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
“当然不好。”
上官靖煜本能的握住了宁致远的手,宁致远轻微的皱了下眉,忍着把手抽回来的冲动。他不太喜欢别人的触碰。
“我要的不是这样,我想每天都能看到你,时时刻刻在你身边。你所有开心的伤心的难过的,都有我陪在你身边。你开心,我陪你开心,你难过,我陪着你难过。我爱你,宁致远,我爱你。所以,我想要在你身边,知道你有没有按时吃饭,吃的好不好,天冷了有没有添衣服。早晨醒来的第一眼想要看到的人是你,每天晚上闭上眼睛最后一个看到的也是你。”
宁致远不了解这种朝夕相处的爱,他对祝青的喜欢,不是这样的。
“那你想怎样?”
上官靖煜半天憋出这句话,“就像现在这样,不好吗。”往深的说,他怕宁致远太反感,他知道宁致远不爱他,一步一步来,总有一天会把他拿下的,近水楼台先得月。
上官靖煜给宁致远扇风,直到他睡着了,他才吹掉蜡烛,脱衣服上床。大着胆子把宁致远的手抓到自己的胸前。对方没有拒绝仍旧,发出均匀的唿吸。他的心宛如要溢出来一样。
第13章
天渐破晓。
屋内,宁致远和上官靖煜围着桌子绕圈跑。
“你不能去?”上官靖煜说。
“把衣服给我。”宁致远停下,故意板着张脸。
“不行,你现在走路都不稳。”
“我让你把衣服给我。”宁致远为了震慑的力度,提高了音量,最近他的威严在上官靖煜面前碎的一塌煳涂。
他现在要去军营,上官靖煜知道后,夺过他的衣服不撒手。于是他们绕着桌子追赶,然后变成满屋子追赶。
宁致远后面有伤,追不上上官靖煜。
婢女听到声响后进来,看到这讶异的场景,就把夫人请了来,这事才算结束。
宁致远被强制留在家里休息。
吃过早饭午饭,时间来到傍晚,日落偏西。
上官靖煜搬了一张太妃椅过来安置在树下,搬了一床较软的被子垫在他屁股下面。宁致远躺在上面看了一会儿书,觉得厌烦,就把书搁置一旁。看天,看云,看书,看着上官靖煜忙碌的背影。时间很安静,让他有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云挂的很高,往远方移动。旁边的大树枝条飘拂,鸟儿啼叫。
上官靖煜往墙角种着什么,午睡过后就在那儿忙碌着。
“你也真行。”上官靖煜走过来,“水没了点心吃完了也不说,就干坐着。”拿起桌上的茶壶走出院子。看着宁致远的样子让他又气又好笑。伸手去拿点心没了,也不说,渴了就忍着,时不时的拿眼瞧他。
宁致远感到安心,似乎这决定不错。不用开口,上官靖煜就懂得他所有的需求。
不出几天,院子墙角移植的花活了。红的粉的花蕊,浅绿深绿的叶子,在风中摇曳。风一来,吹来了阵阵花香。
夏天来临,天气热起来。酷热。
上官靖煜在树下搭建了一个小亭子,四角亭,很小,中间放一张太师椅,和一张小木桌,只够容纳两人。
宁致远练武的时候,他就坐在坐在旁边看他。
晚上,上官靖煜拉着宁致远坐到石凳上,看星星看月亮,乘风。
无事的时候,宁致远就坐在亭里看书,上官靖煜就搬张小凳子坐在他旁边,按肩捶腰,嬉笑。念书。
上官靖煜觉得自己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刻就是在这个庭院度过的岁月。
季晓青觉得自己脑子坏了,才会告诉上官靖煜那个地址。本想着整蛊一下宁致远,让上官靖煜吃醋,对宁致远撒泼打滚,他早就看出来上官靖煜对宁致远图谋不轨。这场戏可以给他无聊的生活增添乐趣,谁让宁致远整天拿腔拿调的,明明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少年人,活的像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但是忽略了一事,他没想到上官靖煜胆子这么大,直接把人给办了,之前也没觉得他有这么大本事,撒泼打滚的局面没瞧着,反倒把自己给坑进去了。但这好歹也算是善举吧,撮合了这两人,怎么着上官靖煜也不能把自己给供出来吧,但是没想到自己现在被卖的一干二净。想到这儿,他就恨得牙痒痒。果然宁致远知道后拿他开刀了。
他都是歇息在军营的。
外面隐隐约约的有巡逻的士兵经过。除此之外,天空是黑的,寂静的,远处叽叽喳喳的有蝉鸣声。
