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中二啊,但是这个口号还是运动会前两天的晚自习,体委和班长在全班征集口号的时候,虞泣想出来的。
虞泣骨子里还有这么中二的一面啊。她总是在我以为我对她很熟悉的时候,露出让人惊喜的新的一面。很可爱不是吗?
大概是想到虞泣,我出神了一会儿,速度略微有点放缓。同学们可能以为我没力气了,立刻换了更简短更有气势的也更简单粗暴的加油口号:“十二班!”“加油!”“陶之昭!”“加油!”“十二班!”“必胜!”“陶之昭!”“最棒!”
操场上人好多,你们的声音太大了!
自己的名字在操场上被大声喊出来实在是太羞耻了!如果不是我还在比赛,我真想捂脸跑掉。
我选择假装听不见,脚下步伐加快,只要我逃走就可以假装无事发生。
我的步伐加快大概给了他们一种“加油成功了!”的错觉,我隐约感觉我的名字被喊得更大声了。
算了。我自暴自弃地想。
不知道第几圈了,感觉上赛程应该过了半?我已经听不太清周围的声音,嘈杂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寂静。我有些吃力。
“……学委!加油!”恍惚间感觉内场有人在喊我,我一看,是俞小楠,她陪着我慢慢跑。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别说话,保持呼吸。还有两圈就到了,虞泣在终点等你。她说你最后两圈可能跑不下来,托我陪跑一段。”
我点点头,不说话,调整呼吸,继续跑。
虞泣在终点等我。这句话有什么魔力吗?我恍惚间觉得步伐没那么沉重了。
还剩一圈的时候,我渐渐开始提速。慢慢超过了前面的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
还剩下半圈,耳边又响起了加油声,比起刚才的秩序井然,现在的加油声是毫无章法的:“啊啊啊啊陶之昭加油!”
但我其实已经不太能把注意力放在听觉上了。我只感觉到心脏在一下一下地,快速而剧烈地跳动。
我直视前方,前方有一个消瘦的身影,隐在人群中,但我一眼就看到了。她穿着校服,披着及肩的头发,她戴着银框眼镜。
她真的在终点等我。
我提气,加速冲了过去,冲过了终点,我放缓了脚步,但是恍惚间感觉心脏的跳动更强烈了。
转过头,果然看见虞泣有点吃力地向我跑来。
她扶住了我,神情是我看不明白的无奈,她说:“我会在终点等你的,你怎么这么着急。”
我怎么知道呢?我只觉得,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说:“快到她的身边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没有话说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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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贴吧和表白墙
校运会最终以教师趣味赛结束。以年段为单位,老师们也要比赛。
宋老师一脸严肃地花式跳绳的画面,我能记住一年。
其实一年后也不会忘记,因为云泠带了单反,把这个瞬间永恒地留住了。这个运动会她拍了太多照片了。
她也拍了虞泣扶住我的一瞬间。因为角度,看起来就很像一个拥抱。
但其实因为虞泣的心理障碍,我们都知道这不是一个拥抱。
拍下这张照片的不止云泠。云湖不禁止带手机,因此很多人拍下了我和虞泣。
为什么我会知道?
校运会结束在周五,周一一来,很多同学就对我说:“学委,你和虞泣要火了!”
我一头问号。虞泣也皱皱眉头,表达了一些困惑。
俞小楠显然也是知情人,她转过头来说:“你和虞泣的抱抱被人拍下来,发到云湖表白墙和云湖贴吧了!”
我隐约是听说过有表白墙和贴吧的,但我平时不太热衷于玩这个,说起来,虞泣才是比较喜欢上网冲浪的人。
我转头看虞泣,虞泣皱皱眉:“别看我,我十年没有上网冲浪了。我周末都沉迷微博和学习,你昨天不是还检查了?”
倒也是。我自己也很久没看到虞泣的空间动态了。说起来,虞泣来了高中之后,把企鹅好友转移到了一个六七年历史的老号上,我看了看,那个企鹅号的动态截止在初一开学前,那应该是她小学时候的号了。
现在她常用的就是这个号,初中那个号,就很少看她登陆了。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我把和她初中那个号的所有聊天记录都保存下载了下来。
扯远了,总之,虞泣也不知道。
俞小楠见我们两人都很迷惑,叹了口气,说:“我时常觉得你们两个距离退休就差一个保温杯了……噢不对,你们已经有两个保温杯了。”我和虞泣无辜地对视了一眼。
趁着离早读还有五分钟,俞小楠拿出手机,先给我们看了贴吧。
“今天在高一组女子三千米的时候看到一个选手也太!好!看!了!吧!跑到终点的时候和另一个女生抱在一起,呜呜,另一个女生也好好看!这么好看的女生为什么我居然是第一次见到!大家有认识的吗!PS:吧主我也是女生单纯只是觉得好看不是奇怪的人您手下留情!”
