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都是桑葚的错。”
他是个眦睚必报的人。那女人让他吃了苦头,他也不介意让那女孩吃点苦头。反正他的时间多得是,想耗着也绝不是问题。
回到办公室,屏幕的右下角弹跳出一堆信息。这个数据要做,那个资料要整合,一堆一堆,看得她眼花缭乱。丁婷本来就有情绪,她的速度逐渐越来越慢,最后竟然是气愤得砸了鼠标在键盘上乱敲乱打。
都别想好过!丁婷的眼中曝露出浓烈的怨气。
细看下,一团黑影正在缓慢的并行贴合着女人的身线。躯干以上,丁婷已经被彻底包围。可她却丝毫没有意识。那黑色的手抓着丁婷的手胡乱敲打,魇食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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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葚裹着厚厚的棉袄在街道上行走。
桑母说,冷天要炖鸡汤暖暖身体。正好家里的生抽没了,所以就让她出去买。桑葚平时在家都是能不出门不出门,因为缺少了锻炼,因而身体便不是太好。桑葚知道母亲是想换着法子让自己出去,可她也着实不太喜欢去人多的地方。
喧哗的热闹有些陌生。
人多的地方,鬼怪也多。
她害怕这些未知的恐惧。
河岸结了冰,冰面下的“人”狰狞着脸往上看着桥上的行人。温度对魂魄没有影响,他们呻. 吟着低语,“下来吧!”
鬼差无法勾走以介质为生的魂魄。因而水鬼只能拖下行人作为介质交换,转而通向往生。这一堆魂魄里,有老有少。最小的则是一个六七岁的幼童。
与那些争着抢着想要托人下水的水鬼相比,他实在是太独特了。
水鬼们只能在河水深处才有拖人下水的机会,可男孩最喜欢站在浅浅的河边,默默地看着在浅岸洗衣服的妇女。桑葚看见过他好几次。他认真仔细的看着每一个人的面容,似乎是在分辨着什么,又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河面结冰后,男孩也只能沉在河底下。他静静地看着她,猫眼般的漆黑眼瞳一眨不眨。
如果他还活着,在这个年纪,应该会顽皮的堆着雪人吧。
桑葚有些失神,紧接着,她的脚底一滑,便从冰化的楼梯上摔了下去。手里的生抽因为砸在地上破了一个洞,桑葚洁白的棉袄上染上了一层棕黑。
“嘶——”
桑葚的掌心蹭到地面变成了红色。她用手指扣了扣。明明再走一会就能到家的。
河岸下的水鬼们发出了哄笑的声音。
桑葚拍了拍身后沾到的积雪。虽然是有些懊恼,却也不至于太生气。只能重新买一瓶了。
桑葚将破碎的玻璃渣收好装进塑料袋里。她将塑料袋包了又包,团成一个小小的细包状。这样也就不用担心拾荒的流浪者会划伤手了。
......
看见桑葚再次折返,杂货店的老板有些稀罕,“怎么回来了呢?桑家闺女儿。”
“摔了一跤。瓶子跌碎了。”桑葚举了举手。她的手上是没干的生抽渍。
“可以给我拿张纸吗叔?”
“哎呦,怎么这么不小心。”
桑葚拿着纸一点点的擦拭着手上的污渍。擦完后她伸手闻了闻,味道重的厉害。
“这钱我就不收你了。下次小心些。”老板提了个袋子过来。
“不不不,这怎么行呢。”桑葚连忙拒绝,“一瓶生抽也不要多贵,我再买一瓶就是了。”
“那也是平常你照顾叔,经常在叔这买东西。叔还没谢谢你呢!”
桑葚的生活规律的死板。一旦买菜、买东西选择了一个地方,便是如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改道。
“真的没事。”
桑葚往杂货店里放了钱,拿着生抽就跑了。太热情的人她招架不来,也不知道如何应对。即使知道对方是好意。
再次路过那间朱红色的木门时,桑葚在门口停住了脚步。她觉得这门总有些若有若无的熟悉,除了第一次来,她似乎还在哪里见过。桑椹想了半天,却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源头。内院的烟囱有白烟升起,桑葚伸在半空中想要敲门的手却一顿再顿。
进去了,该说些什么呢?
