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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花的越冬方法(近代现代)——水在镜中

时间:2021-03-20 09:35:27  作者:水在镜中
  “我这回轻轻的……”
  “鬼才信你。”郁青坏笑着跑开,可是没跑几步,润生就扑过来,从后面一把搂住了他。
  两个人像小孩子那样在雪地里胡闹,直到巷口有人经过,润生才松开手,一本正经地替郁青理了理衣领。
  郁青催促道:“快走吧,已经有点儿晚了。”
  润生点头:“嗯。”可是等他们走出小巷时,他却凑到郁青耳畔:“我想好要许什么愿了。”
  “什么愿?”郁青有不妙的预感。
  “许你这辈子天天都被我亲,我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第59章 
  大年初三,吉祥寺里烟雾缭绕,来上香的人络绎不绝。不过据说比起年初一那种挤破头烧高香的样子,如今已算是好得多了。
  郁青从知客僧那里拿了三炷清香,认真地拜了拜。润生也学着他的样子拜。拜完了,各自捐了一点功德,然后肩并肩离开了主殿。
  寺院里的人说少不少,说多不多。郁青每走到一处大殿,都去很守规矩地磕一个头。润生就站在殿外看着他,神色柔和。
  他们转了一大圈儿,一起喂了鸟,撞了钟,还冲香塔里投了钢镚儿。福禄寿,郁青投来投去,只投中了一个福字,润生倒是稳稳的全都投中了。郁青乐颠颠道:“你今年肯定运气很好。”
  “是么。”润生挑剔地看着那个高高的鎏金铜塔,把最后一个钢蹦儿也稳稳地投进了福字里:“那分你一半。”
  郁青笑起来:“我的也分你一半。”
  润生伸手搂住了他的肩膀。
  两个人慢悠悠地从正门绕出来。走过小桥,就是庙会的那条街了。
  吉祥寺的庙会是这两年才开始重新办起来的。从寺院正门口,一直延伸到教堂区的商业街,两侧全是各式各样的摊位。
  街上的人摩肩接踵,各个摊位看上去都是生意兴隆的样子。除了那些传统的小工艺品,摊子上多是各式各样的日杂百货。
  郁青兴致勃勃地东瞧西看,不过并没有什么想买的。他家里并不缺什么。至于润生,他见的好东西太多,对这些也没什么兴趣。与其说是逛庙会,其实能这样理所当然地紧紧拉着对方的手走路,才是最令人高兴的事儿。
  他们花了很长时间才从庙会那条街挤出去。说着没什么好买的,可出来时手上还是多了些零七八碎的东西,以及一个热乎乎的烤地瓜。
  润生看着正在吹烤地瓜的郁青,有几分无奈道:“你不是说你姐要带咱俩去吃锅烙么,你现在把地瓜啃了,等会儿还吃得下么?”
  “我姐请客的那顿饭恐怕得下午才能吃上呢。她去看老师,路上雪这么厚,车肯定很不好坐。窦老师搞不好还要拉着她讲许多话……”郁青把地瓜掰了一半递给润生:“先吃这个垫垫。”
  两个人在街边的冷风里吃烤地瓜,郁青认真道:“咱们先去小马哥那里拜个年,然后出来去新光电影院门口等她。要是她一直不来,我们就去对面书店看会儿书……唔,我都想好了,等会儿路上正好去采香斋买一包八宝点心和半斤酥糖,再买二两好茶叶……正阳楼的蛋卷和松花鸡腿也要买,买三份:一份给小马哥;一份你带回家和傅工一起吃;一份我明早给姐姐和妈妈带饭……”
  润生含笑看着他:“都听你的。”
  郁青眨了眨眼睛:“总觉得你这两天好像有点儿不一样了。”
  润生望着他,温声道:“哪儿不一样了?”
  郁青诚实道:“你好像变得特别好说话……都有点儿不太像你了。”他歪歪头:“也不闹脾气了……看起来好乖。”
  润生意味深长道:“要是你肯真的把我喂饱了……我还能更乖。”
  他那个“喂饱”是什么意思,郁青简直不敢往深里琢磨。于是只能脸上红红地顾左右而言他:“好了好了我们快去买点心……”
  他们走过熙攘热闹的商业街,把该买的东西都一一买好,然后到浴池去找马凯。只可惜马凯不在,只有个年纪很大的老大爷坐在柜台后和顾客下象棋。
  郁青一问,发现大爷也是浴池的顾客,碰巧无事,替马凯看一会儿店。至于店主人什么时候回来,那就不清楚了。润生看了眼时间,决定把年礼先留下来。他拿bb机给马凯发了条传呼,告诉他好吃的都在柜子里,然后带着郁青走了。
  他们赶到电影院门口,发现郁芬竟然先到了,正攥着小背包的肩带四下张望着。
  郁青奔过去,在她肩上轻轻拍了一下:“姐!”
