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我老猪如何是好啊!”
楚天阔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所幸呈“大”字躺在猪圈里,如同泄了气的气球,一动不动。
在猪圈内短暂的相处,几只猪对楚天阔放下警惕之心。看到他躺在地上,立刻围上去。
“老头子,走快点。我好像听到猪圈里有什么动静,可能是咱家母猪生了,快去看看。”二人绕过篱笆,来到后院的猪圈,从远处就听到有什么动静。
“老婆子,你催什么催!看把你着急的。”老翁连连叹气,嘴上虽抱怨着,脚下却也加快了速度。
二人靠近猪圈,只见几头猪围着什么东西。
“老头子啊,我这老眼昏花的也看不太清。我怎么看着咱猪圈里躺着个人呢!”
老翁探探头寻着视线望去,起初他还不相信,以为是老婆子看错了。可他定睛一瞅,那可不就是个人嘛!老翁颤抖着拐杖,敲击地面惊色道:“还……还真是个人。”
听到回答,老婆子确信猪圈里的确有个人。可这人从哪来的呢?
“莫不是咱家的猪生出来个人?”想到此老婆子面露惧色,要真生出个人岂不成了妖怪。“妖怪……”老婆子吓得险些晕倒,幸好被她老伴接住。
“老婆子——老婆子——”
“那明明就是个活生生的人,青天白日,何来妖怪?”
楚天阔听到有动静嗖的一下坐起身,方才差点晕倒的老婆子刚刚醒来,尚心有余悸。
楚天阔突然起身,险些再次将她吓晕。
“嗨!你们好啊!”楚天阔朝二人打着招呼。
对于不明身份突然出现在自家猪圈的二位老人来说,楚天阔就是个危险人物。
二位老人向后退几步,老翁举着颤抖的拐杖,一脸畏惧地问道:“你……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哈哈!别怕别怕。”楚天阔笑着说道,尽量做出一些和蔼可亲的表情。
他为何出现在此处自己也不知道,如果一脸凶神恶煞,说不定会被当成坏人。
楚天阔挠着后脑勺讪讪道:“我也不知道为啥会出现在这里?”他摆摆手接着说道:“我不是坏人,你们不用害怕。”
楚天阔说完站起身,朝着猪圈外边走去。
靠近屋檐下放置着一个大水缸,水缸上半沿破损,周边皆沾染着泥土,缸内存放的满满的水,像是下雨天从房檐上滴落而满。
楚天阔走到水缸前,扒拉开遮挡视线的刘海,向水缸里面望去,水面之上立刻倒映出自己的面貌。
他一直胆战心惊,生怕脸上长出猪鼻子,成了一头猪妖,好在水面呈现的样子并非如此。
“这人跟我长得一模一样。”楚天阔用双手拍拍自己的脸,揪了揪乱糟糟的头发。
高扎马尾,碎发微卷。
楚天阔得意的变换位置,满意的说道:“古人也这么潮吗?还真别说,除了有些乱,发型倒是很合适。”
为了再次确定自己没有变成一头猪,楚天阔转身来到二位老人的面前,指着自己的脸,呲着小白牙问道:“你们看我长得像个人吗?”
……
二位老人本来畏缩成一团,毕竟此人来路不明,又凭空出现在自家猪圈实在可疑。但是看到楚天阔人畜无害的模样,加上无辜的笑脸,也就让人放松了警惕。细细看来还是位俊俏的美男子,可这话问的……
“这位公子,难道你觉得自己不像人?”老翁反问道。还从未听说有人会对自己像不像人产生疑问,眼前这位公子好生奇怪。“自然是人的模样。”
楚天阔拍拍胸脯,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还好,还好,我没有变成一头猪。”后接着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老婆子答道:“此处为清平县朱窝村,你现在的地方正是我家的猪圈。”
“猪窝村……好……好名字……”
楚天阔听完嘴角抽搐,又憋着笑,他不能随意对村子的名字进行吐槽,万一得罪人被追打出去也犯不上。
出于礼貌问题,楚天阔心里嘲笑一番,也就一笔带过。
楚天阔又旁敲侧击的问了几个问题,二位老人又不傻,听完面面相觑。
皆认为眼前的楚天阔是个傻子,这种事情他都不知晓。真是怪哉,怪哉。
楚天阔边听边点头,脑子飞速思考着。听完忽的打了个响指,兴高采烈地说道:“我明白了!因果缘由我全都明白了!”
