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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雀能有什么坏心思呢(近代现代)——楚济

时间:2021-03-14 10:12:38  作者:楚济
  林斐不以为意,“我还小,大学毕业再谈结婚的事。”
  他爽快付钱,拎着背包往外走,外面天色泛黑,城市里亮起盏盏路灯,姐姐倚着门叫住他,“弟弟,祝你和你男朋友长长久久!甜甜蜜蜜!”
  林斐低头笑笑,尖尖的嘴角翘起一个甜丝丝的弧度,两颗小尖牙清透干净,任谁看见他现在这副模样,都会会心一笑。
  他像只轻快燕子钻进出租车里,后腰太痛,不敢靠着椅背,坐的端端正正,车窗外繁华街道倒退,心跳乱了节拍。
  林斐摸出手机,点开u5085的微信对话框,打一行字又删掉,还是决定直接去科锐,来个出其不意的突然袭击。
  科锐研发大楼从前台到高管,人人对他很眼熟,私下传闻他是未来老板娘,林斐一路畅通无阻,直奔最顶层的办公室,电梯门正要合上,先前给林斐给过冰淇淋的前台姑娘伸手拦住,笑眯眯地说:“傅总现在不在办公室,他现在应该和程总还有向先生在贵客餐厅,你上十二楼。”
  林斐说声谢谢,摁下十二楼金属按钮,以前在科锐的员工餐厅吃过饭,没想到还有一个贵客餐厅,装修清雅现代,简约时尚,很符合科锐那种科技范。
  餐厅里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林斐一直走到露台,偌大空间草木繁盛,花香弥漫,一个金发碧眼的演奏家正在弹钢琴,半圆的米色沙发上靠着三个男人的背影。
  傅施阅比其他两个人高一些,脊背挺阔,很显眼,单支手臂搭在沙发背上,姿态淡定闲适。
  曲子很好听,林斐经常在傅施阅车里听到,他走近,率先听到是程则调侃的声音。
  “傅总那是真深情,推好几个会议,去国外看小情人。”
  向笛轻轻笑,“你是没见他刚回国那天,我去接机,脖子上咬的那红痕,小朋友够猛的啊!”
  “真的啊?”程则咋舌,连连称奇,“难怪傅总念念不忘。”
  向笛戏谑地说:“才十八岁,味道能不好?”
  林斐像被一头冷水临头泼下,攥起拳头,慢慢调整呼吸。
  傅施阅的声音熟悉又陌生,平静如水:“点到为止,别再聊这种事。”
  向笛拱火,“傅总生气了,我可是头一回见。”
  “啊?”程则后知后觉,惊诧地说: “傅总,您可别来真的,结婚一定得签婚前协议,我有一朋友,上了真爱的当,结婚赔的倾家荡产,现在公司还负债几个亿。”
  “你那朋友能和傅总比?”向笛笑呵呵,“一个小朋友,什么爱不爱的,年轻好看,养着个金丝雀罢了!”
  “我看傅总是动真格了,小朋友怎么了?小朋友本事大着呢!”程则摇头晃脑,贱嗖嗖地问,“傅总,什么时候给我发喜帖啊?”
  傅施阅微抬下颚,一种林斐从未听到过的冷冽又无所谓的语气,“谁会和自己的宠物结婚?”