  郁芬吓得“啊”地叫了一声。
  郁青也吓了一跳:“咋的了?”
  郁芬抚着胸口:“吓死我了,你个小混蛋。”
  郁青委屈道:“我……我啥也没干啊。”
  郁芬翻了个白眼:“下回可不能从后头拍人,怪吓人的。”
  郁青小声道:“知道啦……再说我不这样拍别人的……”
  郁芬轻轻叹了口气,看见润生,理了理头发,露出一个热情又略带尴尬的笑来:“润生。”
  润生微笑:“郁芬姐。”
  在家那会儿还能装做无事发生,如今出来,大家反倒不自在起来。只是郁芬到底性格大方惯了,只略冷场了片刻,便爽快道:“走了,去吃锅烙,姐请客。”
  他们过马路的时候,润生不知怎么忽然回头望了一眼。郁青道:“怎么啦?”
  润生摇了摇头:“没什么。”
  郁芬走在前面,似乎整个人已经全然放松下来:“上次给厂里的同事过生日,一起来吃过一次,特别好吃。正好带你们来一起尝尝。”
  小小的店铺生意火爆,郁芬主动把菜单推给了润生,让他来点。润生却把菜单给了郁青,很体贴地表示自己不挑食。
  郁青最后把菜单又推给了郁芬,姐弟两个商量着,要了这里的招牌三鲜锅烙。
  所谓锅烙,就是一种生煎的饺子,只不过煎的时候要在平底锅里加面粉浆,煎好了一锅倒扣在盘子上。锅地的面粉浆带着饺子连成圆圆的一大片,吃起来饺子底部有金黄酥脆的面粉片。
  生意这样好,锅烙自然是好吃的。不过对郁青来说,更开心的是润生和姐姐都在。下回要带妈妈和奶奶一起来吃,他这样想着。
  郁芬却一直在打量润生。拌菜上了桌,她推到了润生那边,半真半假道:“我弟弟有时候不太懂事,你凡事多让着他一点儿。”
  “我哪里不懂事了?”郁青把锅烙咽下去,抗议道。
  “没有谁比郁青更好了。”润生温文尔雅地笑着:“姐,你放心。”
  “我放不放心倒在其次,他开心就行了。”郁芬轻叹:“不说了,吃菜吧。”
  郁青总觉得这对话有点儿不对劲儿。他在凳子底下轻轻碰了碰郁芬,郁芬却只是瞪了郁青一眼。
  润生低下头,嘴角翘了起来。
  饭吃了大半,郁芬说是要去洗手间。郁青和润生等了她好半天,也没见她回来。润生招呼服务员,问洗手间在什么地方。服务员忙得脚不沾地,说就在马路斜对面的大楼里。
  郁青心里不知道怎么生出了几分不安。他说我去看看吧,外头挺滑的。正说着,润生身上的bb机忽然响了。
  润生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快走,你姐那边有事!”
  两个人匆匆跑出来,才转过街角,便听见街上一通吵闹,许多看热闹的围了个圈子。郁芬的尖叫从圈里传出来:“陈志翔,你神经病啊!”
  郁青惊慌失措地挤过去,看见姐姐怒目圆睁,正奋力想甩开一个男人的手。
  “我神经病?丁郁芬,你个臭不要脸的贱货,明着和我好,背地里左一个男人又一个男人的勾搭……这大过年的,你不上我们家来拜年,又找了两个野男人乱搞……”
  郁青扑过去,扯开了那个男人的手,怒道:“你谁啊!干什么呢!”
  “我谁?你还有脸问我是谁?你问她,问丁郁芬!丁郁芬,你告诉这小白脸儿,我是你什么人!”
  郁青把姐姐护在怀里,这才看清楚对面那个男人的长相——明明也算是五官端正,但这会儿一身酒气,歇斯底里,比街上的小流氓看着还不像样子。
  润生走过来,挡在了他们姐弟两个前头,和和气气道:“这位大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俩是郁芬的弟弟。”
  那男的狐疑地打量着润生,又仔细看了看郁青,最后目光在郁青那头和郁芬相似的羊毛卷儿上停了下来:“你说弟弟就弟弟啊?户口本儿拿出来!”
  郁青这会儿才看见,对方手里攥着一把很小的美工刀。他又惊又怒,忍不住攥紧了郁芬的手:“姐……”
  郁芬深吸一口气,忍气吞声道:“你能不能别闹了。我都和你说明白了,咱俩没戏。往后你是你,我是我,各走各的阳关道——没关系了!”
  “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啊……”陈志翔扑了上来:“我今天就让你知道……”
  郁青和润生还没等做什么,便见斜里伸出一只脚。陈志翔被绊了一下,直接在雪地上摔了个大马趴。
  马凯拎着一大堆年货,慢悠悠地走出来:“唉,不好意思啊老哥,走路没看见……”他甚至还拉了陈志翔一把:“这大过年的……大伙儿和和气气的,别当街动手啊……”
  陈志翔爬了起来:“你是哪个?”
