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景美人配美食,也是不虚此行。”楚天阔收回目光,掏出身上仅剩的一些银两,对身旁等候的店小二说道:“我就这些钱,你看着办吧!能上多少菜就上多少。”
店小二估摸着桌子上的银子,楚天阔对其并不知晓,可店小二心里明白的很。他接过桌子上的银子,笑着说道:“客官稍候片刻,小的马上为您准备。”
楚天阔唤住店小二将要离开的身影,连忙叮嘱道:“另外多准备几坛好酒。”
“好嘞,客官。”
待酒菜上齐,楚天阔先将两个酒杯斟满,举起酒杯颇有风范的说道:“所谓不打不相识,咱们二人也算有缘,今天一定要多喝几杯。”楚天阔先干为敬,接着示意云墨将杯中之酒饮完。
云墨微微一瞥,并未抬起酒杯,依旧拿着筷子夹菜。
“云墨老弟,盗虽亦有道,但非良举,这偷盗行为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呐!喝了这杯酒,不如从此金盆洗手,另谋生路。”
“多管闲事。”
一听这话,楚天阔嘴角抽搐,手举着酒杯停顿在空中,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自己苦口婆心劝说,指引他走上正道,竟然这么不领情。
楚天阔放下手中的酒杯,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怎么能说我多管闲事呢?就云墨老弟你的形象来看,偷盗行为实在不符合你的气质。难道你除了偷东西,就不会做其他的事?”
“当然会。”云墨眼皮都未抬地回答,口吻简单而利落。
“会什么?”楚天阔探着头,伸长脖子,饶有兴趣的询问着。
云墨抬起眼皮,狐狸眼中透着一丝狡黠。眼角下那颗的血泪痣闪着异样的光芒。薄唇轻启,缓缓说道:“害人。”
“害……人……”楚天阔缩了缩脖子,心中不禁打怵。看着云墨的神情,感觉身后冒冷风,接着心里泛起嘀咕。
这家伙果然不简单,伤人放火是无所不能。
楚天阔暗自比较了他与云墨的实力,照之前的情况来看,自己跟他毫无可比性。
“怎么办?想把他引入正途也不简单。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从言传身教入手,潜移默化的帮他改掉恶习。”楚天阔点点头,示意自己就这么干。
云墨见楚天阔较为惊讶的神情,不禁轻笑几声。“说害人、伤人你就信了。实话说吧!伤人并不是我最擅长的,我最擅长骗人。”狐狸眼紧盯着楚天阔的视线,掺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骗人……额!”楚天阔更加坚定了教化他的决心,这孩子应该还是有救的。
“来,不醉不归,不醉不归。”
楚天阔虽说着不醉不归,可醉不醉的他又能归哪去?
“哎!云墨老弟,你怎么有三个头……三个头……”楚天阔站起身举着酒坛,一仰而尽。他用衣袖擦拭着嘴边残留的酒,视线逐渐恍惚,身子东倒西歪的险些摔倒。
“不能喝就不要喝。”云墨带着鄙夷的眼神,看着楚天阔。
“谁……谁说我不能喝……我……我还能喝。”楚天阔醉的有些神志不清,耍起酒疯。“哈哈哈,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也能来古代转一转。对,一定要发朋友圈让大家都看一下。”
楚天阔摸着裤兜以及上衣兜,皱着眉头问道:“我的手机呢?”
云墨被他问的莫名其妙,并不想理睬。
可楚天阔耍起酒疯太过显眼,嘴里的话说个不停。
介于此,云墨趁楚天阔尚未察觉之时,朝其后颈一击。顿时,耳根清净,云墨这才悠哉的拿起筷子,继续品尝美食。
离春酒楼不远的大柳树后面,站着几位黑衣男子,上下一般黑的打扮,在大白天实在显眼。此时他们几位正朝春酒楼的二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正是楚天阔在的位置。
“风影,宫主要找的可是那人?”其中一黑衣男子问道。
风影又看了看楚天阔的模样,虽是喝的醉熏,样子极其搞笑,可他应是宫主要找的人。令风影不解的是,此人究竟有何本事,能让宫主派出云朔宫五大影卫同时寻找。
江湖之人皆知云朔宫内有五大影卫,皆以武功高强,身手不凡而入绯尘法眼。经他挑选之人皆不是平庸之才,今日五人皆聚于此,实属难得。
五大影卫以风影、火影、雨影、电影、雷影为代号,其中风影资质最高,为五中魁首。
