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见拙便发现裴子梏好像生气了,不再跟他说话、黏糊糊地往他的身边靠了,好像是在等待着他主动靠近,可是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原本这个假日陈见拙打算带裴子梏出门散心,谁知道闹成了这样。
助理陪着裴子梏在书房开会,处理各种事务,陈见拙就待在自己的房间,无精打采地翻看着书籍。
他有些不满地想,眼睛都还没有好呢,就这么在意工作。
其实陈见拙并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但看裴子梏难过的模样,想来自己也许真的有些过分?
他好像真的从来都没有在意过裴子梏的感受,而且当时就应该回答在意的啊,明明就是很在意不再被他需要!怎么张口就要讲什么为他好的大道理呢?
好不容易等到下午助理离开,这代表着裴子梏终于空了下来。
绞尽脑汁地想了一天后,陈见拙心中终于有了计划,等会儿自己先和他搭话,问他饿不饿。
如果裴子梏说饿,他就借机问他要不要一起出门买菜做晚餐。
如果裴子梏说不饿,他还是可以邀请他出门买菜,等饿了再做晚餐。
裴子梏又看不见,出门的话当然事事就要靠他,他会一直牵着他的手,这样的话裴子梏应该会开心一些,然后不闹脾气了吧?
陈见拙在房间里面练好台词,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鼓起勇气往书房里走去。
可书房的门紧闭着,陈见拙觉得奇怪,慢慢地走近到房门的位置时,就清楚地听到了的谈话声。
是裴子梏母亲的声音,纵然陈见拙只在医院里见过一次,却仍旧清晰地记得。
他知道天底下所有的母亲都是不一样的,可裴子梏的母亲和徐苓月在有些方面实在是太过于贴合。
裴母道:“这是最后一次,别人催债的已经到家里把能砸的都砸了。”
裴子梏语调冷漠:“跟我有什么关系?”
裴母似乎被他这不冷不热的态度激起了怒火:“什么叫跟你没有关系?我可是你妈,这么多年求了你那么多次,你一次都不肯帮家里,如果不是小谒,我们这个家估计早没了,你怎么当儿子的啊?”
“是你们家。”裴子梏冷酷的话语里透露出不耐烦,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我认为之前从我手里拿到的那些钱,已经足够买断那所谓的血缘情亲。”
他拒绝得直白彻底,裴母不禁怒火中烧:“你现在说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你可别忘记了,当初如果不是他爱赌,又有人看你可怜愿意出钱资助,你以为我会把你接回身边吗?”
“……”
陈见拙再没有听到裴子梏的说话,这样难听的话语,让他没由来地篡紧了拳头。
裴子梏过的一点儿不好,似乎从出生就注定是个悲剧的开始,陈见拙本以为他逃离那可怕的父亲之后就迎来了新的转折,可原来风光无限不过是表面,他一直独自活在黑暗中,从未有过任何的改变。
“你说血缘,你跟我的确没什么血缘,你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知道你当时出生的时候我有多么想要掐死你!”裴母自顾自地冷笑,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悲哀发泄于此,这样就能让她快乐一些,“你跟你杀人犯的爸一样冷血,是疯子、变态,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他不是!”话音刚落,陈见拙终于没忍住推开了门,厉声否认道。
直到陈见拙的出现,裴子梏面无表情的脸上才有了别的情绪,他从转椅上站起身来,在裴母说出更过分的话之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冷冷道:“马上从这里离开,否则我还真有办法让你在再见不到你儿子和老公。”
裴母恨恨地望着裴子梏,放在别人眼里优秀的儿子只让他憎恶,因为这是和那个杀人犯的产物。
不过她一直都是害怕裴子梏的,加上上次在医院里差点儿丢了命,要不是实在是走投无路也不会来这里,此刻得到这样的警告,再不敢多说一句话,只能心有不甘地离开。
与陈见拙擦肩而过的时候,还撂下了这样两个字:“恶心。”
恶心吗?
陈见拙站在原地,开始思考着这个问题。
他从很早之前就被迫和裴子梏上了床,后来根本没有想过会和裴子梏有今天,自然也把问题性别忽略的彻底。
可那又如何?恶心只是别人下得定论,两个人在一起,最终不过是遵从着心的选择。
“见拙?”
书房里静下来,裴子梏像往常一样伸出了手,面上带着浅淡的笑,喊着他的名字。
陈见拙回过神来,赶紧走到他面前把手放在他的手心,不满又心疼地道:“她说的不对,你不要难受。”
闻言,陈见拙看到裴子梏轻扇了两下睫毛,随即垂下了眼眸,笑容一点点隐匿,仿佛不过是刚才是因为他的到来而故作无事的强颜欢笑:“她说的哪里不对,见拙不是跟他一样觉得我是疯子么吗?”顿了一下,他又问,“不然为什么要带我去看病?”
