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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人自有恶攻磨(近代现代)——叔果儿

时间:2021-03-18 09:19:56  作者:叔果儿
  张炽把脾气压下来,说:“我明天没空,我让我兄弟过去。”
  孜桐不为所动,“你来拿。”
  他停了好半刻的时间,终于说:“行,我拿回来,毕竟还得给我妈的未来儿媳妇。”
  孜桐的手轻轻攥着手机,声音很轻,一字一顿地说:“我附近,新开了一间粤菜馆,六点,你过来吧。”
  “行。”
  这字刚出,张炽马上把电话挂了,还险些地把它摔在地上。
 
 
第六十二章 
  第二天的下午,张炽刚把车拖回厂里,他那汗水就跟下雨似的,把背心都浸透了。
  他擦拭额际的汗珠,低头看了下时间,稍微蹙着眉头。轻吁一口气,回自己的居所洗了澡,换套清凉的衣服,才慢步去到饭馆。
  他来到的时候不到六点,还差着十五分钟。
  这间粤菜馆来的人还挺多,他往里面一瞅都只看见人山人海,满满都是人,还真找不着空余位置。他挠挠头,走过去和服务员问了声,她直接把他带到中房间。
  这种中房间,大概能坐十五个人,要只有他俩,还真有点浪费。
  孜桐早就坐着等他,门一开,他抬头就看见张炽。
  张炽蹙着眉,走过去,看到桌子上了几个菜,都是合他胃口的菜。
  孜桐说:“坐吧。”
  张炽只看了一眼,把手伸出来,“手镯。”
  孜桐说:“你先坐着,我给你点了菜,你还想吃什么。”
  张炽似乎在斟酌什么,才坐下来。
  孜桐笑了下,把菜谱递给他,问:“还有什么想吃?”
  “随便吧。”
  “好。”孜桐点点头。
  张炽沉声地道:“手镯。”
  孜桐看着他,眨了眨眼,过了半响才说:“我忘了带。”
  张炽:“……”
  孜桐低头看菜谱,泰然自若。
  张炽倒是被气乐了,“你玩我呢。”
  “我今天来得着急,我真忘了。”孜桐的声音很轻,听着倒是很认真,就是让张炽心底起着一把火。
  他一手拍在桌子上,猛地站起身,打算掉头走人,却被孜桐抓住了手腕。
  “菜都来了,先吃完再走吧。”
  张炽感觉到手腕那种劲儿不轻不重,他若是能甩是可以甩得开,他沉着眸,看着孜桐,突然笑出声。
  “我还以为我当年够无赖了,才三年没见,你还青出于蓝了。”
  孜桐坐着倒是挺乖巧,也没反驳他的话,眉眼垂上,五官卸去清冷,看着倒是踌躇不安。
  张炽眯着眼,三年了,样子没变,时间也没在他脸上流着什么痕迹。倒是自己,蹲牢三年,眼皮可见多了几分粗糙。
  孜桐开口,“你先坐下,我们聊聊。”
  张炽顶了顶上齿,一字一顿地道:“我以为你前几天已经算是和我聊聊。”
  孜桐抿着嘴,“如果我不找个借口,你怎么会跟我出来吃饭,”他轻声道:“我只是想,你陪我吃个饭。”
  张炽:“……”
  孜桐又喊了他一声:“张炽。”
  他看了他一眼,又别过头。
  “你的口味和以前,没变吧。”
  张炽顿了会儿,突然笑了下,“老子坐个牢出来,什么口味都变了。”
  “哦。”孜桐泰然自若,“那你总得试回来,说不定,你还是爱吃,反正你也不讨厌。”
  他说的时候,双眸清亮,专注地看着他。
  张炽被盯得有些浮躁,他在考虑要不要干脆离开这里。
  “你现在连一眼都不想看见我吗,”孜桐问,“你在怕我吗?”
  张炽拉下眉眼,“我怕你什么?”
  孜桐一笑,“怕……心软?”
  张炽嗤笑:“你他妈在瞎说什么?”
  孜桐抿着嘴,轻声道:“手镯,是你妈妈说给你的终身伴侣,如果我俩真的到无法挽救的那天,我会还你,把所有都还给你。”
  张炽沉默了会儿,慢慢地说:“华哥问过我,如果你回来,我们能不能回到以前,”他突然唇边上扯,“我说,三年前不是现在,事情都发生了,又怎么能回到以前,那不是给三年前的自己狠狠甩了一巴掌吗?”