云墨抬眸间察觉到异样的神情,闯荡江湖多年,早已练就他异于常人的敏锐感。仅刹那间,云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飞刀拂袖而出,朝着窗外飞闪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风影闪身一躲,耳旁的碎发被锋利的飞刀划落,飞刀稳稳的插入柳树之上。
些许是情况来的有些错不及防,五人皆为一惊,好在躲闪的及时,来者不善。
飞刀的主人摆明是想置其于死地,下手狠毒,不留活路。
风影随后向飞刀飞来的方向望去,正对上云墨打量的目光。
“看来春酒楼还有高手在此。”
“偷袭行为算什么正人君子,有本事下来跟我打一场。”火影摸着胸脯,有些惊魂未定。他秉持着有仇必报,未报之前在气势上也不能输的原则,大声朝着云墨喊道。
风影低头看着手中的碎发,随后转过身来。“火影、雨影你二人在此盯着。电影、雷影你二人回宫禀告宫主,他寻找的人已有下落。”
“是。”
云墨勾唇浅笑,“竟能躲过我的飞刀,身手倒是不赖。”
楚天阔趴在桌子上睡得正熟,云墨见此,伏栏而越上屋顶,飞奔而去。
风影怎么会轻易让他逃走,在其身后,紧追不舍。
一时间,速度极快的二人飞闪在屋顶之上,如同一阵风,来无影去无踪,留下几抹透过阳光下的影子,曼妙飞舞,遐想无穷。
云朔宫内绯尘正执笔着墨,行云流水绕素笺,云中故人正新颜。
心中所想,因笔而生,绯尘看着画中的男子,不禁眉宇舒展,眼角含笑。
十年来,他将思念埋藏在心底,将心境绘制于画中终究是为一人而扰乱凡心,此生再也无法超越的那份爱意。
“禀告宫主,您要寻找之人已有下落。此时正在清平县春酒楼。”电影,雷影二人将打探情报皆告知绯尘,绯尘手中的笔一顿,在纸面上留下重重的一笔。
绯尘一句话都未说,却从从他的神情中看到迫切。留下的二人有些出乎意料,未等二人反应过来,绯尘的身影已消失在视线之中。
“还愣着干嘛?快跟上。”雷影催促道,先不管宫主为何异于从前,若有所怠慢,宫主定会追究。
世俗之地绯尘许久未踏于此,十年的时间里,他将云朔宫立于武林不败之地,将自己置于江湖至尊之上。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他能守护归来的楚天阔,让他不再受到伤害。
红衣缥缈的身影渐远至云朔宫,长达十年的分别,让他再也停不下脚步。
今日的春酒楼异常的热闹,来此之人皆气质不凡。店小二想上前招呼面前的红衣男子,还未靠近便被他身上的戾气吓得不敢上前。
店小二正犹豫间,红衣男子以及身后的随从皆上至二楼,店小二这才远远的跟在后面,蹑手蹑脚的来到二楼。
第七十五章 :酒醉情迷
透窗而入的阳光洒在楚天阔俊秀的脸庞之上,睫毛微卷,睡颜如画。楚天阔静静的趴在桌子上,仅是一瞥,便让绯尘乱了心弦。
正如初遇时的他,十年来都未曾改变模样。白衣少年染尽铅华,身着红衣归来之时,定要守护生生世世。绯尘再已抑制不住内心的欢喜,苦苦等候十年的人,今日正如一场梦般出现在他的面前。
“阿阔……”
对饮三人,举杯相谈,春酒楼正值饭点,热闹非凡。可原本喧哗的酒楼内因红衣男子的出现突然安静了下来。酒楼内的食客皆被绯尘所吸引,只因他样貌不凡,气质卓群。食客们一个个皆放下手中酒杯打量着绯尘,虽是打量却未敢正眼直视,整个二楼一时间安静的出奇。伴随着难以寻觅的呼吸声与轻微的脚步声,他们都在琢磨着此人的来历与目的。
男子墨发及腰,发丝如锦缎般在身后恣意散落开来。暗风涌动,随着气流丝丝发梢飞舞,轻落在红衣之上。翩翩红衣而舞,带着嗜血的光芒。如同星耀般的凤眼有着说不出来的魅惑,掺杂着沉重的寒冰之感,给人一种唯我独尊的傲气。
他立于众人之前,独有的目光停留在靠窗的位置之上。如此那般静静的站着,红衣黑发,染尽霜华,白皙的皮肤稍显病色,却不会给人以病弱之感。飘扬的发梢,微挑的眉角,勾起的唇线正如一副静止的画卷,让人移不开视线,妖孽如他,魅惑至极。
绯尘并未将目光移开,他径直朝楚天阔走去。伸出的手在空中静止,想上前触摸却担心仅是一场梦境。十年的等待太久太久,久到年轮四季更换,日月星辰骤变。久到忘却了时间,消散曾经少年的容颜。可唯有那份等待与守护的信念,依旧存留在心间。
稍有些颤抖的手停在楚天阔的脸庞之上,绯尘俯身缓缓靠近,轻柔的勾起楚天阔额前的碎发。温热的触感,均匀的呼吸让绯尘明白这并非梦境。
等待十年的心上人又重新回到了自己面前,若非知情事,何以解思忧,他立于万人之上,却只为一人而痴缠。
