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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甫洛夫与白月光(近代现代)——王孙何许

时间:2021-03-20 09:34:31  作者:王孙何许
  谷静哽了哽,说:“不管他骂什么,你们也不能打群架,这是原则问题!李睿我管不了你了,我只能跟你说这次的事情如果十六班的同学真被打出了什么毛病,你的处分会很严重。还有你们两个,居然也跟着打架,处分也跑不了。”
  我和于思海不说话,谷静皱眉看向唐书禾:“怎么你也在这里?”
  唐书禾刚想说话,我说:“啊,他当时和我在一起,路过。”
  谷静糟心地看了我们一眼,摆摆手说:“都回去吧。处分下来了再说。”
  我们五个回班的时候,班级里的同学都还在说话,看见我们进来安静了一瞬间,于思海笑了:“干嘛啊,鬼子进村一样。”
  一个坐在座位上吃辣条的男生嘶嘶哈哈地跟我们打招呼:“回来了啊。”
  于思海说:“那孙子怎么样了?”
  “没大事,说是有点头晕,可能是有点轻微脑震荡。”
  “草,”于思海嘀咕,“这么脆皮打什么架啊。”
  “晚上一起吃饭吧,我请。”李睿突然冒了一句。
  “我也要去。”刘宏博说。
  “都去。”李睿抬眼看了看唐书禾,不知道怎么称呼他,犹豫了一下,说,“你……你也来吧。”
  唐书禾愣了一下,于思海搭着唐书禾的肩膀说:“啊,来吧来吧,一顿饭的事儿。学霸你也真是够义气,我本来以为你这样的霸霸不愿意碰这种事呢。”
  唐书禾低头笑了笑。回座位以后唐书禾又在那操心:“你们会背什么处分?”
  我说:“我也不清楚。十六班那孙子没什么大事,李睿顶多记过,我们俩差不离通报批评,最多也就是警告,没事儿。”
  唐书禾皱眉,我们仨加起来都没他能操心:“他会报复吗?”
  “报复报复呗,”我说,“他敢怎么啊,顶多抢我们几个球,有本事再干一架?他那么脆,还能找人打我们是怎么着,”我向上握拳,“扫黑除恶,从我做起。”
  唐书禾很不赞同地看着我。我乐了,摸他的脑袋:“没事儿啊,真没事儿,明天周末,你要实在担心,要不今天你送我回家吧?”
  “操,”于思海说,“你什么毛病。”
  我嘿嘿乐,揽着唐书禾说:“走吧。今天放学一起走?”
  唐书禾点了点头,我挺高兴:“哎,真好,我也是有霸霸护送回家的人了。”
  唐书禾想了想,问我:“你当时为什么让我……”
  “怕你背处分呗,有俩考试能把孩子锁家里的爹妈,你要是背了处分,回家不一定吃多少锅烙呢,”我说,“当时你能过来,我已经很感动了啊。”
  这话是真的。当时我一回头,看见平时那个害羞腼腆,总是把脸藏进校服领子里的唐书禾撸起袖子就要冲过来的时候,心头一暖。
  事实证明,膀大腰圆的确就是个嘴臭的脆皮,我都高估他了,后来丫连球都不敢抢了,鲜少的几次和李睿同时出现在球场,两个人打球打得像一对过了二十多年貌合神离同床异梦的中年夫妻。
  那都是后话了。周五没有晚自习,下午五点放学后,我们五个人找了家馆子撮了一顿,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的友谊还真就是靠一顿饭又一顿饭吃出来的,当然我和唐书禾这种天天胳膊肘碰胳膊肘的除外。一顿饭的工夫,虽然关键时刻拔刀相助的唐书禾还是不太爱说话,但是我们已经把他看成自己人了,具体表现就是——
  “霸霸,霸霸,救救孩子。”于思海说。
  唐书禾说:“怎么了?”
