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前几日下过雨的缘故,猪踪都被雨水给冲刷干净了,而这些天也没在再现野猪下山的情况,一时间周渡也难以找出它们。
只能等它们再度出现才行。
周渡在棽山周围找不到野猪,又去了上次打野猪的深林湖泊,他不太确定是不是同一群野猪,想着过去验证一下。
也不知是不是上次在湖泊边的猎杀吓到了它们,周渡在湖泊周围寻了一圈都没有再找到新的猪踪,只好收手而归。
“嘎嘎~嘎嘎~嘎嘎……”
周渡正待离开,耳畔忽传来一阵粗粝难听的叫声,叫声中还夹杂着几丝欢悦。
周渡本打算离开的步子顿了顿。
吃腻了野鸡野兔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原本背在背上的弓箭无声地到了手中,箭矢也紧随其后准备就绪。
湖泊附近长着许多杂草,周渡并不太能看清野鸭的位置,只能听声辩位。
他集中精力侧耳倾听。
脚边的小豆包像是察觉到什么一般,小小的身子潜行进了杂草丛中,摸到野鸭筑巢处,奶声奶气地发出一声狼啸声:“嗷呜!”
草丛中的野鸭们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到,急促地扇着翅膀呼叫着从草丛里飞出来。
它们刚一露头,就被周渡给锁定到了,手中的三支箭如残影般连发,准确无误地打落了三支野鸭。
“咚咚咚。”
三只野鸭落入水中,溅起的水声。
其他的野鸭在这瞬间都已飞走,周渡收起弓箭,看向湖泊中那三只带着他箭矢的野鸭,沉默了。
“豆包。”周渡唤了声狼崽。
狼崽从草丛里摸出来,舔着舌头看着周渡。
“你干的好事,你来解决。”周渡不为它的动作所迷惑,走到湖泊边,一脚就把它给踹进了湖泊里。
“嗷。”被人突然踹进湖泊的狼崽,嘴里灌进了不少水,从水里出来呛了好几下,才抖干净身上的水珠。
周渡见它没明白自己的意思,抬起脚又要去踹它。
这次豆包没让他得逞,嗷叫一声,在周渡脚尖还没有碰到它身上的时候,它就飞一般地窜进了水里,游向那三只射落鸭子的地方。
然后用嘴咬住一只鸭子费力地游回岸边。
周渡看着失而复得的箭矢,满意地躬身揉了揉豆包的小圆脑袋:“不错。”
豆包得了夸奖,整只狼都兴奋了,稍稍恢复点力气后,把剩余的两只野鸭都给叼回了岸,湿漉漉地坐在地上摇着尾巴,等着周渡的奖赏。
“回家了。”周渡收好箭矢,提起野鸭,看了他一眼便走了。
豆包只得抖干净身上的水珠,蹬着小短腿跟上周渡的步伐。
出去还是毛发柔顺发亮的豆包回家直接变成了一只狼狈的落水狼,身上沾满了灰尘草碎。
站在周渡家门口等他们的沈溪,一看到豆包如此眼睛都瞪大了:“它怎么了?”
周渡回看了眼可怜兮兮的豆包,放下手中的野鸭,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地道:“落水了。”
“哦~”沈溪见到周渡放下的鸭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似是而非的应了一声,觉得豆包真可怜,跟了位这样的主子。
周渡没理会他,问:“你在我家做什么?”
沈溪一面给豆包清理身上的草屑,一边帮它梳理毛发,回道:“等你啊。”
周渡还没问等他做什么,就见沈溪抱起豆包,走到井水边,打了盆水,蹲下身用手帕慢慢地在给它清理了,轻轻地抿了一下唇。
“它还小,这样湿漉漉着是不行的,很容易生病,我先给他清理一下,擦拭干净,”沈溪不见周渡继续问话了,主动解释了一句,又用商量的语气道:“你先进屋,脱了衣服等我一会儿,等我给它弄完,清干净手,再来帮你好不好?”
周渡顿了顿,面色微红:“不太好吧。”
沈溪问:“有什么不好的?”
