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韶容:“……”
司韶容努力狡辩:“我没有对着你,我……”
江一白往前蹭了蹭,一手在恋人大腿上摸了一把:“正好了,一起解决一下?”
刚睡醒的身体带着慵懒的放松和无力感,空调运转的低微噪音像是电影开场的BGM。
两人裹在被子里,鼻端有好闻的香气,刺激像带着电的鞭子,一下下抽打在每一处神经末梢,令人兴奋的不能自已。
江一白忍不住侧身,一手撑在司韶容枕边,头皮窜过发麻的感觉。
他低下头咬在司韶容的脖颈一侧,转而又改做舔,从脖颈舔吻到耳侧,留下一个个暧昧的红痕,又从耳侧吻到嘴角。
司韶容平时一本正经,这会儿眼角飞红的模样勾人夺魄,江一白暗自咬牙,干脆吻了过去,舌尖探入带着要将人吞吃入腹的热浪,令双方都无法抑制地浑身颤抖起来。
很长一段时间,屋里都回荡着暧昧的气息。
第三十三章 你猜我猜(三)
陈熠这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十点半了还没有要起床的迹象,江一白推开卧室门一看,那小子居然睡得四仰八叉,被子落了一半在地上,两手像投降一样地举在枕头上,脸侧在一边直流哈喇子。
江一白:“……”睡相可真差啊。
一会儿学生要来上课,江一白也懒得喊陈熠起床了,关上门自去做准备。
今天不熬果茶,江一白哼着歌难得地手冲了两杯咖啡,弄了点苏打饼干摆在小瓷盘里,又洗了两小碗草莓合着饼干一起放在一个木盘上,然后端去客卧。
司韶容正全神贯注地工作,江一白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听到连续不断的清脆键盘声,以及推开门就能看到男人沉稳安静的背影。挺有意思的,江一白端着盘子站在门口想:只要看到这个背影,就觉得心里虚无的地方被占满了似的,有一种脚踏实地的踏实感。
他轻手轻脚地将吃食放在书桌一侧,然后抱着盘子看了眼男神工作的侧脸。
这时候的司韶容像是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也感觉不到旁人的存在,眉头习惯性地皱着,嘴角是个下抿的弧度,仿佛是在不高兴。
江一白很想伸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心,不过这种胆大包天可能会挨日(?)的行为令他蠢蠢欲动半晌又艰难地忍住了,他看向屏幕,见章节名显示为“三十五章”。
这才几天功夫?江一白想了想之前自己看得时候才两个章节,转眼就三十五了,男神不愧是男神。
江一白想起了自己还在更新的“二三事”,登时有努力一把和男神看齐的冲动,别的不说起码保证一下日更,一次……一千字?
江一白摸了摸下巴,又看了男神一眼,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刚关上客卧的门,客厅门外就传来上楼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正是孙萤和孙琤两个活宝。
两活宝一路吵吵嚷嚷,江一白把另一碗准备好的饼干和草莓放在客厅茶几上,然后去打开了门。
孙萤的手刚举起来,差点敲在江一白胸口上。
“江老师好。”孙萤一秒变身乖宝宝,笑着打招呼。
江一白让开了路,说:“全楼都听到你们的声音了。”
孙萤吐了吐舌头,换了鞋朝屋里走去,边说:“江老师,孙琤这人太过分了,完全没有礼貌!”
“谁没礼貌?”孙琤背着妹妹的琴盒,很是不满,“我住在你们家,我是不是客人?”
“那你还是哥哥呢!有你这样当哥哥的吗?”孙萤道,“抢我遥控器!”
“你屋里有电脑,你用电脑看不就行了!”孙琤翻个白眼,“我就看场球赛,占你多少时间了?”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了江一白忙做和事佬:“两位都有道理,以后买两台电视一边放一个?好了赶紧地上课了,别磨蹭!”
孙萤做了个鬼脸,孙琤啧了一声,抬手比了个“掐脖子”的手势又指了下孙萤,板着脸坐到一边去了。
孙琤是个陪读的,同时也是占便宜蹭个课。江一白让孙萤先拉一曲练习的曲子,孙琤就在沙发上抱了江一白的吉他,开着手机视频自个儿学。
孙琤以前有些吉他基础,不过忘得差不多了,江一白之前扔了他一本儿童吉他教学书,让他自己慢慢回忆。
这几周日子下来,孙琤已经能顺利地练习扫弦了。
孙琤在沙发上扫弦,孙萤在窗边拉琴,不一会儿就把主卧的祖宗给吵醒了。
孙萤放下琴说:“孙琤你去厕所练去!”
孙琤咧着嘴:“我不!”