据得来的情报,楚天阔做了以下分析。
此处为镜水国,在位执政的皇帝名为箫逸景。而自己是魂穿到这具身体里,原主的身份尚不可知。
导致穿越的罪魁祸首正是那枚玉佩,可现在玉佩不知去向。
因此想要穿越回去,当务之急就是找到那枚玉佩。
“唉!”楚天阔叹口气,要想回到原来的世界绝非易事。
镜水国这么大,刚刚来此人生地不熟的,要到哪去找啊?更何况自己路痴一个……想到此楚天阔不禁觉得头大……
“陵阳。”脑海中突然冒出“陵阳城”,楚天阔并不知晓此地,可为何却有所记忆。
他点着太阳穴想了想,将此归结为原主存留的记忆,既然原主与陵阳城有所关联,倒不如前往陵阳探查一下。
“老伯,你可知陵阳在何处?”
“公子所说的可是国都陵阳?陵阳据此地甚远,骑马赶路还需七日之久。”
“七天?这么远!”楚天阔瞪大眼睛。
也罢!管它几天的路程,去往陵阳总归有一线希望。
“照此向北而行,陵阳乃镜水国都,人杰地灵,好不热闹。有生之年,老朽也仅去过一次。”二位老人为楚天阔指明方向,本想留他吃顿饭。毕竟遇到也是有缘,可楚天阔急于赶路。拜谢二位老人,即刻踏上行程。
穿出后院,门前的哈巴狗听闻动静变得机警起来。察觉到陌生人的气息,哈巴狗迅速起身朝着楚天阔狂吠。
“汪——汪汪!”
楚天阔闻声转头,发出“啊呜”一声。张牙舞爪的像是要朝狗身上扑去。哈巴狗见此人来者不善,心里一虚,顿时打起退堂鼓。它灰溜溜的趴回原来的位置,发出不甘心的哼唧声,狗命要紧,惹不起能躲得起。
“小样儿,看你还敢叫。”楚天阔赢了哈巴狗,扬起下巴,得意扬扬的向远处走去……
云朔宫内,绯尘擦拭掉嘴角未干的血痕,凤眼微睁,薄唇轻启“十年,整整十年了。阿阔,你终于要回来了。”
第七十二章 :茫茫何从
烛影摇红,残华未浓。殿内人影晃动,月亮的光线透过微开的窗子照入,打在屋内男子姣好的面容上。男子静思打坐,红衣一抹,是如同被鲜血浸染的红。红的刺眼,红的耀人,却也让人无法转移目光。这抹红更衬出他脸上带着几分病色的苍白。
胸口传来的痛感,使他眉头一皱。绯尘轻捂胸口,此种被万虫啃噬的痛他早就习以为常。今夜无眠,双鱼玉佩十年来都无异样,可霎时星辰齐骤,幽光灵动。玉佩被一阵光环围绕,片刻的功夫,便消失无踪。
绯尘展开手掌,玉佩的温热消失不见……他轻合手心,忍住身体传来的疼痛,耳边响起十年前于云崖山上传来的声音……
“双鱼佩,通晓天。神功破,不自言。星斗移,可往返。魂魄逝,血咒现。”
绯尘紧握住空荡荡的拳头,转身向窗外望去。皎月悬于九州之上,茫茫无迹的天地间,还有人牵动着那颗跳动的心。“阿阔,此次我定不会轻易放开你的手。”
“来人!”红衣男子一声令下,瞬间出现十几个跪伏在地上的黑衣人。
“宫主,有何吩咐?”
“限你们在一日之内,将这画中之人寻到。若有差池,不必回来见本座,云朔宫不留废物。”绯尘轻轻展开手中的画卷,画中的楚天阔棕卷发,沐浴在阳光下,笑颜如花。
“属下遵命!”跪在地下的十几人大气都不敢喘,看了一眼画像忙把头低下。绯尘的个性他们自是了解,***如麻,嗜血如命。如果这回没有在一天之内找到画中的男子,他们活路难寻。
“切记,不可伤他一根汗毛。发现踪迹,立刻向本座禀报。”
“属下遵命!请宫主放心,属下定会小心行事,将此人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命令已收,众黑衣人不敢懈怠,转眼消失不见。
梧桐树被风吹起摇晃着枝干,几只小鸟落在枝头蹦蹦跳跳着。往下看去,一个身影坐于树下,时不时传来几道叹息声。
“唉!”沉重的叹息声再次传来,楚天阔只觉得自己像浮萍一般,漂泊不定,居无定所。昨夜说好听点是赏星观月,浪漫非凡。说难听点就是露宿街头,仿佛乞丐。
楚天阔迷迷糊糊靠着大树睡了一夜,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来来往往的人像看傻子一样看向楚天阔,甚至还想好心人递给他半块地瓜。
“我……我……”楚天阔想解释自己并非乞丐,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和乞丐又有什么区别。捧着好心人给的地瓜,最后将千言万语皆化为一句谢谢。
“啊——”楚天阔抱着头站起身,一脸不服气的样子。随后给自己打气说道:“我不相信能一直这么狼狈又落魄,我一定会找到玉佩回去的,咱们走着瞧!”
