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这是什么朝代?
公孙罹,何古闻等等,还有廖真,这些人名,根本闻所未闻。他们说中都大国,薛家百年王朝,中都是什么地方?薛家又是什么鬼?历史上有姓薛的当皇帝的吗?好吧,我历史不好,可能是有,但也肯定不是大国,百年王朝更是不可能。
那么最严重的问题就来了,我到底在哪里?这种事又不能开口问,只能自己想。暂且一放。
他们说以宦官廖真为首的内廷司,滥杀无辜,草菅人命。历史上太监能够掌权的朝代只有一个,那就是明代,东厂。但是据我所知,东厂最出名的是曹化淳和魏忠贤,根本没听说有姓廖的。这绝对对不上号。
这也就证明了第一个问题,这个朝代跟自己所知的历史没有任何相同之处。
第三,这个内廷司看起来似乎和东厂很像,也是由宦官掌权,大太监一手遮天。如此下去,这薛家的江山怕是会和明朝一个下场,我这个皇帝不知道还能坐多久?
最关键的问题,廖真为什么要杀皇上?以廖真当时的表现来看,那些大臣的怀疑是对的,皇上的确是死的不明不白,而且和他脱不了干系。还有今天早上,自己与他打的那几个哑谜也侧面证实了这一点。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皇上宠他,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不知足吗?推个小皇帝上位,挟天子以令天下,可现在皇上根本无心理会朝政,这个天子不一样也被他控制着吗?那他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
难道这个皇上到了逆反期?开始不听他的话了?这倒是很有可能。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说不定也是原因之一,那就是他和皇上的关系。
天没想到,皇上竟然允许他和自己同床而眠,这可不单单是宠信的问题了,这里面还有奸-情啊。同性恋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可廖真是个太监啊,虽然他的确“貌美如花”可什么都干不了啊。
哎?不对,如果皇上是Tops也是可以做一些事的。唐龙悄悄的看了廖真一眼,心道:恩,的确够资本,偏偏皇上就好他这一口也说不定。
暂且就当这是事实,那么问题来了,又是君臣又是情人,为什么要起杀意?
答案肯定只有一个,因爱生恨!
看看皇上那些数都数不过来的女人就知道了,这皇上肯定很好色。也许说不定廖真见皇上变心了,或则发现他不宠自己了,一怒之下下了杀手!这样也许就解释的通了。
不管这猜测对不对,暂时就按这个思路走下去。皇上既然死了,不管谁下的手这都已经是事实了,廖真要扶太子上位这不是很正常吗,可大臣们为什么把这件事也当成罪状之一?
难道他们觉得不该让太子上位?那江山要让谁来做?难道要民主选举?
屁!思想太超前!
薛家的江山当然要由薛家人来坐,难道除了太子还有别的人选吗?是皇上的哥哥还是弟弟?就算有也说不通啊。
老子我有儿子,你们还敢推别人上位,现在还到皇上面前告状,说:廖真非让太子即位,可太子没那个资格,这江山龙椅应该由这个王或则那个王来座。这不是很奇怪吗?就不怕老子我丫的抽死你们?
由此可见,这中间肯定还有什么大家都心照不宣,但我却不知道的事。糟糕,越来越乱,还不能开口去问,怎么办?
“皇上,皇上?”
“啊?”唐龙走神走的严重,一抬头见下面的人全都盯着他看,赶紧整了整脸色,“说!”
“请皇上即刻下旨将廖真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这么快,已经谈论怎么杀人了?
唐龙没杀过人,的确是有点没胆,不过这个廖真留与不留还真是个难题。
这死太监明显对自己不忠,如今有他十宗罪摆在了台面上,随便拿出一条都能将他千刀万剐,在这种情况下我到底要不要趁机除掉他?
杀!那是一条人命啊!不杀,自己以后很可能还会重蹈那个倒霉皇上的覆辙。
再看廖真的表现,他这么一动不动低头听着别人阐述自己的罪状,看样子是全都默认了,难道他现在是在等死吗?又或者说他再赌,赌皇上对他余情未了,不舍得杀他?
抱歉,你的情郎早就驾鹤西游去了,老子对你毫无兴趣。你的宝押错了!
杀还是不杀?现在全凭老子我一句话!那么,杀,还是不杀?
按理说,像他这种不确定的因素最好杀了永绝后患,但是,真的杀得了吗?
