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听说教主想称霸武林(古代架空)——落回

时间:2021-03-18 09:24:25  作者:落回
  郁迟每抖一下谢怀风都在心里骂自己一句,他放轻了自己的声音,轻声叫郁迟的名字。
  “郁迟?郁迟,醒醒,别睡。”
  眼前慢慢黑下去,郁迟能听见谢怀风叫自己的声音。谢怀风很少叫他,每叫一次郁迟都要偷偷惦记很久,也不知道在自己死前还能听见多少次。
  “郁迟!”
  郁迟突然被从一汪冷水里拎出来,他头疼得很,脑袋上淅淅沥沥往下滴水。他浑身冷得生疼,好像从头发丝到指尖,身体每一处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郁迟,小迟,醒醒,醒醒啊。”
  他眼皮很重,被一层冰厚厚覆着,用了好大的力气才睁开。面前是一个穿着素色衣裳的女人,她哭得双眼通红,粗糙的手掌一直摸自己的脸,看到自己睁开眼睛之后哭得更凶猛了。眼泪砸在他脸上,又结成冰。
  女人转身,跪着去抓门口两个穿紫色袍子男人的衣角,她哭得实在哀恸。
  “求求你们了,我儿子怎么越来越严重了?大当家的条件我明明都答应了。”
  那两个男子却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其中一个一脚把女人踹开,皱着眉满脸写着不耐烦。
  女人不肯罢休,又跪着爬过去,哀求着哭,“求你们,如果我儿子出了什么事我就跟着他走了,你们慕容家一定也捞不到任何好处,到时候大当家肯定会责罚你们,让我见见大当家。”
  “妈的!晦气玩意儿,你别太拿自己当东西了。你还敢威胁我!”
  男人被她一句话激怒,伸手一巴掌甩在女人脸颊上。另一个出了声,他装模作样拦了一下,也是满脸的不屑,“你儿子是死是活全靠大当家一句话,放心好了,肯定不会让他死的。死了你还能甘心给慕容家做事吗?”
  “大当家说毒性会越来越小的,不是一直在吃解药吗?他早上已经昏迷一次了,你们骗我?你们骗我!”
  女人的声音渐渐淡去,郁迟被吵得耳鸣,巨大的嗡鸣在他耳边盘旋,他觉得有一把巨斧劈在脑袋上,又疼又沉。
  郁迟从梦境里努力抽身,女人的脸慢慢淡去,突然眼前又站了一个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手里端着酒杯,嘴角弯着漫不经心的笑,“我大哥爱烈酒,烧刀子。”
  他说罢,手一翻,酒杯里的酒尽数洒进黄土。然后剑光乍起,他眸里却是千年寒霜,剑尖猛地刺进郁迟颈间的皮肤,轻易贯穿,郁迟睁着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白衣公子冷眼看他,“你杀了我大哥,血债血偿。”
  我没有,郁迟心里喊。
  我没有,我没有杀你大哥。郁迟急得浑身冒出一层汗,汗水越来越多,混着他颈间流出来的血,瞬间变成滚烫的岩浆把他裹在里面,怎么挣脱也挣脱不出来。
  四爷,四爷。
  谢怀风,谢怀风,我没有杀你大哥。
  “……谢怀风。”
  密室里,郁迟紧紧闭着眼睛,从眼角滚下来一滴眼泪。他嗓子被烫过一样嘶哑不成声,突然叫出来三个字。沉沉坠着,这三个字直接砸在谢怀风心口,谢怀风握着郁迟冰凉的手往自己脸颊上贴,他也知道郁迟听不见,但还是没忍住应了一声。
  “嗯。”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血莲
  确切来说,这应当是谢怀风第四次看到郁迟寒毒发作。
  几年前在关州的时候他还没有这么严重,只是发作的时候脸蛋通红,眼角也积着泪光,惹人怜得很。不然自己怎么也不会蠢到以为他是个姑娘家,身子骨弱受凉染了风寒。
