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笑道:“这事我管不了,你得去问他。”
白轶得了许可,根本不问李臻,直接一把扽住李臻胳膊就把人连拖带拽的带了出去。
何燕珩看的一头雾水。
义武的老大严明走上前,就跟没看见何故一样:“何老先生!”
何燕珩握住他的手笑道:“严明!多少年没见了!”
何故上前:“严老大。”
严明哼了一声,他栽在何故手里好几回,生砍了他的心都有:“我严某当不起何总这一声老大。”
何燕珩见两人气氛不对,笑道:“怎么?我家小故惹严老大生气了?他有哪里做得不好做得不妥的,我替他跟严老大道歉。”
本就是道上寻常的利益之争,严明技不如人输给比自己小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面子上过不去而已:“何老先生哪的话,何总年轻有为,我严某自叹不如,甘拜下风,只想恳求何总看在严某与令尊的交情上,给严某一口饭吃。”
义武不是什么大帮派,盘踞在平市北区,有两个商业区和新兴的技术开发区,里面都有盛炎的产业,两方在分成上磋商过很多次,盛炎从一开始的三七分占小头,到现在四六分占大头,把义武的利润压低了很多,严明虽然恨也没有办法,毕竟打不过抢不过,人家就算想吞了他们,也不过张嘴闭嘴这么简单。
何故笑眯眯的说:“严老大客气了,北区您经营多年,比我更了解,由您管理再好不过,盛炎不过是沾沾您的光。”
一席话说得低调圆滑,给足了严明面子,严明也不好再找不痛快。
何燕珩笑道:“不说这个了,严明,这是我们盛炎二当家,我新收的干孙。冬青,过来见过严老大。”
他声音放大了些,好让旁边抻着脖子偷听他们对话的各位头目都听得清清楚楚,各家头目纷纷过来,想看看盛炎的二当家。
林冬青跟严明握手:“严老大您好。”
严明看他眼熟:“你……”他猛的想起上次跟何故谈判时,挡在他身前的那个保镖,“我记得你原来是何总的……”
林冬青不卑不亢接道:“我原来是何总的贴身保镖。”
严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黑帮最怕内讧,篡权夺位、兄弟反目的不在少数,何燕珩此举不知是何用意,按说何故一个人继承盛炎,少了很多麻烦,但何燕珩又收了个外人当干孙,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但人家家事又不便置喙多言。他只是说道:“幸会幸会,二当家后生可畏。”
其他头目都围过来想认识盛炎的二当家,无论是混个脸熟还是攀攀关系,将来都好办事。
很多头目都带了亲眷,见到盛炎大当家,都想把自家女儿往前推,现在又来了个二当家,也是相貌不凡,站在那里犹如挺拔的青松。两个人只是站在那里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黑帮的大小姐们一个个眼睛都放光,传闻盛炎大当家还没有结婚,没有女朋友,甚至都没有传出过绯闻,英俊帅气、身材完美,笑容温和有礼,手握盛炎亿万资产,若是嫁给他,生下的孩子就是盛炎唯一的继承人。
二当家也好帅啊,霸气十足的黑色西装下面有着浓浓的书卷气,黑亮的眼眸藏在长长的睫毛下,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只乖巧的小奶猫。
大当家侧过身在他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二当家笑了起来,露出一颗小虎牙,众女心都要化了。
黑帮千金都不是普通闺秀,平时跟着父兄打打杀杀,根本不会羞羞答答也不懂什么是矜持,想要什么自己争取。
五六个姑娘不约而同冲了上去,挨个介绍自己。
何故微笑着听着,不动声色的把林冬青挡在身后,时不时回应一两句。
林冬青又好气又好笑。
“二当家!我叫战清风,战月的老大是我父亲,很高兴认识你。”一个二十出头的长发女孩冲林冬青伸出手。
林冬青和她握手,战清风笑着,很直接的说道:“你好可爱啊!我喜欢你!”
何故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不爽的说道:“抱歉诸位小姐,我们还有点事情,失陪一下。”说完拽着林冬青的手臂就往外走。
门口的白泽社员问道:“何总,有什么能帮您的吗?”
何故:“洗手间在哪?”
社员把他们带到洗手间门口,何故把门关上,从里面锁上。
拉着林冬青到洗手池打开水。
林冬青:“干嘛?”
何故:“洗手。”
林冬青边洗边忍不住笑意的问:“你吃醋了?”
何故理直气壮的“嗯”了一声,里面还带了点委屈。
林冬青笑了,把手擦干,摸了摸何故的脸。
何故抓着他的手放在嘴上亲了一下:“我就应该把你关起来,谁都不给看。”
林冬青:“那么多女孩,都冲你来的,我都没说什么……”
何故一把揽过他的腰,佯怒道:“对啊!你怎么不吃我的醋?”
