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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运气不太好，去的时候池杪星已经被点了。前台问他需不需要换个人，他本来想说不用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顿了顿说：“我再看看。”
他这一看还真有点新发现。他往后滑了几页，都没看到顺眼的，正准备把平板还回去跟前台说自己还是继续等，手指不小心碰到屏幕页面划到了下一页，他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屏幕，看到了上次和池杪星一起的那个人。他放下平板，用手指着那个人说：“这个人呢？”
前台敲了敲键盘后说：“这个有的。”
“那就他吧。”
开好包后，姜佑舟跟着领班走。路上领班笑得殷勤，边带路边说：“先生，您来得次数也不少了？要不要办个会员卡？”
姜佑舟知道夜总会一般都有会员制，但他一直没想开，毕竟他也不常来。没想到现在领班跟他说他来的次数也不少了，建议他办卡。他假装思考了一会才问：“你们会员卡有什么用？”
“有很多好处的，比如在您生日时我们会送您喜欢的酒，等级高了订酒店有折扣，”领班笑了笑，说出最吸引人的：“还可以提前预约少爷。”需要金卡以上被有意地忽略了。
无法否认领班说的好处让他动心了，毕竟每次点不到人要等好久，还挺费时间的。看他沉思，领班又补充说：“我们会员卡办的话是可以把以前的消费积分都算进去的，我们都有记录，剩下的差额是在卡内的储值，消费的时候可以直接从卡内划账。”
姜佑舟内心动摇了一会，最后咳了一声说：“我考虑考虑。”
进包厢等了没多久那个男生就进来了。本来点的时候还没觉得没什么，但是现在看到那个男生站在门口一脸惊讶的样子，姜佑舟忽然觉得不自在起来。看人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也没有要进来的意思，他忍不住问：“你不进来吗？”
元澄宵回过神，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
包厢里看见姜佑舟确实令他十分意外，下意识地在门口思考了一会原因，想了好一会也没想出头绪。但当时在超市里的情况，以及池杪星跟他说过的相处经历，让他放松了点，这个客人应该不会太难相处。他拿着酒单坐到姜佑舟身边问：“先生，您需要点什么酒？”
“你随便……呃……”姜佑舟停了一下，他来夜总会都是用自己存的钱，上一回池杪星随便点的时候看价格也没觉得有什么，但回去收到账单时，看到这么一大笔划出去确实让他还是有些心疼。他看了旁边举着酒单的人一眼问，“你想喝酒吗？”
元澄宵不想喝酒也不能说实话，挂上笑容说：“看您啊先生。”
其实姜佑舟是不想点酒的，但是又觉得不太好，最后点了一瓶价格适中度数不高的酒寄存。等元澄宵回来后，他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刚才只注意到了照片，忘记看名字了。等元澄宵在他身边坐下，他挠了挠头问：“你叫什么名字？”看元澄宵一脸犹豫，他连忙补充道：“在虹都的名字。”
元澄宵这才松了口气，“我叫小元。”
听到名字姜佑舟只是点点头，没追问是哪个字。两人都没再找话头，包厢陷入了安静。
安静的时间一长就有些尴尬，姜佑舟几次想起话头但都是关于池杪星的，他有点不好意思。
元澄宵有点坐立不安，他平常都是接多人包多一点，那些人自己都聊得很嗨，自己附和附和就差不多了。他接待一个人的经历只有秦先生，而且和秦先生相处时，都是秦先生起头比较多。
他咬了咬下唇，正准备找个什么话题聊聊，身旁的人忽然说话了：“你跟那个池……星是不是关系挺好？”
这个中间停顿过长的名字让元澄宵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几秒才意识到他是在说池杪星，点点头说：“嗯，我们是室友。”
他以为姜佑舟会接着问，谁知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他开口。一直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姜佑舟刚刚只点了酒，他拿起小吃单问：“先生，要不要点些吃的？”
姜佑舟点头拿过单子开始点，元澄宵记了几个发现这些东西有些熟悉，等点完一看，跟上次池杪星拿回家的基本上重合。
他边下单边笑问：“先生喜欢吃甜口呀？”
听到姜佑舟嗯了一声，他状似无意道：“那先生和我的口味一样，我的舍友就不喜欢吃甜口。”
本来在神游的姜佑舟听到这句话回过神，问他：“你说池……小池他不喜欢吃甜的？”