  谢怀风把郁迟往自己怀里拢,虽然他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湿着,又是凛州天寒地冻的季节。郁迟没有意识,不知道在做什么梦,梦里很不安稳。谢怀风也有点犯晕,他自己也是从上面坠下来,情况也就比郁迟好了一点。
  他伸手摸郁迟的脸,刚刚还是冰的,这会儿已经是滚烫的了。密室里光线昏暗,烛火越过郁迟挺着的鼻梁,在他脸上投下来一块阴影。谢怀风身上也凉得透,冷得脑袋有点木,突然想起来昨晚郁迟气势汹汹问自己是不是不信他。
  谢怀风这会儿有空,不想点什么怕是要睡过去了。
  初见郁迟在江南。
  就算是江南吧,关州那会儿是真的萍水相逢,顶多是郁迟单方面遇见了自己,算不上是相遇。谢怀风脑子里冒出来这句话,觉得自己要是说给郁迟听了,他怕是得伤心。他伤心的时候先愣一下,眼神撇开,嘴唇抿起来,装着不在意,但说话声音沉闷不少。
  半月有余,近一个月了。
  郁迟看他的眼神不一样,和所有人都不一样。谢堂风看他是欣慰,玲珑看他是依赖,柳蔓香看他是钦佩,还有不少人,或者敬仰,或者不屑,或者讨好,或者厌恶。郁迟的眼睛很单纯,里头装着非他不可。
  为什么?郁迟根本没想接近他,在江南若非自己瞧见他的刀生了点兴趣出来,若非自己是个好交友的性子,郁迟就那么走了。谢怀风连个眼神都不会给他,然后呢?郁迟去了落日山庄,阴差阳错背上了杀害谢堂风的罪名,如果两人在江南没有交集,他可能也不会再一次上落日山庄去给自己讨个清白。他默默离开,找个角落,寒毒一次又一次发作,咬着牙熬过去,多疼,疼到十九岁的少年人哭着把自己绞成一团,就在这么熬到年关,死了。
  就算这样,也还是非他不可。
  谢怀风很少对别人产生同情或者悲悯。他有同情心,也有悲悯心,但仅仅是对经历和遭遇,无关乎是谁在经历痛苦,他给予同情,施以援手,都不是因为那个人。这次不太一样,谢怀风清楚,郁迟误打误撞,给自己开了个先河。这么说不太准确,不是先河,是独一份。
  那自己信不信他?不信。
  谢怀风在心里下了这么一个结论。确实不信,他对郁迟心软是真,但谈不上信任。什么叫信任?在他看来信任一定是经过很长时间才能培养出来的,退一万步讲,他就算真的有天没招架住喜欢上这小狼崽子,也不一定就是信了他,感情是盲目的,不讲道理,不能万全。
  谢怀风又觉得好笑,自己跟一小孩讲什么道理。他能看出来,郁迟应该跟人相处不多,很多时候不知道怎么应对一些场合。光会在自己面前摇尾巴,谢怀风捏着郁迟的下巴,把他脸掰过来,看了半晌。
  还挺好看。
  谢怀风舒了口气,不能任由自己往郁迟身上想了,他又开始想哈驽申说的那些话。最近金府辽人越来越多了,他的意思是朝廷里有人勾结外族,还是武林中有人勾结外族……或者,都有。为了什么?谢怀风现在脑子转得不快,他慢慢分析,朝廷的人勾结外族无非是为了皇位,那武林中人勾结外族,无非是为了武林盟主的位子。不对,朝廷和武林不同,要真是谁勾结了外族抢来了皇位,定要割地作礼献给辽人。
  但辽人为什么要和中原武林勾结?就算帮谁抢来了武林盟主的位子,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或者说……不是武林中的谁主动想请辽人来帮忙,而是被迫。
  五大家族里有人和朝廷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朝廷的人能抓住武林家族什么把柄,还是达成了合作关系,有人在帮朝廷养私兵。
  谢怀风睁开眼,他打开的第二个密室里有两盏长明灯。他死死盯住那两团烛火,压下心里的情绪,逼着自己继续冷静思考。
  这件事会和大哥的死有关系吗?