  筷子被孜桐一放,与碗里碰撞发出了声音。
  张炽静了下,继续道:“有时候巴掌甩上去还真的挺疼的,我挺怕会受第二次。”
  孜桐心一抖,声音又苦又涩:“你有时候让我觉得,心是石头做的。”
  张炽的眼睛没有任何笑意,“谢谢。”
  孜桐滚动着喉咙:“菜凉了。”
  张炽看了他一眼,“我真的不爱吃了,你自己吃吧。”
  他说完,一言不发地转头就走。
  张炽走出了门外,突然用力喘了几声,他以为自己说完,起码会有些愉快感。
  没有。
  他有的只是胸膛上带了些不明的沉闷感,再慢慢地顺到了眼底,带了一些悲凉。
  ——
  张炽回到修车厂,还不到八点。一群男人热烘烘地围着一张桌子,也不知在看什么。
  他快步走过去,刚好看到张桃露出个圆脸出来。
  “在干什么?”张炽问。
  张桃写着字,说:“我在写请柬。”她把名单递给了张炽,说:“我写的名字都在这了,哥,你看看,还有没有漏了?”
  张炽坐下来,随意看了下,突然,他停了下来。
  “孜桐?”
  张桃咬了咬下唇,犹豫了下,便说:“我熟的人不是都挺少的嘛,所以就把认识的都写下去。”
  张桃的脑子虽然转得不快,但还是根据这几天细微的洞察,张炽和他之间的关系总让她说不出的怪异。
  “那……”她观察了下张炽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说,“哥,你觉得怎么样,是有哪里不满意吗?”
  张炽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把名单递回给她,“你问我做什么,这是你的婚礼。”
  张桃有些磕巴,“不是,我……”
  “反正这种事就别来问我,”张炽转头,问沉华,“华哥,还有什么要忙的?”
  沉华指了指里边,“那辆蓝色的梅赛德斯,就方向盘出了点问题,转不动,你给它弄好了就回去休息吧。”
  “行。”
  张炽起来拍拍裤子,走了进去。
  其他兄弟都一哄而散,只留下沉华和张桃。
  张桃停下了笔,咬唇看了看张炽的背影,再转过头看着沉华,犹豫未决地问:“华哥,你觉得我要不要,请他?”
  沉华淡淡地笑了下,“这是你的婚礼,你自己决定吧。”
  张桃问了一个困惑她几天的问题,“你们以前是有过什么冲突,还是、你们讨厌他?”
  沉华停了会儿,摇摇头,“我并不讨厌他,但几年前确实有发生过事情,”他轻轻扯了扯唇边,劝告道:“不过你也别直接问他。”
  “我敢吗?”张桃小声道:“他有时候凶起来,我都害怕。”
 
 
第六十三章 
  时间流逝如白驹过隙,很快到了张桃举行婚礼的当天。
  张炽穿着一套深色西装,梳着大背头。他认认真真地照着镜子,偶尔蹙眉了下,他对镜子的自己竟觉得有些陌生。
  张炽的五官本身长得端正,化妆师在他脸上也就随意一弄。突然,平日的那种桀骜痞气的气场浑然不见了,换回来的有几分成熟英俊的魅力。
  人靠衣装,还不是没道理。
  他轻轻地动动脚,深呼吸了下,结婚的是他妹妹,他紧张个什么?
  但一想到养了这么多年的妹子,今天就把她的手交给另一个男人,张炽感觉身上的一块肉强行被剜了,有点闷闷的。
  张桃向往的是法式婚礼,她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勾起家人的臂弯,走向爱人的身边。
  举办的场地是在扬竹居,一个露外的闲情之地,有点法式风味,拿来当婚礼现场的人不计其数。
  张炽走过去,拿起一杯香槟喝下,转过头看见婚礼主持人已徐徐上台,拿着话筒试麦。
  客人来得差不多了,张炽目光漫无目的地往前扫,突然双眼微微一凝,他把手放下来。
  他看见了孜桐。
  他微微蹙着眉,把脸转到一边。
  “老大。”阿辰嚷道,声音又大还带着兴奋的颤音,这来得猝不及防,在张炽的耳边差点儿没把他震聋。
  张炽:“……干什么?”
