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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者上钩(近代现代)——青小雨

时间:2021-03-20 09:40:03  作者:青小雨
  “电脑城买的,”司韶容道,“买得早,好多年了。”
  “以后你要换电脑跟我说,”江一白几下插好了线,拍了拍手钻出来,说,“配电脑我在行,要打游戏还是商务办公都行,保准给你配一个性价比最高的。”
  “你什么都会啊。”司韶容还挺佩服的,“能写文,能弹琴唱歌,会做饭,会配电脑。”
  司韶容挺好奇:“还会什么?”
  “那多了去了,技多不压身。”江一白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还会摄影修图,会剪辑,以前还去酒吧打工……都是毕业前的事了,跟人组乐队来着,有几首原创歌。”
  “你作曲?”司韶容满脸赞叹。
  “作词作曲,”江一白吹了声口哨,看起来有些不羁,但他笑起来又很容易让人放下防备,减弱了他那种吊儿郎当的德行,“当时还有经纪公司找我们签约呢,我没答应,让他们把乐队签了,那人也没同意。”
  江一白耸肩:“为这事,乐队也解散了。”
  司韶容挺理解:“你挡他们路了。”
  “人各有志。”江一白唏嘘,“毕业后我就做音乐老师了,以前在酒吧认识了不少人,最初的客户都是他们介绍的,这几年慢慢有口碑了,生意还行。”
  司韶容眼带欣赏:“你真的很厉害,你父母没住这边?你之前提过这是你爸妈的房子……”
  “嗯。”江一白摸了根烟出来,又对司韶容示意了一下,不过司韶容不抽烟,微微抬手拒了。
  江一白干脆也没点烟,就那么叼着并没直接回答,含糊道:“你呢?家在这边吗?”
  “不在,我不是本地人,大学在这边,毕业以后就干脆留下来了。”司韶容挺少跟人聊这些,但也许是今天一起搬家的事拉近了彼此距离,在江一白这儿似乎很容易就能说出口。两人就这么一个靠着电脑桌,一个坐在椅子上,闲聊了起来。
  江一白打算正式庆贺司韶容搬家,提议两人出去吃,他来请客。
  “不好。”司韶容很少跟人一起庆祝什么,当年他跟何戛合租,也就是搬了行李过去,没什么仪式感,也不需要。但跟江一白一起时,对方身上那种对生活的热情和积极却像能感染人,让他也微微雀跃起来,难得没拒绝,说,“AA吧。”
  “听我的,你交了那么高的房租,让我请一下怎么了?”江一白笑着,“知道你不差那几个钱,我也不差啊。”
  司韶容被逗乐了,看江一白纨绔子弟似的,只得道:“行吧,谢谢。”
  “以后是一家人,不说这个。”江一白拍拍他的肩膀,手指留恋地在对方肩头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眯起一点眼睛。
  司韶容侧头看了眼他的手:“?”
  江一白也没带司韶容去什么高档地方,就在他常去的面馆旁,有一家上下两层楼的小火锅店,从门口路过都能闻到浓浓的香味。
  两人在楼上靠窗的位置坐了,从这个角度,能看到老旧狭窄街道上的景象——不知有多少年的法国梧桐,树冠高大遮天蔽日,老旧的房子大多是灰墙黑顶带着木框的窗户,围墙上贴着乱七八糟的广告、寻狗启事,还有一些涂鸦。
  街道办的“文明建设”宣传横幅在墙上拉开,路旁停满了共享单车,还有挂着的牌子上写着:消防通道!请勿停车!
  这条街临近小学,杂货店和玩具店特别多,到点就会有不少推着车的流动摊贩出现:红糖糍粑、凉面凉虾、蛋烘糕、糖葫芦。
  还有一些卖小宠物的,乌龟、鹦鹉、小兔子,摊贩前此时正聚集着几个老人,手里推着婴儿车,身边还牵着一个,正是二胎政策开放后开始变得常见的市井景象——年轻人无暇照顾孩子,家里的老人便成了左牵右抱的临时监护人。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给司韶容一种莫名的安心和踏实感,等火锅上桌的过程里,江一白跟老板熟稔地打招呼,又遇到熟人在那头喊:“江老师!我侄儿高中考到这边来了,暂时住我家里,那小子喜欢弹琴,周末去你那儿加个课可以吗?”