“是呀。”可能是他先起了头，姜佑舟便放心地问起来。跟顾客聊虹都里的其他人，元澄宵还是第一回 ，尤其这个人还是池杪星，有些后悔自己起了这个头。姜佑舟问的问题不算太隐私，但他也不能全部都答出来却又不能胡编乱造显得太假，答到最后他身心疲惫。
大概是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姜佑舟没有呆多久就走了。元澄宵送他出去，没想到刚出包厢门见到了池杪星。
池杪星在跟一个男人说话，应该是他的客人。元澄宵瞄了眼姜佑舟，想着带人绕开，没想到他已经迈开腿走过去了。
按理说虹都是不能挑客人的，但是今晚接待的这个据小道消息有点特殊癖好，池杪星没有那个那种癖好，也不想在要走人的时候去遭罪。他跟客人赔笑说自己已经被预约了，谁知他不依不饶地要他拿出证据。正恼着怎么办，身旁忽然多出一个身影拉了他一把，他还没去看谁，熟悉的声音就传来：“我预约的，怎么了？”
姜姜：想从我眼皮下抢人？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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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这话一出，不仅池杪星被吓了一跳，对面那个男人也吓了一跳。他看到比他高了一个头的姜佑舟，心里已经有了点怯意，但是又不肯放弃。他眼神在他们中间转了转，强装硬气道：“你预约的？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旁边还有另一个少爷呢，你怎么证明你是预约了的？
姜佑舟滞了一瞬，很快又反应过来：“我凭什么证明给你看？我不能点两个人？你爱信不信。”
“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说谎？”那个男人说完盯着池杪星说，“你知道虹都制度的，你要是拿预约来拒客，可是要罚钱的，比单独拒客还要多。”
听他说了这么会儿，姜佑舟也看出来这个男人只是不甘心他半路插手抢人罢了，还不敢直接上手抢回去，只能嘴上威胁人。他懒得再听他说废话，拉着池杪星要走人。
在一开始的惊吓之后，池杪星很快就反映过来姜佑舟是要帮他，当然他也不能就这样被拉走。他们的位置在拐角里，暂时还没有领班发现，万一他们走了这客人气不过去找领班投诉，那就真的是要被罚钱了。
他晃了晃手示意姜佑舟停下，对客人扬起笑：“抱歉，您也知道虹都的预约都是电话预约，能有什么东西证明呢，这位客人都说他预约我了，说明我没在骗您对吧？您下次来我再好好接待您。”
男人来虹都的次数不少，自然明白池杪星说的不假，一时半会找不出错处，最后骂骂咧咧地走了。
姜佑舟却很不爽：“干嘛跟他道歉？”
池杪星没有解释，眼神在他跟元澄宵之间转了转，有点疑惑但也没问什么，只是问道：“你们结束了？”
通常少爷和客人一起出来只有两个地方能走，一个是虹都门口，另一个是酒店房间。他估计着他们应该是去门口，但也不好说，便随口一问。毕竟姜佑舟帮了他，也不能直接甩掉就走，如果是去门口他也能跟着送送。
但是姜佑舟却没搭话，忽然转头往后看什么。他跟着看过去，瞬间就明白了。那里有间包厢敞着门，应该是他们刚出来就碰上了他，元澄宵没来得及去跟服务台说来打扫，所以那个包厢依旧是未打扫的状态。
池杪星心里一跳，隐隐约约知道姜佑舟要说什么了。果然姜佑舟发现包厢还是原来的样貌后，转头回来一副想说什么的样子，但又没立即开口。他等了好一会才听见姜佑舟问：“现在还能回包厢里吗？”
元澄宵在旁边听见也有点懵，他看了眼池杪星，接收到对方的眼神后，他立马对姜佑舟说：“当然可以。”
姜佑舟一愣，看看元澄宵，又看看池杪星，犹犹豫豫地开口：“你……”
看他支支吾吾地问不出来，池杪星笑问：“我怎么了？”
“你……你能不能也来？”
“可以啊，”池杪星笑笑眯眯的，“但是低消会变高一点哦。”
姜佑舟松了口气，连忙说：“那没关系。”
等到被池杪星和元澄宵夹在中间坐下，姜佑舟才后知后觉现在的状况有点尴尬。他扭头看了看右手边的元澄宵，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刚刚从他那儿知道了不少事情，也不好意思开口让人走掉，但是这个处于中间的位置又让他不自在，简直是坐立不安。
池杪星见他左看看右瞧瞧，就是不说话，好奇地问：“怎么了？包厢里有什么不合心意的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姜佑舟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揶揄，但是看表情又是一副认真服务的样子，找不出错。他想了想，现在的尴尬情况是他们两人各坐一边造成的，让他们坐一块就好了。他清了清嗓子，侧了侧头，主要是对着元澄宵问：“你们能不能坐到一块去？”
