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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开书坊(系统)——洋葱怪

时间:2021-03-23 15:51:26  作者:洋葱怪
  然而陈燧又极是骄傲,别人不结交他,他也看不上别人,在宋凌霄进入国子监之前,陈燧一直独来独往,整日穿着一身玄衣,黑着一张脸,被同学们私底下成为“黑煞星”。
  就在昨天,“黑煞星”第一次公开在同学们面前讲话,堂堂正正,公平公开,了结了一桩冲突事件,重新以大兆王爷的形象回归。
  今天,当陈燧走进学堂,他发现曾经那些回避的目光、探寻的眼神都不见了,学生们恭恭敬敬地起来向他致意,似乎对他的身份有了正面的认同。
  陈燧走到最后一排,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整理了一下桌面,从书篓中取出笔墨纸砚,将纸铺平,用镇纸压住。
  做这些事的时候,他若有若无地瞟着隔壁桌的人,宋凌霄坐得笔直,一只手扶着书篓,下巴高高扬着,露出纤长的颈线——他又在探查什么了。
  两个人未交一语,就像不认识一样,各自摆弄着各自的桌案,等着早上第一堂课开始。
  可是,没有人知道,他们私底下已经成了朋友。
  是那种围着演武场走上一下午,都有说不完的话的朋友。
  不是新奇的小玩意儿和高攀不起的王爷,而是会为对方设身处地考虑的朋友。
  正因为顾念到对方的处境和未来,所以才要“装不熟”,为了长远利益而制造出表面的疏离,这种隐秘的默契,只有当事人才知道有多甜蜜。陈燧心里美滋滋的,头一次感到在国子监上课也是一种享受。
  想必,宋凌霄也是这么想的吧……
  宋凌霄并没有在想这个。
  他的脑袋里只有——挣钱!挣钱!挣钱!
  看着学生们到的差不多了,宋凌霄蹿起来,从书篓中取出包装好的三套新产品,来到胡博士的讲台上。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同学们,昨天给大家介绍一些我自己刻的印章,不知道大家用了以后感觉怎么样?”
  印章的质量很不错,市面上又没有同款,十两银子一个,很快就卖完了,同学们自然点头称是,希望宋凌霄再拿出来点,昨天没买的今天还可以购入。
  “不过这印章刻的慢,一天只能刻一个,我以后就不做通用款了,全都做定制款,有想要定制的可以午休时来我这里登记。”宋凌霄解释道,接着,他宣布,“今天我要给大家推荐我最近制作的一批产品!请看第一套!”
  宋凌霄拿出第一套包装好的产品,拆开外面的封套,给大家展示了封印处的印泥章,此处可以与匹配的定制印章一起制作,印上自己的姓名。
  接着,翻开裁剪好的抄写本,又白又亮的“护国寺经书”纸“哗哗”翻动,看得人忍不住立刻在上面写点什么,简直是绝佳的课堂笔记伴侣。
  宋凌霄展示过抄写本后,从中间取出一枚长方形的卡片,这张卡片由“护国寺经书”纸多张叠加在一起制成,有一定硬度,表面印刷着漂亮的经书体,制成名牌的排版,只在书写名字的地方留白。
  这件东西,是宋凌霄用业务模块里面“护国寺经书”雕版制作出来的,他一直没想好怎么用,抄写本肯定是用不着排版印刷的,留白最实在,那还能用在哪里体现这项技术呢?
  名牌、书签!能当名牌的书签!
