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魇怪GL——朝拾姬

时间:2021-03-15 09:27:55  作者:朝拾姬
  见女儿苏醒,桑母喜出望外。顾不得按铃,她就朝着门外大喊起来,“医生!医生!我女儿醒了。”
  桑葚抬起手,发觉手腕上正插着吊瓶的针头。
  桑母抓着女儿的手有些不自觉的颤抖。
  “桑葚......乖女......我的桑葚......”
  桑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出去买了一趟菜,回来后就看见女儿奄奄一息的身体。
  桑葚伸出手静静地搭在了母亲的手上。苍老的肌肤下是清晰可见的血管,母亲的头发花白了过半,憔悴而充满血丝的眼睛止不住的溢出眼泪。桑葚沉默着,低下了头。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似乎自从晚期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的生活重心便整个的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失去了对外界的判断,混混沌沌的活在梦里,沉浮于梦里。也逐渐的失去了对家人的关注。
  这样的变化是循序渐进的。
  梦里消耗了太多,桑葚开始无法感知过多的情感,更无法对太多的事情做出反应。梦境正在吞食她的所有,而她却没有任何察觉。
  她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吞下了一整瓶药呢?
  ......
  “食欲不振,精神萎靡,嗜睡......这已经是很严重的抑郁了。”
  “可是医生,我女儿不可能得这个病的!”
  “她平常都不会这样的......”
  桑葚面色平静的看着一脸焦急的母亲和医生争论。
  她好像无法对外界的一切产生情绪了。母亲的眼泪、担忧的眼神,医生止不住的摇头叹息,她看着他们,就像是在看电视机里的动画。能看懂、能明白、就是无法产生该有的情绪波动。
  现在唯一能勾起自己心律波动的只有那个“人”了。
  ......
  “她已经在这人间停留了太久。”
  “晚姐有一个孩子,是溺死的。那是她的执念。”
  “那是对她最好的结果。”
  脑子里反反复复的只有这么几句话。
  医生的嘱托桑葚是一句也没听。
  如果这样就能见到她......
  深夜,趁着值班的护士换班,桑葚披着棉袄偷偷的溜了出来。
  溺死的孩子,只会在河堤下的那群水鬼之中。
  可,会是那么巧吗?
  她曾经在河边的案板下看见过那样一个孩子。
  桑葚的脚上只穿了一件秋裤,虽然外面披了较长的棉袄,可冷风还是冷得她直打哆嗦。
  夜晚的村子没有太多路灯,桑葚几乎是摸着黑一路走回来的。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陪伴自己的只有脚上被雪浸得滋滋作响的鞋子。
  就像记忆里的一样,那孩子还是一个人静静的蹲在石板下。
  “小朋友......”
  一开始,桑葚只是在桥上拉着嗓子喊他。
  可男孩却将身体蜷缩,像是彻底屏蔽了外界的一切,全然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桑葚一遍又一遍的喊着,直到声音变得沙哑。慢慢的,她开始意识到,男孩并不是故意不理她。他看起来更像是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所以无法做出反应。
  再三犹豫,桑葚撑着岸边的石板下了河。
  靠岸的河底并不是很深,只是稍微及腰的深度。可河水寒冷刺骨,直叫她忍不住的浑身发抖。
  也许是感受到生人的灵魂温度,周遭的水鬼纷纷不动声色地围住了桑葚。他们虎视眈眈的看着她,只等她一个脚滑或者不慎,这样也就好去争夺转生的机会,拖下下一只替死鬼。
  男孩察觉到聚集到身上的目光,他惶惶不安的转过身,入眼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女人面容。
  “你......认识晚期吗?”
  上下的牙齿一阵阵的打着哆嗦,桑葚不得不屡屡咬住牙齿,才能顺畅的说出下一句。
  下半.身的身体已经彻底没有了知觉,估计再这样泡一会,她就没有力气能再爬上来了。
  盛宝认真的看着眼前女人一张一合的嘴唇。当看到无比熟悉的嘴型后,盛宝的眼睛一点点的瞪大了。
  “弯.....漆.....”
