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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人。”
“没骗人。”沈长宁终于看出秦钰似乎已经醉了，所以有些无理取闹，他只好去哄他。
“师兄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他止住了秦钰早再给自己倒一杯酒，两杯已经这样了，再喝下去还得了。
“我没有。”秦钰挥开了沈长宁的手，又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沈长宁的脸，“小师弟，你怎么长这么大了？”
“还有，你怎么不笑了？你快笑一笑，师兄给你折纸鹤好不好？”
秦钰现在活脱脱是个幼稚鬼，以往的温润儒雅通通消失不见。
不知什么时候，他手里变出了一叠纸。他随意抽出一张来，纸在他的手里不断变幻造型，直到最后，一只纸鹤出现在他的手心。
另一只手抽出两根手指，在纸鹤身上点了点，它便飞了起来，只是动作有些笨，看起来也是呆头呆脑的。
飞了一会儿，秦钰把它一把抓住，皱着眉，“这只没折好，重新再折一只好了。”
他折了好多只，沈长宁坐在一旁看他，桌上的手指动了动，“师兄，别折了，我没有不高兴。”
秦钰手中的动作未停，还是不断地折着。
沈长宁也从那叠纸里抽出一张纸，他的手指不停动作，没多久，也折好了一只纸鹤。
他将那只纸鹤和秦钰折的放在一起，秦钰又折好了一只，看到沈长宁的纸鹤时，伸手碰了碰。
纸鹤站不稳，很快倒下了，“小师弟，你折得也好丑。”
“……”
过了很长时间，天色彻底暗下来，沈长宁在屋子里掌了灯，秦钰手中的纸还未折完。
屋里烛火摇曳，秦钰的动作慢下来了。
折完手里的纸鹤时，他趴在了桌上。
“小师弟，你以后若是找了道侣，手工一定要好。你看这些纸鹤，没有一个能看的。”说完这句话，他便睡了过去。
“……”沈长宁将桌上的纸鹤都看了一遍，是挺丑的。
他正准备将秦钰弄到自己榻上去时，屋门被推开了。
沈长宁转过头去，看见沈长生手里拿了一包东西。
“喏，这个给你，小师叔。”沈长生将手里油纸包着的糕点递给沈长宁。
看向桌上趴着的人，又道，“我来吧。”
纠结了一会儿，沈长宁接过它，“谢谢。”
原来他离开是买糕点去了。
“小师叔，不用谢啊。”将秦钰扶到榻上躺好后，他走到沈长宁面前，将他吃了一口的糕点含到了自己嘴里。
好似一点儿也不见外。
“你……”沈长宁看着他，只说了一个字。
“我什么？”沈长生问，“小师叔不是才说了喜欢我，却连一块糕点也不舍得分给我，这是何理？”
“糕点这么多，你何必拿走我手里的？”
“当然是因为，小师叔手里的看起来更好吃一些啊。”
沈长宁无言。
“这些纸鹤是你和秦宗主折的？”沈长生的目光一下被桌上那堆纸鹤吸引。
没等沈长宁回答，便看见沈长生手里拈起了一只折好的纸鹤，然后将它拆开来。
对折纸张，手指灵活翻动，很快一只栩栩如生的纸鹤便出现在他手上。
“去吧。”沈长生摊开手。
纸鹤扑腾着翅膀，围绕着沈长宁上下飞动，动作灵巧，再不见先前的呆头呆脑。
又拆开一只纸鹤，沈长生对他道：“小师叔，我教你折它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补点儿东西。
之前有小可爱问为什么传音纸鹤每次飞的时候总是摇摇晃晃的，因为明宸宗的修士只懂修炼，手工很差，而且那些传音纸鹤很大一部分都是宗主的杰作。其他弟子折出来的，多少受点儿影响。
还有就是，长宁小时候真的可爱，大家都很喜欢捏他的脸，后来为了维持人设，他老板着脸，师兄以为他生气了，就不敢捏了。
还是再强调一遍，沈长宁他真的是攻啊，面瘫且喜欢吃甜食，偶尔会吐槽，可可爱爱的攻。
以及有二更，可能会晚一点儿，大家不要等了，看完这章就睡。感谢在2021-01-26 22:35:51~2021-01-27 20:41: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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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7章
