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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世劫(玄幻灵异)——酒盈盅

时间:2021-03-16 08:24:57  作者:酒盈盅
  他还有多少时间?
  灼炀看着四周,看着眼前的辰溪,突然想极了清渝。
  辰溪看着灼炀即将离去,手里往前一抓,抓住了灼炀的衣袖,她呜咽着道:“我本来……本来准备将此龙鳞送予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辰溪另一只手里还抓着一片龙鳞。
  那龙鳞同清渝之前塞给他的十分相似。
  那群小精怪们见辰溪要送龙鳞,急急忙忙地跳进来阻拦,那只章鱼小怪哇哇叫着,嚷着:“别啊,别啊,公主,这不能乱送啊。”
  灼炀本无意再多逗留,听闻这一句后脚步迟疑,转身看去。
  那小章鱼费力地跳着,想要将这龙鳞夺回来,一边抢一边吵着:“这是龙族最硬的一片鳞,不能乱送呀!”
  “为什么不能乱送?”灼炀问。
  小章鱼这会儿已经从醉醺醺的辰溪手里抢回了龙鳞,它没好气地回:“这龙鳞,这龙鳞只有一片,唯一的一片,感情和和睦睦。”小章鱼很难说出完整的话来,可灼炀听懂了。
  “因为这唯一的一片最硬的龙鳞象征着感情坚固无转移?”灼炀说完这句话后,嘴角扬起了一抹笑。
  他不稀罕这一片龙鳞,他有了。
  
 
  ☆、第 83 章
 
  第83章 
  甲狮山。
  灼炀赶至此山时,貔貅正同守着快要断气的刃凌。
  刃凌看起来骨瘦如柴,仿佛轻轻一触碰,他都将受到十分的伤害,因而貔貅站得与他隔了一米,正念着些什么。
  “老弟,等此间出去,我定再一次跪求天帝饶狼族一命。我们本就是好意,哪能料到命运变数如此之大。”
  “他们……还好吗?”
  貔貅摇摇头:“不太好,”他望了望天际,“这一世存在于九天似乎比存在于人间要遭受更多的磨难,你说清渝的老去,姻缘的毁坏,哪一样不致命呢?这情劫……我实在想不到渡过的方法了。”
  “第一世……”
  “第一世生别,第二世生别,第三世死别,第四世死别,第五世死别,第六世死别,这一世……清渝君已经快不行了。”貔貅低语,“这一世结束,这七世劫也就结束了,你说我们当初是不是做错了?”
  灼炀正是此时走近,他看起来毫不意外,款款而来,只是稀少的灵力令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疲惫,他从貔貅后背而来,貔貅一时没有觉察。
  灼炀便顺着貔貅刚才所言,沉着地问道:“你们做了什么?”
  貔貅被突如其来的人声打岔,惊得一跳,而后习惯性地用袖子擦了擦额头,这才犹犹豫豫道:“灼炀君你怎么来了?我们……”
  “我想起来了。”
  灼炀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后就静静地看着他们,这姿态不似这一世跋扈的凤君,更似那深深恋慕着清渝,难以自制的灼炀,隐忍又成熟。
  貔貅猛然一震,醍醐灌顶:“灼炀?”
  灼炀点了点头。
  “怎么……”
  “受了雷刑后,迷糊之时做了个漫长的梦,梦里便是曾经的种种,醒来后这些事情更加清晰。”
  貔貅还有些半信半疑,他“额”了一声,轻轻询问道:“那么,灼炀君还记得刃凌绰号是什么吗?”
  “灰狼。”
  “清渝君又称?”
  “水郎,因为你们觉得他名字皆是水,且擅长控水,还戏谑地叫我火郎。”灼炀回忆起这些时,眉眼中带着笑意,那是这一世的灼炀不会显露的温柔。
  “为什么你们会出现在这里?”