  林斐胸口肋骨隐隐发疼,双手紧紧握着手肘,指尖轻轻颤栗着,从语气到声音都那么陌生,陌生到他在怀疑这是不是傅施阅说出的话。
  “林斐?你回国了?”白秘书声音猝不及防从背后响起,惊喜地看着他。
  林斐回过头,她蓦然愣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双漂亮干净的小鹿眼,噙着晶亮眼泪。
  林斐感觉到脸颊发热,视线模糊,愣好几秒,才意识到是眼泪,他抬起手触碰,温温热热的液体沾在指腹,不知道为什么要哭,眼泪莫名其妙。
  傅施阅猛地站起身,动作带动茶几翻到,一声巨响,声音骤然的温柔,“小甜糕。”
  这个称呼仿佛一道闸门,林斐眼泪仿佛崩溃的河流,不受控制的涌出眼眶,他拼命眨眼睛,想要收回,但无济于事,干脆任由眼泪流淌。
  他掠过傅施阅,昂着头走到沙发,拿起另一边茶几上的纸巾,随手揩揩眼泪,声音酸涩发哑,“真巧,我也不喜欢你,我就是唯利是图,道德败坏,想找个有钱人实现阶级跨越。”
  傅施阅头一回明白什么叫手足无措,他太了解林斐了,倔强的,狡黠的,恃宠行凶的,鲜活明亮的,美而不自知的,每一个样子令他记忆尤深,绝不是像现在这样流眼泪。
  一种令脉搏加快的愤怒感燃烧,几乎是下意识,他抽出口袋巾,小心翼翼地去擦该死的眼泪,林斐偏过脸躲开,他伸手轻轻卡住下颚,仔细地,认真地抹掉眼泪,热烫的泪珠落在手背,如同烙铁一样发烫,“别哭。”
  林斐深深呼一口气,气息颤栗,“回国就想和你说分手的,我拿到教授推荐信了,努努力考上剑桥没问题,以后我也用不着你,你都这么说我了,就这么算了吧!”
  “我才十八岁,像他们说的年轻好看,味道应该不错,作为你的金丝雀我也算尽责吧?”林斐噗嗤笑出声,锐利的眼神定定看着傅施阅。
  傅施阅喉结密密滚动,银色口袋巾染成浅灰色,眼泪像怎么也擦不完,向来游刃有余,从容不迫地他,此刻无计可施,大脑唯一指令,是让林斐立刻停止哭泣,“不哭了好不好?”
  林斐一把拍开他的手,无所谓似地一笑:“再见。”
  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脊背挺的笔直,毫不留情地大步离开。
  傅施阅缓缓收回手,目光深不见底,牢牢盯着玻璃墙里林斐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野里,他退几步,靠着沙发背面,一贯冷漠淡然的脸上变作阴沉森冷,像压抑的火山濒临爆发,一触即燃。
  程则看一场好戏,笑呵呵站起来,想要说几句活跃气氛,白秘书面无血色,一个劲冲着他摇头,程则立即会意,一言不发坐回去。
  向笛可没那么幸运,没瞧见白秘书的预警,“傅总真对不起,把你的小情人气跑了!”
  傅施阅偏过脸,直视向他,深深的瞳孔冰冷,没有正常人会有的任何情绪,令人毛骨悚然,向笛几乎是瞬间头皮发麻,全身发寒,像被一个恶魔盯着,毫不怀疑眼前认识多年的朋友会弄死他。
  “滚。”
  傅施阅吐出一个字,克制胸口汹涌的情绪,低头看向手中口袋巾,刺眼的浅灰色像颗针一样扎在心底。
  林斐面无表情走出研发大楼,每个与他擦肩而过的人瞠目结舌,讶然地看着他仿佛止不住的眼泪。
  屋漏偏逢连夜雨,人烟稀少的郊区半天打不到车,他花了半个小时才拦了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坐进去,声音有点发涩,“去XX商业街。”
  刚才纹身的店址。
  这个世界上纹身的人很多,但很少像他这样,刚纹完又要去洗纹身。
 
 
第四十二章 
  凌晨一点,林斐回到家,背包甩在玄关,摁下灯开关,整个人躺进沙发里,后腰的位置抵着沙发背,刚洗完纹身的皮肉敏感刺痛,他坐起身,翻着杂物篮想找包烟,太久没抽烟了,什么都没找见。
  将家里翻个底朝天,他终于在厨房找到不知什么时候藏的半包烟,坐在茶几边沿,给自己点上,雪白日光灯垂下,乌黑睫毛盖着眼眸,定定地看着地板瓷砖的缝隙。
  烟灰落到裤子上,他随手拂掉,微仰起脸,叼着烟吞云吐雾,灯光晃的微微眯起眼,直到一根烟抽完。
  林斐起身洗脸,双手泼了一遍又一遍的水,才把黏糊糊的眼泪洗干净,水珠顺着下颚滴落,镜子里的眼眶泛着浅红,真不像他自己的脸。
  他几乎忘了上次哭是什么时候,大概是小学六年级,偷偷骑单车不小心跌一跤,原本是不哭的,爷爷奶奶两个轮着把他搂着怀里哄,这么一哄,他就矫情的嚎啕大哭,越哭爷爷奶奶越心疼,为他急的团团转,从那以后,再痛他也不会流眼泪。
  哭能做什么呢?