周渡想了想,道:“太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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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守夜
沈溪又道:“不麻烦的呀。”
“好吧。”周渡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良久,无奈应下。
深吸了口气,退回屋中,慢慢拉扯开腰带,一点一点地褪下身上的束缚。
沈溪耐心帮豆包清洗干净,并给它擦干毛发,待豆包又变成那个漂亮可爱的狼崽后,才把它给放回地上。
豆包感激地伸出舌头,舔了舔沈溪的手心。
沈溪笑着捏了捏它的耳朵:“真是一只乖豆包。”
“嗷呜。”豆包扬起脑袋冲沈溪叫了一声,欢快地在地上转着圈圈。
“好了,好了,自己去玩吧。”沈溪被它转得头晕,挥手把它给支开了,这才直起身子,迈步踏入周渡房间。
进门刚一抬头。
沈溪的步子顿时定住,下一刻,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往头顶上涌,白皙的脸蛋霎时间烫得通红。
非礼勿视,他想转身,却发现怎么也迈不了步子。
周渡褪下衣服,露出因常年锻炼而结实有力的漂亮腹肌来,他身上的每一丝线条都流畅得仿佛巧夺天工,看了叫人血脉偾张。
沈溪摸了摸发烫的鼻子,自觉不能再这样看下去了,深吸了好几口气,嗓音沙哑道:“量衣服尺寸不用脱掉里衣的。”
正犹豫着要不要褪下裤子的周渡听到这话,稍稍一顿,想起了自己让沈溪帮他做衣服的事来,瞥了眼沈溪烫红的脸颊,不疾不徐道:“我换身衣服。”
他的动作神情太过于自然,自然到沈溪根本没有发觉出一丝不对。
周渡转过身,蹙了蹙眉,不是擦身子,听漏了?
重新换上一身衣裳后,屋里那股令人尴尬的气氛才消退不少,不过明里暗里多了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周渡穿好衣裳,沈溪烫红的脸也稍有缓和,伸出手来,指尖一寸一寸地在周渡身上比划着尺寸。
虽然周渡这会已经穿好了衣裳,将男色给遮得严严实实,但他一想到这衣服下隐藏的是什么,按在周渡身上的指腹遏制不住地开始发烫。
裹着微烫的指尖量好周渡的上身,低下头,露出微红的耳根,去量周渡的腰腹。
可刚才还仅仅只是有些发烫的手指,这会落在腰腹处却是难以自抑地颤抖起来。
周渡的视野,刚好可以看到沈溪低下头去露出来的那一节脖颈,欣赏完沈溪耳廓由红变白的过程,眉梢轻轻一扬:“好了吗?”
“啊,”沈溪被周渡的话一惊,慌忙答道:“马上就好。”
说着为了加快速度,双手张开,半搂着周渡的腰,飞速量好了腰围,紧接着是腿长,直起腰来,用亮得灼人的眼睛看着周渡,道:“这下好了。”
周渡与他四目相接,错开眼转向别处,问道:“什么时候能做好。”
“很快的,”沈溪回答后,犹豫了一下又道:“不过我只会做衣,不太会绣花样子,不嫌弃吧。”
周渡无所谓:“能穿就行。”
沈溪笑弯了眼:“那就行,我尽快给你做好。”
等了会不见周渡回话了,沈溪只好道:“我先回去做饭了。”
周渡开口了:“外面那三只野鸭子带回去。”
“好,”沈溪应下,顿了顿,恍然道,“棽山上有野鸭?”
他以前经常上山采药,从未发现过山上有野鸭出没,如今不是周渡带着野鸭回来,他还真有些不敢相信。
“有,”周渡回道,“山上有个湖泊,里面有不少。”
沈溪眨眨眼,他在桃源村待了这么多年,就没在棽山上看见过湖泊。能生长野鸭的湖泊,定然不是个小湖,那就只剩下另外一个可能了。
沈溪稍稍惊讶问道:“你进深山了?”
周渡想起那片遮天蔽日的密林,慢悠悠道:“可能是进了。”
沈溪小小地捂住了嘴,钦佩道:“那你可真厉害,传闻进深山的人十有八九出不来,就算出来了,半条命也没了,不是被毒蛇毒虫咬伤,就是给吓得丢了魂,我有一次上山采药,路过深林的边缘,看到好大一条毒蛇,吓得我拔腿就跑,采的药也丢了。”
而周渡居然能够安然无恙地出来不说,还带了猎物回来。这都不是一般的厉害了,是很很很很很很厉害了!
周渡想起第一次进深林的情形,沉吟道:“还行。”
除了那些蠕动的虫子和隐藏在暗处的毒虫外,其他东西有弓箭在手,倒也不是很棘手。
沈溪看向周渡的眼神满满都是敬佩。
周渡一转身就对上他的目光,视线挪移开,看向窗外的天色,道:“你该回去了,胆小鬼。”
沈溪就知道是这样,慢慢收回目光,出门提了野鸭子,抬脚就往家的方向走。
都要出院门了,他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又倒了回来,朝周渡问道:“一直以来都是我做什么你吃什么,你可有什么爱吃的或者想吃的,我都可以给你做。”
周渡想了想,摇了摇头,冷漠道:“没有,能吃的都行。”
沈溪撇撇嘴,骗人,什么都吃,为什么不吃苦瓜,也不吃青菜茎。明明就喜欢吃辣的,要是那顿饭少了辣椒,食欲都不会很好。还喜欢做得精致的,盐放多放少了,少了些火候或是火候过大做出来的菜,尝上一两口便不肯再下筷了,挑剔得简直不能再挑剔了,这叫能吃的就行?!