  古代的官员或是有点身份地位的人,都会制作一种名牌,在登门拜访时递上去,使用量很大,从来不嫌多,而且对于工艺要求也比较高,毕竟没见到人先见到名牌,名牌的第一印象非常重要。
  宋凌霄便想着把核心技术用到名牌上,又能当书签,谁不喜欢,先试试效果,如果反响的好,将来他就可以专门卖名牌。
  “这多少钱?我要一套。”前排立刻有同学说。
  “稍等,我这里还有两套新产品,稍后一起说价格。”宋凌霄笑眯眯道。
  接下来两套新产品,一套是普通黄纸制成的抄写本,也带名牌,一套是“护国寺经书”纸制成的抄写本,什么都不带,纯本子。
  定价是阶梯价格,黄纸本仅售五钱银子,“护国寺经书”纸本售价五两银子,“护国寺经书”抄写本套装售价二十两银子,如果还想连红石印章一起定制,三十五两银子不二价,不过红石印章一天只能制作一枚,所以是限量的,需要排队,等不及的可以先买本子。
  宋凌霄一说完,学生们顿时躁动起来,大家都是有钱人,拿出三十五两银子买个学习用品,家里绝对不会提出任何异议。
  “我出五十两,给我排第一!”一名声音浑厚的学生大声道。
  接二连三有学生表示也愿意出五十两,只要能先把最贵那个款给他们。
  很快,限量预定完了,只剩下“护国寺经书”抄写本套装,大家也只好接着抢购这个,他们都是没什么耐心的人,要让他们等十天半个月等一个印章,他们是不愿意的。
  反正都是姓名章嘛,自己家那么多玉石章、铜章,都能用,缺一个不碍事儿。
  “护国寺经书”抄写本套装很快卖出十几套,宋凌霄赶紧把现货拿出来发给出钱的人,他今天没带多少,一下子书篓就见了底。
  揣着满满的银锭子,宋凌霄嘴角露出了狡黠的笑意。
  嘿嘿嘿。
  阶梯定价,就是为了抬高最高价位的产品价值,在这些不缺钱的主儿看来,他们只要最好的,稍微次一点的产品存在,只是为了衬托他们的意向产品多么好,多么值。
  本来只卖五两银子的抄写本,经过包装和阶梯定价,变成了二十两,价格顿时翻了四倍;本来只卖二十两银子的定制印章,经过限量和搭配销售,变成了五十两,价格翻了两倍。
  这样一来,八百两银子的窟窿就填住了,也许不需要七天,宋凌霄就能凑齐江南书院周山长的时文选的版权费。
  想到此处,书篓里的小钱钱顿时变得更加耀眼,宋凌霄忍不住抱着书篓笑出了小虎牙。
  陈燧:……
  陈燧看着隔壁座位俨然已经化身成国子监小商贩的某人,开始怀疑昨天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也许,宋凌霄就差那几个印章钱呢,卖钱才是主要目的,避嫌只是顺带的。
  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比起这个,宋郢也未免太过分!明面上宠宋凌霄,自己贪了六百万两白银,却一毛都不给宋凌霄用,宋凌霄还得在外面刻章赚辛苦钱……
  现在,陈燧有些怀疑,宋郢到底有没有给宋凌霄吃饱饭。
  那么大一个宋府,怎么就能把人给养死,实在是值得怀疑。
  ……
  经过辛勤耕耘,卖力兜售,宋凌霄终于在第五天的晚上,把四千两银票交到了云澜手上。
  如同托孤一般,紧紧地拉住云澜地手,舍不得撒开。
  “公子,我一定会做出一本精品的。”云澜自信地说道,他看了一眼宋凌霄身后的财神像,又补充道,“一定会给公子挣钱的!”
  宋凌霄这才撒开了手,看着自己的心肝——四千两银票,被托孤大臣——云澜带走。
  其实,今天这一幕,在凌霄书坊已经上演过了。
  当时的情景之惨烈,不忍回顾,苏老三痛哭流涕,捶胸顿足,就差抱着宋凌霄的腿求他不要带走他们的心肝宝贝——账面最后的现银。
  “老三,钱放着只会氧化,出去历练一番才能长大。”宋凌霄沉重地拍了拍苏老三的肩膀,从他手中残忍地夺走了他们的四千两银票。
  在短短一个月内,宋凌霄从万元户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穷光蛋。
  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郑九畴。
  话说回来,就在一天前,约定之日,宋凌霄去了洒金河第二个桥洞,约定的位置下找郑九畴。
  他站在桥洞下,面对空空如也的地面,还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
  不一会儿,拱桥上走来两个人,是一男一女,那女人的声音婉转低回,单凭声音就能勾得人心动不已。
  “郎君,你要经常出来走走,身体才会恢复的快些。”
  “郎君,前面就是糖人张的铺子,他们家的拉花呀连厌厌这么没耐心的臭丫头都能站着看一下午呢。”
  “郎君,你冷不冷?要不要再加一件夹缀?”
  女人的话语温柔缱绻,似乎对另外一个人的关怀无微不至,然而,另外一个人,却一句话也不说。
  “郎君,你说要到东城门里第二个拱桥来,咱们现在已经到了,你要买什么东西吗?”