  大哥知道这件事,所以被灭口了。宋千千自缢前交给谢怀风一张纸条,那上头没写什么,只画了一只鹰。谢怀风曾经捏着那张纸条想过很久,没想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但大嫂定是有什么用意的。
  鹰,鹰。
  飞沙门吗?飞鹰,又正好处在凛州,金府就是唐漠该管着的地方,这么多辽人进出金府,他会不知道吗?如果真是如此,大哥为什么要隐瞒,他有什么把柄在唐家手里?
  谢怀风分析一通,也不知真假,半晌又吐了口气把脑子里的猜测全都清空。他只是逼着自己思考,没想到真能理顺出来这么多猜测。但也只是猜测,不能直接给唐家或者谁扣这个帽子。
  勾结外族,私养兵力,这是叛国,无论是朝廷中人还是武林中人,都是大罪。当然也不排除哈驽申骗他,或者哈驽申自己也被骗了。
  他约摸过了半个时辰,怀里的郁迟还是晕晕沉沉地睡,身上一会儿烫一会儿冰。
  谢怀风能感受到自己的内力在一点点回来,再过了一盏茶工夫,他已经能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给烘干。郁迟不知道正做着什么梦,从他怀里猛地挣扎出去,谢怀风活了这小半辈子还没这么追着谁伺候,认命把人抓回来,严严实实按在怀里,开始隔着一层烘他的衣服。
  江南那次郁迟的寒毒发作起来整整持续了一日。密室里不透风,待不太久,过一日的话可能先憋死在里面了。等两人衣服都干透,谢怀风把人背在背上,继续往前走,绝命谷密室一个连着一个,都是白邙以前搞出来的,据说里头适合练功。
  谢怀风六岁进了落日山庄,七岁那年拜剑鬼白邙为师。头几年白邙带着他在落日山庄上头的小风殿里练功,不出三年,十岁的时候谢怀风已经有小成,便跟着白邙去了凛州。有三年时间谢怀风在绝命谷长大,绝命谷的传说也是白邙告诉他的。
  其实谢怀风当时在江南时说父亲是铁匠,他打小喜欢刀剑,多半都是按着白邙来说的。白邙自己有个“剑鬼”的称号,说是剑鬼,谢家老爷子以前倒是常打趣叫他剑痴。
  白邙痴心剑道,却无心江湖事,当时在中原武林只武林盟主能赢他半分,但他的名号却远不如盟主“仙尊”来得大。这两人都是几十年没收过徒弟,谁也看不上,两个天才看谁都是蠢材。白邙打赢仙尊的计划还没实现,仙尊就一个甩手,武林也不要了退隐江湖去了,气得白邙骂了他好几年。
  后来白邙好不容易得来谢怀风这么个天才,那是下了狠地教,心里想着谢怀风有一天能把仙尊那个老家伙打进墙里抠都抠不下来。谢怀风十一岁的时候一道剑风要在山壁上劈出痕,白邙日日拿着手指头去量,要是没他一个指节深,今天的饭就别吃了。
  还有这些暗道密室,谢怀风没少被白邙扔进来练剑,现在都能看到石壁上的剑痕。
  他带着郁迟连着走过三个密道,最终来到一个最大的密室。
  谢怀风脚步一顿,面前本该只燃着几盏长明灯的密室灯火通明,最中间被凿开一个池子,里面竟然是一株莲花。整个密室血腥味极重,谢怀风心里本来就躁,此时更是脑子“嗡”一声,差点被引出来点不受控的杀意。
  谢怀风眉头皱着,把郁迟贴着墙壁安放好,往池子边上走过去。
  里面是血,一整个池子里全是血,靠近了味道更难闻一些,混杂着股令人窒息的腥臭,那朵莲花就养在里头,花瓣泛着邪性的红。谢怀风听说过不少魔教的事,二十年前武林正派集结势力剿灭魔教,有几个神神叨叨的差不多都供着“圣物”。在本教人眼里就是本教的灵和魂,人可以死,教主可以不断的换,但圣物只有一个。
  火莲教,火莲教。