说走就走,楚天阔想着先去脑海中出现的陵阳,说不定可以找到有价值的线索。本想问询问到陵阳的路该如何走,可此时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楚天阔摸了摸已经饿扁的肚子,想起方才的半块地瓜……
“地瓜啊!还好有你……”他又坐回大树旁,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半块地瓜终究没有一个的量,以一个正常成年男子的食量来讲,果腹尚不能及。
“没吃饱……好饿!”楚天阔瘫倒在树旁,来回揉着扁塌的肚子,喃喃自语道:“饿死了是不是就能穿越回去?”
突然间,手触碰到异样的感觉,让楚天阔为之一惊。他向怀里摸去,掏着掏着一颗沉甸甸的银子出现在眼前。楚天阔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竟然会有一锭银子出现在手中。他用牙狠狠的咬上一口,大声说道:“竟然是真的,果然天无绝人之路。”
楚天阔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抬头望着天空“谢谢这位不知名的主人,留下银子救了我一命。你走好,身体我会替你好好保管。!”
这锭银子既然出现在自己身上,它的来源只能是原主人之物。既然自己魂穿占用了他的身体,银子自然就是自己的东西。手中有了钱就不用继续饿肚子,楚天阔顿时欢呼雀跃起来,他拦住一位路过的大婶问道:“大婶儿,你们这最好吃的东西在哪儿可以买到?”
大婶被突然窜出来的楚天阔吓了一跳,摸着胸脯瞅了他两眼“一惊一乍,我说这位公子你是外地来的吧!我们这最好吃的当属春酒楼的醉虾,在整个镜水国都是名声远扬……”
楚天阔咽了咽口水,打断大婶的吹捧“大婶儿,你就说春酒楼该怎么走啊?”
“呐!先往北走路过铁匠铺,后向东拐来到冯记当铺,接着再向北走到怡红院,然后穿过一条河,跨过一座山……”
“等等,大婶儿。你说的太多我没记住,是翻过前面那座山才能到?”楚天阔打断大婶儿的谈话,本身自己就是路痴一个,东拐西拐不走丢才怪。
“我说这位公子,你干嘛打断我。我还没说完呢!翻过一座山就到清平县里,向南走先是裁缝铺,再向西走就能看到春酒楼的招牌……”
楚天阔掰着手指头,不停重复着大婶的指示。可脑袋像个浆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最后什么也没记住。
“算了,先走着吧!找不到继续问。”
按照大婶儿的指路,楚天阔朝着清平县方向行去。
翻山越岭,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楚天阔终于来到西天……不对。终于来到清平县内,他在途中拾取一根粗木棍当做拐杖,眼前手中的拐杖成为能支撑他站立的唯一法宝。
“咔嚓——”些许是体重压制,又或许是木棍厌倦了眼前的主人。“咔嚓”一声,木棍从中间折开,裂为两半。
楚天阔失去支撑,险些摔倒。他举着裂开的半根木棍,深表歉意的说道:“让你跟着我受累了,小木棍再见,一路以来你辛苦了。”楚天阔说完把木棍丢在一旁,捂着早已扁塌的肚子“好饿啊!”
两眼冒金星,楚天阔弯着腰费力走到一个角落旁,毫无精神的瘫倒在地上。“不行了,还没找到春酒楼我就得被饿死了。吃美食不易,还是先填饱肚子要紧。”
“肉包子——刚出笼的肉包子——”
楚天阔听到叫卖声,瞬间起身。他使劲用鼻子嗅嗅,嘴角的口水都快流出来。果然人饿到一定的时候,哪里还会在乎味道如何?楚天阔满血复活的冲到包子铺前,举着手中的银子说道:“老板,给我来十个……不……二十个肉包子。”
“二……二十个?”包子铺老板竖起两根手指头,不敢相信的询问道。自己包子铺开张以来,还未有人出手这般阔绰。为了以防万一,老板接着问道:“这位公子,你买这么多能吃的完吗?”
“老板,我说二十个就二十个,你只管给我拿就行。钱在这里,一分也不会少给你。”楚天阔把银子一放,催促着说道。别说二十个,再来一百个他都能吃下。如今的楚天阔早就饿的头昏眼花,只要有吃的就行。
“公子稍后片刻……”老板觉得楚天阔是误解的他的意思,也并未做过多解释。将二十个包子用油纸逐个打包好,递到楚天阔的手中。
“公子,这是你要的二十个包子。另外,还有找你的钱。慢走啊,下次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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