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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人自有恶攻磨(近代现代)——叔果儿

时间:2021-03-18 09:19:56  作者:叔果儿
  在混黑里,能有多少个好人,但张炽认为跟谁合作都没有问题,只担心的是,过河拆桥的人会害了兄弟。
  “我和他做的生意,只是互利的关系,”沉华摇摇头,语气稍微疲倦:“我并没有打算和他长期合作,他对我来说,也只是块垫脚石。”
  说着,他把酒一饮而尽,沉默了半刻,抬着眸看着张炽,道:“阿炽,这几天我总在想……”
  “想什么?”张炽问。
  “是时候扩张我们的势力,增加人手。”
  张炽蹙着眉,竟一时半会的默不作声,问道:“华哥,我们不是一直都这样做吗?”
  “不够,”沉华的声音比以往的低沉,还带着凉意,“我一直以为让兄弟们穿衣饱食就行了,但人弱总会让人欺,无论在哪都一样。”
  这十几年来,他过得太安逸,才会让人无隙可乘,攻其不备。
  张炽总觉得今晚的沉华有些怪异,陌生得不似平日的他。
  “华哥,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没多少,”沉华把头躺在沙发背上,闭上眼睛。
  “我叫才婶给你弄杯醒酒茶。”
  “不用了。”沉华问道:“定了时间了没?”
  张炽回道:“还没。”
  沉华睁开眼睛,看了看张炽,嘴巴微张似乎想说点什么,随后轻叹口气,“行了,你先回去吧。”
  “好。”
  等到张炽离开了,沉华沉下眸,从茶几的毛垫毯翻出了一张照片。
  ——
  “金先生。”
  一个戴眼镜的西装男人迎面而来,伸出左手打算和张炽握手。张炽其实并不习惯这种文绉绉的打招呼方式,但由于需要对方的帮助,只得僵硬地伸出手和对方打了声招呼。
  “张老大,您好。”
  “情况我兄弟有和你说过,现在需要你帮忙一下。”
  “好。”金先生顶了顶眼镜,双手并排放在腹部,点了点头。
  如果要与佩勃罗做交易谈判,金先生是必不可少的存在。之前也有合作过,除了翻译,还有协调的作用。按照金先生所说,约在地点依然是老地方,后天的早上九点整。
  张炽突然有些乏累,躺在沙发上闭目。
  现在他真是越来越猜不透沉华的想法,明知有损,还是破釜沉舟地去干。蓦地,他睁开眼睛,想起沉华在医院里与平日有异的神色。
  他猛地眼珠子一片浑沌,像找不着方向,在想,华哥会不会还有其他事,他不清楚的,隐埋在心。
 
 
第二十九章 
  天还算晴,没有云雾,风轻乎乎地吹着,张炽带着两三个兄弟提早到了码头等候佩勃罗。他低着头,鞋板若有似无地蹂躏着脚底下的碎石。他心里突生怅惘烦躁,就像有一片孔雀羽上的毛轻轻地落在心底,却又沉甸甸地拎不起来,不会透不过气却又觉得挠得浮躁。
  这突如其来的躁也不知从何而来,他站在码头最上端,看着前面的一片大海,深沉沉的,蓝不见底。如果从这里一跃下去,疾速沉于海底。
  他低着头,从海面的浮光倒影看见,虎啸仓库现在已经成了断垣残壁。发生爆炸之后,他就没有来过这里,但现在一顾,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彷如频般一帧一帧地掠入他的脑里,他捂住微栗的右手,蓦地有点却步,也不知哪来的惶悸。
  时间缓缓地过去,他凝着眼,抬眸往前一看,却久久不见有墨笔标志性的船过来。
  张炽皱了皱眉,抬起手看了时间,都已经超过九点了,他马上叫金先生打个电话给佩勃罗。
  金先生立马掏出电话拨打,可怎么也打不通,对着张炽摇了摇头。
  张炽说:“再打。”
  金先生再尝试了下,把手机攥在手心里,低声道:“张老大,还是打不通。”
  张炽试试用自己的手机打给了佩勃罗,直接是显示关机。
  阿辰不愉快地道:“老大,我就说这人真的靠不住。”
  张炽静默了下,拿出一根烟来抽。既然是他们亲自约了谈判,怎会口中雌黄,言而无信,也不见人影。
  这个是忌讳。
  他道:“再等等吧。”
  ——
  哪怕等得再久,海面上依然风平浪静,没有起着丝毫波纹。
  张炽垂着眼,把烟头掐灭,指尖拈了下衣服落得的烟灰。
  “老大,会有什么问题吗?”阿辰问。
  他们已经回到了自家仓库,张炽把颀长的双腿架到了桌子上,手指尖拈着香烟。
  孜桐不喜欢闻烟味,也不允许他抽太多的烟,所以他最近抽的烟也没有以往瘾大。
  可今天抽完一根接着一根,像没有断过,烟灰散散地落在地上。他靠在了背椅上,旁边兄弟的讨论他听而不闻,只闭目养神。
  “老大,老大……”
  张炽感觉衣肩上轻轻拍了拍,他睁开一只眼,瞅到阿辰担忧地看着他。
  “怎么?”