  于思海说:“就是那个……数学……”
  “好,”唐书禾很干脆地点头,“我教。有不会的,可以问我。”
  于思海愣了愣,李睿笑出了声,说:“敞亮。”
  一顿饭之后,我们各自回家,唐书禾和我一路,我们背着装满作业的书包走在回家的路上,用同一副耳机听歌,步调都一致。周围是城市吵闹的街声,来来往往穿梭不止的车辆偶尔鸣笛,那天傍晚的天气很好,山茶花也开了,有淡淡清风吹过脸颊,黄昏时节壮丽的火烧云铺满天边,把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灿烂温柔的光辉之中。我们并肩走了一会,唐书禾突然说:“马上要月考了,你如果有不会的问题……也可以问问我。我尽量答。”
  我笑了:“其实吃饭的时候于思海是想借你作业抄来着。”
  他摇摇头,说:“不要抄,来问我。”
  我说好好好,除了语文,都去问你。
  过了一会,我说:“对哦,月考之后要调整座位了,咱俩可能不能坐在一起了。”
  唐书禾没说话。风吹起来,碎发挡住了他微微下弯的眼尾。他顿了顿,才说:“如果……你月考的成绩可以提高一点,我想去和老师申请,不需要调换座位。”
  我笑起来。
  我说:“没关系,不用你去说。不管月考成绩提没提高,我都会去跟谷老师说,我想一直和你坐一起。”
  他露出一点恍惚的神色,然后也笑了。
  现在想想那天真好,是我记忆里最好最漂亮的一个黄昏,天地间热闹又安静,火烧云的光让少年人的脸上有了夕阳的颜色,我和他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说着笑着,耳机一首又一首地放着歌,晚风很温柔。
  那天傍晚的风,是山茶花香。
  作者有话要说:
  “你闻,今晚的风,是杜鹃花香。”——《画皮》
 
 
第8章 
  “路怀,”唐书禾扒拉我,“把你昨天的数学作业给我看一下。”
  我趴在桌子上,哼了一声,像个陈年僵尸一样坐了起来,眯着眼睛把数学练习册递给他,又趴下去睡了。
  他一边翻一边说:“你昨天几点睡的。”
  “没几点,不算晚,”我说,“今儿起晚了。你别跟我说话我缓一会儿。”
  早自习还没打铃,教室里闹哄哄的。唐书禾一边用红笔在我的练习册上勾勾画画,一边说:“怎么后面几道大题没写?”
  我困得一点也不想说话,哼了一声。
  唐书禾锲而不舍:“是不会吗?”
  我叹了口气,坐了起来,撑着头说:“不会。等老师讲。”
  他在我的练习册上用红笔标注:“我看这个题不算难,高考圆锥曲线和导数的分可以不要,三角函数的分你必须拿,我把公式和大致思路给你写在旁边了,你先试着做一下,实在不会再问我,然后上课再听老师讲一遍,这样记得比较扎实。”
  ……平时跟我说话直结巴,怎么说起这就这么顺溜了。我有点心累,揉了揉眼睛,接过练习册说:“好嘞。”
  他转过头,看着我说:“这么困?”
  我说:“也没有。”
  他看了一眼表,说:“还有五分钟,我给你买瓶咖啡吧。”
  我说不用了来不及了,他看了一眼外面,说:“跑的话来得及。”然后起身就走,我说:“哎……”
  跑得还真挺快,没拽住。
  于思海一边幸灾乐祸地抄着唐书禾的作业,一边笑:“哎,一物降一物啊,让人治住了吧。”
  我拽住了于思海的后领子:“你,你和李睿,全宿舍是不都看见了,我昨晚趴被窝里背那个几把全球气候分布图背到后半夜,他今天要考我!”
  “谁知道啊那时候我们全睡着了。那你刚嘴硬说没几点不算晚,”于思海乐,“你怎么不说你背到后半夜的事。”
  “那显得我像脑子不好使似的。”我说。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那天夕阳很美,风也温柔,却不知道从那时候起唐书禾就已经开始谋划着要在月考的时候带我起飞了。这几天晚自习之后,他都会给我留点任务,背背这个记记那个的,昨天他让我背一下全球气候分布图,风轻云淡地说这个不难背,结果我死要面子,不肯承认我真的背不下来,硬生生背到后半夜两点。
  说话间唐书禾已经回来了,拿着两瓶冰镇过的咖啡,把一瓶贴在我脸上,跟我学的。他说:“先醒醒神,一会早自习如果没有任务,我们把你那几道数学题处理一下。”
  我说好的,然后打了个哈欠。
  上午的几节课完全就是靠咖啡撑过去的,下午第一节 的历史课我真的是他妈困得丁零当啷的,一下一下给我们那个双下巴的历史老师磕头,我眼睛一闭唐书禾就拍我一下,我的神智就一直悬在那个睡着和醒着的线上,好不容易熬到下课,眼保健操铃刚打,我们班趴下一片,第一个趴下的就是我。我听见唐书禾用气声问于思海:“他昨天到底几点睡的?”
  于思海没说话,估计是比了个手势。唐书禾愣了愣,半晌,叹了口气。
  上课铃响的时候于思海两只手一手呼噜一个脑袋硬生生把我们俩呼噜醒:“醒醒了你俩!打预备铃了!”