  眼泪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所以,他不太明白为什么会哭,也不太明白心口发酸,更不太愿承认,一种剧烈的失望和憎恨交加在内心里。
  就像是一处戏,只有真正进入到角色,才能让对手信以为真,把这出戏演的完美无缺。
  只是没想到,原来像他这样的人,也会入戏太深。
  真没用。
  ……
  阴沉沉天下着雨,商业街纹身铺子没什么生意,姑娘坐在门口正在眉飞色舞的和小姐妹分享八卦。
  两个人聊的嗨,走廊台阶上拐来两个男人,前面是个穿黑风衣的男人,戴着薄薄的眼睛,看着像个电影明星似的,后面是个保镖模样的人,举着一把黑色的伞。
  傅施阅侧头看着门牌,径直走到纹身店门口,姑娘看他又高又帅,穿着讲究,还有人给打伞,一看就是一头肥羊,笑眯眯地问:“帅哥,纹身吗?”
  “打听一件事。”傅施阅稍顿,“昨天有个小朋友来纹身,我想知道他纹了什么。”
  姑娘掏出手机,翻出昨天拍的照片,“昨天就一个客户,你看,他说是男朋友的姓氏代码。”
  傅施阅侧过头仔细端量,微微眯起眼,嘴角上扬,“很漂亮,你手艺不错。”
  “我也觉得特别满意,都打算当宣传照片,贴在门口。”姑娘炫耀似的晃晃手机。
  傅施阅盯着照片,从风衣口袋取出手机,“不行,出个价,我付给你后照片删掉。”
  姑娘惊讶地看他,“你认识他啊?”
  傅施阅轻点下颚,点开微信,朝着柜台收款码轻扫,“这个价怎么样?”
  “啊?”不止姑娘看一串零惊呆,旁边的小姐妹也懵了,这个价比她们三年的收入还高。
  傅施阅付款,独断专行的拿过呆如木鸡的女孩手中的手机,照片蓝牙传输给自己,干脆删除留底,“你有备份吗?”
  “没……没有。”姑娘听见手机里的转账提醒,突如其来巨额收入砸的头晕目眩。
  傅施阅将手机递回她,不咸不淡威胁,“如果我在其他地方看到这张照片,我会生气,明白吗?”
  姑娘小鸡啄米一样点头,“你是他的男朋友吧?”
  傅施阅想起自己生日那天,林斐在车里的告白,当时并没有否认这个称呼,“是。”
  姑娘紧紧抱着聚宝盆似的手机,“你们闹矛盾了吗?”
  傅施阅偏过头看向倾盆而下的大雨,嗓子发痒,“嗯,我把他惹哭了。”
  眼泪的构成简单,在化学上可以归类为弱酸性,不具备任何伤害,可这种弱酸滴在他的手背,却变成了腐蚀的硫酸,他反复仔细的洗手,但适得其反,这种酸从手背一直攀爬到心底。
  所以,他查看昨天林斐离开后的行动路线,在这家纹身店停留两个小时,想知道林斐做了什么。
  答案令他胸口发麻,像琴弦共鸣似的颤栗。
  姑娘欲言又止,“你劝劝他,别洗纹身了。”
  傅施阅怔愣,呼吸骤然停滞,“洗纹身?”
