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也学得很快。
快乐之后,我抱着她一下一下地安抚时,她突然压住了我,俯身嗅着我的头发,像是小动物在占有着伴侣。她说:“小陶老师,你要检验你的教学成果吗?”
我觉得我的耳朵立刻就红了,烫得不像话。虞泣显然看到了,她吻了吻我的耳尖,“看来是同意啦。”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沙哑,却语调轻快。
我看着她,虞泣的脸上还泛着春-情,眼尾还有一抹红色。
虞泣的五官里,我最喜欢的就是眼睛。上挑的眼尾,看起来格外地勾人,偏偏平日里严肃,鲜少带上笑意。带上笑意的时候,仿佛要在我的心里点火。虞泣不知道自己笑起来有多明艳动人。
她几乎只对我笑得灿烂。我心里想。
只有我能看到她这样的眼睛。
于是我默许了虞泣再度在我身上点火的行为,只是在忍耐不住地时候轻轻喊着虞泣的名字。
这个家伙的学习能力真的很强。被虞泣送上巅峰的时候,我心情复杂地想。
窗外的雨还在下,细细密密的。床上,我和拥抱在一起。不知过了多久,虞泣的意识渐渐模糊,她快睡着了。我看着她,轻轻吻了她的额头,却听到一声低低的呢喃:“我是你的了……不要离开我……”
她是这样的脆弱啊。我爱怜地抱住虞泣,在她耳边,一声一声地说:“我在……我永远都在。”
我终于明白这种不对劲是什么情况。
从金陵回来,一有空,虞泣就会闹我。如果我们两人的时间都允许的情况下,她总是闹得我浑身无力,即便说一千次我不行了,她也会一边撒娇一边继续折腾我。
或者有的时候,她会拉着我一直一直让我折腾她。
我隐约有一种感觉,她把每一次都当成了最后一次。
陪虞泣去多了医院,主治医生也认识了我。这一天我陪她去医院,医生询问了她的情况之后,让她去重新做一次检测,然后留下了我。
我有一点疑惑。医生大约是看出来了,说:“刚才我和她聊了聊最近的情况,她很不安。平时她的行为有什么异常吗?”
“有的……”我几乎是立即想到了,“她……感觉起来,像是随时害怕我会离开她。”
“唉。”医生叹了口气。“她的成长环境和现在的病情,都让她对亲密关系怀着一种恐惧不安的、患得患失的情绪。可能她的很多行为都能够让你察觉到这种不安。”
“我要怎么做?”我立即询问医生。
“在她表现得不安的时候,一定要安抚她。要多说,多做,用言行告诉她你会陪伴着她。这样能缓解一定的不安,对她的病情恢复也有好处。”
“我明白了。”我回答。
晚上回家,虞泣又一次闹腾我的时候,被她闹到极限,我抱紧了她,努力适应着可怕的快感,在她耳边对她说:“我爱你。虞泣,我爱你。”
浪潮过后,我忍着不适,带着已经有一点恍惚感动的虞泣,也让她感受快乐。在虞泣最脆弱,离顶点最近的时候,我吻着她的耳朵,低声说:“我爱你。”
我紧紧抱着她,让她平复。平复过后,虞泣也回抱着我,比我还要用力。
“喜欢你,爱你,不要离开你。”虞泣说。
“喜欢你,爱你,不会离开你。”我对她说。
作者有话要说: 完整版不敢放,怕出事。
其实虞泣内心深处还是很自卑的。幼年少年的经历在她的性格里留下了永久的印记,很难消除,小陶只能做到一点点地弥补,而不能彻底抹去。
但是她很幸运,遇到了小陶这样能包容自己的人。
正文是不是到这里就可以完结了(沉思)
————
☆、番外 虞泣视角3
虞泣其实能猜到一点云泠的想法。她应该是能够察觉到的,自己的喜欢。
又怎么可能不察觉到呢?少年人的喜欢炽烈,每一次见面时的雀跃,每一次交谈时的欢笑,每一次过马路时小心翼翼握住的手,和每一次承诺的:“我会是你的后盾。”
不需要言语,这样的喜欢很明显,云泠察觉到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拉开距离,那就是很明显的拒绝的意思了。保持界定在朋友这条线,也不难做到。
虞泣想明白了的。其实当初初二在比赛的时候重逢了之后,两人不咸不淡的交流,和隐约有一丝尴尬的相处氛围,都无一不显示着,这段友情已经回复不到过去。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当初虞泣心心念念着希望两人一直在一个班级的心愿,会在这种情况下拐了个弯实现了。
不说破应该也只是两个人的默契了吧。
但是一个学期之后,云泠找上了虞泣。
两人虽然还是不咸不淡地交流,但是因着在学校的缘故,已经没有以往那种尴尬。
她们约在一家奶茶店,云泠先到的。
“嗨。”云泠已经点好了一杯奶茶,十分惬意的样子,对着刚进门的虞泣打了招呼。
“……嗨。”虞泣如此回应。
等虞泣拿着奶茶,坐到云泠对面的时候,云泠两手捧着奶茶,看着虞泣,突然笑了说:“你喜欢陶之昭。”
虞泣:“…………是。”她倒是不意外云泠知道,毕竟对方几乎可以说是最了解自己的人。
哪怕算上陶之昭,也不能例外。云泠和小时候的自己相处过,是离虞泣内心认为的最真实的自己最接近的人。
云泠笑了笑,“她很幸运。”
虞泣闻言,摩挲衣角的手指顿了顿,说:“你会这么觉得吗?”