似乎好像也没有理由来找她。
她只是,单纯的想要见见她。
她纠结了半天,最后又将手缩了回去。
女孩的背影消失在门前。
一只苍白纤细的手从门缝里伸了出来,它毫无目的的四处摸索,没有血色的指缝染上了无数泥灰。
于飞终于在墙边的角落里摸到了一个圆状的物体。
“姐们!来客人了刚刚!”
院子里的众鬼向他投来目光。
于飞将眼珠安回到自己的右眼上,“一个生抽味儿的小姑娘。”
“贼香!”他竖了个大拇指。
房间里,晚期拿着一个瓷质的花洒正在浇花。
这是一株红如滴血的无名野花。它来自桑葚的梦境。
被这阵动静打扰,晚期打开了窗户。
“如果很闲,就把你的眼珠拿来给我当肥料吧。”她淡淡的说道。
于飞僵住了。他动了动喉咙,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转身,将刚安上的眼珠再次扔出了门外。
“哎呀!我的眼珠怎么又掉了!”
晚期面无表情的合上了窗。脖子上套着绳索的吊死鬼拍了拍他的肩,“够拼。”
于飞简直欲哭无泪,“快帮我找找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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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梁
腹黑人气女作家X忠犬痴汉大学生
见到纪余梁的第一眼,秦西就知道自己栽了。可分明,她本来对女人没什么兴趣的。
简介一:
H大门口有家网红咖啡厅,名叫:纪小姐的咖啡厅。
非常俗气而老套的名字,是由某位上了年纪的知名人气女作家亲自命名。
作为咖啡厅的吉祥物,纪余梁经常被人抓着拍视频。准确来说,是一群博热度的人,总喜欢以她的身份、背景进行各种炒作。纪余梁发了脾气,网上就热传她目中无人耍大牌。
再后来,热度风评过去,纪余梁的生活恢复正轨。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开始暗中跟.踪她。
纪余梁备好了各色防狼武器,却唯独没想到尾随自己的那位遇到了真色.狼。
警.车的红灯闪烁里,纪余梁看清了跟.踪.狂的脸。
她记得她,是那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小姑娘。
简介二:
对于现实主义者而言,从来没有什么一见钟情。
硬核解释:出于对美的追求而对见面者产生了好感。并不至于上升到爱。
打脸的这天到来的很快。
秦西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喜欢女人。
眼睛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藏了一个影子。
追逐着、躲闪着、忐忑的不安。
希冀着、祈求着、卑微的角逐。
大概从看见这个人开始,眼睛里就再也容不下别的了。
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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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桑葚慢吞吞的回到家,桑母正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口。
“哎哎!乖女儿!”桑母扯着嗓门喊她,“刚刚你学校有电话打过来。”
“恩?谁打的?”
走近后,桑母看见桑葚身上的棉袄,“你这怎么搞的!怎么弄脏了?”
“摔了一跤,生抽瓶摔坏了,然后重新回去买了一瓶。”
“谁打来的?”桑葚问。
“一个小姑娘,说是和你一起办公的。”
是丁婷。这几乎是不需要思考就能知道的答案。
桑母走到桑葚的背后推着她走回屋里,“先把衣服换了,等一下干了难洗。”
房间里的暖炉火烧得正旺,桑父面色凝重的坐在一旁。
“怎么了?爸。”
“你先把电话打回去吧。那小姑娘可能等得急了。”
桑葚去厨房洗了把手,她甩了甩手,手上的水渍溅到壁炉上发出刺啦的声音。
“她找我有说是什么事吗?”
桑父的表情不如平常的平静,桑葚脸上放松的表情一点点收敛起来,“怎么了爸?”