  “行啊,让他跟着孙萤一起来吧。”江一白很好说话,也没跟人提学费的事,回头见司韶容好奇地看着,便解释,“他家女儿一直跟我学琴呢,带个伴读来也没事。”
  “你一般怎么收费?”司韶容问。
  “我收得不贵,而且只交基础或者针对考级临时抱佛脚地培训一下,”江一白吃着泡菜说,“基础课钢琴贵一点,吉他最便宜,有认识的兄弟在琴行卖吉他,在他那儿买吉他,加六十元就跟我这儿学基础指法,要继续往后学再另说吧。”
  司韶容觉得有趣:“六十元?”
  “也就扩宽一下人脉而已,这其中保不齐就有想学其他的,或者介绍亲戚朋友来,不就又多一笔生意吗?”江一白道,“吉他基础好学,你上网找个免费教程都能学会了。”
  司韶容估计江一白主要还是靠房租来维持生计,教音乐顶多也算爱好之一了,就跟他写文似的。
  两人边吃边聊,司韶容只觉得跟江一白聊天太有趣了,怎么会有人这么好玩呢?
  江一白说了很多自己的事,司韶容却不怎么提自己的事。
  江一白喝了酒,胆子也大了,吃饱喝足脑瓜子就又开始抽风,拿了根筷子指着司韶容说:“光听我说,你呢?哥,你这不厚道啊,咱们得有来有往啊。”
  司韶容难得地笑了一下:“我没什么好说的啊。”
  “怎么没有,你是我偶像。”江一白想了想,撑着下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你是为什么想写东西的?”
  “具体怎么有这个念头的,很难说,”司韶容摇头,“可能是一直有些想法,但一直也没想着要记录下来,但这些念头一直都在,细细碎碎的……”
  司韶容可能觉得自己说得太玄了,不好意思道:“大概就这样吧,毕业的时候就注册了一个号,尝试着写了。”
  “你家人呢?”江一白喝着酒,周围人多起来,来来往往都是热腾腾的气息,虽然空调开着,身上还是出了汗,但有一种爽快的感觉,“他们支持你吗?”
  “不支持也不反对,我家里人不怎么管我。”司韶容道,“他们很忙。”
  江一白哦了一声,话题一转,道:“也不催婚?”
  “不催。”司韶容一下乐了,“你家里人催吗?”
  “不催,我早就出柜了。”江一白一咧嘴,“刚念大学的时候,就跟家里交代清楚了。”
  司韶容举着筷子,被江一白的豪爽震住了:“那他们……?”
  “一开始肯定不接受啊,我也不管那些。”江一白垂下眼眸,汤碗里映出他乌黑的眼睛,他似乎走了下神,又笑起来道,“后来不接受也没办法了。”
  司韶容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道:“挺好的,你对自己很诚实。”
  他想起来江一白写得那些文,虽然文风大胆直接,但也反映出了江一白忠于自我的那一面。
  司韶容还挺欣赏他这方面的。
  江一白饶有兴味地看他:“那你对自己诚实吗?”
  “嗯?”
  “何戛那个女友,跟你有什么误会吧?”江一白舔了舔嘴皮,说,“她喜欢你,何戛因此嫉妒你,你因为这个才急着要搬出来吧?”
  司韶容吃着盘中的花生米,半天才说:“是有点误会,她……”司韶容斟酌着说,“有一次她和何戛喝了酒回来,半夜她去厕所,回房间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上了我的床。”
  江一白噗地一声,差点被酒给呛住。
  司韶容脸有点发红,道:“我被惊醒后就把她赶出去了,但第二日何戛知道了这件事就跟我吵起来了。我解释过了但他不听。”
  江一白嘴角抽了抽,半天憋出一句:“人才啊。”
  司韶容感情上虽然迟钝但也不是个傻子,当然知道秦澄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了,但那时候有些话并不方便挑明了说——尤其当时何戛正在气头上。
  江一白看着司韶容,心里打着小算盘,压低了一点声音说:“那姑娘虽然没甄姐好看吧,但也还算不错。年纪小,皮肤嫩……半夜三更爬你床,你就没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司韶容皱眉,摇摇头,“我睡眠浅很容易惊醒,当时吓我一跳。”
  江一白手指在杯沿上轻轻摩挲,司韶容的目光忍不住看了过去——江一白的手很好看,是那种修长秀气但又不显女气的漂亮。感觉像艺术品,很精致。
  江一白勾起嘴角,说:“哥,你青春期对姑娘没有感觉,现在人爬你床上你也没有感觉,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不喜欢姑娘?”
  司韶容一愣,心跳突然加快了一点,面上却若无其事地:“你说得也不是没道理,不过我这方面没经验,不清楚。”
  江一白笑眯眯地:“要经验容易啊,试试不就知道了?”
  司韶容喉咙动了动:“试试?”