一个连皇上都敢杀的人可能坐以待毙甘愿送死吗?这小子莫不是还留着什么后手吧?这死太监可不能小看吶,身为阉人不但当朝为官,甚至手握军权,杀他也许并不容易。
不过我皇上的身份在此摆着呢,那些禁卫军总归要听皇命才是,我相信他不敢现在来逼宫。不过话说回来,既然他昨天没杀我,现在也肯定不会杀。就算他反悔了,现在要逼宫造反,我相信下面那几个膀大腰圆的将军也不是吃干饭的,再说,那些大臣又怎么会料不到这一点,定是早就做好了应对之策。
也不对,他现在离我那么近,随便甩个飞刀过来,大罗神仙也来不及救我呀。
想着,他条件反射的就把视线盯在了廖真身上,想看看他身上藏没藏着什么暗器。廖真好像马上看透了他的心思,眼神微微一变。
这个变化很细微,若是平时唐龙一定不会注意,可此时的气氛太紧张了,他瞬间就抓住了这种变化,冷汗顿时倾泄而下。心道:难道他真要刺杀我不成,不,这已经不是刺杀了,是造反啊!
可接下来廖真的举动却让他大感意外。不但没拿出什么涂了毒的暗器,反倒提步走下了台阶,规规矩矩的跪了下去。
这一番举动简直就是在告诉你,不用担心,我离你已经够远了,杀不了你!
“皇上,您不可再心软了,皇上!”底下的声音此起彼伏,简直是群起激愤,场面都快控制不住了。
可刚才还下定决心要除掉后患的唐龙此时却犹豫了,又或则说,是心软。他一向吃软不吃硬,如果廖真跟他明着干,唐龙就有了一万个理由杀他,可那个死太监偏偏要以退为进,反倒把唐龙逼到了一个尴尬的位置。
他始终拿不定主意,视线盯在廖真身上,见他微微低首,眼神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好像已经视死如归了。
可唐龙却觉得那眼神里似乎有一丝期望,是错觉吗?唐龙想,一定是错觉,这个男人远比他表面看起来的要心狠手辣,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去期望别人?
你个死太监,到底跟老子玩什么把戏?
“廖真,你可认罪?”
廖真叩首,“奴才对皇上忠心耿耿一片赤诚,绝无二心!所谓弑君谋逆皆是栽赃陷害,还望皇上明鉴!”
唐龙暗自冷笑:你可真是睁眼说瞎话中的高手啊!
☆、第五章
真是佩服,他是怎么做到如此厚颜无耻脸不红心不跳大说忠肝义胆的?难道混迹官场都要先把脸皮修到城墙一般厚?
唐龙冷笑,是啊,不先做到寡廉鲜耻谁又能在这官场混迹下去。别说廖真,就算是其他众人又有几个是真的忠君爱国。放眼望去台下近百十号大大小小的官员,竟然放任这朝政大权落入一个宦官之手,你们的刚正不阿赤胆忠肝又在哪里?到最后竟然连当朝天子被人谋害都不曾察觉,一个个就只知道哭丧!
若仔细想想,也就是我这个借尸还魂的鬼打乱了那歹人的全盘计划,如若不然,新帝登基之后他们不照样对着新帝献媚,只要还有俸禄拿着还有油水捞着谁还会记得那个冤死的亡魂!
若说廖真是真小人,那他们就是伪君子了!
这世上有句话,宁交真小人不交伪君子。这廖真至少是明面上的,日后凡事对他提防与否自是心中有数,可那些人呢,哪个是忠哪个是奸又当如何判断?若是真想在这龙椅上坐下去还当真得留着一手,万一乱了朝中的权利平衡,到时候怕是更难办。
更何况,目前为止也只有他知道自己是失了忆并当真是信了,至少在遇到不明白的事还可以向他问个究竟而不避讳。
杀,只有一个理由,他狼子野心弑君谋逆,的确该死!而不杀,却有更多的理由。再说,他杀的又不是我,归根结底我和他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犯不着为了个不相干的人犯下业障!哦,对了,也许是前世孽债,那也得先搞清楚再说。
这么一想唐龙便打定了主意,定下心神望向下面。众人见他无异的表情还道皇上终于下定了决心,火上浇油的嚷嚷道:“皇上!不能再犹豫了,此人不除必将祸乱天下!”
唐龙端起茶却见杯子见底了,想找人添水却发现旁边根本没人,只好作罢,叹了口气起了身,一步一步的走下了台阶。
先是走到廖真面前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便走开了。
这个举动让廖真完全摸不到头脑,朝堂之上他不可明目张胆的仰面视君,但是他能感觉到皇上刚才投下来的视线,那视线让人很不舒服,冷冰冰的,毫无感情可言。
在以前,皇上不管何时看向他,眼神里都会带着一丝热度。也正因为这一丝藏不住的热度他廖真才敢那般的横行霸道肆无忌惮,因为他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皇上都不会伤害他。那个男人,恨不得把江山都给他!
可此时此刻皇上看他的眼神再无任何热度,他终于相信,皇上,是真的忘了他!
原本他还心存一丝侥幸,赌的就是皇上对他的不舍,可此时看来,怕是行不通了。那么,也只有最后一条路可走了!
就像唐龙猜测的那样,昨日没下手,今天他也并不想再对皇上不利。可若当真只有死路一条的时候,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廖真猜想皇上接下来会下何口谕,就地正法还是凌迟处死。
就在此时皇上开口了,却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话,“你们说了那么多,朕也搞不明白到底为何要杀他!”