  没有听力的世界无法发出正常的音调,男孩努力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阿娘。”
  这是晚期第一次教他念名字。
  屋檐下,女人温暖的手握着脏兮兮的孩童,她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嘴巴上,然后一字一字的重复着这两个字。不厌其烦,温柔而有耐心。
  当盛宝终于发出了这个不太标准的音节,女人开心的弯起了眉眼。
  她摸了摸他的头,又告诉了她另外两个字。
  “阿——娘——”
  知道了男孩的听力有问题后,桑葚的语速也跟着放慢了很多。
  “我带你去......找阿娘......”
  这句话,盛宝在李复的口中看到过很多次。他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于是他欢天喜地的站了起来。
  “找阿娘!”
  桑葚艰难的扬起笑容。只是这样几句话的表达,几乎快花了自己一个小时。
  可还没等她开心太久,当她尝试向男孩伸出手,僵硬的四肢却因为迟迟未动而彻底失去了控制。
  “哗啦——”
  深夜里,能有谁注意到在河里溺水的人呢?
  桑葚张开嘴想要呼救,可这只是让越来越多的水涌入喉咙。除了双手无力的扑腾,她甚至没有办法用上一份力站起来。
  冷意扑入五脏六腑,桑葚的眼睛浸得通红。有什么在水下死死地拖着她的身体,一次又一次的将她浸入水中。这样的手,不止一双,它们拉扯着她的身体,狞笑着将她拖入死亡的深渊。
  只要再一点点。
  桑葚死命的扑腾着。
  男孩想要拉扯住这些手却被一次又一次的挥到了一边。
  实力悬殊的对决,是永远也无法胜利的。
  逐渐的,桑葚的体力愈发的透支。她的手再也无法拨开水花,水面上的白色石桥也变得越来越朦胧。这些手的身影逐渐现了出来。
  长发的女人,肥胖的男人,高瘦的老头......这是形形色色的水鬼。
  为了争夺这一具躯体,它们不惜彼此撕咬。
  意识朦胧的边缘,桑葚任由着自己沉入了水底。
  心里最大的遗憾,大概是没有能看见她。却还赔上了自己的命。
  如果成为水鬼后能看见她.....
  不甘的悔恨带着惋惜。隐约中,桑葚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你看。”
  “你果然不能没有我。”
  “我说过。”
  “我会保护你。”
  “也,只有我才能保护你。”
  ......
  诡风阵阵的街道上,赤着脚的女孩僵着腿一瘸一瘸的走着。黑色的脚印踏过黑色的污雪,地上留下了一排整齐的脚印。湿漉漉的衣裳滴着水,仿佛随时都要结冰。女孩的脸上露出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懵懂和无知。
  夜是三更夜,也是阴气最旺盛的时刻。
  藏在墙壁里的只有半张脸的孩童探出了头,满身是血的女人趴在门缝里用着猩红的眼睛瞪着她。水迹蔓延了一路。起夜的男人上完厕所之际无意间往外看了一眼。
  披头散发的女鬼悄无声息的从窗前走过。
  男人的手一抖,尿液也就溅到了裤子上。骚臭的恶心洒在手上,男人却不敢发出一个声音。
  只是在做梦。只是在做梦。
  男人自我催眠着,假装若无其事的回了房子。
  被子里的女人嘟囔着,“你怎么那么臭啊。”
  男人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默默地把身体离得远了些。
  走到熟悉的街口,女孩突然跑了起来。因为肢体的不协调,她甚至还在地上滚了一圈。可看到门口的人影,稚嫩的童声从喉咙里发了出来。
  “阿娘!”
  白色的雾气从女孩的身体钻了出来。
  桑葚颤抖着双腿倒在了地上。
  门口,是紧紧相拥的母子。
  “盛宝。”
  晚期抱着孩子,眼睛却是看着桑葚的。
  “阿娘给你做了个虎头鞋。”
  晚期不能离开宅子。于是桑葚只能一点点的爬起来。
  男孩的魂魄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后,通体彻骨的寒冷很快蔓延全身。桑葚趴在地上,好久都不能爬起来。
  或许她以后再也不能看到魇怪了。
  这会是好事吗?
  桑葚哆嗦着身体跟着晚期进了屋。
  幼小的孩童只是一昧的跟着母亲的身后跑,晚期温柔的笑着,将他抱在床榻上拉过他的一只脚想要给他套上鞋子。
  可是虎头鞋太小,盛宝根本穿不上。
  晚期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她的记忆开始变得边缘化了吗?