“为何阿阔醒来没有立刻寻找自己?”绯尘带着疑问看到桌子上的酒杯。他举起酒杯,皱眉问道:“方才是何人在此饮酒?”突然心生的醋意让绯尘心中不悦,能与他对饮的只有我一人。
火影道:“回禀宫主,此人乃江湖无名小辈,属下并不相识。方才风影已追出,此时还未有消息。”
“若寻得此人,带他来云朔宫见本座。”绯尘冷冰冰的说道。说完,绯尘纤细修长的手指划过楚天阔的脸颊,看他睡得正香,未将其唤醒。既然已经寻到楚天阔的下落,自然是将他带回云朔宫。
绯尘环过楚天阔的腰,将他抱在怀中。怀里的楚天阔感觉到位置的移动,哼唧两声,伸出像小猫一样的脑袋,在绯尘身上蹭来蹭去。
“啪叽。”某一食客的筷子掉落在桌面之上,张着可以塞下好几个鸭蛋的嘴巴,一脸惊讶的看着绯尘。不仅在座的食客,连同他的四名影卫都是如此神情。
“宫主……宫主他……抱……抱起了个男人。”
四人相视而望,目瞪口呆多年的疑惑渐渐得到解答。难怪宫主老大不小,至今连个妾室都没有。纵观江湖武林,喜欢绯尘的女子数不胜数。地位、权力、样貌……他家宫主哪一项不是一等一的,却从未有女子能入他的法眼。
今日算是明白了,原来宫主他早已有心悦之人。若非关系不一般,谁又能有此殊荣,让云朔宫宫主亲自抱起。如此的浮想联翩也只限于影卫四人眼神间交流,待绯尘起身,四人端正态度,紧随其后。
绯尘在众人疑惑而又好奇的目光下,抱着楚天阔离开春酒楼。一路上,绯尘都紧紧的抱着,靠近的心砰砰砰直跳,未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待红色的身影渐行渐远,酒楼内像是炸开了锅,好一阵喧哗。
“刚刚那人不正是云朔宫宫主绯尘吗?”一手持佩刀,留着八字胡的男子说道。
“没错!他就是绯尘,那个魔宫宫主。既然如此,兄弟们还等什么?铲除魔宫,还我武林新风。”
“嘘!小点声。你不要命,我们大家还要留着这颗脑袋呢!”男子有些畏惧的打量四周,发现并无异常后才放下心来。
云朔宫虽是人人喊打的魔宫,十年来讨伐之人数不胜数,却从未有人活着回来。只因云朔宫宫主绯尘可人可敌,生性怪癖,毫无弱点。心狠手辣,也让人防不胜防。即使有铲平之心,却无铲除之力。
“方才那名男子和绯尘有何关系?”
“绯尘不在云朔宫好好待着,又出来祸害江湖众人……”
春酒楼内的议论之声随着时间逐渐小去,黄昏已至,夕阳透过树间的缝隙婆娑挥洒。绯尘又出江湖,必要引起一番动荡。连同他怀中男子的身份,也让人遐想连篇。
回到云朔宫,绯尘便支开众手下,寻得与楚天阔单独相处的机会。
红烛影曳,映在楚天阔熏红的脸庞上。娇羞可人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绯尘俯身在唇上点上一吻。楚天阔动了动身子,砸吧砸吧嘴,迷迷糊糊的捧起绯尘的脸一顿乱蹭。
“肉包子……好吃。”楚天阔将绯尘的脸当成包子,差点就要啃了起来。
绯尘上下喉结滚动,二人如此近距离的呼吸,让他再也无法松开手。十年来的等待,换得这一刻的相守。
“来!云墨老弟,吃,继续吃……我还能喝……给我酒……我还能喝。”醉意未醒,呼吸间皆带着浓浓的酒意。楚天阔神志不清,胡言乱语说着些什么。
绯尘听闻楚天阔醉中之言,浓浓的醋意又上至心头。“云墨——云墨是何人?”他不禁涌起一份难言的苦楚,十年的时间总会改变很多。没有自己相伴的时间里,楚天阔究竟身处何地?又发生了何事?
例如种种,绯尘都一无所知。他只知道自己拼尽全力,放弃所有,做了自己能做的事情。
“阿阔,不管何时,你都只能是我的人。”往常的理智被此时的心境冲昏头脑,绯尘凤眼半眯,低头附上一吻。
身间的衣物褪去,月梢枝头,情意正浓……
翌晨
“嗯?”楚天阔揉搓着眼睛,身下传来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我天,后面疼是怎么回事?”楚天阔缓缓睁开眼睛,费力坐起身,却感觉全身向散架一般,浑身都使不上力气。
“这是什么地方?”他揉着太阳穴,捏着昏涨的脑袋打量着眼前的房间。
淡淡晨曦之光洋溢着温暖的色彩,屋内尽显奢侈与豪华,可这个地方楚天阔从没来过。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
“人?……男人?”楚天阔仅是向侧面一瞥,吓得差点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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