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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天下 王不见王(古代架空)——麒麟玉

时间:2021-03-20 09:29:01  作者:麒麟玉
  廖真暗自压住心口,觉得一口气堵在那儿怎么喘也不顺当,气的手里的折子都差点撕了。
  若是平日,这个时辰皇上早该歇下了,因为再过两个时辰就该早朝了。廖真的作息时间一向很准时,今天这个时辰倒是也躺下了,可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半天也合不上眼。
  对,他君莫问就是有这个能耐,在永平的时候不就经常领教吗?一句话就能把你气的火冒三丈,如今隔了千里照样几句话就能把你气的夜不能寐。
  二人大半年不曾见面,怎么反倒把他的为人秉性给忘了?平日里捧着你供着你,关键时刻一句话就能把你气的跳脚,这就是君莫问,千刀万剐了也不解恨的君莫问!
  次日清晨,廖真顶着泛青的眼眶出了门,一夜没睡,此时心情能好?众奴才见他脸色欠佳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玄风站在身后,蚊子盯了脸都不敢拍一下。
  “传朕口谕,着户部拨银三千两,百里加急送往永平府知府手上!”
  玄风满心问号,可多一个字没敢问,连忙应旨去了。
  廖真心道:好,路费朕给你出了,看你还有何理由抗旨不遵?
  转眼数日,还有三天便是万寿节了,皇城处处张灯结彩一副繁华盛景,各州各郡知府早已一路快马加鞭的先后进了皇城。可唯独只有永平府的知府却迟迟不见踪影。
  一向心性高傲的廖真表面看上去并未特别在意,而实际上却总是有意无意的问玄风一句,“各地官员可都到齐了?”
  “回皇上,除了永平府的人,其他各地官员皆已入城!”
  廖真单单“嗯”了一声,并未继续追问,不过,晚上入寝时又问了一嘴,连续几日皆是如此。
  其实他倒是多虑了,就像他猜想的那样,君莫问那道折子根本就是故意的。
  他能缺银子?开玩笑,他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就算手头上真没银子了,前往皇城的路上一走十几家万善堂分号随便收点款项都能把他的马车堆满。
  他就是闲着无聊拿廖真逗闷呢,当然,要说这是欲擒故纵也可以,这不,廖真马上就上钩了,巴巴的派人送来了路费,而且一送就是三千两,来来回回几趟都够了。
  其实君莫问早就到了皇城,别的官员是坐着单匹马车,他的是四匹千里良驹,谁的速度能快过他?只不过他没急着进城而已。廖真那夜问话的时候君莫问就站在城外的山顶上,冷漠的注视着一派繁华似锦的中都皇城。
  君尚戎一路相送,都送到目的地的也没调头的打算,君莫问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他担心自己旧情复燃余情未了,担心自己有去无回。
  “其实你没必要亲自冒险。”
  “冒险?何来冒险一说?我不过是去祝寿罢了。”
  “事到如今你还要瞒着我?”
  “不是瞒着,是为了万无一失,若无十成把握我是不会把计划全盘托出的。”
  “我可是你父亲!你连我也不信任吗?”
  君莫问冷笑一声,“你做过值得我信任的事吗?”
  君尚戎一时语塞,的确,自己的确一直在骗他,如今连亲生儿子都不完全信任自己,怪的了谁?
  “你只需把我交代的事做好就是了。其他的,你无需操心!”
  半晌君尚戎默默的点了头,“是!”说完从怀里取出一个墨色的发簪递了过去,“把这个戴上,关键时刻会有用处。”
  那东西看着成色普通,还是个旧物,君莫问不明所以,但暗自一想也大概猜出了一二,此物应该是君尚戎身为隐卫时佩戴之物,是身份的象征,“你在宫里还有眼线?”
  君尚戎点了点头,“算是吧,只是很少会动用。”
  他们这些人各个工于心计,各个耳目众多,君莫问已经习惯了也懒得多问。
  其实这种事只要稍加一想便能猜到,当年君尚戎已然知道了薛胤的真实身份,他连暗杀廖真的事都干的出来,又怎会放心薛胤一个人在危机四伏的宫里,何况那时薛胤年纪尚小,为人父母他又怎能不记挂。明着里君尚戎奉旨行走江湖,背地里势必会安排一堆眼线在薛胤身边保护。
  那些人都是忠心耿耿之人,就像玄雨,一旦认定了一个主子必当誓死效忠,相信君尚戎同样有这个本事收买人心。
  部署周密的计划已在悄然进行中,这时候任何万一还是能免就免,行事方便些总归是有利无害,这么想着君莫问便接过簪子随手插在了发髻上。
  终于到了万寿节当天,整整一日廖真都有些心不在焉,百官宴开始时廖真总是不经意的扫一眼下首唯一的那个空位,至于各路官员到底都给他进献了什么宝贝他是半点都没听下去。
  不知是因为醉意微上还是触景生情,廖真偶然想起那一年的今天,同样是万寿节,同样的百官朝奉,同一天的生辰,而今那人却早已不在了。
  明明说好了永远也不要再想起他,该死的,这是怎么了?廖真扶着隐隐作痛的额头,再无任何兴致。
  “皇上!皇上?”