寂静的时刻,他感到烦躁不安。林夕消失好几天了。倒不是担心他会出什么事。林夕的消失肯定是因为少主有安排,只是不知这安排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他怕林夕被调走了。他想见他,他自愿留在临城就是为了每天能看到他。
他不是魏国人,他是楚国人。他自小长在深山,跟着师父学习医术。师父走后,自己下山游历了好几年,转过大大小小的地方。来到临城,林夕出现在他眼前。于是这深山老林长大的淳朴而执着的少年动心了。
林夕初看到的第一眼,他就爱上了他。那身影站在城墙上,像一尊挺拔的石像将士,盼着远方的胜利。自己彻底的被这人吸引住了。后来得知此人成亲了,也没有消减这份爱的一分一毫。后来他就留在了这里,成为宁致远的军医。没关系,只要能伴他身旁就好,每天能看到他,就好。如今,那个混蛋连这卑微的守护也要夺走不成。
这时,他再也坐不住了,骑马直奔宁府而来。从后门进去的,没让人通报。走到院子看到他们两人在月光下,乘着风,聊着什么,看他们的背影就要靠在一起了。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声音听起来很愉悦。气又不打一处来。压着拳头咳嗽了几声,把这两人的思绪拉回倒现实来。
宁致远早就听到后面的脚步声,他是故意不去理他的。转过身看了他一眼,“来了。”说着往里屋走去。
倒像是猜着他会来一样,季晓青略一踌躇也跟着进了屋,走之前不忘用鄙视的眼神剜了好几眼上官靖煜。
上官靖煜起身也要跟着进去,但是被赶了出来。
两人谈话的声音很低,贴着窗门也听不清楚。他便感到无趣,便坐到了宁致远刚才坐的太师椅上,旁边是他搁置下的书。是一本阵法。最近,宁致远就是在研究这本书。他随手翻了几页,就把书合上了。
他把书抱在胸前笑了,抬头望着星星。漆黑的夜空,星星很亮,月亮被掩盖了一半。
过去的几天像梦,不真实,因为太过幸福所以不真实。他从小渴望得到别人的爱,如今他得到了。现在他把爹的那些嘱咐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他现在只想一心一意的守护在宁致远身边。
门开了,季晓青出来指着他鼻子,恶狠狠的,“上官靖煜,我算是记住你了。”
“我可听见了啊。”宁致远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带着戏谑。
“你们,你们就是一丘之貉。”季晓青跺脚,咬牙切齿又气急败坏,脸上的神情像是受到了某种欺辱。愤愤的离开了。
上官靖煜望着季晓青离开后才回房间,在宁致远旁边坐下。
“你跟他谈什么了,他这么生气。”
宁致远不慌不忙的把杯子的水喝完,喜眉笑目的望着他,“想知道?”
上官靖煜很少看到笑得这么明媚的宁致远,眉眼弯着,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自己不自觉的就被吸引了,俯身吻住了那一抹笑意。
一个轻吻。
宁致远错愕,身体僵硬,想发怒时,他离开了。看着上官靖煜摆出一副认真的样子望着他,等着他的话,让他发不出火,发闷。整理了一下思绪,才开口。
“也没什么,只是让季晓青传授一下他的医术。军营里的大夫,医术都没有他高。大概是家传的还是有什么师命,不能外传,老早就谋划着了。终于……”了却一桩心事,嘴角的笑越发的明显。
季晓青一上来就直截了当的问林夕,宁致远知道季晓青肯留下是因为林夕的原因。林夕不懂,他知道。
他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林夕被调出去了,坦然的接受季晓青的埋怨。林夕只是被他派出去执行某些任务了,才会离开临城几天。他没有把这话说出口,他等着对方着急,才好开条件,做为把人调回来的条件。
上官靖煜起了好奇心,让宁致远这么挂心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在他的眼里,季晓青就是一个放荡不羁整天没正形的人。
“他是什么来头,你要这么谋算。”
“他是楚国人,据说楚国有个神医,隐居深山,如今谁也不知道他在哪?”