云泠叹了口气。
“对不起,”她表情歉然,“我知道过去……我从没有正面地回应过你,对不起。我其实,是知道你……但是那个时候的我太害怕了,而且我那时候隐隐约约有偷偷喜欢的男生。有了喜欢的人,才会明白你的心情……和喜欢。”
“对不起。我选择了一个对我们都很不好的方式。我为我过去的不成熟道歉。对不起,没有回应你……”
虞泣有一点意外,她不安地动了动,说:“也不能……只怪你。是我太冒失,冷战也不单单是你的错。”
“我不后悔过喜欢你,也谢谢你现在对我的回应。”虞泣眼睑低垂,看着自己的手指。
“现在……反正我们都长大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她最终低低地说。
“……嗯。”云泠这么回答。
两个人沉默地坐着,彼此都眼睑低垂,看着桌上的奶茶。
“嗨,聊点别的。”云泠突然笑了笑,“气氛搞得好沉重。”
虞泣知道她想活跃一下气氛,也笑笑说:“好呀。不如聊聊,你当初喜欢过的那个男生?”
云泠这会儿是真的笑了出来,“你好不会找话题。那个男生,也只是隐约的好感。后面去了不同的学校,就没有什么联系了。”她想了想,“现在我觉得,还是自己一个人更好。暂时没有什么喜欢或者不喜欢。”
虞泣看了看云泠。对方的笑容在阳光下十分灿烂,是虞泣印象里那个温柔而美好的样子。
这一刻虞泣终于释然,笑着说,“嗯。这样也挺好。”
校园里迎来了运动会。从小到大,运动会对虞泣来说,都是合理合法的浑水摸鱼时间。小学的时候,她就在运动会的时候看书。长大后,运动会更是她忙里偷闲的好时候。
今年却不太一样。以往对运动会并不上心的她,因为成了语文科代表,被迫要操心班级里的广播稿。
好在这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对虞泣来说,大约就只是减少了一点做自己的事情的时间。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陶之昭居然抽中了女子三千米的项目。
当然不需要思考,虞泣自然会陪着陶之昭练习。
只是虞泣没有想到,在一天晚上目睹了一对对小情侣之后,陶之昭会问自己对此的看法。
原谅虞泣突然的慌张。谁被心上人问这种问题会不慌张呢?
虞泣实在不会说谎,面对陶之昭的疑惑,看着陶之昭的眼睛,她实在很难否定自己有喜欢的人。
她只好模棱两可地一笔带过。
但是,虞泣很难不去想,陶之昭为什么会表现出一点奇怪的在意呢?
高二分完班之后,虞泣遇到了江游。
对方身上的同类气息实在是太浓厚了。还恰好都玩一样的游戏,对人文社科的书籍有着一样的兴趣,共同话题如此之多,几乎是立即,两个人就熟悉了起来。
也因为对方是同类人,所以虞泣对陶之昭的感情,也立即就被江游察觉。
体育课的时候,江游和虞泣两个人在教室里。因为只有两个人,所以江游用一种几乎是明示的暗示,来询问虞泣。
虞泣突然被说中了心事,应激反应有点过度,恰好这时陶之昭进来了。
看陶之昭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江游和虞泣两个人同时暗自松了口气,还好,担心有同学突然进来,两个人的对话没有过于明显。
不过虞泣看着陶之昭,还是有点心虚。一方面,自己突然有些发病,被陶之昭关心了一通,另一方面,她很害怕陶之昭听懂自己和江游的对话。
但好在陶之昭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因为自己的发病对江游有点气愤,虞泣心想,应该是没有听到吧。
她暗中松了一口气。
她真的真的很害怕,被陶之昭发现自己的喜欢。因为曾经被云泠发现了自己的喜欢,造成了那样严重的后果,就当虞泣自私吧,她实在是不想再经历一次。
再者,这条路这么艰难,自己不能这么自私地把对方拉下水。如果对方本来就应该走着坦途,自己又为什么要把对方拉近这么坎坷的小路呢?