  “嗯?”廖真扫了一眼玄风,却见他双手捧着一个木盒递到了眼前,“这是永平知府进献的寿礼,请皇上过目!”
  廖真微微一愣,转眼向台下看去,哪里有君莫问的影子。下首那人看着眼熟,想了片刻才想起那人原是万善堂君莫问的手下,现在是永平府的护军首领,易守!
  再一细看,那人面色狼狈,衣衫微乱,想来定是日夜兼程刚刚进的宫门,衣服都来不及换便赶来了。“永平知府何在?”
  易守微喘了两下,拱手道,“回皇上,君知府他,他......路上遇到点儿事耽搁了,特命奴才快马加鞭先行赶来献上寿礼,恭祝皇上万寿无疆!”
  廖真听的出来他有所隐瞒,今日是万寿节任何不吉利的话都不能说出口,这是规矩,所以,即使那君莫问半路遭遇了不测他也是不敢在此时此地说出口的。
  如此廖真便忍下的不安未曾追问,转眼看向那方盒子,不过是一红木匣子而已,虽是上品却非稀奇之物,慢慢去掉封蜡打开一看,廖真马上就愣住了。
  那盒子里的东西任谁看了怕是都会觉得大失所望的,可偏偏皇上看的眼睛都直了,片刻后竟还亲自拿在手上观摩,眼神都快陷进去了。
  下首众人心生好奇纷纷翘首顾盼,这一看才知道竟只是一块小小的玉珏,遥看虽是上等佳品,可这等东西宫里有的是,皇上身上随便摘下一块玉也不比它差,皇上又何必这般在意。
  也只有廖真自己知道,那玉珏竟然跟他曾经的送与唐龙,后又被君莫问“窃”走的那块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一只的花纹与那只截然相反。许是为了凑成一对,虽然不是同一块玉切割而成,却也尽量选了成色极为相近的玉料,若非那对玉珏常年不离身熟悉无比,连廖真也险些以为这玉就是埋于孤坟下的那枚了。
  虽然君莫问再未带来只言片语,可心意却已全部表达明白了。他此举着实让廖真难受了好一阵子,说不上喜还是怒,说喜,他却偏偏要掺进廖真与先帝的孽情当中,说怒,他却又偏偏一击即中了廖真的内心,让他动容不已。那滋味当真是难受死了!
  砰!
  廖真正想着入神,忽听一阵刺耳的响声划过天际,紧接着便在夜幕中轰隆隆的炸开了,竟是有人在外放了烟花。
  今晚有烟花的安排吗?廖真看向玄风,见他也是一脸的不明所以,随即便起身出了门,他一起身,下首那些早已坐不住的官员也都纷纷起了身,一时间众人皆堵在了门口,赞叹声此起彼伏热闹不已。
  不过天上的景致比这里还热闹,五光十色,姹紫嫣红,绚丽无比。看方向,烟花应该是在宫外燃放的,不过此处位置不远不近观赏极佳,而且还做到了与民同乐,全城的老百姓都能一同目睹,当真是普天同庆了。
  烟花这个东西,要说女人爱男人不爱也不尽然,不管男女老少,天上放着烟花没有人不抬头去看的。而且这东西还有一个神奇的功效,不但能让所有人停下脚步仰望星空,而且还会在那一刹那间忘记这世间所有情怨恩仇,势力纷争。
  就像此时的廖真,在这漫天的绚烂中他似乎早已忘却了权位,忘却了江山,甚至连眼神里都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光彩,好似藏着浩瀚星辰,美的能让人沉溺其中。
  他自视真心爱慕薛胤十数年,衣食住行无不亲力亲为的照顾,可那种爱慕与照顾却始终被森严的宫规所束缚着,他爱的谨慎,爱的小心,不敢有任何像今日这般出格的举动。
  爱他却让他束缚拘谨的过活,从未想过他是否喜欢那些循规蹈矩的生活,我只在乎衣料是否华贵,却从未想过他是否真的喜欢穿在身上。我只在乎食材是否精致,却从未想过他是否只爱山间野味。我只在乎他是否身体抱恙,却从未想过他因何终日郁郁寡欢。我只在乎他是否按时安寝,却从未想过他因何夜不能寐。
  我爱他却偏偏又对唐龙念念不忘,我爱他,而今却在他寿诞之日心心念着别人。烟花过后他扪心自问,我真的爱过他吗?那一刻廖真痛彻心扉,他似乎突然间明白了很多事。
  其实,爱,很简单,让他快乐,那就是爱!我廖真,也许从未真心真意的爱过他!
  “皇上,知府大人让小的代为传话,这场烟花也是送给皇上的贺礼,愿吾皇寿与天齐!”
  廖真强忍住锥心刺骨般的痛,问道:“你家大人何在?”
  易守回道:“烟花放完想来此时应该入宫了,不过大人交代过,身上狼狈,此时面圣实有不妥,这宴席就不参加了。”
  “可是来时的路上遇到了麻烦?”
  易守点了点头却未明说。
  “但说无妨!”
