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开灯?”程知懿一进门就觉出些不寻常的气息来,他今天下班早,去超市扫荡了一番就赶紧回来了,这会儿天刚擦黑。但柏溪子是不喜欢黑暗的,他在家的时候,有时候大白天也开着灯。
昼夜交替模糊的光线里,柏溪子落寞地靠在沙发上,影影绰绰一个单薄的身影。
“我开灯了?”程知懿问。
“嗯。”柏溪子发出一个模糊的鼻音。
程知懿便把灯按亮了,像是害怕刺眼的光线,柏溪子抬起手臂压在眼睛上。程知懿把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到餐桌上,走过来看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柏溪子摇了摇头,看起来很疲惫:“没有。”
程知懿看了一眼茶几,烟灰缸里按了几只烟头,金色的烟嘴,没有燃尽的烟身是黑色的,他问柏溪子:“抽烟了?”
“嗯。”柏溪子低低地应。
“抽烟对睡眠不好,以后不要抽了。”程知懿把他的手臂从眼睛上拉下来,果然,他两只眼睛都红红的:“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跟我说说?”
柏溪子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说道:“我饿了。”
“行,那我们先吃饭。”程知懿在他头上摸了一把:“你等一会儿,我现在去做,很快的。”
走到餐桌边,他又绕回来。“先吃个小蛋糕垫垫吧,”他递过来一个小小的蛋糕盒子:“特地给你买的,很甜的。”
柏溪子接过来打开,一块小小的蔓越莓红丝绒蛋糕,层层叠叠的奶油裹着浓烈凄迷的红。用小叉子剜下一块放嘴里,真的很甜,甜得发腻,甜得使人想落泪。
是谁说甜食会使人心情变好的?
全是骗人的。
他吃掉了一整块甜得发腻的蛋糕,还是觉得嘴里发苦。
把空盒子放在茶几上,柏溪子又默默地发了一会儿呆。从回来到现在,他已经这样坐了几个小时了,可是他没有想到一个能够不伤害他就和平分手的办法。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跟他开口,大脑一片空白。
然而他只有一个礼拜的时间。七天,真的太短暂了,一眨眼的功夫一天就要过完了。
不能再这样浪费了。
揉了揉眼睛,他起身去厨房。
人高马大的程知懿,系着超市做活动送的粉色围裙,看起来有点滑稽。他正在切煮好的牛肉块,弄得两手油乎乎的,抬头看到柏溪子进来,连忙说道:“快了,再炒一个菜,咱们就吃饭。”
柏溪子也不说话,默默走到他身后,把手伸到围裙里面抱住他。
程知懿身体一僵,半晌,小心翼翼地回头道:“怎么……”
“切你的!”柏溪子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语气有点凶地说道。
“哦。”程知懿立刻听话地把脸转回来,继续切他的牛肉。
可是脸慢慢燥热起来,柏溪子把他抱得太紧了,紧得他好像都能听到他的心跳,脖子里也被他的头发弄得有点痒。呼吸渐渐有点不稳了,下刀也就失了水准,切得粗一条细一条的。
然后也不知怎么的,柏溪子的手就摸到他的档那里去了。
被他抓住的时候,程知懿吓了一跳:“……喂……我还在切菜……”他转头勾着脖子去看柏溪子,但柏溪子紧紧贴着他的后颈,只能看到一个乌黑的发顶:“……你在摸哪里啊……”
像是为了回答他的问题,柏溪子干脆挑开他的皮带扣,直接把手伸进去了。
他的手很凉,一伸进去刺激得程知懿打了个激灵:“柏先……溪子,不要玩了,”他想把他的手拉出来,可他两只手上都是油,只好哄劝道:“我们先吃饭……吃完我们去床上……”
但柏溪子也不知是怎么搞的,也不答话,就是很执拗地抱紧他,握着他的东西很急躁地捋,没两下就捋得硬邦邦的了。
程知懿刀都差点拿不稳了,还切什么肉呢?他干脆把刀一甩,硬是拗过上半身,因为怕手上的油蹭到柏溪子,只用手臂揽着柏溪子问道:“突然这是……怎么了?”
柏溪子把头埋在他锁骨处不让他看,程知懿便趁他松了手劲儿,挣扎着转过身来,靠着身后的橱柜,支着两只油乎乎的手把他搂住了:“不是说饿了吗?不想吃饭了?”