  “在经历情劫。”灼炀看起来沉着稳重。
  貔貅看了一眼刃凌,此刻才终于相信了灼炀所言,他这才敢上前靠近灼炀,站在灼炀面前也没了之前的唯唯诺诺,亲昵地忙道:“灼炀,灼炀,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已经没辙了。”
  灼炀自然懂貔貅这一句“没辙了”是什么意思,他看向刃凌,提出了刚来这里听到两人谈话后就想要问的问题:“关于情劫,我也有想问的,为什么第七世是在九天?按照之前规律,应该每一世我都是妖,清渝是人,每一世都该在人间。”
  刃凌闭了闭眼,没有犹豫地直言道:“……因为我们在九天看着你们每一世都惨淡收场,动了歪念。”
  貔貅顺着刃凌的话接了下去:“我们偷偷去缘君那里,运用灵力篡改了情劫,想要让情劫变得更为简单一些,没料到……”
  “没料到这一世存在于小九天,你们还成了宿敌。”
  “天帝看我是龙族一员,罚我只进不出,面对狼族,便是下了狠手,惩罚他们繁衍渐少。”
  灼炀听完后,走近刃凌,而后蹲了下来,一人一狼隔得极近,只听灼炀柔声道:“你还好吗?”
  刃凌默默看着灼炀,渐渐的,眼眶润了,他同灼炀一样,无比期望回归到最初四人偷摸下凡去喝酒的日子里去,而不是被困在一座深山之中,眼睁睁看着自己族类慢慢减少。
  他已经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没有看见过往昔的灼炀了。
  因而此刻灼炀仅仅一句关心都让他内心崩溃。
  灼炀伸手,将手掌放置于刃凌头顶,零星的还残存着的红色灵力正源源不断地传入刃凌身体,刃凌眨眼的功夫,一滴泪落下。
  “不怪你们,即便不篡改,我们可能也无法渡过情劫。天道果真厉害,设置的每一种障碍都不是能轻易跨过的,”灼炀传输完灵力后站了起来,“这样想来,反而要谢谢你们篡改了这段情劫,才让我能偶然间因天道刑罚恢复记忆,能在彻底消散之前还能见一见你们,能在最后的时间里珍惜每一分每一秒。”
  “灼炀……”貔貅听闻后,眼眶跟着红了。
  灼炀又道:“我一路行来想了许多,既然我同清渝已经影响了下界,那么再待在九天是必不可能,都无法在九天,又怎么可能能顺利渡过情劫呢?情劫失败,烟消云散,恰好可以破除我们对下界的影响,这才是天道想要的结果。”
  “那,那现在就放弃了吗?”
  “也不算放弃吧。”灼炀道,“只是突然明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什么?”
  灼炀笑了起来:“是哄这一世的清渝呀,那可比本身的清渝难追多了。”
  貔貅和刃凌都看呆了。
  可当灼炀转身离去之时,他面上的笑容便消了下去,他衣袖中拳头紧握,青筋凸起,只觉肩上担子异常的沉,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他需去寻一寻天帝,他不能眼见着貔貅如此,眼见着刃凌一族消亡。
  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等灼炀寻完天帝回来,夜色已晚,他劳累奔波了一天,实在是乏了,回到龙乾居时,小仙们见他模样也不敢多打扰,只悄悄说下午时,清渝君醒了一会儿。
  这些小仙们当时兴奋极了,守在清渝床榻之前,不敢吱声,可清渝没能说话,他没有力气说话。
  灼炀点头:“知道了。”
  内厅里,清渝还安静地躺着,灼炀走近他身旁,坐在他身侧,舒了口气。
  心里平静了下来。
  灼炀执起清渝的手,两人十指交握,直到此时灼炀才觉得安心,他此时已经没有任何灵力,困乏席卷全身,他就这么牵着清渝的手,睡了过去。
  