“不是的。”陈见拙没有想到话会突然绕到这里来,一下子就慌了,可之前又的的确确说过那样的话,辩驳也就显得太无力,就急急地接着道,“那只是以前,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
“是么?”裴子梏俯下身来,这个姿势像是要吻陈见拙,却又在忽然止住了动作,方才的悲伤一扫而空,他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声音很低,“如果我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呢?我听话是因为这样才能讨得喜欢,我根本一刻也不想从见拙身边离开,刻意的远离不过是期盼着见拙能够主动靠近我,在意我。至于从小到大把我当成摇钱树的母亲,我从不会因为无关紧要的人说的话影响心情,我装可怜是因为我知道见拙会安慰我。”
裴子梏一点点地解剖着自己,所说的一切都是陈见拙从未想过的,以至于他瞪大了眼睛,条件反射地抽回了被裴子梏牵住的手,踉跄着连连后退。
都是假的吗?是他营造的假象,只是为了骗他。
陈见拙不停地往后躲,裴子梏就一步步逼近,那双眼睛明明空洞而无神,他却觉得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是那样的深不可测。
一来二去,陈见拙的背抵在了书柜上,退无可退。
裴子梏亦是停下了前进的步伐,一只手撑在陈见拙脑袋旁的书柜上,如同把他圈在了怀中:“就像现在,见拙离我这么近,近到我一低头就能吻到,然后脱光你的衣服,把你操到哭。从昨天晚上抱你在怀里的那一刻起,我就想这么做。”
陈见拙屏住了呼吸,这些露骨的话语他已经很久没有在他面前说过,这危险的一面也总是潜藏的很好。
一时之间听到他说这些,要从这几日里他乖巧听话的相处情景里转换,陈见拙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可我不敢。”裴子梏收回手,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自嘲的话里涵盖着苦涩,“因为见拙一点也不爱我,也不在意我到底会不会一直爱你。甚至在知道我只为你而活之后,还要打着为我好的名号,逼迫着我,让我一点点不再爱你,残忍地计划着剥夺我生存的希望。”
不,不是这样。
陈见拙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能回馈他同样的情深,给予他安全感。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说完这些话之后,陈见拙在震惊中恢复思考能力的第一的反应并不是如之前一般的害怕。
他感到有些恼火,气裴子梏伪装着自己讨好他。又在这一刻在认真地思考,对呀,为什么明知道自己对于他而言是如此重要,还要叫他学会放下?
“我要是没忍住那样做了,见拙就有了把我丢下的理由。”裴子梏再次后退,面上遍布着哀伤,却是在微笑着,“如果分开是见拙想要的结果,我会努力的,在煎熬和痛苦中学会放下,毕竟我曾经……有做到过。”
是啊,为了他能更好的生活,曾经也放弃过再继续和他在一起。
“我不会!”陈见拙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焦急地大步往前走着,一把抓住裴子梏的胳膊,再次斩钉截铁地道,“我不会丢下你的。”
裴子梏伸手去拽陈见拙抓住他胳膊的手:“见拙不要可怜我,不要故意诱我进入圈套,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彻底摆脱。”
“我不是在可怜你,我在意你有一天会不再需要我,我也不会丢下你!”陈见拙转而死死地抓住裴子梏的手,昂起头来把自己的唇向裴子梏凑了过去,“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从吻我开始。”
第37章
唇就这样被堵住,整个人被裴子梏扣在怀抱之中。纵然陈见拙自己主动的,还是不由地愣了愣,等反应过来之后,下定决心一般微微张开了嘴巴,接受了裴子梏的侵略。
他们两个人还从未认真地接过一次吻,就这样吮咬着彼此的唇,舌头纠缠在一起,周围的温度似乎都在节节攀升。
陈见拙明显感受到了裴子梏的兴奋,只是这样密不透风的吻几乎夺走了他全部的意识,连呼吸都显得有些困难。
在缺氧的那一刻,陈见拙听到了哐当的东西落地的声音,然后他终于能够自由的呼吸。
可是在下一秒,他感觉到自己被人抱起,裴子梏把他放到了厚重的实木书桌上,冰凉冷硬的感觉让陈见拙终于恢复了些许的理智。
“不要!”在裴子梏的手撩起上衣的一角,顺着腰际贴着肌肤往上时,陈见拙终于喊出了声音。
裴子梏俯身几乎是压在陈见拙的身上的,听到这句不要之后,所有的动作在顷刻之间僵住。
陈见拙看到裴子梏先是愣了一下,动情的面容开始一点点地转冷。
陈见拙猜到了他的心思,他肯定以为他是在骗他,所以到了关键的时候又退缩了。于是在裴子梏即将放弃接下来的举动起身的那一刻,陈见拙立刻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因为羞涩的缘故,把脑袋埋在了他的怀中,磕巴着道:“不、不要在这里,我们回房间……去床上。”
然后腰被人揽住抱起,陈见拙下意识地用腿夹住了裴子梏的腰,然后就被裴子梏一手圈着腰,一手托着臀部往房间里走去。
他低哑的声音落在了耳侧,心情愉悦了不少,染着点笑:“只要能操到见拙,在哪里都好。”
陈见拙脸上烫的要烧起来:“不许,不许说这样的话。”
裴子梏像是存了逗他的心思,问道:“这样是哪样呢?”
