“没有下次了。”
  陆征:“…………”
  温白甫一下楼,小莲灯就感应到了他的气息,自言自语说了一句“白白醒了”之后,就把手上抱着的玩偶放在桌上,一阵风似的从院子消失。
  被谛听下了“带孩子”任务的周伟和钟时宁,一转头,就看到桌上只有纸人和一枚蛋了。
  周伟捏着手指,有些费劲地按住小纸人的肩头:“怎么就你们两个了?哥哥呢?”
  小纸人“叽”了一声,先往院门那边指了指,然后迈着小短腿,趴在桌沿,抱着桌腿就往下滑,一副要给他们带路的架势。
  周伟看得辛苦,一把拎起小纸人,把它放在了用软垫垫着的竹篮里:“好的好的,谢谢小圆。”
  说着,随便叫了个阴差看着,和钟时宁一起往里头跑。
  两人自然不是怕小灯会在这阴司走丢或者出什么状况,谛听和朱雀都在,危险肯定是没有的。
  但没有危险的时候,老板就是最危险的。
  谛听大人也说了,小白醉酒和他们也逃不了干系,所以在小白下楼前,千万别上楼打扰。
  小灯很乖,知道小白喝醉了难受,一晚上也陪着小纸人在院子里等放烟火,没闹没哭的。
  这再过几分钟就要放烟花了,怎么突然跑了?
  而另一头的小胖灯,已经一头扎进了温白的怀里。
  它懵了懵,总觉得今天白白身上的气息和以前有点不同。
  全都是陆征的味道。
  小莲灯没多想:“白白,你还难受吗?”
  温白揉着它撞疼的花瓣:“嗯?”
  “谛听说你喝醉了,不舒服,让元元不要吵着你睡觉,让你好好休息一下。”
  “元元很乖,没有上楼,也没有让别人上楼。”
  温白顿了下。
  是了,他差点忘了,之前的确是因为喝醉了才上楼的。
  只不过后来,有点…失控。
  也好,也不用找理由了。
  “不难受了。”
  温白笑了下:“谢谢元元。”
  小莲灯花瓣红了红,从温白怀里腾地飞了起来,落在温白肩头,下意识往他颈间一贴,想撒娇蹭蹭,却忽然撞上了一片“屏障”。
  它一懵。
  注意到小灯动作的温白:“……”
  小莲灯伸着叶托,在温白领间的衣服上戳了一下。
  正要戳第二下的时候,后面伸来一只手,轻捏着它的脑袋,把它带了过去。
  小莲灯一看,是陆征。
  “陆征!”小孩子问题来得快,走得也快,看到陆征的一瞬间,只记得跟他打招呼了。
  陆征应了一声:“嗯。”
  说完,随手把儿子放在肩头,免得它再去闹他。
  温白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很快,他就听到他儿子的惊呼声。
  “陆征受伤了!”
  温白脚步一顿,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一转过身。
  刚在戳他领口的儿子,现在正扒拉着陆征肩头的衣服。
  “这里这里!红红的!”
  陆征受伤的消息让小莲灯一下子紧张起来,说话声音都高了好几个调。
  而它花瓣指着的地方,正是被温白咬出来的那个牙印。
  也是陆征整个肩颈唯一留下的痕迹。
  刚好跑过来的周伟和钟时宁:“……”
  凑巧从办公室里出来的谛听和朱雀:“……”
  自己穿好了衣服却没顾得上检查男朋友·更不知道男朋友一出来就被儿子扒了衣服的温白:“……”
 
 
第83章 般配
  楼上、楼下前所未有的安静。
  温白搭在楼梯护栏上的手一紧。
  那一瞬间, 他忽然想起大学时候,方乐明他们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人生重来算了。
  可这是阴司。
  即便人生重来,也得先在这里走一趟的阴司。
  温白第一次这么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活是活不下去了, 死又死不了”。
  周伟和钟时宁都没来得及细想陆征肩头的红印究竟是什么,对视一眼之后,慌忙低下头去。
  而一旁的谛听虽然常处人间, 见惯风月, 但有些事情, 心知肚明可以,这冷不丁的一撞破, 也有些捱不住。
  只有朱雀,在心里有抑扬顿挫的“哇哦”了一声。
  他看了陆征肩头的牙印一眼,偏过头, 看着谛听。
  面上很平静,嘴上却说着:“看不出来啊,温白平日这么温顺的一个人。”
  谛听:“…………”
  “你可以说得再大声点,让平日这么温顺的温白听听, 顺便让平日就不太温顺的陆征也听一下。”谛听皮笑肉不笑。
  朱雀挑了一下眉, 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要不是知道朱雀没什么别的意思,谛听都想替陆征给他头上来一下。
  朱雀这种活了万万年的老油条,又是灵兽一族,对待风月之事向来不怎么避讳,甚至因着风月之事与族中繁衍生息相牵, 算是族中重任,也没那么多讲究。
  只不过朱雀自由惯了, 千年前才遇上对眼的人,腻歪了几百年, 这才生了个蛋。
  但人间毕竟是人间,谛听还是提醒了一句:“这里不是上头,凡人跟你们也不一样。”
  他幽幽看了朱雀一眼:“说话注意点,别等陆征动手了,才怪我没提醒你。”
  朱雀“啧”了一声:“凡人就是麻烦,什么都讲究,这又不是什么坏事。”
  谛听冷笑:“你以为谁都有你的厚脸皮?什么事都拿出来说?”
  “这怎么叫厚脸皮呢?”朱雀伸出食指,煞有其事地晃了晃,“这叫情到深处,情不自禁。”
  “你没对象,不懂也不奇怪。”
  谛听:“…………”
  全场唯一脸色不变的,反而是被儿子扒拉下衣服的当事人,陆征。
  他拎着小莲灯的脑袋,把它从肩头抱了下来:“没受伤。”
  都已经被抱在手上了,小灯还朝着陆征肩头扑:“受伤了!红红的!”
  “不是伤。”陆征心情倒是不错。
  小莲灯不解:“那是什么?”
  陆征顿了下,轻笑:“去问你白白。”
  温白很少听见陆征喊他“白白”,虽然知道这是在和小灯说话,耳朵还是不争气地红了下。
  还没回神,小灯已经被他另一个爹抱到了他眼前。
  温白:“……”
  小灯歪了歪脑袋:“白白!陆征那……”
  温白一把捂住了它的小脑袋:“不是想看烟花吗?我们去看烟花。”
  说完,抱着儿子快步往楼下走。
  温白既没看周伟和钟时宁,也没看谛听和朱雀,至于陆征,更是没给一个眼神。
  刚开始是走。
  后来是快走。
  最后变成了跑。
  等温白没了影子,里屋的安静就变成了死寂。
  “哦…对对,时间不早了,”周伟敲了敲腕间并不存在的手表,干巴巴道,“我去看看烟花准备好了没?”
  钟时宁也拔腿跟在周伟身后:“我也去看看纸人和小朱雀它们。”
  陆征这才从楼梯上走下来。
  朱雀对着温白,还难得有点人样,对着陆征,就不太是人了:“那蟠桃酒再给你带几瓶?”
  陆征看了他一眼。
  朱雀警铃一作。
  每次陆征用这话看他的时候,准没好事。
  果然,朱雀偏头躲过陆征一道掌风:“陆征你不厚道啊!”
  陆征眼皮一撩:“你觉得这是一码事?”
  朱雀忽然怂了,声音小了点:“那、那多少也算个助兴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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