  “老大,你很累吗?”
  “我睡着了?”
  “嗯,你睡了两个小时。”阿辰道:“兄弟们说要去吃饭,老大,你去吗?”
  张炽低着头,从兜里翻出了手机,看了看,道:“不了,你大嫂煮了我的饭,我得回去吃住家饭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阿辰的肩膀,懒懒地道:“华哥那边你去交代去。”
  阿辰指了指自己,睁着眼睛地看到老大,“我?”
  张炽欺负兄弟也不是一两回了,笑着道:“当然是你。”
  阿辰苦着脸道:“别啊老大,你要我说什么?”
  “实话实说吧。”张炽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我先走了,免得你大嫂等久。”
  孜桐开店开到晚上,晚饭都是在店里解决。从码头回来之后,张炽总是觉得有股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心头,怎么也不踏实。
  他回到了糖水店,进到了厨房,伸开双手搂住孜桐的腰身,脸颊蹭了蹭他的肩窝,贪婪地吸上一口。
  孜桐顿了顿,问:“你抽了多少烟?”
  张炽:“……不多。”
  孜桐:“发生什么事了?”
  张炽轻轻嗅下自己衣领,确实有股微浓的烟臭味,他摸了摸鼻子,知道他讨厌烟味,低声哄道:“没事,别生气,我以后少点抽。”
  孜桐转过头,顾揣了下他的脸色,蹙着眉问道:“你很累吗?”
  张炽愣了下,这次被这么一问,还真有些乏累。他把脸微微往前一凑,低低笑着,“是啊,怎么办,现在老公需要一点安抚,来,亲我一个。”
  孜桐抬眸,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直接亲上他的嘴,低声道:“赶紧去吃点饭,饭在锅里,吃完回去休息。”
  “从命。”张炽亲了亲他的肩窝,就走到了角边,拿着碗勺饭。
  他以前问过一个人,“什么叫避风港?”
  那人说:“能让你的身体和情绪都完全放松的地方,你有吗?”
  他说:“没有。”
  但现在有了。
  他回到家,一躺在床上就睡着了,一睡就仿若天荒地老。当他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
  他看了看时间,砸了咂嘴,居然睡了十三个小时。
  他已经没睡过这么久了。他拿着手机一看,是阿辰发的信息。
  “老大,原来佩勃罗跑去跟四罗会做了交易,华哥现在好生气。”
  他半眯着眼,四罗会建起也没两年,人数还不足50人的小帮,居然还搞起了挖墙脚这事儿。
  被一个小小帮派挖走,别说做不成交易,光是面子就挂不住,难怪华哥会生气。
  他回了信息:“行了,我知道了。”
  张炽看着手机,想着,怎么也讨个说法,他打给了金先生,一有什么情况记得联系他。
  他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抽了抽鼻子,心忖,诸事不利。
  平日一般没什么事都不会往华哥那边去,他给过华哥通过电话,虽然听得出来华哥的语气有些生硬,也没有太大责怪他的意思,草草地便挂了电话。
  他不以为然,随意把手机往旁边一放。
  他对这次失去佩勃罗那边的走、si贸易并没有觉得太大的遗憾,以佩勃罗的性子,就算没有这次的背义负信,也总会有下一次。
  ——
  时间就是一点一点地流逝,稍纵即逝。这一星期里,张炽去帮里去得少,没事做的时候,喜欢两脚一摊,两耳不闻帮外事,一心只浸店里间。
  前几天沉华约他去打过高尔夫球,沉华以前很喜欢玩高尔夫球,时不时就去玩上一波,但近两年已经玩得已经屈指可数。
  沉华在球场上总是无意间问他关于孜桐的事儿,他心觉奇怪,还是着实回答。照理说,孜桐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糖水店老板,怎么就这么多人忖度着他。
  沉华轻叹一声,神色隐约有些变了。
  张炽蹙着眉,心忖,华哥最近确实变得不对劲。
  但今天,让张炽这一周心头生出的不安彷如被证实,不知所以地陷入邅厄。
  这天气寒风侵肌,对于张炽这不怕冷的体质来说,却冷得他手脚都麻木了,如有一股寒气强行浸入五脏六腑,冻得他都僵硬得都无法迈开一步。
  他站在沉华前面,把发冷的双手攥到背后,脑袋突然被炸裂般,仿佛刚刚听到的话像一个尖利的武器,单刀直入地冲了进去。
  华哥,竟认为他反叛了。
  他那猜疑的眼神甚至比寒气更甚,冷得他浑身稍有麻痛。沉华生性多疑,却没料到疑在了他身上。
  他看着沉华,问:“为什么?”