江一白不嫌事大地比了个大拇指:“孙琤天赋不错,学得挺快。刚才的音都没错。”
孙琤哇了一声:“江老师还可以一心二用呢?这样也行?”
“我是谁?怎么不行了?”江一白坐在钢琴凳子上,一手撑着脸,笑眯眯地,“不过你这样确实会打扰到孙萤,她就要考试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去,阳台上去……”
话没说完,主卧的门一下被拉开了。一头非主流乱发,满脸口水印子的陈祖宗睡眼朦胧带着起床气地喊:“干嘛呢这是!拆房啊!”
客厅里三人霎时都安静了,孙萤惊讶地看着从主卧出来的男生,目测年纪似乎也不大,怎么脾气这么爆呢?
孙萤愣了愣,拿着琴弓指着陈熠:“老师?你换男朋……”
“不是!”江一白忙打断她的话,“这也是我学生,他有点特殊情况,暂时住我这儿。”
孙琤还抱着吉他呢,一脚踩在沙发上,吉他放在膝盖上扫了下弦,眼睛上下打量陈熠:“早知道还可以这样,我也上老师这儿来住。”他说着转头瞄了孙萤一眼,“”免得人在屋檐下,成天被欺压。”
孙萤登时恼了:“谁欺压你了!这么委屈你就别住我家!”
江一白生怕孙琤也要来家里凑热闹,他这儿可不是托儿所!
他忙挡在两兄妹中间,道:“行了行了,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孙琤你是哥哥,开学就上高中的人了,幼稚不幼稚?”
孙琤啧了一声,抱着吉他又坐了回去。
江一白拉了一把孙萤,见小姑娘委屈得不行——估计是没想到哥哥会在外人面前下自己面子,小姑娘脸皮薄,登时就又羞又恼了。
江一白见情况不对,又喊孙琤:“给你妹拿点草莓过来!”
这头鸡飞狗跳,那头陈熠脾气还没发完呢就没人理他了,他在家哪次发脾气不是全家围着转的?一时半会儿就愣在原地了,感觉自己好像一下被边缘化了。
他呆呆地看着男生端着盘子送草莓,那窗边的小姑娘长得还挺可爱的,穿着一身白裙子黑发扎起来露出修长的脖颈,手里提着一把小提琴,手指和江一白的一样修长秀气,但相比起来,他还是更喜欢江一白的手,带着沉稳的力量感,没有那么脆弱。
他正走神,那头身量挺高的男生已经走了过来,端着盘子板着脸,说:“吃吗?”
陈熠看了他一眼。
男生又走近了几步,压低了声音:“小子,别打我妹妹的主意。”
陈熠登时挑眉,嘴角一歪,眼看就要狗嘴吐不出象牙,这男生却突然盯着他的脸一脸憋笑的表情。
陈熠:“……”
陈熠心里咯噔一下,忙看似淡定实则小碎步交换频率快到出了残影,一头冲进了洗手间。
镜子里这张脸是英俊的,陈熠像他妈妈,头发乌黑,眼睛黑白分明又很大很亮,脸部的轮廓尚未长开,带着青涩和一点习惯性的倨傲。他的嘴唇十分红润,像是自带天然口红,脸颊上还带着睡出来的淡粉红晕,看着很有气色,但最重要的是:他一头乱发,江一白的睡衣太大了松垮出半个肩头,脸上带着可疑的口水痕迹,眼角还有眼屎!
陈熠登时觉得自己的形象一朝尽毁,气恼地捂住了脸。
等陈熠从洗手间洗漱收拾完出来,抬眼就见沙发上正看电视的男生没事人似的,边吃饼干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
陈熠磨了磨牙,走过去也拿了饼干吃,还十分幼稚地将不多的饼干全捞到自己这边来了。
孙琤抬手抓了个空,挑眉看他。
陈熠不说话,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腮帮子一鼓一鼓,跟个浑身炸着毛的大松鼠一样。
孙琤放下腿微微坐直了:“我叫孙琤,你学什么的?”
陈熠瞄了他一眼:“陈熠,学吉他。”
“我也喜欢吉他。”孙琤来了兴趣,跟他聊起来,“你学几年了?考级了吗?”
陈熠笑了一下,扯出一个讽刺的表情,舌尖一弹说:“关你屁事。”
孙琤也正是热血少年一个,两人年纪其实差不多,但孙琤个头高,长得也结实,看着就像大了好几岁似的。孙琤上下打量陈熠,问:“你什么星座的?”
陈熠:“……”江一白这些学生都跟他一样是神经病吗?