  司韶容觉得自己大概是喝得有点多了,不然他怎么会觉得江一白笑得有点……不怀好意?
  而且就算不怀好意,看起来也十分帅气。
  司韶容以前没遇到过这样的人,江一白说话风趣幽默,见识也广,总能聊出很多有趣的事来,却不会让人觉得是在吹牛逼,不会引起人的反感。
  他隐约知道江一白要说什么,心跳越来越快了。
  果然,就听江一白干脆道:“你不是要取材吗?不是想学习谈恋爱吗?我有个提议,让你既不会有分手的风险,也不会让你有任何愧疚和压力。”
  司韶容几乎是纵容着他说下去了:“什么提议?”
  江一白手指一指他自己,眼睛笑得弯了起来——有那么一瞬,司韶容觉得自己已经被男人看透了,彼此不过都是在成全对方罢了。
  “跟我谈恋爱。”江一白说,“你又能取材,又不用有任何压力。如果你觉得不行,可以随时叫停。”
  司韶容突然觉得有点热,身上一直发汗,脚下又很僵硬,一时听不清周围的声音。
  明知道江一白不是说真的,两人的关系是“取材”是“教学”,但他却忍不住太阳穴突突地蹦跶,喉咙发紧,甚至手还麻了。
  也许只过了一分钟,也许过了一个小时,司韶容觉得自己有点分不清时间。
  两人都没说话,默不作声地吃完了饭,江一白去结账,然后司韶容面无表情地跟着江一白往外走。
  路上两人也很安静,司韶容目不斜视,还被跑过去的小孩子撞了个踉跄。
  江一白伸手扶了他一下,司韶容下意识躲开了。
  等两人回了家,江一白叹气:“我只是提议,你要是不愿意就……”
  司韶容转过头看他,仿佛此时三魂七魄才从云端里归了位,说:“可以。”
  ※※※※※※※※※※※※※※※※※※※※
  嗷。
 
第十六章 投入角色(一)
  司韶容和江一白“同居”的第三天。
  司韶容翻着个小本本写上日期,耳朵微微有些发红。
  之前是“在江一白家住”,现在就成了“同居”,他把时间重新算了一下,从两人“正式交往”开始计算到今天是“同居”的第三天。
  司韶容翻了翻小本子前几页的记录,感觉这短短几日的生活比他去年全年的都要丰富。
  因为要参考的素材太多,司韶容有个随身记录的习惯,想到什么看到什么就马上记录下来,以免后来忘记。
  他有个蓝色的硬皮小本子,大小也就成人手掌大,随身携带着很方便。
  以前甄真问过他“为什么不用手机”,他说因为“虚拟的东西很不可靠,还有他不喜欢用手机打字”。
  甄真觉得第二个原因才是关键。
  司韶容穿着睡衣赤着脚,坐在晨光里看着自己的小本子:
  “在江一白家的第一天。他的家很美,有生活的气息,能让人感觉到他对生活的热爱。”
  “在江一白家的第二天。我喜欢听他弹琴,他哼歌的声音也很好听,我想知道他拉小提琴是什么样子的,但我们的关系还不到能提这种要求的时候。他问我是不是没谈过恋爱,他说话的方式很大胆,眼睛很亮,好像能看到我的心里。”
  “和江一白同居的第一天。想用同居这个词是因为我试着和他交往了,但我不知道交往应该要做什么,他和昨天看起来没什么区别,我有点疑惑。”
  “同居第二天,他的学生给他带了巧克力,他请我一起吃,那学生问我们是什么关系,他居然回答了。我还是看不懂他在想什么,只能猜测他是一个毫无顾忌的人,还有他的香水味很好闻。”
  同居第三天。
  司韶容回忆昨天的情景,将一些重点写了上去。他不喜欢记录太长,那样会模糊最重要的东西,他会将自己印象深刻的部分记下来。
  昨天江一白给他带了一束花回来,还有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物。
  礼物是一副很不错的耳机,样式跟他现在的有点像,也都是拜亚动力的,他很喜欢。他不记得当天是什么节日也没准备礼物,还有点无措。江一白却说只是想买而已,让他不要有什么负担,还说,恋人就是这样的关系。
  司韶容还记得自己严肃地回他:“就算是恋人,彼此也应该是独立的,不能将一方的好当做理所当然。”
  于是他当时就拿出手机,想找个礼物回给江一白。
  江一白他……
  司韶容停了笔,感觉今天的内容写得有点多,可是每个细节他都不想漏过。
  江一白突然就抱了过来,搂着他的腰,将他完全困在了怀里——他俩身高几乎一致,他的下颚放在对方肩膀上,一时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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