林冬青:“这有什么好吃醋的,你又不会喜欢她们。”
何故不依不饶的:“那我要跟别人好了你怎么办?”
林冬青推了他一把怒道:“那我就杀了你!”
何故赶紧把人搂进怀里顺毛。林冬青嘟着嘴:“我不杀你,你跟别人好,我还在你身边,我也找一个人,每天秀恩爱给你看。”
“艹!”何故光想了一下就要疯了,“你敢!”虽然就是想了一下,他还是心慌的不行。
果然那是不能逗他,这辈子都不能逗他,逗他先阵亡的是自己。
他把人按在怀里亲,顺的是人家的毛,安抚的却是自己的心。
林冬青被他紧紧抱着,唇舌交缠间空气都被掠夺,仿佛窒息了一般,他躲着何故的吻,手推在他胸口:“嗯……放开……”
何故:“宝贝,你是我一个人的……”他只要一叫宝贝,肯定是已经性起了,果然下面硬邦邦的顶在林冬青身上。
突然洗手间的门被人敲响:“何总,你在里边吗?”是赫连舟的声音,“我等半天了,这包里的东西你用不用啊?齁沉的……”
第65章 花厅
回去正堂,白飞端坐主位,各位头目也都入座,白飞左右都是老前辈,何燕珩坐在首位。黑帮最讲究礼仪传统,尊卑等级,长幼有序。
何故坐在白飞右侧下首位置。对面左侧的位置空着,何故知道那是给朱鹮留的。
白飞起身抱拳:“承蒙诸位前辈当家给面子,让我做这个会长,今年的玄极峰会,白泽是东道主,各位当家随意些,不要客气!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诸位多多包涵!”
他接着说:“明天正午拜祖师爷,用完午餐,咱们把这几年的恩怨都摆在桌面上,我在位时候出的事,咱该结都结了,别传给下一届会长,平白给人添堵。后天上午咱们选下一届的会长。诸位还有什么不明白不清楚的尽管提。”
“也不知谁这么不给白老大面子,四年一届的峰会都敢迟到!”出声的是平市战月的老大战幕河,出了名的火爆脾气。
白飞笑道打圆场:“雷市过来路途遥远,朱老大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反正今天峰会也没有开幕,不要紧!”
战幕河:“我可没有白老大这样的好脾气!道上都知道朱鹮这个白眼狼没心没肺的,他是没把白老大您放在眼里!”
白飞还没接话,门口传来大笑:“哈哈哈!你丫说谁白眼狼呢?”
何故看向门口,朱鹮穿着一身黑色衬衫黑色西裤,略长的头发背在脑后,身后跟着邹青鹤,几步走到战幕河面前,揪着他的西服领子,眯着眼笑道:“问你话呢,你说谁白眼狼呢?”
战幕河也是老黑帮了,他比朱鹮大十岁。道上都传朱鹮杀了养大自己的陈傅,篡位才当上的北斗当家,骨肉兄弟相残不鲜见,养子杀掉养父篡位的更令人不齿。
也有人传朱鹮是陈傅的私生子,不管怎样,他的狠毒无情却是道上众所周知的。
“妈的!老子说的就是你!”战幕河炸了,扣着朱鹮的手腕站起来,他体格强壮,虽然年纪大了,近年来发福的厉害,但也能看得出年轻时候的威武风范,他一站起来比起朱鹮要大上一圈。
两人谁也不放手,邹青鹤上前一步,白飞赶紧走下来劝道:“两位当家给白某个面子,都少安毋躁!”
朱鹮眯着眼睛看着战幕河,笑道:“我给白老大面子!姓战的?”
战幕河即使再愤怒,白泽老大的面子还是要给,况且玄极峰会上严禁动武。
“哼!”战幕河松开手,朱鹮的手腕上红了一片,他松开抓着战幕河领口的手,拍拍他的胸口。
何故默默的看着这一幕,端起茶杯垂眸喝了一口,朱鹮坐下,正对着何故,手撑着腮,对他挑挑眉,挑衅的扯开嘴角。
林冬青坐在何故身后,感觉他的背不自然的绷直,周身迸发出戾气。
林冬青伸手抚上他的后背,何故深吸一口气,逐渐平静下来。
白飞回到主位,举起茶杯:“白某先以茶代酒欢迎各位前辈当家,稍后请移步花厅用晚宴。”
花厅在正堂后面,原来是一处偏殿,被改作宴会厅,也是中式古雅精致的布局风格。晚宴是自助餐。
何故给战幕河敬酒:“战老大,晚辈敬您。”
战幕河很喜欢何故,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拍拍何故的肩:“何总!应该我敬您!我倚老卖老不客气的说一句,年轻一辈中,我最看好的就是您!”