附了一张照片,是另一个角度拍的,看起来我和虞泣也像是抱在一起。
我浏览了一下,下面的回复一堆“天呐真的!”“好好看的学妹!”“这么好看难道不是一入学就会被关注吗,怎么都两个月了才被人看到!”
到第三十楼的时候,才有人说:“这题我会!参加三千米的是十二班的学习委员TZZ,戴眼镜的是他们班的YQ!”
……就,我应该说还好他没爆料真名呢,还是说他擅自说出班级实在是很烦呢?
有一个开头,我和虞泣的大名很快也就被爆出来了,说了班级,立刻就有人开始“学习好长得好,好羡慕”之类的,还有一些隐约有点酸的语言,我选择不看。
这个楼一直飘在贴吧最上面,俨然已经飘红,回复数量达到了400+。
“我有一种预感,”俞小楠对我们说,“下课后会有人来围观你们。”
虞泣的脸色立刻就白了。我看她的反应,立即明白她想到了什么。上一次虞泣被很多人围观的时候……
我隐隐约约有了担忧。云湖初中部直升的学生不少,虽然说经过了成绩的过滤,但是成绩不一定能说明什么,再说……
高中部也不是没有关系户,有的班级有些关系户的“威名”我们班也能有所耳闻,男女都有。
万一有人用初中的流言再来中伤虞泣,这要如何是好……
虞泣的脸色很不对劲,不光是我看得出来,连俞小楠和云泠也都察觉到了不对。
云泠问我:“怎么回事?”她大约是明白直接问虞泣是没有结果的。
我看看虞泣,斟酌着用词:“初中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情,有关于虞泣的,嗯……不实传言。就,不是好事。”
云泠看看我,再看看虞泣,大约是明白我也不会直说,就对虞泣说:“对不起,但是,我可以知道吗?”
虞泣看着云泠,不知道想到什么,慢慢说:“我们之间,没有对不起。我不是说过吗,你想知道,我都会告诉你。”
我不太能理解这句话,俞小楠应该也是,我和她都不知道说什么,直觉告诉我们不要打断这两个人说话。
虞泣慢慢地又说:“我和梁关系太好了,他们班有个女生喜欢他,在宿舍,说我,”虞泣顿了顿,“说我不好的话,还扯上了呆呆。整个楼层都听见了。然后,第二天,很多人来看我,看我这个,”虞泣淡淡笑了一声,“不脏你的耳朵了。”
云泠和俞小楠都有点愣住。虞泣的表情不变,嘴唇紧紧地抿着。
云泠的表情有点惊讶,更多的是难过和心疼。俞小楠则更多的是吃惊。
虞泣看了云泠的表情,说:“不要有心疼。”
云泠刚想说什么,早读的铃声响起来了。周一是语文早读,虞泣站起来,有点摇晃,我连忙问:“你还好吗?”
虞泣摇摇头,示意没事。她走上讲台,说:“早读要开始了。”
班里的大家回答她:“好的——”刚有人想要打趣她,又看到她的神色,顿时收声。
有人问:“语表,你身体不舒服吗?不然你休息一下,我们会很自觉的。”大家纷纷应和。
虞泣摇头,说:“不用。开始早读了。”说完,自己就打开书,照常读。
其他人可能没察觉,不知为何,我隐约感觉,她的声音有一点颤抖。
我下意识看看云泠,我有直觉,云泠也能感觉到。
我的感觉没有错。
早读结束后,宋老师走进来。她下意识地嘱咐虞泣:“科代表一会儿记得把读书笔记——”她看见虞泣的神色,很是惊讶,说:“身体不舒服吗?要不你回家休息休息?”