  易守抱拳道:“回皇上,我们一行人马来时的路上突遇山洪石流,马匹受惊,我家大人受了伤因此耽误了些时日。本来应该就近找医馆疗伤的,又怕耽误行程误了吉日,只好一路快马加鞭,紧赶慢赶的总算在今日入了皇城。”
  廖真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转身欲走时留下一句,“宣他前来见驾!”
  易守不敢违抗,只好点头称是。
  君莫问入了万圣宫时宴席已过了大半,衣服尚未来得及更换,一身硝烟之气,略显潦草。
  廖真似乎喝醉了般,对他的见礼丝毫不予理会,只盯着舞姬的妖娆身段漂都没漂他一眼。百官见此已有人在私下里拿他取笑,要知道君莫问的官可是花钱买的,和他们这些寒窗苦读数十年的人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他们自视清高自然对君莫问嗤之以鼻,如今有机会当然不肯放过。
  君莫问哪里是好欺负的主,皇上既不理他才懒得在此站着,甩开袖子转身便走了。
  他是外臣,品级也不高,自然排不上什么好座次,旮旯里的位置挨着墙,再排就直接出去了。
  旁边坐的是齐州知府,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曾与前任永平知府私交甚好,听说好友因此人被抄了家,此时见他还能给半分好脸色。眼见着君莫问目中无人的架势走过来,一杯好酒全洒在了蒲团上,“哎呦,君知府莫怪,本官喝多了一时手滑。”
  君莫问实在懒得搭理他,一脚踢开了沾满酒水的蒲团直接盘腿坐在了地上,一手撑着膝盖懒洋洋的熬时间。
  桌子上的菜品不多,青素的很,此时都凉透了,他更懒得吃一口。酒倒还是不错,只是旁边还放了碟梅子不知是何用意。
  齐州知府见他盯着那梅子看,忍不住又来挖苦他,“君知府第一次入宫,不懂规矩也不奇怪。”那知府趾高气昂的端着酒杯,解释道:“此为押梅酒,喝之前要先将腌过的梅子押在口中,酒香与梅酸在口中结合,回味甘甜无比,百饮不上头。”
  “多谢提醒。”
  “也难怪君知府见识短浅,此为皇供,寻常百姓自是无福消受。”那知府侧过身挑着眼皮看他,竟见他直接捏开了梅子将汁液滴在了酒里,随手一丢,一饮而下。动作粗陋至极,毫无雅致可言。张知府忍不住露出鄙夷之色,“君知府,这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可不比你那万善堂,如此粗俗不堪实在有失体统!”
  君莫问终于忍不住把视线转向了他,想来此人的官做的倒是久了,自己在位时他便是齐州知府,如今近十年过去了还是齐州知府,中规中矩也毫无建树,庸人一个!“粗俗?呵~”
  “天子宴上百官应席地而坐,双膝平放,君掌柜难道连这个规矩都不懂吗?你虽是商贾出身胸无点墨,但毕竟已入朝为官,这满身的世俗之气是否也该收敛收敛?”
  他一说完前排官员也忍不住回头嘲笑,跟着起哄的也有不少,一时间周围的人全都看了过来,“张知府所言极是,君知府,你坐姿如此庸俗可是对天子大不敬的!”
  君莫问低头看看自己的腿,完全没有改正姿势的意思,反倒撑着膝盖把手搭在了下巴上,怎么舒服怎么来,“敬不敬在心里,不在表面。”
  张知府冷笑道:“可在本官看来,君知府表面的功夫也是做的相当惹眼呢。那漫天的烟花,想必花费不菲呢!不愧是商贾出身果然富甲天下。我等实在是比不过,也只能往而兴叹了。只是可惜,皇上素来节俭惯了,不喜你这套奉承!”
  君莫问回顶道:“皇上寿诞,身为臣子博君一笑有何不妥?喜不喜是皇上的事,做不做是臣子的事。你既说我做的惹眼,那不知张知府又献的什么寿礼,可有博君一笑呢?”
  “本官为官清廉,两袖清风,自然不比君知府财大气粗!所献也不过一副字画而已,不求皇上青睐,只是力所能及聊表心意罢了。”
  “两袖清风?呵~”君莫问拿着酒杯起了身,一步步渡到张知府眼前,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动作突然,着实把张知府吓了一跳。
  “你,你干什么?”
  君莫问盯着他手腕上的那串佛珠,慢声细语的道:“张知府,您这串佛珠可是价值不菲呢!”
  张知府心头一惊,左右看看,见众人全盯着他,一时间生了惬意,“你胡说什么!”
  “本官虽不比你们这帮寒窗苦读的学子们满腹学识,但鉴赏奇珍异宝的眼光还是有的。张知府手上这串珠子名曰天珠,产自西域,因过于稀少而珍贵无比。仅仅一颗便值百金,更别说这整整一串天珠了。如若下官估计无误的话,您这一串珠子少说也值千金!”君莫问毫不在意是否已经乱了这宴席的气氛,接着道:“张知府每年的俸禄是一百三十两白银,为官十年,不吃不喝也才一千三百两而已,换成黄金不足百两,试问,若非有人贿赂您又如何买得起如此昂贵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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