等到纸鹤折得差不多时, 外面已然天光乍破。
沈长宁依旧没学会如何折好一只纸鹤，他手里的纸鹤只折了一半。
而后另一只骨骼分明、修长的手从旁边伸过来，将它接了过去。那只手很快完成了剩余的步骤，一只纸鹤赫然立于掌心, 随时像要飞出去一般。
“小师叔的手, 大概只适合练剑了。”沈长生低低地笑, “不过没关系, 以后这些东西, 还是我来好了。”
沈长宁不吭声，他不得不承认, 自己的手工是真的不怎么样。
明明已经折了一晚上，他自己折出来的和沈长生手里的纸鹤根本就不能比。
“咳咳。”身后有微咳传来。
沈长宁抬起头, 发现秦钰已经从榻上坐起来了。
“师兄。”
“秦宗主。”
秦钰颔首应了,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屋子里其他两个人和桌子上那堆纸鹤, 然后想起了昨日那幼稚的行为, 面上各种表情交织。
一时间，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沈长宁，从榻上下来之后，他对沈长宁道：“我想起还有宗门要务尚未处理，便先回千尘峰了。”
也不等沈长宁回他, 他便要离去。
“师兄, 等等。”沈长宁唤住了。
“何事？”秦钰面上依旧有些不自在, 他只觉得自己往日在师弟面前保持的稳重雅正的形象，全被昨日那几杯酒给悔了。
“师兄可还记得我先前同你所说的合欢宗宗主有问题一事？”沈长宁问道。
见小师弟是要说要事，似乎也不在意昨夜的事，勤务放下了心，暗想也许形象还在, “自然记得，小师弟可是又发现了什么？”
“嗯。”
沈长宁思索了一会儿，在想该从哪里说起。
最后他道：“师兄，这段时日在思过崖，我闭了关，已经摸索到了渡劫大圆满的那层屏障。”
“渡劫大圆满的屏障？”秦钰惊讶的叫出了声。
也不怪他这般惊讶，从元婴期之后，每一个小的阶段修为都会展现出极大的差异来。
比如元婴初期和中期，看起来都是元婴期，然而真实打斗起来，一个中期元婴修士却能轻轻松松碾压元婴初期的修士。
也因为这样，同一阶层的不同阶段突破起来也是极其困难的。
像他的小师弟，天赋极高，在元婴期之前突破都极为容易。然而元婴期开始后，突破速度明显慢了，但在整个修真界也算是罕见的修炼速度了。
他迈入渡劫期时年纪也小，不足三百岁。然后他就在渡劫处期停留了数年，突破渡劫中期也是最近听了风和一席话之后侥幸顿悟。
如今他又说他已经触碰到了渡劫大圆满，这是离飞升最后的阶段，修真界已经多久无人达到过这样的境界了？而且小师弟年纪才多大？
师父果真没说错，这世上若还有能飞升的人，一定是小师弟。
天道果然是偏爱于小师弟的，秦钰只能感慨，当然，小师弟能有如今的修为，与他一直努力坚持也有关。
“据闻若是触碰到渡劫大圆满的屏障，便能在一定程度上感知到时间某些规则和天道，小师弟你可有察觉？”
“嗯。”沈长宁点头，“我同师兄想说的事便是这个。”
“师兄可还记得我曾告诉你的无妄海下遇见的那位金池老祖”
“金池老祖？”秦钰知晓沈长宁不会无故提起这位前辈，“难不成你感知到的东西和他有关？”
沈长宁摇头，“不，当时老祖告诉我了一些东西，他说天道有问题。”
“天道有问题？”秦钰皱眉，“老祖这是何意？”
“我那时也不知，想要追问时，老祖说他被限制了，与天道有关的事他说不出来。”沈长宁淡淡解释，“他只同我说有些东西等我触及渡劫大圆满的屏障便知道了，而且他还同我说千年前他的那个时代魔界同修真界的关系并非如今这般势同水火。”
说到修真界和魔界的关系时，沈长宁似是不经意一般看了一眼沈长生，而后继续开口，“我触碰到渡劫大圆满的屏障时，发现修真界的规则和天道不知为何，好像对我有所抵触。那种感觉就像它并不希望我能突破这层屏障去看透它。”
“天道是一方世界的支柱，我们走得各种道也须它的认证。若是依小师弟所说，天道在排斥你？”秦钰拧着眉，沉声问道。
“我确实是这般猜测的。还有一件事，”这回沈长宁当着秦钰的面看了一眼沈长生，沈长生唇角扬了扬。