怀里的人半天没动静,突然,他抬起头来问程知懿:“想不想……我给你舔?”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很湿润,连睫毛都是湿的,程知懿看傻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傻傻地问了一句:“什么?”
柏溪子咬着嘴唇没答话,长睫毛忽闪了两下,然后他突然矮身下去撩起了程知懿的围裙。
上章重修了,重修了很多内容,请大家务必回头看一下上章,把118和119连在一起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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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现在,能吻你吗?”
程知懿瞪大了眼睛,还没搞明白他要干什么。
但是紧接着,他的东西被掏了出来。一个湿热的、柔软的什么东西从他那东西上划过去,轻轻的一下子,带着些试探和犹豫。
很快,又来了一下,颤抖着从顶端的小孔上戳过去,那种令人心悸的温度……程知懿突然意识到了那是什么。他的腿一下子软了,站不住了,人直往下滑,两只手慌乱地在背后撑住大理石的台面。
“柏……你……你在……”后面的话没来得及出口,程知懿倒吸了一口凉气,全都憋回去了——他被一个温暖紧窒的东西包裹住了。
柏溪子把他“吃”进去了。
头皮一下炸得发麻,一股电流从下体涌上来,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程知懿从来没有想过,也没有奢望过柏溪子能为他做这件事。
真的,他想都不敢想。柏溪子是什么人呀?是天上的月亮、水里的倒影,是他捧在手心、放在心尖上的人。能够放下一个男人的尊严,雌伏在他身下,他已经觉得是柏溪子对他天大的恩赐了。他不需要他再为他做任何事,他只要他能留在他身边就满足了。
可是现在,这个人跪在他的身前,把他那根翻来覆去折腾他的坏东西含在了嘴里。围裙下一个微微的凸起在前后移动,那是柏溪子的脑袋,他在给他口,卖力地吞吐着。
被上天眷顾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吧,他得到了比他期望的多得多的东西,多到他的眼眶都热了。
其实他很想掀开围裙看一看,柏溪子现在是什么表情。
可是他又不敢,他怕他看了,那个人就会羞愧得哭出来,毕竟他脸皮薄。他也怕自己看了,一颗心脏就要原地爆炸。
柏溪子做这种事显然并不熟练,他都不知道怎么才能把他吞到底,程知懿太大了,他很努力了,腮帮子都疼了,戳到舌根的时候也很难受甚至想吐,可是他忍住了。
他以后就连为他做这种事的机会都没有了。他希望他能觉得舒服,希望以后他想起他的时候,不是只有分手的痛苦回忆。
他努力地崩圆了嘴,不让牙齿划到他,也努力地用舌头去描摹他的形状了。但他不知道怎么才能做得更好,程知懿都不出声,也不怎么喘。嘴里又咸又苦,像是眼泪被吃进了嘴里一样,他真的有点想哭了。
可实际上程知懿用力咬着自己的手背,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一泄劲儿就射了。真的这种刺激太大了,柏溪子嘴里太热了,他把他含得那么紧,他甚至觉得自己能感觉到他细小的舌苔。他舔得好认真,像舔一根快要化掉的雪糕,又仔细、又着急的样子。
程知懿被他舔得额头青筋都暴出来,脸都憋红了。他不想被柏溪子说他快,但是他真的憋不住,他刚把他含住的时候他就想射了,后面他每舔一下,他都觉得自己全身都麻了,从头顶,麻痒到脚跟。
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被人口是这么爽的一件事,说爽到要升天也不为过。
或许不是因为被人口而觉得爽吧,是因为给他口的那个人是柏溪子。
单单只是想到这个事实,就要射出来了。
“溪子……放……放开……”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就真的再也憋不住了,已经到了极限了。他害怕自己射进他嘴里,拼了命地想把他推开,都顾不上自己手上还沾着油渍。
可柏溪子却执拗地抓着他的腰又往里深吞了一次。
完了,这一下神仙也挺不住啊!程知懿眼前一片白光,一边往外拔一边就射了。他射了那么多,一股接一股的,柏溪子完全没防备的样子,一下被呛得咳起来。
程知懿大脑空白了好一会儿,双腿疲软得直往下滑,听到柏溪子咳才猛然回过神来。
他干脆滑坐到地上,围裙跟着他一起下滑,露出了咳得正狼狈的柏溪子。程知懿一看,他的脸上、头发上还有衣服上,全有自己喷出来的东西,顿时慌得魂儿都要没了。
“没……没事吧??”他着急忙慌地想要给他擦,伸了手又发现自己手上还有油,就拼命把手在自己衣服上蹭,像个为了拿心爱的玩具拼命要把手弄干净的小朋友。
柏溪子低着头一边咳一边摇头。
程知懿把手蹭干净了,赶紧拿手背去给他擦,一边擦一边懊恼得想打自己:“都怪我……怪我……”
柏溪子又咳了两声,喘了一大口气,终于抬起头来。
他的眼睛很红,嘴唇也很红,看起来很艳丽,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哀伤。然后他望着程知懿笑了一笑,问道:“我做得好吗?”