很快虞泣就没有什么心情去想这些事情了。虞展鹏的突然出现,给她的心理和生理都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她又开始封闭自己。
家庭就像噩梦,又像达摩克利斯之剑,一直高悬在虞泣的头顶。
也因为虞展鹏,虞泣的腿脚更加不灵便。在几次走着走着突然右腿无力,跪倒或者摔倒后,陶之昭要求自己走路拿手杖。
虞泣心里很颓唐。身心都有问题的自己,有什么资格说喜欢?有什么资格,对未来有所期待?
朋友们的计划,让虞泣很是惊讶。她受到了很大的震撼。
自己真的值得被这样对待吗?真的值得朋友们的喜欢吗?
她不敢相信。但是看着朋友们,她不争气地哭了。
很陌生,却也很解压。
虞泣从来没有这么哭过。一直以来,好像泪腺被开关控制着,从来不曾落泪。
原来放肆地哭是这样的感觉啊。
忙碌于高考的日子过得飞快,考完之后,面对长达三个月的假期,虞泣做下了一个决定。
“?????旅游?!你一个人?!”不出所料,这个决定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
虞泣已经成年,户口已经迁回了老宅。过去和爷爷奶奶的户口本被她妥善地收好,和一些重要文件证件一起放在了书房的保险箱。
一考完,她就委托柯律师办妥了这一系列的事情。显然是计划已久。
但在虞泣的坚持下,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很好的办法。最终还是让她自己去了。
虞泣走过了很多地方。壮丽的自然风光,各异的人文风情,她都很感兴趣,也都一一走遍。每有过一处,就留下一些心得感想,一些游记。她在努力地观察着这个世界。游记投稿出去,慢慢也有了一些回报。
快开学前,虞泣在草原之上仰望着天穹的时候,面对着繁星,心中好像有着一丝明悟。
有一种说法是,亲人们离开之后,会在天上看着你。虞泣看着天空中的繁星,出神地想,是不是会有一两颗星,会是爷爷奶奶呢?他们在天上看着自己,会不会担忧,会不会觉得自己不争气呢?
失去了爷爷奶奶,虞泣越发觉得自己像是无根浮萍,没有来处,也没有去处。
也许守着老宅,孤独地过一辈子,和书,或许可以养一只猫一只狗,那么这样想来,也不算孤独。
猫猫狗狗是无条件爱着自己的。虞泣这么想。
可是十几年后猫猫狗狗都不在了又该怎么办呢?虞泣依然很茫然。
她仰望着天地之大,却越发觉得,没有归处。
“你还不回来吗?”手机突兀地响起,陶之昭给虞泣发来了短信。草原之上,信号延迟,这条短信是一个多小时前发出的,虞泣却现在才收到。
回来。多么让人温暖的字眼,哪怕意思只是回桐城。
怎么会没有根呢?虞泣想。至少还能以朋友的身份陪伴着她。至于更多,确是不敢去奢望了。
不要不知足。虞泣告诫自己。
该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虞视角就到这里啦。
接下来应该还有一两篇,关于以后的故事。
☆、番外 毕业之后的故事
虞泣和陶之昭毕业后,按照之前对自己的规划,倒是没有什么阻碍地融入了社会。
虞泣修完了历史文学双学位,觉得还是搞研究适合自己,于是着手准备考本校的研究生院,奔着读博然后留校任教去。陶之昭读完了研究生,考过了法考,但是考虑到自己和虞泣的关系,最终没有考公,而是考了律师执照,顺利进入燕京最好的几家律所实习。桐城的老宅,则请了人定时打扫维护,爷爷留下的遗产和虞泣父母最后给她的一笔钱,加起来有八位数,虞泣请了理财经理帮忙投资稳定的项目。
朋友们的出路也各不相同。男生们留在大城的反而不多,大多回了桐城。桐城其实也不能算小城,沿海省份内经济第一的历史文化名城,发展前景即使不比最大的一线城市,潜力也不低。梁胜童泽南程哲都继承家业;李长均虽然家里破产了,但是他自己的能力和眼光还是很独到的,攒下来的钱做了几笔投资,收获颇丰,如今他打算自己创业,虞泣得知后二话不说注资入股,并且要求说收入按股权分红,亏损则不要李长均负责,被李长均喷了回来;郑放学了播音主持,形象也还可以,如今在桐城的地方电视台,今年台里给了他一个小节目,虽然只是常驻主持之一,但他也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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