虞泣摇摇头,说:“没有不舒服,您上课就好。”
宋老师见她坚持,也就不说什么,继续上课。
下课后,宋老师走过来和虞泣说:“有不舒服要和老师说。有什么事也要和老师说。”
虞泣点头,说:“谢谢老师。”
接下来一节课,我能感觉到,虞泣虽然在努力把精神集中在课堂,但是越靠近大课间,她越是慌乱。
我感觉到她的慌张,下课铃一打,就对她说:“要不今天我去送作业?”
虞泣抿唇,摇摇头。
云泠想了一下,说:“要不我去吧。”
虞泣还是抿唇,不说话。
我看看她,最后说:“我去喊梁胜。”
梁胜过来了。我和他说:“你能帮忙把作业送到宋老师那里吗?”
梁胜点点头,说:“小事情。”他有点担忧地看着虞泣,说:“你没事吧?”他显然也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虞泣摇摇头。
我对她说:“不然你歇会儿吧?趴一会儿,上课了我再叫你。”
这次虞泣没有反驳。她顺从地趴着了。看她这样,我索性给她披上外套。
窗外确实有人陆陆续续来了。我庆幸宋老师也是一个不爱调座位的班主任,所以我们和开学初一样,在离走廊最远的窗边。我往窗外看了看,确实有很多人。
班长看窗外那么多人,皱了皱眉,过来想询问我的意见。
我摇摇头,示意她安静,指了指虞泣。班长了然,低声说:“会给你们带来困扰吗?我去帮你们说一下?”
我点点头,诚恳地对班长说:“谢谢你。”
班长叫方可心。她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留着学生头。虽然个子不高,但是总是给人可靠的感觉。她平日里就是很负责很热心的人。军训的时候,她自荐成为临时班长,并且在军训期间完美地履行了这一职责,所以后面顺理成章地转正为班长,大家平日里也十分信服她。我当然也不例外。
她推推眼镜,说:“没关系,和班级有关就在我的职责里。”我当然不能当做理所当然,还是说:“那也谢谢你。”
方可心挥挥手,转身去了走廊。
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围观的人群慢慢地散去了。
梁胜也回来了,看到了这一幕,小小声地问我:“大姐还好吗?”我摇摇头,诚实地说:“难说。”
这场风波一直持续了两天。虞泣的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陆陆续续有人过来,每个下课都是,我们都无可奈何,方可心多次出去,和我们两个的交流也与日俱增,她倒没有觉得我们添了麻烦,而是担忧会不会对我们产生影响。和我们的交流多了,渐渐也和云泠俞小楠更加熟悉。
噢,对了,方可心也是云湖初中部的,她是我们隔壁十三班的,当初也有耳闻流言。虞泣没有多解释,倒是梁胜,对她说:“那些话就很没有道理。虞泣是我姐。”
得知这件事的同学们都很惊讶,最后大家都猜想,多半是表姐弟。虽然他们两个的小学同学还是很迷惑,但是我们知情的三个人都没有解释的打算,大家也就没有多问。
最后是宋老师出面解决了这件事情。她察觉到了虞泣的不对劲,把虞泣叫去了办公室谈话。
虞泣和我说,她只说了被很多人围观会有很大的心理压力,没有说为什么。宋老师也不追问,就说:“老师会帮你解决。”
隔天再有人来,宋老师就会抓住问他们班级姓名,次数一多,人群也就渐渐消散。
宋老师还找到了发帖的人和企鹅空间表白墙投稿的人,说:“平日里交流什么的是可以的,学校对表白墙之类的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是你们的自由。但是现在已经给被投稿的同学产生了困扰,还影响到了我们班级,我觉得这就不是很妥当了,你们觉得呢?”
我和虞泣作为当事人,是在旁边的。贴吧发帖的女生面有愧色,先对宋老师说了句:“很抱歉,是我的行为不当了。”然后转头来说:“两位同学,给你们带来困扰实在是对不起,我会在帖子里说不要来打扰你们的。”
虞泣抿着唇,点点头,才说:“……没关系了,也不全是你的错。你以后注意一点就是了。”
那个女生连忙点头。
虞泣说话了,我也不好沉默,但是我实在是不想说原谅的话,因为昨晚虞泣又发病了一次。
可是虞泣自己都先说了没关系,我也没有立场再说什么不是吗?我叹口气,说:“我和虞泣的想法一样。”
那个女生一副感激的样子,再次和我们说:“我是四班的林颖,给你们添麻烦实在是对不起,希望以后能有帮到你们忙的时候。”
她一副想要弥补什么的样子,我也不好一直冷着脸,只好说:“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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