  “我路过……”马凯一副热心人样子:“就一路人。不过你们堵着店面吵架,耽误我们家做生意了。”他神秘兮兮地凑近陈志翔:“你知道葛四哥吧?”
  满城里没人不知道葛四的,连三岁小孩儿都知道——老太太们专拿葛四吓唬自己家不听话的小兔崽子。
  陈志翔狐疑道:“葛四?”
  “不是葛四。”马凯语重心长道:“得叫四哥啊。你这么讲话,万一让四哥听见了……冬天江水挺冷的,凿个窟窿,一晚上也就冻上了……我是好心提醒你一句。”
  陈志翔看了看马凯,又看了看郁青和润生,终于恨恨地看了郁芬一眼,扭头走了。
  郁青松了口气,对郁芬道:“姐……”
  郁芬低下头,无声地哭了。
 
 
第60章 
  过年那会儿,奶奶曾催着郁芬把相好的男人带回家里见见。若是家人也相中了呢,差不多就该考虑结婚的事了。郁芬当时含糊其辞,一会儿说倒也没那么着急,一会儿又说追她的男人很多,她总得多挑挑看看。
  李淑敏便语重心长地劝她差不多得了,因为世上的人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若是挑来挑去挑花了眼,最后闹不好要变成老姑娘嫁不出去了。
  周蕙倒是让她不要着急,因为结婚毕竟是一辈子的事,再怎么慎重都不过分。做母亲的仿佛看出来了什么,说要是不合适,早早和人家讲明白,不要拖着,这样对双方都好。
  郁芬那会儿倒是态度挺爽利的,说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有主意,你们不要跟着瞎操心了。
  她一向是这样的,凡事自己心里有本明明白白的帐,自己给自己拿主意,很少让家人着急上火。李淑敏也不过就是白唠叨她几句罢了。
  只有郁青,因为和郁芬谈过一点那位对象的事,所以心里多少有几分担忧。只是以他浅薄的感情经验,仅仅能想到姐姐同那位对象大概是闹了什么别扭——闹别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郁青自己和润生的别扭也才刚刚过去。
  哪想到事情同他以为的完全不一样——姐姐的那位“对象”,看起来比赵东铭手底下的流氓还要混蛋些。
  郁芬从小生得美丽,围着她转来转去的男人很多。见得多了,自然对男人是有一定分辨能力的。
  她说这个陈志翔最初完全不是这样的。这人生得英俊,追求她时也特别上心,为了讨她欢心,什么事都肯干——反正要多深情有多深情,完全是一副情种模样。
  郁芬心里本来就有点喜欢他,加上许多事一而再再而三地感动下来,便和他好上了。只是一确定关系,便发现这人脾气有些阴晴不定——高兴了什么事都肯为郁芬做,不高兴了常把郁芬骂得狗血淋头,且心眼儿小得像针鼻一样,总是怀疑郁芬和别的男的有什么,把郁芬气得不行。
  一提分手呢,这人就赌咒发誓,做小伏低,郁芬被他弄得心软,几次想脱身都不了了之。只是再多的喜欢也禁不住这样折腾,年前那会儿他又无中生有地骂人,终于让郁芬下定了决心,说这回咱们一刀两断,你分也得分,不分也得分,我从此和你反正是没有一毛钱关系了。
  没想到对方大过年竟然握着小刀一路尾随她。
  街头巷尾常有这种传言,男女之间因为感情问题,男的一言不合就冲女的捅刀子泼硫酸。陈志翔敢这样当街大闹,谁又能保证他没怀着那个心思呢。
  郁芬一开始不想让家里人担心,以为自己能把事情解决好。如今当街被这样骂了一通,终于撑不住了。她活到二十几岁,一辈子的委屈加起来,还没和这个陈志翔在一块儿一个月受的委屈多。
  郁青又生气又心疼。郁芬不想让妈妈和奶奶担心,所以他能想到的,就是自己要去找陈志翔当面谈一谈。如果自己去谈没有用,那么就找郁芬厂里的领导,把这个情况反应一下,让领导出面协调解决。
  郁芬靠在郁青肩上,无力道:“我去谈都没用,你去谈又能有什么用?他工作上也没差错,我们去找领导,领导要么不管——那等于是白找;要么管——不过就是拿权力压他,让他在厂里不好过。到时候你猜他会不会更恨我?”
  马凯给郁芬拿了包纸巾,抱着手臂靠在柜台上:“我看他那样,像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你要是来硬的呢,就找点儿人,上他家里去吓唬吓唬。你要是来软的呢,就赶紧傍个有势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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