  女人一点不恼,仍是温柔地说着话,似乎只要是和身边这个人在一起,就算对方不理不睬,她也十分快乐。
  宋凌霄站在桥下,听着桥上传来说话声,他知道,郑九畴成功了。
  要想从感情上报复一个人,有一个先决条件,就是,那个人仍然爱着复仇者。
  爱的越深,报复起来越狠。
  风里飘来郑九畴的鼻音,他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回答女人。
  女人却仿佛听到什么仙乐一般,立刻声音轻快地报出一连串周围有趣的小店名字,问郑九畴想买什么,他们现在就去。
  不错,这桥上站着的,就是郑九畴和李釉娘。
  郑九畴给宋凌霄递纸条,不是为了和他碰面,而是为了让亲眼看一看,他报复李釉娘的行动进展到何种地步。
  郑九畴听罢李釉娘殷切的询问之后,却只是淡淡地说:“我没有钱。”
  李釉娘的呼吸好像都凝固了片刻,再出声时,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勉强的意味:“郎君想买什么,不必担心价格,妾身从家里带了钱出来。”
  如今李釉娘身价高昂,早不是三年前任人摆弄的小姑娘,她平时又用不着花钱,自有满金楼里打点,手中积累下的财富已经到了一个说出来会吓到人的数字。
  三年前她一步一步骗光了郑九畴的钱,郑九畴毫不犹豫,为她慷慨解囊,在外面买好吃的好玩的,都是她指到哪里,郑九畴买到哪里……虽然,她当时也有很多身不由己,骗到的钱大头都被鸨母拿去,可是,她毕竟是参与了,她有罪。
  更何况被人毫无保留地宠爱过的感觉,没有那么容易忘却,当年的宠爱与今日那人冷冷的一句“我没有钱”,形成残酷的对比,但凡是人心肉长的,都会为之黯然心碎。
  李釉娘很清楚地知道,郑九畴有多恨她。
  但是没关系,恨她是正常的,理所应当的,现在她把他接到了身边,也不是求他原谅,只是出于私心而已。
  李釉娘喜欢像个小蜜蜂似的围着郑九畴转,贪恋他身上的气息,喜欢他说话时的鼻音,还有因为恨她而格外冷淡的眉眼,因为她给他擦伤口时亲密的接触而流露出羞愤红晕的双颊。
  无处不喜欢,无时不喜欢。
  为了把他留在她的身边,她可以笑着迎接每一句绝情的话语,然后在他的面前温柔地低下脖颈,像个贤良淑德的妻子一样说:“妾身知道了,郎君说得对。”
  郑九畴毕竟是个家教良好的公子哥,其实也说不出什么难听话,连嘲讽人的时候也留着三分余地,好像怕说出她真正的卑劣无耻之处,会脏了他的嘴巴一样。
  她最喜欢这样的人了。
  为什么世间会有郑九畴这么可爱的人。
  “哼,什么家里,不过是个窑子。”郑九畴冷哼了一声。
  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可爱的说话态度。
  李釉娘抑制着心动的情绪,想着,他明明可以说,装什么贤妻良母,装什么千金大小姐,你就是个窑子里骗人钱财的窑姐儿。
  没有,可是他没有,他只是说,那不是家,那是窑子。
  在满金楼这样的地方,李釉娘什么脏话没听过,两相对比,郑九畴的讽刺,就像温柔君子的爱语一般可爱。
  “妾身知道了,郎君说得对。”李釉娘低下头颈,替身边坐在轮椅之中的郑九畴拉了拉身上盖着的小毯子。
  郑九畴沉默了一阵,似乎对李釉娘的恬不知耻很无语。
  接着,他问道:“你现在是不是很有钱?”
  李釉娘正躬着身为他整理衣领,听到这话,不由得顿了顿,低声说:“郎君若是想要,从前郎君为妾身花的那些,妾身可以十倍还给郎君。”
  “哈哈哈哈……”郑九畴突然大笑起来,胸腔震动,惊得李釉娘抚住他的肩头,生怕他笑裂了伤口,然而郑九畴却似遇到了极为可笑之事一样,痛痛快快地笑完,方才说道,“十倍还给我?这三年京州行乞,渴饮檐下积水,饿与野狗争食,你怎么还我?家财散尽,无脸回乡,有如无根的浮萍,惶惶不可终日!你又怎么还我?笔墨纸砚,贴身书童,全都卖了,买那什么见都没见过一眼的嫁衣,蹉跎三年又三年,功名与我无缘……你又怎么还我?”
  “李釉娘,你这个骗子。”
  最难听的话,也不过是如此了。
  看,这就是她喜欢的人,郑九畴,世间在没有这样可爱的男人。
  李釉娘俯下身,温顺地垂下纤长的脖颈,在郑九畴耳边缠绵地说:“傻子,我这个骗子,专骗你这样的傻子,傻子,傻子,大傻子……从今往后,我还要继续骗你,你都别想逃出我的魔爪了。”
  郑九畴气得胸膛起伏,眼中再次爆出血丝,他睁着洇红的眼睛,怒气冲冲地瞪着李釉娘:“你——!”
  “郎君,你说的那些东西,妾身都可以还你,只要你同意。”李釉娘低声笑道,笑声里似乎又有些难过,“功名,家人,三年的京州旅居生活,妾身愿意一样一样还给你,只要你同意……”
  “哼。”郑九畴全然不信,也懒得再与李釉娘废话。
  之后,不管李釉娘说什么,郑九畴都沉默着。
  宋凌霄在桥洞下站着,听见轮椅碌碌滚动的车轮声逐渐远去,风里仍然飘来女人温柔的话语声。
  一时之间,宋凌霄竟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这两个人不过是甜甜蜜蜜的小夫妻,他们之间什么波折都没有,过着一帆风顺的人生,只是近日里天气骤然转冷,其中一个生病了,另一个便忍着心疼、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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