 
  ☆、第 84 章
 
  第84章 
  人在困倦疲惫中往往会去寻觅昔日的美好。
  灼炀握着清渝的手,昏沉中又看见了他们当时在九天时的生活。
  清渝作为龙族领袖常常下凡,虽面上看起来冷淡至极,内里却柔软一片,因而遇见凡间可怜的人和事时,总要多做停留。
  那日,镇上的人皆披麻戴孝,议论纷纷。
  清渝走近后,问一位面善的老人。
  老人叹口气才答:“村里的张权走了。”
  张权不过普通人家,去世后镇里来了无数人,大家表情凝重,宛如失去了亲人,想来这应当是一位大善人。
  “他是个怎样的人?”
  老人目光浑浊,眼珠子转了转,努力回忆,太多的话语也只汇成了五个字:“是个痴情人。”
  原来张权与其妻恩爱非常,可惜妻子早逝,他在其妻子去世后,悲痛不已,除去每日祭奠外,还谱写了一首叨念妻子的乐曲,此刻正有人在演奏着,那曲调算不得好,平淡又简单,无特别之处,可在当下显得悲凉不已。
  清渝一时听呆了去。
  返回九天之前索要了那乐曲,带回了龙乾居。
  灼炀来的时候,便听见断断续续的吹笛声,另有些龙族小仙一脸无法说出口的愁闷,见着灼炀来了就跟见着救命恩人一般,急急凑上来。
  “灼炀君——您可算来了!”
  龙族小仙们难得将激动的神情全都表达在脸上。
  “主君今日下凡带回一曲子,然后就一直拿着笛子在吹,都不曾出来过。”
  “我们虽然不太懂音律,可怎么听也不像是正常曲子啊,灼炀君您给听一听呢?”
  灼炀听了会儿,时高时低,音调毫无连贯性,偶尔冒出一声刺耳的声来,只觉有些哭笑不得。
  清渝约是吹累了,灼炀进去时看见清渝正在琢磨手上的笛子,他笑了一声,善意道:“笛子是比其他乐器容易上手。”
  清渝放下笛子:“可还是有点难。”
  “我看看。”灼炀走近,“看看究竟是什么曲子让你这么入迷。”
  清渝将曲子递给灼炀,同时将他在人间看到的一切通通说了一遍,灼炀听了后自言自语:“羡慕吗?”
  “什么?”
  彼时灼炀还没敢捅破窗户纸,他随即摇摇头:“没什么,我吹给你听。”他看起来极其自然地接过清渝手里的笛子,吹奏起来。
  片刻后,龙乾居终于迎来了正常的乐声。
  在当下气氛下,这曲子倒不显得悲伤,平和的曲调反而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奏完这一曲后,灼炀将笛子还给清渝,思索良久后,开口轻声道:“一世守一人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
  清渝比灼炀更常下凡,见识了太多人间惨事,他便是随意举一个例子都充斥着人性的阴暗和反复无常,不然张权这一个平平无奇的人又怎会被这么多人悼念。
  “那是人类,人类自出生起就蕴藏着上一辈传承而下的善恶,成长过程中被四周环境影响,自然这真挚之心都显得尤为珍贵,可我们存在于九天,”灼炀坐在了清渝身侧,“诚挚是本就应该的事。”
  清渝:“我没有说你不诚挚的意思。”
  灼炀啼笑皆非:“我没这么认为。”
  沉默了一会儿,灼炀问:“要我教你怎么吹吗?”
  清渝点头。
  “那下次下棋时手下留情。”
  “可以。”
  灼炀便一点一点地教清渝,可清渝好似真的对音律一窍不通,且无法入门,直到日落时分,那吹奏出来的音调都透露着怪异。
  好在清渝自己已经满意,他邀请灼炀一起参加莲子羹的制作。
  龙族小仙们得知灼炀君留了下来时,几乎快喜极而泣,灼炀君不仅拯救了他们的耳朵,还拯救了他们的嘴。
  灼炀留下来帮着龙族制作好莲子羹,跟着清渝他们一起观看人间盛景,直到夜晚便有些不想离去了。
  恰好清渝邀请他要不要一同沐浴。
  龙乾居后面有一个大池子,池子里还飘着无数白莲,这里是龙族们畅游的地方,碍于灼炀君在,龙族小仙们便没有多打扰,纷纷退了出去,只留下两人。
  清渝俯身拾起一朵白莲,嗅了嗅,而后一跃而入,化成龙身在池子里畅游。
  龙身长而优美,在水池间翻腾,泛起的水花坠在莲叶上,缓慢顺着叶片落下,带着冷气,随着清渝的潜入,溅起的水花落在了灼炀脚边。
  灼炀无声吞咽一下。
  清渝游了一圈后停下,邀请灼炀:“来试试?这里的池水因着莲花,都浸着一层香甜,沄池曾经在这泡了一下午,到晚间闻着自己身上的味就馋了。”
  灼炀笑了笑:“我也馋了。”
  “不是刚吃了莲子羹?”
  灼炀:“是啊。”说着,他慢慢拖去衣裳,以人形入了这池子。
  灼炀站立在池子的一角,看着清渝游着来回,他看着看着就如刚才清渝沉迷那首曲子一样入了迷,等到清渝累了,看回来才发现灼炀站在这里一动未动。
  “怎么不动?”清渝往前,询问的同时从龙身化为人身,这一跃的过程中,宛如鲛人,等他从水中仰头而起时,两人已经相隔很近。
  灼炀往旁边落了一步。
  灼炀:“有些累了。”
  清渝想起刚才忙活着做莲子羹的都是灼炀,便理解地点头:“就这样泡着也是极舒服。”他说完并排站立在灼炀身侧。
  灼炀嗅着清渝身上淡淡的莲花味,一时间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你之前说人类会受到各种恶的影响,因而真诚不易,可就是如此才显得这份诚挚格外重要。我们在九天待了千年,没有挫折和坎坷,没有恶与自私,事事顺利,好像——”清渝转头看灼炀,“也没什么意思。”
  灼炀微微蹙眉:“你觉得凡人有意思?”
  清渝点头:“他们可以在一天内经历喜怒哀乐,也可以同外界糟糕的环境对抗,一生虽然短暂却充满了不确定,他们会因为爱一个人而甘愿孤独终老,会因为孩子的笑而开心整日,会因为一个日出,一场暴雨而动容,多生动啊。”
  “可他们终将老去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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