陈见拙不说话,低头把脑袋埋的更深了。
污言秽语。
书房就在卧室的隔壁,并不远,但因为空间大的缘故还是要走好几步的。对于别墅的布局裴子梏再清楚不过,即使看不见,倒也不用陈见拙指挥着怎么走到房间把他放到床上,然后再……
陈见拙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裴子梏把他放到床上,再倾身压下来的时候,还是紧张又不知所措。
裴子梏温热轻柔的吻落在唇上,接着是下巴,再顺着脖子往下流连。
陈见拙躺在床上喘息着,没有回应也没有反抗,只是有些恍惚。紧接着手就被人抓住了,裴子梏拉过他的手摁在了皮带上:“帮我解开,嗯?”
为了怕压到他,裴子梏的手肘就撑在床上,可距离依旧近的不像话,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陈见拙怔怔地去解他的皮带。
他和裴子梏居然走到了这一步,而且还是他自愿的。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皮带被解开。
感知陈见拙许久仍旧木纳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裴子梏的吻逐渐停了下来,他看不到陈见拙此刻的表情,就只能试探着小声问道:“见拙是后悔了吗?”
陈见拙终于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再退缩肯定会让他难过,就道:“我只是怕……疼。”
是的,怕疼再正常不过了,毕竟他们以前那一次又一次的性爱里,每一次都让陈见拙苦不堪言。
裴子梏模样显得很小心,是询问,听在耳朵里却更像是恳求:“我会注意的,我真的好想要见拙,好吗?”
陈见拙还未曾开口,就听到他又落寞地补了一句:“还是在我打算相信见拙的时候,见拙要告诉我,刚刚说的那些话是假的,是和以前一样在骗我?”
…………
草草地做了扩张,裴子梏原本是为了让他更好过一些,循序渐进地做着前戏,偏偏他随意的一个抚摸都让陈见拙无力招架,于是不得不主动喊停,让他快点进来。
润滑油使得穴口黏腻异常,陈见拙大张着腿,裴子梏就跪在腿间,即使他看不见,却并没有让陈见拙放松多少。
因为此刻裴子梏握着那狰狞的性器在臀缝间胡乱地戳着,忙活了好一会儿之后始终没有半点儿进展,便闷闷地喊道:“见拙?”
陈见拙用手臂挡着自己的脸,明显地感觉到在他这样动作中抵着那玩意儿更硬了,不由地从喉间发出低低的呻吟:“嗯……嗯?”
“我进不去。”裴子梏可怜巴巴地求助着,“见拙帮帮我。”
真是要命,这种事情他怎么帮?
帮着他来操自己吗?
裴子梏越加放轻了声音:“见拙,我这样很难受……”
陈见拙没了办法,伸出一只手抓住他握着性器的手,帮他调整好了位置之后又把臀部微微往上抬了抬,也不知道是因为害臊还是别的什么,语调抖的不成样子:“你用力……呃、啊!”
在他话音刚落的那一刻,裴子梏挺胯重重地顶了进去。
陈见拙顿时瘫软在了床上,他依旧太敏感,光是进入都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们太久没有做过了,加上又是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心境,裴子梏原本告诉自己要忍、要有耐心,可被柔软包裹的那一刻,意识到陈见拙就在他的身下,便控制不住地大力抽插了起来。
完全没有过渡的猛烈进攻,陈见拙蹬着腿往床头窜,想要让他从自己的身体里稍稍退出一些,偏偏直接被掐住了腰往下拖,使得他进入的更深。
“嗯啊……”陈见拙浪叫着想要拉开裴子梏掐住自己腰的手,“裴子梏你放开,啊唔、放开我!”
“见拙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搬家的第一天站在窗户边,你冲我笑了。”裴子梏好像并没有认真在听他的话,闻言越发加重了顶弄的力度,凑过来轻轻地咬着陈见拙的脖子:“从那一刻起,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会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我好像生来就是为了爱见拙。”
21/29 首页 上一页 19 20 21 22 23 2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