“好……”程知懿声音有点发抖,他把衣袖拉下来仔仔细细把柏溪子的脸擦干净了。
“舒服吗?”柏溪子又问,声音很温柔。
“舒服,”程知懿用手背摩挲着他的脸,盯着他那张艳红的唇,咽了一口唾沫:“舒服得我刚刚,以为我要死了。”
“别死。”柏溪子也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你好好活着,才对得起我。”
或许是这句话给了程知懿一点底气,或许是刚刚的事给了他一点勇气,又或许真的是渴望了太久,程知懿眼睛发直地看着他,脱口问道:“现在,能吻你吗?”
柏溪子的手顿住了,然后他向后瑟缩了一下,垂着眼道:“……不行。”
我又变成深夜更新选手了,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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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我脏。”
程知懿眼里热切的光黯淡下去。
果然还是不行。
已经这样了还是不行。
可他没办法再忍下去了,明明这个人就在眼前,他却看不透他的心。这件事折磨得他的神经都要错乱了。他要一个理由,他要知道原因,哪怕真相使人崩溃他也要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啊?!”他抓着柏溪子的肩头,用一种痛苦绝望的眼神看着他:“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我可以改,我都可以改,到底为什么不行?”
柏溪子抬头看他一眼,又垂下头去:“你没有哪里需要改,是我的问题。”
“你有什么问题?”程知懿弯着腰去看他的脸,半是哀求半是哄骗地说道:“你说给我听听,我们一起想办法……”
柏溪子侧着头躲他,垂下的头发把一张巴掌脸挡了大半。
程知懿不逼他,也不放开他。僵持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听到柏溪子轻声说了一句:“我脏。”
“哪里脏了?你哪里脏了?”程知懿很迷惑,突然又觉得似乎回过味来:“你是说?刚刚……我的……那个……脏?”
“不是!”柏溪子惶急地抬起头来,生怕程知懿误会:“我不是指你!我怎么可能会嫌你脏!”他急得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是我……”
“你怎么了?”程知懿更加迷惑了。
“我……”柏溪子看着他欲言又止,眼神看起来那么可怜。
可程知懿这回打定了主意不放过他,他摇晃了两下柏溪子:“说下去呀!”
柏溪子全身都没了力气似的,就软绵绵的被他晃,晃得眼泪也飞出来:“我不干净呀……”他望着程知懿笑,笑得声音都在发抖:“我……给别人口过,”他用一根修长的指头点了点自己的嘴:“这张嘴……吞过别的男人的东西啊……”
程知懿愣住了,他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什么时候?”
柏溪子脱力地垂着头:“以前……”
“认识我以前?”
柏溪子点点头。他一闭眼,眼泪就往下滚。
如果早知道后来会遇到一个程知懿这样的人,他绝对不去碰阮嘉韫。那时候,他明知道阮嘉韫不爱他,也不喜欢男人,可他以为,他这样做了,那个人多少会有点改变,毕竟他也没有推开自己。
是到了后来他才知道,他只是被对方当成一个发泄生理欲望的工具,无论他跪在他身前为他口多少次,他也不会爱他。因为顺序反了啊,这种事是应该发生在相爱的两个人之间,而不是用来索取爱情的手段。
可惜人类常常犯错,也无法预测未来。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一想到这件事就恶心得想吐,阮嘉韫精子的气味似乎一直残留在唇齿间,刷牙刷到满嘴血也洗不干净那股腥檀气。
是他作践了自己,他是自作自受,可他不想这股味道再去玷污了程知懿。每次看到程知懿失望的眼神,他都想告诉他算了。可是他又害怕,害怕真的跟他说了,他从此以后就再也不想吻他了。
不过现在,既然很快要分开了,说了就说了吧。往后比这更难过的时候还多的是,也不在乎这一点儿了。
程知懿用手掌托着柏溪子单薄的后背,踟躇了片刻,小心翼翼看着他的脸色问道:“别人……是指那个姓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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