沈长宁收回目光，“九黎山的幻阵我同长生一起破开时，发现这处幻阵上面竟然有天劫气息的残留。它似乎是想将我们困在幻境里面。”
“还有那位合欢宗宗主，我和长生之所以认为他不对，便是因为我们在他身上也感知到了天劫的气息。他擅长梦魇幻术，与九黎山的幻阵有共通之处。”
他的话只点到了这里，秦钰将它们迅速整理起来，很快便有了思绪。“所以小师弟的意思是，九黎山的幻阵与天道有关。而且它不想让你飞升？”
“嗯。我原本只是怀疑，可这段时日发生的事不得不让我多想，而且依师兄所说的金池老祖，我相信他不会留下那些莫名的话语来给我添堵。若老祖没问题，只能是它有问题。”沈长宁淡淡答道。
“对了，师兄，老祖说千年以前渡劫期修士还不像如今这般凤毛麟角。他说天道有问题，你说，那些到达了渡劫期大圆满的大能修士里真正渡过天劫飞升的人有多少？”
听沈长宁这般问起来，秦钰的脸色一下变得沉重甚至难看起来，他摇头苦笑了一声，“我不知道。很多渡劫期大能同金池老祖一般，两界大战之后便杳无音讯了。”
“先前你若不告诉我金池老祖在无妄海底，只怕最后也不得而知他的行踪。这样看来，其他那些乍然消失的大能们，只怕不是闭关，而是他们都没能渡过天劫。”
作者有话要说： 嗷，这是二更。
甜了几章，该走剧情了。
嗯，这是最后一段剧情，离结局还有三到四章的样子(应该叭)，就解释攻穿书的原因和系统的真实身份，以及坏人最后是会得到惩罚的。对了，还有两章番外(甜的)。
家里网太差了，这章咋怎么也发不出去。
第88章
秦钰的话音一落, 他们都沉默下来。
最后还是秦钰打破了暂时的沉寂：“小师弟，你的天劫能避开吗？”
刚开始小师弟说他触碰到渡劫大圆满的屏障时，他还为此感到欣慰喜悦，如今知道了天道有异常, 他便只剩下担忧了。
沈长宁：“只怕是避不了。”
修为越高, 修士身上表现出来的威压越是强大。天地间的灵气供应不了修士继续修炼成长, 天地规则也不会让他继续待下去, 唯一的出路只有飞升。
可现在, 天劫渡不过去，飞升只是一条死路。
“连修为压制也不行么？”秦钰又问道, “将修为控制在渡劫中期如何？”
“没用的。从我突破渡劫中期之后，有时候身上的威压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了, 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失控。”沈长宁回道, 这些时日他连练剑的时辰都增长了许多, 不仅希望以此巩固修为, 更是希望能试着去控制威压。
“天道这是在逼着你渡天劫。”
沈长宁没说话，默认了。而后他又看向沈长生，“你如今也到了渡劫中期吧？”
“嗯。”沈长生点头，“只是尚未突破。”
“那就暂时不要再修炼突破了，维持如今的修为便好。”沈长宁道。
沈长生没应声, 也不知听进去没。
“天道的事, 可要说给其他人听？”秦钰问沈长宁, 他现在心情极为复杂。
“此事还是不要宣扬出来罢。”沈长宁敛眸淡声道，“且不说此界修士是否会相信，即便相信了，只怕也会影响他们的道心。”
修士们毕生的追求便是突破飞升，如今却有人告诉你, 便是到了渡劫大圆满也飞升不了，因为天道不想让你飞升。
只怕会对那些人造成很大打击。
秦钰赞同他的想法，“那你又是如何想的？”
沈长宁：“再去合欢宗看看，我想了解清楚些事。”
“你要去见陈穆？”
“是。他身上有天劫气息，只怕与天道有密切联系。从他身上着手，了解到的东西会容易的多。对了，师兄与各大宗门的宗主来往较甚，可知道陈穆有什么不样的地方吗？”
“不样的地方？”秦钰重复了遍这几个字，思索片刻后才道，“他的修为不对劲。”
“对，就是修为。我记得他是两百年前继任合欢宗宗主时，修为才至元婴。他的天赋般，那些天赋比他好太多的修士两百年过去，就算得了大机缘也不过化神而已，可他竟然连过两阶到了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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