虽然姜佑舟侧头的幅度不是很明显，但元澄宵也感受到了他时不时瞄过来的视线，心里大概明白他的用意。他正要点头答应，谁知池杪星快他一步，边说没问题边坐到了他的身边。
没想到是池杪星坐了过去，姜佑舟傻眼：“你怎么过去了？”
池杪星一脸无辜：“你不是让我们坐在一块吗？”
姜佑舟哑口无言，他确实只是让他们坐在一块，没说哪边坐过去。他郁闷地对元澄宵说：“你去把小吃单拿过来。”前边点的东西不多，他准备走的时候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元澄宵起身去拿小吃单，回来时却犯了难，不知道继续坐回他们两个中间，还是坐到另一边。想来想去觉得哪个都不太好，索性站着让姜佑舟点单，以及眼神示意池杪星靠近姜佑舟，这样他待会回来就不用犯难了。好在池杪星还算有良心，接收到他的眼神坐在了他原来的位置上。
正在浏览小吃单的姜佑舟气闷地点了一堆甜口的东西，余光看到池杪星靠近后，勉为其难地点了两个咸口的小吃。
元澄宵下完单回来坐到了另一边，姜佑舟这会儿也懒得再去说了。安静了一会，他忍不住扭头问池杪星：“你们经常遇到那种客人吗？”
“哪种？”
“就刚刚那种……不依不饶的。”
池杪星却答非所问：“他也不算不依不饶吧，本来我们就是规定不能拒客的。”
姜佑舟有点迷惑：“那你刚才不是拒绝了？”
池杪星笑着看了他一眼：“那是今天运气好。”
这意思是说今天能顺利拒绝是多亏了他半路解救，不然也许现在就不会坐在包厢里了。姜佑舟瞬间就明白了，但却不怎么开心。
池杪星以为他要这么沉默下去，没想到他忽然问：“你们是不是办了会员卡就能预约？”
“不全是，会员等级得金卡以上才能，”池杪星看了眼他，继续说：“大概要消费满50万才能到金卡吧。”
姜佑舟泄气了，嘀咕道：“真的人会在夜总会消费50万吗。”
他本来是自言自语，但是池杪星耳朵尖听见了，好笑道：“有，而且还不少。”
后来姜佑舟没待多久就回去了，池杪星送他到门口，已经关上车门了，他忽然又降下车窗招了招手。他靠过去，姜佑舟刻意压低的声音问：“你经常被点去……酒店吗？”
池杪星愣了愣，过了几秒才答：“不经常。”
姜佑舟点了点头，跟他说了再见开车走了。池杪星本来以为他只是好奇，没想到接下来一周姜佑舟几乎是每天都来，而且每天都是虹都刚开门没多久就到了，然后把他点过去，像是验证他说的话是否真实一般。
一天，池杪星习以为常地走进包厢，正要问他要不要喝酒，却发现姜佑舟似乎十分紧张。这种紧张像是他第一次来夜总会一样，池杪星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等他点完小吃坐下来后，姜佑舟问他：“我能不能包养你？”
姜姜：(*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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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池杪星坐在那好一会，才消化了这句话。他转头去看姜佑舟，脸上期许的神色不能再明显，现有又有了几分因为他太久没回答而生出的不安，看起来那句话不是玩笑话。他张了张嘴，看见姜佑舟期待的眼神，又闭上了，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你认真的？”
姜佑舟想也不想地答：“认真的。”
作为一个情感正常的成年人，姜佑舟早就发现他对池杪星的态度不一样，但是被李帆和莫昱敲打一番后，只好把心思放去了一边。但他依旧会忍不住想到池杪星，上课时还会因此走神。上次偶然撞到池杪星被其他客人纠缠，虽然知道这是池杪星工作中不可避免的，但他内心十分不爽，加上在每次来都点不到池杪星的情况下，他莫名产生了危机感。他不得不承认了自己对池杪星是有点喜欢的。
这几天他每天都往虹都跑，而且来得十分早，就是为了避免池杪星被别人点走。在深思熟虑几天后，他冒出来包养这个想法。
他实在是没有经验追夜总会的人，总觉得照往常的方法追，不知道得要到什么时候，而且过程中池杪星还会被点走。既然担心池杪星被人点走，那就先放在自己身边好了。思来想去，包养是最快捷的方法。
池杪星有些意外地看了姜佑舟一眼，从和姜佑舟两次的床上经历来看，他的感觉应该没错，姜佑舟是个处男。很多动作都很生涩，却生涩得可爱。除了床上，平常相处也不像其他客人一样不尊重他们，所以他对他的观感还算不错。
于是姜佑舟点他，他也乐意陪着，会让他少点的东西不用花太多钱，毕竟能这样轻松相处还能拿包厢标准分配他也挺满意的，但是他没想到姜佑舟会提出包养他。本来他以为姜佑舟和其他人应该不太一样的，这会听到他说包养，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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