“那姑娘......打过来的时候,听起来气急败坏,还骂了你。说你自私自利,把一堆事情推到她的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桑父定定的看着她。
“还好是我接的电话。要是你妈肯定会被骂哭。”
桑葚皱眉,“我和她说,妈生病了想请几天假。”
“妈这几天,本来身体就有点不舒服。我最近工作也觉得挺累的,所以就请假了。”
“这个事情我和主任说过了,主任也批假了。而且我在走之前,有帮她处理一些文件。”
仁至义尽的事情,她已经做了。
事情的门路逐渐清晰。桑父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办公室的关系也别搞得太僵。毕竟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
这么多年来,桑父对女儿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女儿性格一直内敛,这下恐怕是被人当成软柿子欺负来了。这几天请了假,也许其中便有几分这个女孩的原因。
“等会我吃了晚饭再去学校看看吧。”
“学校还有晚自习。一会就不打电话回去了。”
“好。”桑父默默地给桑葚掰了个小橙子,“要是有什么事情就给爸打电话。”
“爸给你撑腰。”
橙子因为一直摆放在火炉的不远处而被烘烤的暖暖的,从父亲的手里递过来的时候更是带了几分暖意,桑葚由衷的勾起一抹笑容,她将橘子掰了一半递给桑父。
“爸,你也吃。”
父女二人相视而笑。
家的感觉始终温馨而温暖,桑葚嚼着嘴里的果肉,忍不住发出赞叹,“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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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晚饭,桑葚找母亲要了个保温盒。
“你干嘛?”桑母紧紧的护着手里的保温盒,“这个很贵的。”
“那保温盒不是拿来用的是来做什么的嘛。”桑葚一把夺过保温盒。她将桑母下午炖的鸡汤一点一点的呈进去。
“你给谁啊你?”
桑母眼巴巴的看着桑葚的动作,眼睛里对于保温盒的心疼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该不会是给哪个心仪的小伙送去吧?”
“不是。”
“之前有一个姐姐照顾我,我看她一个人住,所以送点汤给她。”
听到是同.性,桑母的表情很快冷却下来,“哦。”
“早点回来啊。”
“好。”
“还有保温盒,给我原封不动的带回来啊!”桑葚快要出门了,桑母还在一个劲的嘀咕。
“知道了知道了。”桑葚无奈极了。
临走前,桑葚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总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忘带了。她的目光落在了火炉旁的果篮里。
橘子。
对,给她带一点。
桑葚抓了一把橘子往袋子里装。
“我出门了。”
“路黑,可别摔着了!”
“好。”
......
桑葚是在走了一半的路后才终于想起自己没带什么了。
耳罩。
脸颊两侧的耳朵被冻得通红,尽管她努力用围巾把自己的脸包了起来,可是冷意还是透过寒风渗透进来。
“好冷......”
桑葚把手插.进口袋里。
这个点,她应该也正好吃完饭吧。她想。
冬天的太阳总是很早落下,这个时间,菜市场基本已经没有什么卖菜的人再驻守在那了。桑葚轻车熟路的绕进那条巷子。
不知道为什么,这座宅子的门总是开着半条缝。门边的积雪像是被人清扫过一样,桑葚敲了敲门,“晚期姐!你在家吗?”
“晚期姐。”
“你在吗?”
这样喊了几声都没有听到任何回应。桑葚准备推门而入了,“我进来了啊。晚期姐。”
她还没有来得及推开门,晚期便配合的打开了半边门,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喘,饱满的胸脯上下起伏不停。
“怎么了?”
“我刚刚在忙着抱柴火,没来得及应声。”
“你找我吗?”
桑葚错愕了一下,她小小的抿了抿唇,“我......我来给你送鸡汤来了。”
“恩?”
“恩......”桑葚努力地组织着自己的语言,“我看你一直一个人住.....所以想送点东西给你。”
“算是那天你让我躲雪的回礼。”
晚期失笑,“你那天不是送了我一颗白菜吗?”
“恩......是,是啊,可是,我......”要是这样追根究底,桑葚根本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她总不能说,只是因为想见你,所以才来找了你吧。
“可以啊。”
恩?什么可以?
桑葚疑惑地看着她。
“想找我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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