  “是啊!我刚给他纹完,他笑的那甜蜜劲,我都羡慕你了,还说什么大学毕业就结婚,结果回头就来洗,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姑娘摇摇头,叹气。
  傅施阅推起眼镜,短促地捏捏挺直鼻梁,声音轻到不可闻,像在问自己,又像在问他人,“为什么要洗?”
  答案显而易见。
  如果没有那句话,应该是在床笫之间看到这个纹身,那双一尘不染的眼睛会得意洋洋,扑在怀里搂着他脖子,笑着问他要不要打断腿。
  傅施阅清晰深刻的认知到——林斐喜欢他。
  近三十年来,世界上唯一一个,真正喜欢他的人。
  那是一种直白热切,赤诚相待,百般讨好,没有任何一样东西比一个少年的感情更珍贵,他费尽心机的得到,却又轻而易举作践没了。
  姑娘感叹,“你劝劝他,剩下两次别来了,平时我给人洗纹身鬼哭狼嚎的,他刚纹完就来洗,可比别人疼多了。”
  傅施阅摸摸绷紧喉咙,“很痛吗?”
  “痛啊!用砂轮来回打磨纹身,他挺耐疼,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掉,我都服气了!”姑娘说。
  傅施阅垂下眼,嗓音发哑,“他不耐疼。”
  他转身离开,立在楼梯口等候的保镖撑开伞,傅施阅伸手接过伞,拾级而下。
  从棋局开始,落子一瞬,傅施阅就没打算放过林斐,现在更不可能。
  遇到林斐的第一次,是傅施阅母亲的忌日,那个女人怕极了他,以至于宁愿去死,也不愿意和他一起生活,死前还执迷不悟,可笑的说像他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有人爱。
  连遗言都那么无知,所谓的爱和喜欢,从生物学上来讲不过就是繁衍动机促生的荷尔蒙带来的原始冲动,再来点多巴胺和羟色胺引起的兴奋和幸福感,保质期两个月到三年不等。
  林斐居然第一次见面就说来爱他,傅施阅用一些手段,让这句话变成真的,喜欢与不喜欢不重要,迟早会消退。
  他想要的不是这个。
  重要的是无法脱离,不死不休。
  林斐打了整晚游戏,第二天睡一个上午,醒来睡眼朦胧,伸手从床头柜摸到手机,微信里全是恭喜的未读消息,光是夏炽一个人发十几条,莫名其妙,一直拉到低。
  信息最早一条。
  [钱校长]:有家地图绘制公司联系我,想买alpha的专利,出价很客观,你有空到学校来一趟。
  林斐像得重感冒似的心情瞬间不治而愈了,果然金钱是万能的,他给钱校长回条信息,一切交给老谋深算的老狐狸,这种事情他不插手了。
  向笛虽然嘴贱,但有句话说的真对,他年轻好看,而且还聪明,这就是最大的资本,喜欢他的人一抓一大把,放着好好的生活不享受,窝在家里发霉多可惜。
  何必为一棵树放弃一整片森林呢?
  所以,他当即收拾妥当出门,想约周勉一起去电玩城打电动,但从那次生日宴会,两个人彻底断了联系,现在这个局面,他暂时不想面对周勉。
  微信里随便抓个人,约发消息最多的夏炽一起去电玩城打电动,夏炽几乎秒回同意。
  到地方,夏炽全神贯注,津津有味在玩欢乐小鼓王,身后几个小学生眼巴巴排队,林斐手臂伸展,搭在他肩膀,“你玩这个有意思吗?”
  夏炽扔掉鼓槌,瞧着他眼神发亮,真挚地道喜,“恭喜你啊林斐,你要发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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