嘴这么硬,偏偏舌头又不会说谎,口是心非!
“那行,我就自己看着做了。”沈溪嘴上应着,心里却打算今晚将他不喜欢的菜全都给做一个遍,看他还嘴硬不。
周渡没有反驳。
晚上周渡带着豆包去到沈溪家吃饭的时候,看到桌上清一色的清炒青菜,青菜还是那种没有去茎的,唯一的肉菜还是一锅清炖老鸭汤,面色微微发苦,没什么食欲。
平日里被大肉骨头养叼了嘴的豆包,这会抱着一根青菜磨牙,也显得憔悴。
别说他们了,就连沈暮和李鱼两人一时间也不太习惯这“清汤寡水”的饭食,怎么吃都不对味。
但这一桌人,只有沈溪一个人会做饭,没有端起碗骂厨子的道理,大家都兴致不高地默默扒着饭不说话,与往天其乐融融的画面形成鲜明对比。
最后还是沈暮率先吃不下去了,他自出生以来,就没吃过如此不对味的饭食,搁下碗筷朝沈溪问道:“小溪,家里是不是没钱买盐了,今天炒的菜盐没有放够。”
沈暮这样一问,大家都把目光落在了沈溪身上。
沈溪不慌不忙地喝着老鸭汤回道:“没有啊,我就是最近火气太旺,有些烧心,想吃些清淡的缓缓。”
沈暮关切道:“那要不要我待会熬些下火.药给你喝,光饮食清淡还不行,还是得配合着药效才能好得快。”
沈溪连连摇头:“不用,没那么严重,我多吃几天清淡的饮食就好,是药三分毒,还是算了。”
周渡听到接下来还要吃几天这样伙食,不自觉地皱了一下眉,嘴里喝着的老鸭汤也顿时觉得没有滋味了。
沈暮没再说什么,转头向李鱼道:“小鱼儿,去厨房盛些泡在坛子里的剁椒出来。”
“好。”正在缓慢进食的李鱼替听到这话,立马起身,高高兴兴去厨房弄了一碗剁椒出来,剁椒一上桌,桌上的三人都支着筷子去夹,摆在外面的青菜无人问津。
沈溪看不下去了,起身端走剁椒碗:“就这样干吃得多难受啊,等着我去加工一下。”
说完就端着这碗剁椒进了厨房,
再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盘菜,摆上桌道:“干锅烧野鸭,请品尝。”
浓郁的烧菜香味一上桌,直接勾出了桌上几人的馋虫,使得原本没什么胃口的他们,顿时食指大动。
“好吃!”李鱼吃饭的速度明显快了好多,边吃还不忘夸奖沈溪:“小溪你的手怎么这么巧,什么都会。”
沈溪托着腮,不甘心地咬咬唇:“可能是因为我太穷了,所以不得不多学点,以免以后饿死。”
香辣的野鸭肉合着米饭咽下去,滋味简直绝了。李鱼听到沈溪这样说,跟着说道:“我也穷啊,但我什么都不会。”
沈暮跟着掺和地点点头:“我也穷,但我也什么都不会。”
两人跟着说完,总觉得还少了点什么声音,目光移去常被他们忽略的一角。
正在默默吃饭的周渡被他们盯着有些许地不自在,想了想,咬着一块鸭肉的唇,慢慢挤出几个字:“穷,不会。”
周渡吃肉,豆包啃骨头,有了骨头啃的豆包,也跟着兴奋地嗷呜了一声,把整个饭桌上的气氛又给带了起来,桌上又恢复了其乐融融的画面。
沈溪跟着笑了笑,执起筷子默默地清扫干净了桌上的所有青菜,毕竟他这些天是真的有点上火了。
吃过了晚饭,天色还不是很暗,为了消食,也是为了晚上做准备,周渡向沈溪借了个箩筐,带着豆包在沈家周围的松树林里捡了些干树枝和松塔。
沈溪在厨房里整理碗筷,透过窗户看见在外面忙碌的一人一狼,不禁问道:“你弄这些做什么,你家附近不是有吗,何必舍近求远。”
周渡捡了一箩筐的枯枝便收手了,平静道:“今夜不回家,在村里守夜。”
沈溪刚想问守什么夜,便想起周渡答应了村里要打野猪的事,应该是为了这事。
村里每日都有人守夜,就是为了提防这野猪,守一夜两夜还好,可谁知道这野猪什么时候能来,旁人家里还有人帮着替换,周渡却只有他一人,身体怎么熬得住。
沈溪摞好碗筷,抬起头来对周渡道:“守夜很辛苦的,晚上我给你送宵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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