  盛宝伸出粗短的手戳了戳晚期的脸,他还不知道自己死了,但是他发现自己可以任意变换身体的大小。
  “可以。”
  满满的欢喜从眼睛里溢出来,盛宝在地上转了两圈。
  晚期蹲在地上,再次拉过男孩的手放在自己的嘴唇上。
  “姐姐。”
  她指了指桑葚。
  鬼魂之间很大程度是以魂力交流。幼小的水鬼心智不全,学到的话也只是生前的。于是未知的陌生的词汇发不出标准的声音。
  “尖.....间.....”
  “姐姐。”
  “接......”
  “姐姐。”
  “结.....间.....”
  桑葚笑着摸了摸盛宝的头。
  “已经可以了。”
  晚期没有问桑葚为什么浑身湿漉漉的,桑葚也没有问晚期为什么不来找自己。她们心照不宣的坐下,两个手默默地搭在了一起。
  “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逻辑稍微有点问题,希望不要介意
谢谢大家支持,很感激,有时候写着写着,总是不自觉的把自己的一些东西也写上去了,疏解也好,表达也罢,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
希望大家一起见证,
祝你也祝我,每日开心,无忧无虑感谢在2021-02-02 23:23:16~2021-02-07 22:58: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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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四十八章
 
  “李复告诉我,那是你的执念。”
  两个人一左一右的站在门口。男孩在院子里兴奋的跑来跑去。他已经太久没有回家,久到他几乎快要忘了院子里有什么摆设。
  晚期垂下眼睑,脸上的表情并不意外。当她看到附身在桑葚身上的魂魄时,她就已经明白了一切。
  湿漉漉的女孩、苍白的脸色、本该被困在河底的幼童。一定是他们和她说了什么。
  “那是.....你的孩子吗?”桑葚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保持平淡,只是眼底的情绪彻底出卖了她。
  晚期转过头看了她一眼。“那很重要吗?”
  “不重要......”
  即使很好奇,可如果晚期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桑葚也并不会说什么。
  两人之间的氛围因为这个问题有些尴尬,正当桑葚在再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晚期又开口了。
  “不是。”
  “却也是了。”
  “什么?”桑葚一脸不解。
  “这不是一段很好的回忆。”
  “可如果你想帮那孩子往生,我需要知道这些事情。”
  这样的话,桑葚说出来是有私心的。
  她其实可以不必要去知道这些,只是她想知道晚期的事情。
  ......
  晚期沉默了很久都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
  与其说,盛宝的死亡是一场悲剧,倒不如说她的人生相当于一场悲剧。紧密相连的命运不分彼此的坠入了死亡的深渊。不分先后,也不分大小。
  “你想知道我的故事?”
  “我想。”桑葚看着晚期。
  “因为你也需要......”
  “往生。”
  很难相信这样一句话会从桑葚的嘴里说出来。
  晚期的视线追随着盛宝的身影,她浅浅的扬了扬嘴角。
  “我以为,你会更想我留在你的身边。”
  ——————————————————
  “某种程度上。”
  “桑葚,我们是一类人。”
  ......
  脚底下踩着不知道是糅杂了粪便还是猪尿的烂泥,女人弯着腰提着桶朝着猪槽灌溉饲料。
  鼻息里满是恶臭的气味,在这样狭窄而晦暗的地方,晚期小心翼翼的呼出了一口气。
  长时间的劳作导致她的腰背疲惫不堪,可她却连一声抱怨都不能发出。沉重的生活早就将她心底所有的天真烂漫磨坏,只有在这,她才能得以短暂的休息与放松。
  猪儿们哄抢着猪槽里的吃食,晚期垂着眼睑站在角落。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被拐来这个村落有多长的时间了。
  门栏外,是穿着补丁衣服的幼童。男孩一动不动的眨巴着眼睛,盯着晚期的一举一动。
  “阿娘.......”
  男孩口中低吟着,却碍于猪圈的臭味迟迟不敢靠近。
  不是自己的孩子。晚期对他自然是没什么感情的。
  “老子要你喂个猪你搞什么这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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