  原来火莲教的名字是这么来的。装什么命运不公,叹什么世道难平,一个踩着别人的命进阶的功法,生生用血养出来一株圣物,他还以为哈驽申会以魔教二字为荣,竟还想着摆脱魔教的名字。何为正,何为邪,哈驽申以为正是五大家族,以为正是落日山庄,这才可笑。
  正是道义,而非地位和权力。
  谢怀风冷笑一声,睨了一眼那株火莲,早晚给它连根拔了。
  看来这地方不宜久留,哈驽申等会搜遍了绝命谷没找到自己,肯定会往密室里来。自己内力还没完全恢复,更别说郁迟寒毒还没褪去。谢怀风回身抱着郁迟退回了密道,暗门缓缓合上,看不出一丝痕迹。
  作者有话说:
  温馨提示:血莲各个部位都不宜食用,此乃火莲教圣物,莲藕部分常年浸血,误食后果未知,请对自己生命负责。
 
 
第22章 牛肉馅饼
  足足过了一日半,两人的内力早已恢复,谢怀风带着郁迟转移了三四个密室。
  郁迟一直昏昏沉沉地睡,冷的时候往谢怀风怀里一个劲地扎,热的时候又挣脱出去,把谢怀风折腾得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郁迟撑起沉重的眼皮,他被一条蓬松的狐狸绒拢着,柔软的毛在他脖子上捂出一圈汗。他脑袋昏沉,整整发作了一日半的寒毒让他一时没想起来自己身处何地。梦境碎成片,在眼前拼出来一副光怪陆离的景象,又猛然抽空褪去,郁迟痛苦地呼出一口气,伸手扯掉脖子上的狐狸绒领巾。这个扯的动作太过熟悉,记忆这才猛地回笼,他昏迷之前也是这么扯掉那条浸满了冰水的领巾。
  ……谢怀风!
  郁迟猛地坐起来,入目是整片的昏暗,只零星烛火远远挂在墙上,不远处的一块石阶上谢怀风盘腿闭目静坐。
  郁迟松了口气,先是试着运功,发现内力已经完全恢复。依稀能想起来谢怀风在他昏迷前说的密道的事情,虽然当时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但还是能推断出大概,谢怀风又一次救了他的命。郁迟哑然无声,从十六岁开始他寒毒每发作一次都像在鬼门关走了遭,他身体和神志都被冷和热反复撕扯着,早就不成人样,这样的他怎么值得被再三救下来。
  “醒了?”
  郁迟猛地回神,谢怀风睁开眼睛,脸上没有太多表情,问。
  “四爷。”郁迟闷着声答,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愧疚又不安,是他执意要跟来,根本没帮上谢怀风的忙,还……
  梦里敢叫谢怀风,醒了只会喊四爷了。
  “不必自责,是我大意,否则不会让你寒毒发作。”
  郁迟说不出话,只当谢怀风安慰自己,他又嘴笨,找不出应答的措辞。谢怀风应该是惯常这样,他能自己解决的问题都会自己解决,就算是别人的错失他也揽在自己身上,在他看来让别人做得更好是件麻烦事,不如自己更强大,好能容得下别人的过失。
  谢怀风给了郁迟一点休息的时间,调整好了状态之后两个人再一次踏进了那个养着血色莲花的密室。郁迟是第一次看见那朵莲花,纵使他对世间的很多善恶都不太敏感,但还是心下一惊。整整一池鲜血,中间开放着一朵本应长在清澈池水中的莲花,这种本该高洁的东西染上邪恶是种难言的冲击。
  “这是……”
  “火莲教的圣物。”谢怀风说。
  哈驽申的话还在耳边,他口口声声诉诸火莲教遭受不公的待遇,火莲教数千教众被白邙围杀绝命谷,这究竟是正义的审判还是不公的杀戮?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