  沉华微微张嘴,把眼睛垂下。
  “你以为我是故意不与佩勃罗做交易?”
  沉华沉默了下,语气依稀温和,却隐约带着凝凉,“我后来联系到佩勃罗,你给他的地址正是四罗会的地盘。”
  他给他的地址?张炽一听,似乎想通了什么,一阵寒凉在身体上蔓延。他与佩勃罗之间的交易都是由金先生全程负责,哪怕他后面所站的位置,都是由金先生口中得知。
  他与金先生合作过几次,可以说是全心信任,才放心地交给他。
  但单凭佩勃罗一人之话,也不可能让沉华突然一反常态。
  张炽歪着头,凝眼看着沉华,一字一顿地问:“还有谁在你耳边搅舌?”
  他刚问完,突然听到一阵有规律的脚步声,他往声源处的方向一看,看见是谁后,瞳孔收缩,双手紧攥。
  男人微微一笑,鄙夷地看着张炽,道:“几年没见,难得回来一次,你还是这幅德行。”
  这男人是沉华的亲侄子沉砥,和他打小到大就不对盘,经常斗得你死我活,可谓是憎恶对方到了极点。
  张炽蹙眉看他,“你怎么会在这?”
  沉砥嗤笑道:“我不在这,又怎么发现你做的肮脏事。”
  “你在说什么?”
  沉砥低着头,从兜里发出了一些照片,随手往前一扔,如落雪般缓缓地洒在地上。张炽一看,心突地一堵,疑团满腹。
  沉砥抬了抬下巴,尖锐的眼神直逼向张炽,“你旁边站着的男人就是四罗会的人,不会这么巧吧?”
  张炽沉默了半刻,他之前打过电话给金先生,如有什么情况要立马通知他。金先生当时说得有些问官答花,却引他去了狭暗的小巷。
  他去了倒无妨,但他当时在所地见到的的确是四罗会的人,而非佩勃罗,这点他无法辩驳。
  他眼也不眨地看着地上的照片,随后抬眸看着沉砥,声音稍变冷硬,问道:“金先生是你的人?”
  沉砥愣了下,嗤笑道:“你在说什么?”
  张炽没管他,把视线转到沉华,一字一顿道:“华哥,你也这么想吗?”
  沉砥对着张炽,总喜欢话中带刀,劣道:“你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个外人,难不成叔叔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我?”
  这句话真的如同一把长刀,狠狠地把张炽的心尖插得皮开肉绽。
  他这些年把沉华当成至亲,他以为他也这么想,但这句却让他土崩瓦解,无论说多少话也罢,始终抵不过真正家人的一句话。
 
 
第三十章 
  张炽僵硬在当地,张着嘴,似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重新问:“华哥,你真的这么想吗?”
  沉砥憎恶地看着张炽,说道:“我说张老大,叛了就叛了,这么多年也抵不过一个欲字。 ”
  张炽暴戾地盯了他一眼,道:“老子没问你。”
  沉华终于开口了,轻道:“阿炽,我希望你能跟我解释下,当时要给佩勃罗的枪支,为什么还在你那里?”
  张炽这一听,混乱的脑袋似乎安了一个暗灯,他好像明白了什么,这一连串的事情都是针对他而来。
  可是,沉砥在国外多年,也做不来这些事端,但他清楚的是,他肯定在沉华面前添油加醋。
  张炽闭上双眸,深呼吸一口气,才道:“华哥,我早说过,帮里出现了内鬼,他们想破坏我们一次,就一定有第二次,”他语气逐渐变厉,“我想所做的事情,就是把内鬼揪出来。”
  沉砥冷笑道:“那内鬼不就是你吗?”
  张炽真的是对他厌恶到了极致,他的双眸起着一股发怒的火焰,发狠地看着沉砥,拳头颤抖地紧握着,发出了骨头咯吱的声音,双脚才刚使力,却被兄弟们钳住双臂阻止。
  “老大,冷静点。”
  沉砥冷笑地问:“被我说中了?”
  张炽咬咬牙,转看沉华那漠生的脸,这次真正的感觉到了陌生。他现在站在这里,看着在场的兄弟,只觉得晕沉沉而难堪。
  他沉默了几秒,哑着声音道:“华哥,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不忠不义的事,也从没有背叛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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