何故:“感谢战老大厚爱,晚辈先干为敬。”说着喝了杯中的酒。
战幕河刚才那点怒气来的快去得也快,看见何故喜欢的不得了,把自家闺女拉过来:“何总,这是我家那闺女,今年23了。清风,叫何总。”
战清风微笑道:“何总。”她知道她爸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但是比起何故,她更喜欢林冬青那样的,她自小就独立,不喜欢依附于人,林冬青看着好乖,好拿捏,更适合她的性格。
何故:“清风小姐。”
林冬青拿来一杯红酒给何故,左手递给他,战清风眼尖看到林冬青无名指上的戒指,惊讶的脱口而出:“二当家你结婚了?”
林冬青看了看戒指,很自然的回答:“嗯。”虽然没有婚礼,但戴上了戒指就是有主的人了。
何故强忍着才没有把得意和炫耀的表情写在脸上,他欣赏着战清风一脸震惊然后怅然若失的表情,心里很满意。
战清风还想问什么,何故没有给她机会:“冬青,能帮我拿点吃的东西吗?”
林冬青点点头就走开了。
何故又与战幕河聊了两句,走的时候装作不小心绊了一下,把手里的红酒全都洒在战幕河胸口。
“对不起,战老大!是我不小心!”
战幕河没有在意,笑着挥挥手:“不碍事不碍事!何总,我去换一件衣服就好!”说着把西服外套脱下来递给白泽的社员。
战清风陪着战幕河去换衣服了。
林冬青端着盘子走过来:“怎么样了?”
何故:“去换衣服了,一会儿让赫连舟去把衣服拿过来,让柴观看看,我猜朱鹮再大胆也不敢在这里引爆,应该是打算在战老大回房间后引爆。”
林冬青看了一眼花厅另一端的朱鹮,对方也正在看他们,可能是因为何故拆穿了他的杀人把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何故笑着搂过林冬青的腰,在他耳边说:“你哥我厉害吗?”
花厅里人多,而且何故是焦点中的焦点,他靠的很近,林冬青不自在的推他,小声说:“你离我远点……别靠这么近,让人看出来了!”
何故轻笑放开他:“行。你少喝点酒。”
赫连舟走过来:“何总,你找我?”
何故把事情交代了一下,赫连舟就去了,十几分钟后柴观走过来:“何总,我看了,确实有炸弹,做的只有纽扣大小,不到一厘米厚,还是遥控引爆的,我已经把遥控装置拆了,不会引爆了。这么大小的炸弹,运气好的话人一下就没了,运气不好生生看着自己穿肠破肚,生不如死。”
林冬青:“要跟战老大说一下吗?”
何故:“炸弹的事还是不要说了,以战老大的脾气,知道了肯定要找朱鹮拼命。但他无法证明是朱鹮放到他衣服上的,仅凭猜测无法给朱鹮定罪……”
战幕河不是好惹的,拿不出证据恼羞成怒,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会直接动手。
玄极峰会上不能动武,到时候战幕河得不着理还会被定罪,未免冤枉。
何故:“跟李臻说一下,让他派人暗中保护战老大,别让朱鹮再靠近他。”
柴观:“是!”
何故看着角落里的朱鹮:“是该给朱老大敬杯酒了。”
何故拎过一壶白酒和两个空杯子,径直走向朱鹮。
朱鹮笑眯眯地看着何故,等他走近,邹青鹤本来是侧面对着这边,何故靠近时他就转了过来,双手抱胸站在朱鹮身后。
朱鹮说道:“何总。久仰。说起来这还是咱们第一次见面呢。”
何故皮笑肉不笑地说:“朱老大,你我虽是第一次见面,但神交已久,我特来敬你。”
朱鹮接过酒杯,何故给他满上:“第一杯酒敬净海的当家陆鸥,托朱老大的福,人已经安眠深海了。”
朱鹮笑起来:“何总,陆鸥自己作死也要怪到我头上吗?我可是把他收拾了打包好送货上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两人对着冷笑,举着杯子碰也没碰,直接喝了。
何故:“第二杯敬朱老大的礼物,在下已经签收了……我想问一句,你就不怕半夜睡觉的时候死了的两个孩子站在你床边要你偿命吗?”
朱鹮眯着眼睛笑道:“我不怕死也不怕鬼,想讨命的多了,他们还排不上号。”
46/64 首页 上一页 44 45 46 47 48 4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