  “我好久没看到这么热闹的场子。”阿辰咧嘴笑。
  张炽的脸色也就严肃了半刻,失笑道:“别说场不场子,不吉利,这是我家妹子的婚礼。”
  “我知道了,”阿辰冲口而出,“桃子今天好漂亮,林子要是在肯定由衷感到高兴。”他这兴奋过头,把想说的一股子说出来。这说完,他才觉得不对劲。
  他偷看了张炽一眼,小声道:“我这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到林子以前对桃子这么好,”他说着,突然顿了会儿,“不在,怪可惜的。”
  周肖林是内鬼,他们其后都知道了。一开始他们都没有想到脾气好又憨直的周肖林会做出对他们不利的事,但后来,他是因为害怕躲起来还是什么样,他们都不知就里。
  只是,老大讨厌背叛者,他是知道的,只是一直没敢在他前面说。
  张炽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废话真多,桃子都快出来了。”
  “那我去找找华哥,”阿辰溜走之前,还嘴碎了一句,“老大,你今天还真帅。”
  张炽一脚过去,“滚。”他把最后一口酒喝下去,装作不经意般地往前看一遍,发现孜桐的眼睛一直专注着他。
  他别过脸,心底突然产生一阵不明的情绪。
  随着钢琴曲的缓缓响起,张桃挽起张炽的手臂,缓缓走了过去,她化了浓妆,但没有盖住脸上的绯红。
  张炽轻声说:“别紧张。”
  张桃摇摇头,深呼吸。
  等徐费源从他手上接过了张桃,他轻轻地向后退上两步。
  接下来,就是婚姻的宣言。
  徐费源:“张桃,你是我人生中最重要和最美好的收获,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我都愿意把所有的爱情和信任交托给你……”
  张炽听着誓言,心底突然有些心神不宁。他把视线转到了孜桐那边,没有任何的闪躲,唇边却无法扯出笑意。
  他曾经也把所有的爱情和信任交托给他,只是后果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他以为的周肖林是背叛、隐讳,但这种带给他的那种痛苦,却及不上孜桐给他的十分之一。
  他轻轻地别过脸,看向了张桃。
  张桃说誓言的时候,声音是哽咽又激动的,眼眶慢慢发红。在他们交换了戒指,激悦地亲吻时,在场的人响起了兴奋而热烈的掌声。
  张炽轻轻地拍手,唇边终于露出了一丝的笑意。
  现在也就是下午的时间,客人一个紧接着一个离开,等走得差不多时,剩下的时间相当于租了时间给他们玩乐。
  徐费源两夫妻也不知道跑哪里去,这一看,除了张炽那桌子坐满了兄弟外,隔他们不过三个桌子的只剩下孜桐一人,迟迟没有离位。
  他就这样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时不时地酌上一口香槟,彩灯照下,把他白玉般的脸颊映得半明半暗,慢慢地与背后的幽景融为一体,跟他们似乎隔了一条缝,像一幅背景掺了暗色的美人画。
  兄弟们已经很久没这么兴奋过了,大声嚷着要拼酒,脚都抬到了凳子上。
  “来,猜拳,输了喝。”
  张炽面无表情,拿着酒就往嘴里灌。
  吕一阳蹙着眉,问:“张桃为什么也把他请来?”
  阿辰往前面看了一眼,眼底带着不屑,撇嘴道:“他帮过桃子,桃子觉得他好。”
  就像他以前也这么以为过。阿辰在心里加多了一句。
  张炽在旁边一言不发地喝酒,他看着兄弟们玩得热热轰轰,声如洪钟。他干脆拎起啤酒,站起身。
  “老大,你去哪?”阿辰问。
  “找个清静的地方喝酒,”张炽睨了他一眼,说道:“你们玩吧。”
  “老大,华哥让你,”阿辰道:“让你别喝太醉啊。”
  “行了。”
  张炽说完,直接走开了,他的脑壳像被鼓板敲过一样,有些发疼,也听不得吵闹声。
  他从孜桐旁边越过,神情淡漠,就好像这人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路人。
  张炽走到了香槟台旁边,双手直起,顶在桌边。遽然,他总感觉背后有条视线一直紧盯着他。
  张炽脑壳那种发疼,是慢慢延到了心底,打在棉絮般,疲钝又无处着力。
  他使劲地想跟三年前那不愉悦、郁悒的记忆告别,可孜桐就像化不去的雾,总是在前面晃晃悠悠。
  现在是算什么样,以前他是追着他跑,现在是反过来了是吗?
  他随意找了凳子坐了下来,心底那种拂郁的情绪就像是一把火,可酒却把它越浇越浓,浓得仿佛整个人被吞噬般,混沌难受。
  另一边的孜桐微抿着嘴,觉得他不对劲,他正准备过去劝他别喝酒时,只见他站起来,身体东歪西倒的,却急速地跑到了洗手间。
  他顿了下,跟着走到了洗手间,看见他正吐得天昏地暗。
  孜桐倚在墙边,有些发怔。他知道张炽喜欢酗酒,但每次总有原因,这次又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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