公孙罹一时错愕,赶紧撩起衣摆跪在了皇上面前,“皇上,这条条罪状证据确凿,难道......”
唐龙抬手止住他的话,反问道:“你们说廖真试图谋害朕,可朕此时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接着又道:“实话告诉你们,那一切都是朕让他做的,廖真只是奉旨办事而已!”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完全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
唐龙懒得继续打哑谜,慢慢悠悠的解释道:“其实你们只要好好想想就知道了,朕死了三天为什么不让你们进永圣宫瞻仰遗容,甚至连太后都不让进,因为这是朕设的一计!”
众人哗然,半信半不信,公孙罹却是死活不信。哪朝的皇帝没事驾崩装死啊,这不是胡闹吗。在他看来皇上还是在维护廖真,赌气道:“这,皇上,臣实在不敢相信!皇上说这是您设的计,那目的何在?”
唐龙心说,这皇上平时是多没正调,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没震慑力,连一个个臣子的都敢明目张胆的质问。老子我和他可不一样,哪能由着你们怎么捏怎么是!“哼,朕做什么自然有朕的理由,何须你们多问!”
怕是皇上第一次表现的这么横,公孙罹一时语塞,话到嘴边竟然吐不出来了。
直到此时廖真才从那种震惊中回过神,心里突然有些发堵一般的难受,我如此对他,他竟然还要这般维护。廖真暗暗的道:皇上,我这样的人值得你这样做吗?
皇上在编瞎话,他自然知道,如果换做以前也许皇上能想出一万种说服他们的理由,可此时他失忆了,自然什么都想不起来。看他的语气就知道了,瞎话编到这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编下去了。
廖真深深的吸了口气又呼出去,起身走到皇上身边,低声道:“皇上,事到如今那人已经露出了马脚,说出来也误不了大事。”
实际上唐龙也没想继续编下去,话到这里已经给了他台阶下,他自己的屁股当然得由他自己擦去了。好在他机灵,适时的接了话。
唐龙回头看向廖真,知道他已经有了圆场的说词,暗下里送了他一个白眼,“罢了,既然各位忠臣良将如此忧国忧君,那你就说给他们听听。”说完这话,唐龙索性一甩袖子脚底抹油,溜了。
第一,这里的事廖真最清楚,相信凭他的嘴皮子能解释清楚,第二,回头他们谈论起廖真所谓的那人,自己却一头雾水一问三不知还了得。不过第三才是重点,因为他饿了。
一个早朝一直开到下午两三点,谁受得了。
唐龙二处都没去,直接就回宫用膳去了。一直到快吃完的时候廖真才回来。
他已经跟廖真说了,自己失忆了,所以在他面前也无需再装腔作势,见他进了门照样自顾自的品着山珍海味,还小酌了那么几杯琼浆玉液,丝毫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
他不问廖真也不好开口说,接过太监手上的筷子给皇上布起了菜,虽然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由他来伺候的确比别的太监伺候舒服多了。
每一个动作都极尽细致周到,每一个动作又都煞是好看且养眼,他大概理解那个皇上为何会喜欢廖真了,别的不说单是这长相就足够秀色可餐了。
半晌,唐龙酒足饭饱,擦了擦手,不等廖真说话先发制人的来了了一句,“廖真,你可知罪?”
官场上辩解的话到了嘴边被廖真硬生生的咽了回去,聪明如他心里已经明白,面对现在的皇上坦白承认远比文过饰非要好。一字不言先行跪了下去。
旁边的人很有眼力见儿,全都自动的退出了门,偌大的寝宫最后只剩君臣二人一坐一跪相对无言。
想起先皇的死,唐龙现在对廖真完全没有一丁点好印象。
在他的世界观里,人可以坏可以狠,某朝篡位,生灵涂炭,甚至杀尽千万人,但唯有对你付出感情的人,无论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即使你不削于这份感情也不能伤害他。
感情是老天赐给人类最美好的东西,应该珍惜珍重才不负这份恩惠。
如果你一味的不知珍惜,老天就会收回赐予你的东西,亲人抛弃你,朋友远离你,爱人舍弃你,到最后你也就什么都没有了,一副空壳,行尸走肉!
二人就这样静静的谁也没有说话,不知过了多久,下马威也给够了,唐龙终于开了口不冷不热的问他,“这个谎话你是怎么编下去的?”
廖真又把头低了一些,看不见脸上是什么表情,唐龙想他会不会生出哪怕一丁点的愧疚?
“是晋王!”
“晋王?你知道朕的现状,解释清楚一些。”
“晋王是二殿下,皇上的哥哥,他一直对皇位虎视眈眈,暗中招兵买马。奴才对他们解释,皇上是为了引晋王露出不轨之心才会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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