十二点半下课,江一白留了孙萤和孙琤吃午饭。
陈熠换了身黑色T恤牛仔裤,手腕上还套着个带铆钉的护腕看着特别中二,他拿了手机就要出门:“我晚上再回来。”
江一白正叫外卖,闻言转头看他:“你上哪儿去?”
孙琤也很好奇地看他,虽然陈熠一上午没给他好脸色,但他觉得这哥们儿有一股“莽”的傻劲,挺逗的。
孙琤道:“一起吃呗,都这个点了,外面人也多吧?”
陈熠还没说话,客卧的门被打开了,司韶容走了出来。司韶容脸色不是很好看,眉头皱着,不笑的时候带着一点冷漠的感觉,陈熠不自在道:“不了,我……约了人,你们慢慢吃。”
不等江一白说话,陈熠已经摔门走了,江一白拿着手机嘟哝:“这小子。”
司韶容去洗了把脸,脸上的疲惫之色好了些,他额头还带着水,走到沙发边坐了,喝了口水。
江一白凑过去看他:“怎么了?卡文?”
司韶容嗯了一声。
司韶容一卡文脾气就不太好,脸色也沉得厉害,坐在那儿都没人敢跟他说话。孙萤和孙琤互相看了一眼,摸到餐桌那儿去坐着了。
江一白挪了挪屁股,挨着男朋友坐了,说:“跟我聊聊?也许聊着聊着就有灵感了?”
司韶容转头看了他一眼,说:“想和一个人在一起,为什么会这么难呢?”
江一白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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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你猜我猜(四)
江一白心里有些发虚,别开了视线,漫不经心地捏着司韶容的手指,说:“你剧情到哪儿了?”
司韶容看着江一白的侧脸,道:“男女主角的初见是在十几岁的少年时代,那时候他们对彼此都有了懵懂的好感,夏令营培训结束后他们各奔东西,多年后再见,却是在一个探险队里。”
江一白倒是知道这部分的剧情:“嗯,你之前说过,探险队是一帮不同职业的人组成的,里面有分析师、富二代、私家侦探、漫画家、自媒体作者、健身教练、赛车手……”
江一白想了想:“女主角和男主角呢?”
“女主角是知名企业HR,男主角是地下赌场管理人。”
江一白一下笑了:“女主角读心的能力做HR岂不是如鱼得水啊?”
司韶容道:“其实探险队的组成是有原因的,所有成员都不是偶然前来,探险队背后投资的老板是故意令他们看到消息的。女主角和男主角也一样。”
“探险队是去做什么?”江一白问。
司韶容没有回答,只说:“这个探险队里的所有人,其实都各自有异能。女主角是读心,男主角是屏蔽别人的窥探,同时还能制造迷惑。”
江一白拍了下大腿:“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女主角唯独不能读他的心,我还以为是……”
“以为是命中注定的相遇?”司韶容摇头,“所有的一切都并非偶然,而是必然。他们年少时参加的培训其实暗藏深意,是一个伏笔。男女主角互有好感,女主角也发现男人就是她小时候读不了心的那个人,发展到现在,他们彼此已经知道对方的能力,也知道团队其他人的能力。”
江一白奇怪:“有女主角在,其他人的能力应该瞒不了她吧?你卡在哪儿了?”
司韶容看着江一白,眼神很是复杂,问他:“女主角已经知道了男主角的能力是屏蔽,所以她知道,男人一直防备着她,并未真正接纳她。其实他们是互有好感的,可为什么却始终走不到一起呢?”
江一白感觉司韶容话里有话,是他多想了?还是司韶容真的意有所指?
这一刻,江一白竟是有些羡慕故事里女主角的能力了,若是真能读心该多省事啊?
江一白难得有些无措,尴尬地笑了笑,说:“这不是该问你吗?你才是作者啊?”
司韶容垂下目光,看着沙发边缘发呆,喃喃道:“我不知道,我找不到那个理由。写出来的东西说服不了我。”
江一白明白过来,司韶容又钻牛角尖了。
他曾经就说过,写不好感情戏的原因是因为那些情感说服不了他。他自己都不能信服,所以写不出来。
他曾疑惑过男女主角为什么要彼此喜欢,就因为他们是主角吗?现在他学会了将自己的感情延续进故事里,找到了那份悸动和欢喜,察觉到了“喜欢上一个人”是一种能使人幸福的能力,可现在他又遇到了难题。
为什么想要的却不能得到呢?明明两个人都有好感,为什么却装作看不见呢?
江一白心里有些发酸,突然觉得很愧对司韶容。
司韶容淡淡地说:“之后的剧情写得有些僵硬,怎么都不顺手。他们的相处太尴尬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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