  我迷迷糊糊地一把抓住他手腕,和唐书禾顶着同款鸡窝头和懵逼脸坐了起来,于思海看着我们俩直乐:“你们俩昨晚没睡觉吗?”
  “没……操啊。”我说。
  于思海笑着转回去了。我揉了揉眼睛,把我的小恐龙抱枕往唐书禾肩膀上一放,把脸怼了上去。唐书禾有点僵硬,我能感觉出来,但是靠在人身上比趴在桌子上睡舒服太多了,就不太想动。下午两点钟的太阳光透过窗户,正好照在我们俩的座位上,唐书禾一动不动地坐了一会,然后慢慢抬起手,把手掌轻轻挡在我的额前。
  眼皮上眩目的阳光一下子消失了,阴凉又舒服。那一瞬间我突然感觉哪里隐隐地不大对——以前我和于思海他们也老是这么靠来靠去的,可是从来没有这么……怎么说呢,精致又温存的动作。我在这种新奇的又别扭又窝心的感觉里靠着他,半睡不醒地想,唐书禾真是太好了。
  哎,如果分班那天我已经有同桌了呢,说起来于思海也一个人坐,他虽然体格像熊瞎子,长得也挺面善……
  我气醒了。
  我说:“于思海你大爷的。”
  于思海非常麻溜地接话:“傻逼,脑袋是不是睡水肿了。”
  我:“……哦。”
  不得不说,唐书禾是真的非常非常想把我的成绩拽上来,他就像那种都市轻喜剧里成天趴门缝监督孩子学习的中年母亲一样,逼得我时常想对他吼一句不要让你对孩子的爱成为他的枷锁。有的课间唐书禾去上厕所,我就一个人趴在那儿,烦躁地唉声叹气地背那个什么几把全球气候图和洋流图。
  “你累不累啊,”李睿晃过来,弯腰看了看被唐书禾画得花花绿绿的、我的地理图册,皱着眉说,“要谁敢这么管我我早抽丫的了。”
  “你那嘴里说的都不是人话,”我说,“苏彤管你你抽不抽她?”
  李睿愣了一下:“那能一样吗?”他小声嘟囔,“那她也得乐意管我啊。”
  “有什么不一样。”我说,“人家不是你爹妈,本来也没义务管你。愿意伸手拽你一把,你还抽人家。”
  “啊,”李睿说,“我意思就是说……会烦。”
  我一边背图一边说:“废话,谁学习不烦,我他妈烦得要死,马达加斯加暖流,新几内亚……”
  于思海大吼一声:“非洲农业不发达!”
  “我们都用……”我反应过来,“滚蛋!”
  那天晚上晚自习放学之后,唐书禾罕见地没给我留太多任务,就让我把白天那两道不会的数学题整理一下,又从教辅上找了几道同类型的答题,让我会就做不会就明天来问他。我看了一下,也就四五道的体量,挑了挑眉:“这么少?”
  他点点头说:“你今晚早点睡。”
  “啊,”我有点尴尬地扒拉头发,“其实没事儿……”
  他没说话,朝我笑了一下。
  回宿舍以后我扫了一眼那几道题,类型是同类型的,但是难了不少。我在那儿开着小台灯转了半天笔,就只推出来上半截,下面做不下去了。李睿把脑袋伸下来,说:“路儿,你早点睡吧。”
  我说:“等会我把这题做出来,你们先睡吧——啊,开台灯影响你们睡觉吗?”
  李睿说:“没事儿。”
  于思海说:“不影响。”
  我把台灯关了,说:“你们先睡,我去找一下唐书禾。”
  “去吧。”于思海说,“哎真受不了你俩,白天就成天粘一起晚上还找,过两天你俩是不就真搂一块睡觉了啊?”
  我看李睿已经快睡着了,就没出声,对于思海比了个中指。
  我在门外给唐书禾发短信:“同桌,睡没睡?我有道题不会。”
  他很快回我:“哪道题?”
  我说:“能当面给我讲讲吗?我在走廊。”
  没一会儿,唐书禾宿舍的门就悄悄地开了。唐书禾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带上了门,我冲他招了招手,唐书禾走过来,穿着件白色的老头衫,整个人透着一股刚洗漱完的清爽的、湿漉漉的气息。他问我:“哪道不会?”
  我揽过他,说:“来来来。”
  走廊里不方便说话,我们走到楼梯口,我趴在栏杆上,看了一眼表,说:“宿管阿姨还有四十分钟上来查房,来得及。”
  他嗯了一声,借着楼梯口的灯泡昏黄的灯光看了一会,拿笔画了一下我的教辅书:“这里,先不要管Sn,先把An导出来,用错位相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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