上官靖煜惊讶。
“你觉得他是——”
宁致远摇摇头,“不清楚。”
“你没有查清楚他的底细,你就这么信任他?”一阵嫉妒涌上心头,他到现在还是不能被宁致远百分百信任。
“林夕在我这边,所以我信任他。而且江湖上的事情,不好插手。”宁致远想起了过去的事,出了神,嘴里念叨着,“可惜,林夕太早成亲了,不然……”随即又懊恼起来,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说着就住了口。季晓青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是林夕没这福分。
上官靖煜不明白季晓青对林夕的感情,听到宁致远这样的一番话虽然感到有些奇怪。但是他现在更加专心自己的事情,就没有去深想。
“这样会不会强人所难?”上官靖煜问。毕竟,因为是季晓青的缘故,自己才有勇气去打破这份关系。
宁致远想了一下,“谁让他想整我。”他那原本强迫季晓青传授医术,有一丝愧疚的心绪被上官靖煜的话拂去了。
第14章
几天后,林夕回来了。那天下午跟上官靖煜和季晓青说完话之后,他就去执行任务了,负责运送粮草运到明州。任务完成,他就回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季晓青会站在城门下等他。
林夕听季晓青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对这些事感到震惊。不受任何人指使的季晓青竟然每次都按时参加会议,对大夫进行指导。上官靖煜和少主在一起了?他怀疑自己不是离开了三五天,而是三五年。自己在少主身边的位置,彻底的被上官靖煜所取代了。除了要紧的事务,需要去禀告之外,其他的一切事务都由上官靖煜所替代。说不上的落寞,像是把自己很喜欢的东西拱手让人了。
季晓青知道自己上当之后,也只能把这个苦果往下咽。按照计划,每天下午都要传授那帮顽固的老大夫医术。
“你这伤都是打仗时候留下的吗?”上官靖煜小心的触碰着宁致远身上的疤痕,像是怕碰疼了似。
宁致远的后背胸前都留着长短不一的疤,长的像是长剑划下来的,短的像是匕首留下来的。之前那个下午,上官靖煜自己处于疯狂之中,也没能把宁致远身上的衣服全扒了,就没有留意到他身上的这些把。现在,宁致远的裸体就在眼前。
宁致远整个人泡在木桶里,上官靖煜在旁边给他洗澡。看到这些疤的时候,他心疼。
“不是!”他不愿去触及这些往事,本想着这两字就把人打发了,但是望进上官靖煜漆黑的双眸,自己像是被吸了进去。不知不觉的把话说出口了。
“背上的鞭痕是我爹打的,小的时候顽皮打碎了一个我爹很喜欢的一个花瓶,我当时害怕,林夕就把这个过错挡下来了,我爹也不知道是怎么知道的。”说到这儿,宁致远苦笑了一下,“他就把我打了一顿,他说他在乎的不是这个花瓶,而是我认错的态度。后来我就明白了。”
“你爹真狠。”上官靖煜在这疤轻吻了一下。
他能看到上官靖煜眼里的心疼。有人在乎。这就够了。
“小孩子也不怎么喜欢练武,我也是,十岁之前都是我娘教我练武的,六岁的时候,我那天闹脾气不肯早起,我娘一气之下,就……”他之后再也不会闹脾气了。
很多事,他不想去想,也不想去说。爹娘的严厉,对他小时候的影响很大,也正是因为他们的严厉,成就了现在的他。他去培养暗探这些,目的就是为了早日能摆脱过去,强大自己。
“远儿。”上官靖煜从后面抱住他,一声一声的唿唤,打中了他的心。
被上官靖煜抱着,宁致远想起了那天晚上,被他上下其手的感觉,当他亲他的耳根时那种急速窜起的战栗感,当他摸他身体的时候脑子空白一片。他承认他很享受他的安抚。他觉得焦躁起来,口干舌燥。
四目相对,气氛正好。
上官靖煜明白了,将他抱了起来放在床上。
宁致远也仍由他抱住,主动搂过他的脖子。
房间响起破碎的呻吟声。
后面,上官靖煜也就正式爬上了宁致远的床。
“祝青,是我对不起你。”
“不,是我不好。我没有阻止。”柔弱娇媚的声音。
“他现在跟你一样,是我的人。”声音停顿了一下,“我们还会像以前一样,等稳定下来,我就带你回家。”
……
此刻,上官靖煜猫在门窗下,听着两人里面恶心人的话。心里腾腾的冒起一股火。他就知道,宁致远把他支开,就是为了找他的老相好。
他不傻,经过上一次的事,他就把人看的特别紧,几乎是寸步不离的程度了。但这次还是被宁致远甩掉了。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就跑到这儿来。
关于宁致远相好的身份,要说这临城里,谁了解又能告诉他的人,除了季晓青没有第二人。于是一天,他提着两壶酒去找季晓青了,百来句好话,各种凭证保证,才把这人哄好。谈完之后,回去他就把挂在墙上提着祝青名字的画给扔了。然后挂上了自己模仿宁致远写的字的字画。本想着宁致远知道后,肯定会大发雷霆的,但是没有。当他看到他写的字的时候,愣了很久。
宁致远站在字画面前,就这样站这儿,什么话也没说,就走开了。走开之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你可愿意?”
“我没什么意见,一切听从少主的安排。”
“还是你体贴。”
……
说话声断了,不用想,也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上官靖煜再也按捺不住自己,一脚把门踢开了。他的生气在于平时很警觉的宁致远,远远就能听到别人的脚步声,但是在祝青这里,他都没有察觉到有人在偷听。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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